34 前方高能

34 前方高能

杜曉曉眼眶一紅,瞪了簡安一眼:「幹嘛啦,說的好像媽媽在叮囑要嫁出去的女兒一樣,我都要哭了!」

「你可千萬別哭,我不想當媽。」

「當我媽還不好,有我這個可愛的女兒,你就偷着樂吧。」

簡安嘴角一抽:「你確定?」

「難道你敢不確定?」

簡安莞爾:「確定確定,必須確定啊。」

杜曉曉這才笑開:「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去拍婚紗照,你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工作,哎呀,這樣一想,突然心情就變好了。」

「杜曉曉,要不要這麼沒良心!」

「誰讓你要惹我哭了。」

「我算是敗給你了,快點給我去工作,最好把你這幾天的量都給做完了。」

「我倒是想,各部門跟不上啊。」

「看看你那得意勁兒。」

辦公室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最普通的鬥嘴話,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友誼,只有能承受住這種無休止的嘲弄和鬥嘴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杜曉曉走了之後,她感覺一個人在辦公室特別無聊,除了她老爸外,在公司里能說上話的似乎也只有餘剛了,不過余剛是這次新項目開發的總負責人,忙的整天不見人影。

於是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和容晏打電話。

「你有沒有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沒問,最起碼也要一個星期左右吧,拍了照之後,杜曉曉絕對會找遍當地的美食,然後每一樣都去嘗嘗看的。」

容晏笑問:「那你確定一個禮拜夠嗎?」

簡安嗚咽了聲:「好像已經習慣她陪在我身邊了,平常在的時候嫌她話多,現在不在了,又覺得很想她。」

「你光想她?不想我?」

「你有什麼好想的,我們倆天天見面的。」

「天天見面就不能想了?」

「容晏!」

「在。」

「你就不能靠譜點,好好安慰安慰我?」

「我這不是在安慰你嘛,乖,還有四個小時就能見到我了,我知道你肯定很想我。」

「無聊!」簡安掛了電話,面色一陣紅潤,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嘟囔道:「真是太沒用了你!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被他一句話就說的臉紅,簡安,你怎麼回事!臉皮就不能再厚一點嗎!」

容晏特別喜歡逗她,尤其是這兩天。

因為杜曉曉不在,簡安的工作量陡然增加,晚上八點多才結束工作,期間容晏打過兩個電話,雖然她是可以將這些工作放在明天,不過她還是習慣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完,要不然明天的工作會更多,更何況簡氏現在正在快速發展之中,這些文件都非常重要,不能拖沓。

晚上八點,時間不早了,簡氏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下班了,只剩下幾個門衛還在公司。

「簡總,下班啦。」

「是啊,辛苦你們了。」簡安和巡視的保安打了招呼,就去停車場取車了。

剛打開車門準備坐進去,她就感覺有人靠近,一個轉身,對方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的腦袋。

男子也不帶面罩,光明正大的綁架,他臉上有一條從眉頭到臉頰的疤痕,看上去特別瘮人。

「簡小姐。」男子揚起一抹詭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我想現在你必須跟我走一趟了。」

簡安嗤笑一聲:「你想在簡氏帶走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簡小姐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就你們簡氏這群保安,都不夠我們殺的。」

說話間,一名保安像是發覺了不對勁,正朝這邊走來,男子將槍口移動至她的腰間,不動聲色。

「簡總,怎麼還沒有走?」保安似乎感覺到那名男子並非善類,問道:「需要我叫人過來嗎?」言下之意,他們那邊還有人,如果說這男的真的是壞人,就該明白寡不敵眾這個道理。

男子用槍口頂了頂她,簡安扯了扯嘴角,道:「不用,這是我一位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我們聊會兒,你回去吧。」

「……哦。」保安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簡安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裏,萬一她是不想讓他聽到他們說的話也不一定。

保安回去之後,男子挑眉說:「很好,希望簡小姐一直這麼合作,現在,上車。」

簡安心中一動,乖乖打開車門上車,她本以為自己上車之後就佔了上風,因為車子,恰恰是她最熟悉的工具,她完全可以將這男人耍的團團轉,然後趁機逃走,且到那個時候,他口中所謂的同伴,肯定也早就被她給甩掉了,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可男子並沒有給她開車的機會,從駕駛座上車之後,男子又讓她挪到副駕駛座上去,簡安不動聲色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心裏卻不斷在琢磨,該如何脫身。

這個時候來綁架她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容昌平的人終於出動了,這對容晏來說是好事,可現在這件事情,卻變得複雜起來。

如果他真的被容昌平的人給帶走了,那麼毫無疑問的,容晏就處於被動狀態了,甚至有可能會出現更糟糕的狀態,她不能讓容昌平得手,所以只能冒險,儘管冒險有可能的結果,將是死亡。

男子坐上車,哼了一聲道:「簡小姐以為我會給你開車的機會?難道簡小姐認為我會那麼愚蠢,在還沒有調查清楚你之前就動手?簡小姐的車技我可是自愧不如,所以,你就好好坐在這兒,別想着逃跑,我估計,你不會想嘗試我的手段的。」

簡安無所謂的擺擺手:「我只是很擔心,你等會兒要用哪只手開車,或者說,用哪只手拿槍。」

「你還是安靜的閉嘴吧。」說着,男子扯下自己的皮帶,將她的雙手綁住,他綁的很緊,她根本就沒有掙脫的可能。

簡安並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容昌平捨不得殺了她,因為她將成為他最後的籌碼,同時,簡安也知道父親在她身邊安排了護衛,這個時候,簡家和容晏,肯定都已經收到她被綁架的消息了。

「想等簡家的人來救你嗎?還是在等你未婚夫的人來救你?」男子不屑輕笑:「你以為我的同伴們都是吃乾飯的嗎?留他們在現場,就是為了解決掉那些人,怕是你的願望,總歸是要落空的。」

簡安並沒有回話,他不是說了,讓她閉嘴嘛。

事實上,簡方明和容晏都已經收到消息了,簡安被威脅的時候,兩方人馬都還沒有動手,簡家護衛第一時間將現場的情況報告回去,簡方明聽到自己女兒被綁架的消息,一下子六神無主。

他不想讓安沁茹知道,一來,不想讓她擔心,二來,怕她承受不住這個刺激。

簡方明立即給容晏打電話,不過那個時候,容晏已經知道了,簡家在簡安身邊安排了護衛,容晏也安排了狙擊手時刻保護她的安全,只是剛才的情況,兩人實在是靠的太近了,貿然開槍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到簡安,狙擊手不敢動手,只能將情況告訴容晏。

容晏急,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容昌平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簡安在他手裏只能說是暫時安全的,這個禽~獸,等到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當初容定川的父親,不就是被利用完了就殺了嘛。

接到簡方明的電話,容晏也只能試着安慰:「伯父,我會盡我所能將安安帶回來的,你放心,她暫時沒有危險。」

「暫時!」

「伯父,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靜,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必須冷靜下來。」

「我也想冷靜,可是容晏,安安是我和沁茹的全部,她是我們的命啊,我不能失去她,沁茹更不能,你不知道這種感覺,當初安安在手術室里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想好了,要是我們的女兒真的離我們而去,那我們還活着有什麼意思!」

「伯父,對不起。」

「唉,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件事情你也不想的,容晏,我現在只想問你,你有什麼辦法救安安嗎?」

「伯父,我正在想辦法。」

「也就是說,暫時沒有?」

「以我對安安的了解,她不會坐以待斃,我已經派了狙擊手還有我身邊的護衛隨行跟着,隨時準備營救。」

「所以,你們還在等機會?」

「是。」

「那要是安安什麼都沒做呢?我的人告訴我,那人手裏有槍。」

「伯父,你相信我,安安絕對比你想像中還要勇敢,當初我們在西伯利亞,是安安一個人舉著槍,將礦場的開發權給拿下來的,我相信她,請你也務必要相信她。」

簡方明相信歸相信,可還是忍不住會擔心,那畢竟是她的女兒啊,他一直將她捧在手心了,捨不得摔捨不得碰的,如今卻遭遇綁架,叫他怎麼能不擔心啊。

恰好這時,安沁茹敲了敲書房的門,喝道:「方明,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工作,有那麼忙嗎?」

「好,我就來了。」簡方明道:「我暫時沒有告訴她媽媽,容晏,我將安安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將她安全的帶回來。」

「一定。」

簡方明掛了電話,深呼吸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什麼異樣,這才走了出去,安沁茹已經回房了,他也跟着回房。

容晏撥通一個電話,道:「追上了沒有?」

「已經追上了,家主,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住了容昌平的人,該怎麼處理?」

「留一個,其他的處理掉!」

「是!」

「告訴我坐標,我現在馬上過來。」

「可是家主,您的傷……」

「執行命令!」

「是!」電話那端立即報了一個地址過來,容晏掛了電話,匆忙跑了出去,沒跑幾步,他的心口就一陣陣的抽疼,額上瞬間冒出冷汗,他咬了咬牙,繼續跑。

簡安這邊倒是悠哉,男人單手開車,速度上有些慢,可他似乎是太過自信了,一直堅信他的同伴一定能拖住簡氏的人,以至於到現在才發現他身後還跟了尾巴。

「沒想到你們簡氏的人這麼能幹,這麼快就解決我的人了?」

簡安下意識的往後看了看,果真看到幾輛車子在他們身後緊跟不舍,她嗤笑一聲,還是沒有說話,但她心裏清楚,機會來了。

男子要加快速度,一隻手肯定是不夠的,他看簡安的手還是被綁着,行動不便,就放下了戒心,將手槍收了起來,專心開車。

簡安是一直沒動,那是因為現在還是市區,若是在這裏動手,肯定會造成大混亂,以他們現在的路線來說,他應該是要將她帶到郊外。

她沒動,男子對她就更加放心了,以為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肯定都非常怕死,加上手被綁着,怎能么可能還敢反抗?

車子一路往前,漸漸地,車輛越來越少,這條道路很窄,只能容納兩輛車子同行,她的右手邊是一條河,河水很急,而且並沒有任何護欄之類的保護物,後面的車子還是一直跟着他們,但是她身旁的男子似乎並不關心這一點,想來,前面應該還有他的人等著接應他。

簡安知道,動手的時間到了,要不然等他與同伴匯合,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前面剛好有一個轉彎口,簡安看準時機,突然抬腳踹了方向盤一下,車子一下子偏向一邊,男子哪能想到簡安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抗起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能先穩住車子,就是這麼一會會的功夫,簡安將腳一蹬,她的人隨着座椅就往後退。

原來,她早就給自己留了一手,在上車來到副駕駛座的時候,簡安趁著男人沒注意,手伸向下面拉了下滑動軸,也就是說,這一路,副駕駛座都是處於沒有定位的狀態,這是簡安習慣性的改良,現在很多車子都是自動的,簡安卻比較喜歡手動的,簡方明也很清楚她這個喜好,改裝的時候順便也改了下這個,倒是救了她一命。

男子車子穩了之後,立即掏出手槍,雖然他不會殺了簡安,但是朝她身上某個部位打一槍還是可以的,什麼地方最疼卻不會致命,他非常清楚。

即使簡安現在比較靠後,可還是在車子裏,男子發了狠的瞪着她,黑洞洞的槍口散發着危險的冷芒。

簡安知道,這是一場賭博,她閉上眼睛,等待這場賭博帶給她的最後結果,槍聲響了,她身子一顫,卻並未感覺到疼痛。

這讓她明白,自己還是安全的,簡安立即睜開眼睛,見男子已經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腦袋都被打掉了半個,紅的白的流了一車。

原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間,後面的車輛及時追了上來,在男人朝她開槍之前,先一步開槍打死了她,因為她比較靠後,他們就可以放心的開槍。

一開始拉動座椅只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並沒有任何計劃,直至她看到後面有車子挂念着他們的時候,她才想到這一招,第一次用腳讓車子偏離,為的就是給後面的車輛足夠的時間追上來,也是她給他們的一個信號,車子無緣無故打滑,肯定是車子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絕對會衝上來確定她的安全。

而她整個人向後的時候,無疑是給了他們最好的動手機會,當男子扭頭看向她的時候,對方就有足夠的機會開槍救人。

一旁的車輛探出一個腦袋,朝她道:「簡小姐,你不用怕,我們會救你出來。」

車子速度很快,男子又趴在那裏,因為力道無法控制,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知道,這樣的速度要想攔下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死不死的,前面又有一個轉彎口,要是不轉彎的話,直接就衝到河裏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思慮過後,簡安不再猶豫,直接用嘴將手上的皮帶咬開,因為太過用力,牙齦出血了都不敢停下,她生怕自己一停,就來不及了。

皮帶終於解開,她的手腕已經青紫一片,簡安卻顧不得這些,立即將男人的腿搬開,然後抬起他另一條腿放在剎車上用力按下去,同時掌控方向盤,車子一個急剎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她的頭狠狠撞在方向盤上,簡安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懵,努力甩了下頭,才聽到耳邊有人在叫她。

「簡小姐,沒事吧?」

簡安有那麼一瞬間眼前是烏黑一片,像是瞎子一樣,她再一次甩了甩頭,這才恢復視力,道:「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又動了一下,車輪已經有往下滑的架勢,一旁的男子立即拉了拉車門,卻絲毫不動:「簡小姐,快出來,危險!」

簡安也意識到了,立即開鎖推門下車,她剛出來,車子就往前滑下,滾了幾圈落入河中。

三輛車子,十幾個保鏢,將她團團圍住:「簡小姐,沒事吧?」

簡安驚魂未定,癱在地上不住的喘大氣,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保鏢們都是鬆了一口氣,幸虧她沒事,要是她今天出了點什麼問題,他們家主肯定饒不了他們。

簡安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之前她想到的事情,連忙說:「你們順着這條路去前面看看,他們應該還有同夥。」

眾人對視一眼,一名男子立即分派好:「留下四人保護簡小姐,其他的跟我走。」

這幾位訓練有素,反應和頭腦都不亞於專業殺手,有他們在容晏身邊保護著,簡安也放心很多。

容晏是在半個小時後到達的,來的時候,簡安已經被安置在車裏,打開車門,當他看到她完好無損的時候,重重鬆了口氣,眼眶一下子紅了。

簡安挪動了一下位子,示意他上車。

男人一上車,就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像是生怕她會突然不見一樣,簡安心中動容,笑道:「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嘛。」

「要是你有事,我怎麼辦?」

簡安一愣,眼底有着意味不明的光,其實在最初沒有發現後面有車輛跟着他們的時候,她真的有想過死亡。

她不想容晏被容昌平控制,她在他手裏,容晏肯定要吃虧,處境也會變得非常危險,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他肯定是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做,哪怕容昌平要他的命。

所以,只有她死了,容晏才能毫無顧忌,當然,這個想法,她永遠不會讓這個男人知道。

容晏將簡安送回了簡家,安沁茹疑惑道:「怎麼回來了?你們吵架了?」

安沁茹並不知道簡安被綁架的事情,容晏將她送回來,為的是讓簡方明放心,當然,他也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簡安還是住在這裏他比較放心。

簡方明看到簡安安全無恙的時候,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下意識的說:「你管那麼多幹嘛,女兒沒準是想家了呢。」

簡安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想家了,想你們了,突然想回來看看你們,容晏就送我回來了。」

安沁茹笑罵:「你這孩子,這大晚上的,讓容晏一個傷患為了你跑來跑去,也不知道丟人,我看啊,要不然就讓容晏搬到這裏來好了,我照顧你們最靠譜。」

容晏輕笑了聲:「要是安安同意的話,我沒有問題。」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今晚不行,我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要趕回去。」

安沁茹一聽,又是一陣說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多照顧容晏一些,人家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就這麼急着要回來,真是的。」

「伯母,那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容晏,你路上小心點,工作是做不完的,別做的太晚了。」

「知道了伯母。」

安沁茹看着容晏離開的背影,嘆息道:「容晏這孩子,從小就多災多難的,這麼多年了,連個休假的日子都沒有。」

簡安眼神一晃,只覺得有些頭疼:「媽,那我上樓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啊?哦。」安沁茹看簡安那個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也沒多想,就跟簡方明回房了。

這天晚上,容家註定是個不眠夜,容晏帶着怒氣回到本家,一名男子上前道:「家主,人都在祠堂了。」

「嗯,容昌州呢?」

「也送過去了。」

容晏踱步往前,來到容家祠堂,這裏是供奉容家列位家主的地方,他的爺爺父親都在這裏,他一向不喜歡血染祠堂,但有些人卻逼的他不得不動手。

早在出來的路上,他就讓這裏的人將容昌平他們全部都聚集在祠堂,容家一旦有要清理門戶的事情,就得上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解決這件事情。

上次他來祠堂,處決了二叔公,那個一直對他極其不滿,每次動手都明明白白告訴他是他做的猖狂男人,怕死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過來,自己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容晏踏入祠堂的那一刻,屋子裏的五名男子都是後退一步,當然,還有一位容昌州,他要是還活着的話,怕是也會這樣,但現在,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其他幾位不過都是些牆頭草,這會兒只要他招招手,就會屁顛屁顛投靠他的那一種,根本就不值得他為他們浪費口水,容晏看了看被放在地上,已經比凍成冰塊的容昌州,無端端的嗤笑一聲。

他這一笑,讓這裏所有人都心中一顫,尤其是膽子小的,容晏的六叔公膽子最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家主,是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聽信他們的鬼話,家主,這一切都不是我所願啊。」

容晏眉頭緊皺,朝身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會意,將他給拽了起來。

他踱步上前,面前的六人自動退到一邊,誰也沒有言語,他先是給列祖列宗燒了柱香,這才轉身看向他們。

拽著六叔公的男子一使勁兒,將六叔公扔在地上,老頭子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不過這次不是對着容晏,而是對着容家的列祖列宗。

「你們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而是該在祖宗面前好好懺悔,我本不想招惹你們,我給了你們足夠的榮華富貴,可你們倒好,一個個都想爬到我頭上來,是不是我不動手,你們就真的覺得不管做什麼,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這話的時候,容晏的聲色陡然變得凌厲,直直看向容昌平。

容昌平心裏完全沒底,他派去抓捕簡安的人到現在都沒有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而在看到容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失敗了,如果他成功了,容晏不可能這麼淡定,除非是他已經將簡安安全的救出來了。

簡安是他最後的籌碼,如今籌碼沒了,擺在他面前是什麼路他很清楚,所以在這裏,最害怕的人其實是他。

他怕死,很怕很怕,他原本以為,潛伏了這麼多年,他一定會成功的,到時候整個容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讓容晏怎麼死就怎麼死,可現在看來,他的生死倒是掌握在別人手中。

容晏似乎並不急着對容昌平說什麼,凌厲的眼神在他身上掠過之後,就看向地上的容昌州:「我以為多年前,在我處決二叔公的時候,你們已經非常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看來是我高估了你們,你們這一路找死,我要是再不如了你們的願,豈不是對不住你們?」

「家主,我們都知道錯了。」在祠堂里,沒有長輩晚輩,只有家主和旁支,容晏是家主,地位自然在他們之上,容家家規甚嚴,背叛者是要被處死的,雖說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但是在容家死個人,是還敢說什麼不成?這世界這麼多人,天天都在死人,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也看不出來。

所有人都紛紛跪下,雖是對着祖宗,但他們知道,他們此刻跪的,是面前這個男人,這個決定他們生死的男人。

容晏背手而立,掃視了他們一圈,道:「索性來了,那就從頭到尾說說清楚,也讓你們死個明白。」

眾人一驚,看來這次,他們是逃不掉了。

這裏除了容昌平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容晏為什麼要這麼大晚上的來這裏找他們麻煩,就算是要審,這三更半夜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一點?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們更加害怕,他這麼晚了過來,可不就是為了趁著月色,讓他們消失的不動聲色嘛。

「今天我到這裏是為了什麼,你們心裏應該清楚,我在醫院裏躺了這麼長時間,我想你們也已經想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說吧,誰是主謀!」

容晏此話一出,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樣,紛紛看向容昌平,意思非常明顯。

他順着他們的眼神看向容昌平,他怒道:「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我怎麼就成了主謀了,不是你們說的要反他嘛,我只是隨大流罷了。」說完,容昌平抬眸看他,聲淚俱下的說:「家主啊,您可還記得,當初在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誰在你身邊幫助你,當初在你最弱小的時候,是誰將你保護好,又是誰將你變得如此強大,三叔公怎麼會對你做那種事情,三叔公沒有兒子,孫子又一直在國外,你對我來說,就是最親的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容昌平哭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只不過這在他看來,不過是噁心而已。

「三叔公,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能說出這話來,就不覺得太假了嗎?還是你覺得,我真的愚蠢到這個地步,到現在還會相信你?」

容定川緊跟着笑道:「是啊三叔,你真當家主還會相信你?你還是別做夢了,早在多年前,家主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眾人不解,都看向容定川,容定川哼笑一聲,道:「各位叔叔還不知道吧,當初我父親被處決,原因是意圖謀害家主,父親的確是死罪,可這些事情,並非是他一人所為,容昌平,他也是其中一個,他一邊『盡心儘力』的幫助家主上位,另一邊就教唆我父親謀害家主,若是成功了的話,他正好可以借勢上位,只是他沒想到家主福大命大,一直都活的好好的,他就只好讓我父親當了替死鬼,替他下地獄。」

「容定川,你胡言亂語!」

「我有沒有胡言亂語,大家會看,當初要不是你騙了我父親,讓他以為自己就算承擔了責任也還能逍遙法外,你以為你還能有今天嗎?你是什麼人,大家都很清楚,你讓叔叔們說說,他們相不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容昌平看向眾人,所有人不是沉默就是點頭,顯然,他們都相信了,他抬眸看向容晏,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可這笑,卻讓人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來,冰涼入骨!

「三叔公,你還有什麼話說?」

容昌平急喘著氣:「我,我沒有做過。」

容晏挑眉:「好,我就當你沒有做過,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深究也沒意思。」他話音剛落,容定川就眼眸一眯,但很快就被他隱藏起來,並未讓人發現。

容昌平心中一喜,以為還有機會,可容晏接下來的話,就讓他跌入了萬丈懸崖。

「那就來說點近的,比如關於四叔公的死,比如關於我在本家被人槍殺,再比如,我未婚妻遭到攻擊的這些事情,三叔公,是你說,還是讓別人來說?」

「家,家主,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容定川惡狠狠的說:「三叔不知道嗎?那就讓我來說吧,謀殺家主的人是你的手下,不過他現在並不在這裏,至於那個人現在在哪裏,恐怕只有三叔自己知道,還有就是四叔的死,我們被家主看管起來后,你知道事情遲早會敗露,所以就想找一個替罪羔羊,不過有一點你算錯了,那就是家主早就知道是誰做的,所以,不管你是殺一個還是殺十個,都不能成為你的替罪羔羊,只是在你的罪孽之上,又添了一筆而已。」

話說到這裏,他們也看出來容定川其實是容晏的人,自然紛紛向他靠攏:「沒錯,是老三殺了老四。」

面對這樣直白的指認,容昌平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怒道:「容定川,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殺了老四,我沒有殺老四,真的沒有!」

哪怕容昌州真的不是他殺的,此刻也沒人關心這些,就想容定川說的,他們現在做的事情,也不過是為了找個替死鬼而已,容昌平無疑是最佳人選。

「家主,你也聽到了,這些都是他做的,不過我們的確是沒有證據,至於他攻擊簡小姐,這件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容晏看向容昌平,淡淡道:「三叔公,他們說的這些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麼,我早就非常清楚。」說到這裏,容晏故意停頓了一下,容定川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低着頭,他扯了扯嘴角,繼續說:「但我一直念著當初要不是你,也沒有我的今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了,可沒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於死地,更過分的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將心思動到我女人身上,三叔公,你本來有機會活的,可就在剛剛,你將那個機會放棄了。」

容昌平瞪大了眼睛看着容晏,搖頭道:「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啊。」

「還不承認?」他冷哼一聲,喝道:「帶進來。」

話音落下,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走了進來,被提着他進來的人扔在地上,容昌平看到他的時候,眼底的恐懼怎麼也掩蓋不住,但他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是為了矇混過關,而是根本不敢說話了。

男人明顯剛剛遭受了一番酷刑,看到容昌平的時候,也只剩下一口氣了,他朝他伸出手,說道:「老闆,他們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救救我,你救救我。」

容晏哼笑一聲:「結果很明顯了吧,各位。」言罷,他一伸手,他身旁的男子就把一把手槍遞給了他,上膛扣動扳機,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像是早就開過數萬次槍。

一連數槍,他對着地上的男人一陣瘋狂掃射,直至這槍里不剩一顆子彈,如此兇殘的容晏,是他們前所未見!

隨手將槍扔在地上,正好落在容昌平腿邊,他一下子癱軟在地,渾身顫抖。

容晏接過身旁人遞過來的手帕,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他手上明明沒有濺到一滴血,卻擦掉特別認真,像是真的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我聽說三叔公家裏養了幾條藏獒,特別兇狠。」

容定川道:「是的,三叔特別喜歡那幾條藏獒,還喂它們吃過一個女傭呢,原因是那個女傭惹得三叔的女兒不高興了。」

「三叔原來還有個女兒?」容晏明明早就知道此事,卻表現出剛剛才聽說的樣子,容昌平可清楚的很,他女兒到現在還在容晏的手上呢。

「那就將這屍體送去吧,別髒了我容家祠堂。」

「是,家主!」立即有人上前,將這屍體帶走了。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生怕自己也會和那人一樣,不僅被無情槍殺,最終還要落入狗嘴裏,想想這個,他們就差沒尿褲子了。

容晏不屑輕笑:「原來各位膽子都這麼小,那你們當初是怎麼有膽子,敢跟我作對!」言罷,容晏突然眯起眸子,聲色陡然放大,嚇得眾人一陣癱軟,膽子最小的六叔公還當場尿了褲子,騷臭一片。

「家主,饒命啊……」

「饒命?這時候知道饒命了?你們讓我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還讓我女人受了驚嚇,說,我該怎麼饒了你們?」

「家主,這一切都是容昌平做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聞言,容晏笑了,他扭頭看向容昌平,輕飄飄來了句:「三叔公,現在你總算沒話說了吧,剛剛那人的下場你也見到了,他原本只是死就行了,可因為他要傷我女人,這才落得喂狗的下場,而你是整件事情的主謀,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才好?」

------題外話------

你們肯定要說,卡在這裏你是不是故意的,親愛的們,都認識本色這麼久了,難道這種問題還要問?

我當然!當然!當然!是故意的!

話說,本色原本打算在這本里將男主塑造成一個暖男的,結果,這變︶態的一面還是出來了,好吧,下次我還是寫我擅長的,畢竟本身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寫暖男真是為難我了……

友情提醒:前方將一直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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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的腹黑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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