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走馬觀花

儘管有不停的ng，可兩天就殺進主線劇情，開心還是覺得自己拍的太快。

對於此，江之強倒是看得很淡，「要放在那個年代，沒有人會嫌棄自己拍的太快。如果你要是覺得不夠精細，就放慢一點也無所謂，我們不差錢。」

是的，不差錢。聚集了這麼多明星，投資還沒超過六百萬，只要拍的不差，那是穩妥的賺錢買賣。

「快就快吧，我心裡有數。」

第三天，謝先、曾將、成奎安進組。

開心恭敬將兩位接進劇組，兩杯茶放在身前，道：「這次能夠請到四哥和曾叔真是我的榮幸。這部電影里，四哥的這個角色，是黑幫大佬，但又不同於以往香港電影中那些坐下來喝杯茶搞定生意的大佬，他需要親力親為，是個不太好演的角色，不但對演員的表情把握要到位，還要突出一種霸氣。曾叔的角色是四哥的老搭檔，老夥計之間對話是很默契的，但對外的時候就需要您親自出馬，那就需要狠一點。這麼說有點太含糊跟飄渺了，所以，也只有四哥、曾叔這樣的老前輩、老戲骨，才能演出我想要的效果！」

畢竟輩分擺在那裡，他對這兩位還是十分尊重的。

謝先依舊一副墨鏡雪茄的時髦打扮，笑了笑道：「你是導演，你話事啦。我看了劇本，也不是太複雜的戲份，這個角色沒問題啦。」

曾將也笑了笑不說話，臉上風輕雲淡卻是絕對的自信。

自信是應該的，這兩位是香港演技最好的老戲骨之一，哪一個不是演過上百部電影出來的，區區一個戲份並不多的大佬角色，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好，我就去準備了，兩位再熟悉一下劇本就準備開拍。」

他也想見識一下老戲骨如何飆戲的，也不啰嗦，立刻開始準備拍攝環節。「攝影機…燈光…道具…布景…都準備好了沒有？」

一手提著話筒，一手揮舞著劇本，開心巡視一周，眼見其他工作人員都在聚精會神的等待他發號施令。笑了笑，感覺自己就好象即將上戰場的統帥一樣威風。然後回頭看向已經化好妝的兩位大佬，換一種語氣道：「四哥、曾叔請就位吧。我們就不走戲了，直接開拍。」

不像香港演員，等到通知才過海來拍攝，黃博幾人都是全程跟組的。難得目睹老戲骨演戲，自然要來圍觀一下，此刻都聚精會神圍在電視機後面瞪大眼睛。

「action。」

此處應有幕後旁白：「要想加入這場賭局可不簡單，賭注不可低於一百萬，而且想加入的人-大排長龍，決定你能不能入局的是這個人：四爺。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叫他為……血手屠夫四爺。」

所以四爺的居所大門上掛著的，就是一個誇張的「四」字彩燈。

掛斷電話，謝先大刺刺坐回老闆椅上，抽一口雪茄問對面，「這個阿德是從哪冒出來的？」

對面的曾江同樣一口大雪茄，「從內地來澳門投親戚的，就是個小毛賊。」他飾演的是四爺屬下令人聞風喪膽的同夥，人稱「清道夫八叔」。他專門負責幫四爺淹死人。八叔的主要任務是讓四爺能夠順利做生意。「那小子天賦異稟，他似乎能一眼看穿底牌。」

「所以說，這小子還不錯？」

「不是不錯，他簡直就是他媽的賭神。」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賣的很暢銷。」謝先拿起桌上的道具。

「看著很牛逼。」增將先答一句，又吐出一口濃煙才道：「幹嘛用的？」

「別裝傻，這是用來打屁股的。砰！」道具重重的敲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又覺沒意思，隨手丟在桌子上，追問道：「他哪來的一百萬？」

曾江抖了抖煙灰，不緊不慢卻運籌帷幄的感覺，道：「他有幾個不錯的小夥伴，我的意思是他有幾個小兄弟，都是從內地來澳門做生意的，開雜貨店、小偷、開餐廳。手裡有幾個閑錢，會幫他籌款。捲毛傑是他大伯，開一家酒吧。」

「那房子是他的？」謝先抬起頭多加了點注目。

曾江邪邪一笑道：「沒有貸款，沒有負債，整棟房子都是他的。別擔心四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cut！」一幕拍完，開心喊了停。停頓片刻，又咂咂嘴，才補充道：「一遍過，準備下一條。」

整個表演看似很小，但每個細節、表情都很到位，包括對話的節奏把握，中間吐出煙圈、彈煙灰等等小動作，看起來都十分和諧自然。即使開心想挑點刺，也說不出什麼來。

現場響起小小一片掌聲，兩個老傢伙大刺刺受了。謝先繼續抽煙，開心走了過去問道：「兩位感覺怎麼樣？」

曾江道：「還不錯，挺有意思的。那我是不是還有淹死人逼債的戲份？」

「對，拍完這裡的戲，待會就轉場。」他決定這幾天先把這個場景拍完，包括兩人最後死在小毛賊手上的戲。派頭越大越不好伺候，先搞定為妙。

謝先忽然拿起桌上的20英寸的假老二，還好奇甩了甩，軟趴趴的，「這是什麼鬼東西，還放在桌子上？」

「嘿~！」開心稍微不好意思，笑道：「打屁股的道具，用這個抽人。」

曾將記起來了，道：「劇本里有寫。你拿著這個20英寸的玩意，把欠錢的可憐的傢伙活活打死了。」

謝先楞了半晌：「……年輕人還真會玩。我有個兒子，比你小兩歲，現在就愛玩些音樂，興許你們能聊到一塊。」

「您說的是廷鋒吧。人家可是大歌星，我這小打小鬧可請不來。」謝廷鋒九六年出道，如今已經連發數張專輯，被譽為新時代的偶像呢。雖然還沒拍戲，可料想英皇也不會降低身價加盟他這樣一部小製作中。

謝先道：「什麼大歌星，吹出來的。唱片業萎靡成那樣了，看著紅火其實賺不了幾個錢。還整天人五人六的，不把老人家放在眼裡。導演以後有什麼角色合適的，記得招呼一下。」

「好，如果有合適的角色一定邀請。那咱們就準備拍下一條吧。」

興許是開心主動聊天的緣故，氣氛和諧了不少。

謝先起初對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不太對眼的，這一通聊天，發現他竟然只比自己的兒子大那麼兩三歲。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犯得著跟個小屁孩較勁嗎。隨即也釋然，專心投入演戲中。

他就是個直腸子，看哪個看不慣眼，都是一通連嚇帶罵的難聽話。「什麼丟你老母，撲街死去」之類的，毫無遮攔。發起脾氣來，哪怕同輩分的曾將也不敢撩他虎鬚。但也並非沒有大局觀，他就很少給開心臉色看。難怪後世他與曾將一起拍綜藝時，覺得曾將在裝看不過眼，但他依然等待節目拍完之後才翻臉打人。

因為決定要先拍完兩位大佬的戲份，所以飾演小偷角色的徐進江和元畫也隨之進組。

造型師按照開心的要求，給大光頭的徐進江弄了一頭捲髮，元畫則披著中長發。兩人站在一起一身材魁梧一瘦長麻桿，天生就有喜劇效果。

香港媒體起初還質疑開心有沒有能力降服這麼大一幫黃金配角。拍了這麼多天，其實也沒什麼要特別顧慮的，連講解戲份過程都十分簡單。大家都是演員，拿了錢拍好戲就這麼簡單，哪來鎮場子降服演員一說。

開心隨後有發現了這種按照場景拍攝的好處，那就是沒結束一次場景拍攝，都會有收穫感。

只拍了三天、曾將、謝先、徐進江、元畫就已經殺青離組了。並沒有什麼殺青宴之類的，只是互相留了電話，道一些以後有戲再合作之類的話，然後結算尾款了事。

隨後又有其他演員不停進組，走馬觀花一般。

內地演員中，黃小明的戲份最先殺青。他穿了幾天交通警服，還沒來得及神氣，就被兩撥人劈頭蓋臉的揍了兩頓，大部分戲份都是被塞進後車廂里昏迷著。以至於臨走時還依依不捨，他完全沒過到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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