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8.第1328章 言辭的忽悠

兩名故人找到了衛無忌，史文和甘無涯，一對難兄難弟，外加一隻玄冥鵬鳥。

「無忌，我終於找到了你了，老天垂憐啊，還好我的骰子，終於沒有騙我。還好有玄冥穿越虛空，嗚嗚……」甘無涯看見衛無忌，嗚嗚地哭了起來。

玄冥鵬鳥看着衛無忌的野人模樣，好半天才從氣息上，認出衛無忌來。

「老大，你怎麼混得比我們還慘啊？連穿的衣服，也沒有一件？」史文眼淚汪汪地說道。

「反正只有我一個人，穿不穿衣物，都是無關緊要。」衛無忌笑着回答，詢問二人為何來此。

兩人告訴衛無忌，元神之地敗落了！

如果是秘境絕域，還有魔獸能生存下來，但元神之地簡直就是不適合生存的死地。到處都是天災，然後是動亂，氣候異常，完全不能修鍊。人口也逐漸地減少，人均壽命漸漸縮短。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惡化，成了生命的禁地。

史文與甘無涯在元神之地，準備離開之時，卻發現界域的虛空混亂，竟然找不到出去的道路。兩人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才找到了離開的道路。

離開之後，兩人一直霉運不斷，事事不順。太多的煩心事找上來，修鍊也停滯不前了。兩人推測此事與衛無忌有關，這才搜尋而來。依靠甘無涯的天賦之力，還有玄冥鵬鳥，終於找到了衛無忌。

聽了二人的說話，衛無忌心中明白過來。自己的衰運，不但影響元神之地，還影響到了身邊的故人。

「這是我種下的因，是我的業力，才有這樣的果……」

衛無忌嘆息之餘，告訴二人，自己與人打賭，才造成如此局面。

「什麼人敢用這樣的賭約，矇騙老大，本座一定滅了他的全族！」史文大罵起來。

衛無忌搖了搖頭，二人只有亞聖的實力，沒有超凡入聖。就算遇上老者，也宛若盲人一般，看不見對方。

「我來算一算，此人的蹤跡！」

甘無涯急忙掏出骰子，骨碌碌地丟了出去，臉上露出驚悚之色，「無忌，你是不是修鍊中出了岔子，被幻象蒙蔽了？骰子、骰子告訴我，此人根本就不存在啊？」

「此人實力之強，氣運之強，匪夷所思，你的天賦算不准他。」衛無忌搖搖頭，沒有解釋，走到一邊坐下思慮。

靜靜地坐了十日之後，衛無忌使用神通之術，將神識意念向元神之地看去。

元神之地比想像之中，還要糟糕很多。

香火之力已經快要熄滅，繁華的大地變成一片荒漠，彷彿被滅世一般。繁衍的人類智力開始退化，重新回到莽荒的時代。只有極少數的精英，依靠一些殘存的資源，保留着文明的火種也是快要滅絕了。

「你們回去吧，事情會好轉起來。」

衛無忌對二人說完話，從儲物空間取了衣物穿上，轉身破開虛空而去，來到老者的金山大殿。

老者彷彿早就知道他的到來，望着衛無忌笑而無語。

「前輩我來了。」衛無忌拱手說道。

「你動用了神通之術，老夫知道你忍受不住。因為你的衰運會傳給你身邊的人，而你不會不顧身邊之人。所以老夫才與你定下一千年的賭約，相信你熬不過去。這五百年的煎熬，很苦吧？」老者笑着問道。

「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太難受了。」衛無忌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那麼，你承認輸了？」老者問道。

衛無忌搖了搖頭，只是笑而無語。

「理由呢？」老者追問道。

衛無忌看向旁邊的牆上的黃金浮雕，一名氣勢的男子，一隻手拿着一條長蛇，另一隻手拿着一隻黑鼠，「我想牆上的像，就是前輩的元神吧？」

「正是，長蛇名叫吞天蛇，擅長吞噬萬物。黑鼠名叫尋寶鼠，擅長尋找界域中的密寶。」老者答道。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想得到更多的財富，就要如蛇一般，吞噬比自己身軀更大之物。長蛇帶着劇毒，兇狠而記仇，守護住自己的財富，誰敢靠近，就狠狠地撲上去，以毒牙攻擊。所以要想守住自己的財富，就要如毒蛇一般。」

衛無忌侃侃而談，「尋寶鼠可以搜尋財富，一點一點地積累起來。要想財富增加，就要如老鼠一般，慢慢地搜索，然後積少成多。」

「說得有些道理，但老夫還是不明白，這與咱們之間的賭約，有什麼關係？」老者點頭說道。

「前輩是擁有了極大的財富了，這一點是無需置疑。對於所有的人來說，財富只有兩個關係，第一個是得到，有；第二個是失去，無。」

衛無忌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露出笑意，

「前輩所證之道，便有了破綻。因為你只證到了其中的一面，得到了財富，但另一名的無，卻沒有證到。前輩的道只有財富的一面，所以是有缺陷的。唯有以身求證，在財富的有無二相中，得到真諦，才能說自己所證之道，是真正的天道。」

老者聞聲愣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前輩以為晚輩之言，是否正確？」衛無忌拱手問道。

「有一些道理，容我再想一想……」老者緩緩地點頭，臉色相當地難看。

衛無忌乘熱打鐵，繼續進言道：「前輩擁有無邊的財富，在晚輩看來，擁有的財富越多，距離無的空之境界，也就越來越遠了。有多少的財富，距離無之境界，就有多遠，距離真正的大道，就有多遠……」

老者緩緩點頭，承認衛無忌贏了這次賭約，抬手除去他身上的氣運障礙。

衛無忌鬆了一口氣，不容易啊，總算是忽悠成功了！

外面一道人影走了進來，咚咚咚！幾聲鼙鼓傳來，說書老人站在衛無忌的旁邊，望向老者說道：「我來拿回我的賭注。」

老者點了點頭，伸手一點光芒，向說書老人飛去。

「總算贏回了老本，不容易啊，再也不敢與你賭勝負了，呵呵……」說書老人笑了起來。

兩人告辭老者，一起走了出去。

「前輩，我幫你贏了賭約，你曾經答應過，要幫晚輩做一件事。」衛無忌向說書老人拱手說道。

說書老人點了點頭，問衛無忌有何難事，需要他相助。

「我也說過，這件事情不難，對於前輩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我想領前輩去見一人，請跟我來吧。」衛無忌說完，向老者深深一揖，告辭而去。

兩人一路走出金山，穿越而去，幾經周轉之後，來到了雲海城之前。

「前輩，我帶你見的人，就在此城之中。」衛無忌指著雲海城，說道。

咚咚咚！說說老人輕輕擊響鼙鼓，點頭笑了笑，「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衛無忌點了點頭，「我是猜到了七、八分，現在聽了前輩的說話，應該是確認無誤了。」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了城門之前。

衛無忌沒有開啟城門，而是向裏面傳音進去。片刻，龍天開啟城門，走了出來。

「小衛，你回來了？」龍天看着衛無忌，笑着問道。

「老龍，你也邁入小聖之境了，恭喜啊……」衛無忌看着龍天，笑着拱手。

「咦？這位老丈……看上去，好熟悉的感覺？」龍天上下打量說書老人，疑惑地問道。

「老龍，這位前輩就是我常常提及的，那位神秘的說書老人，你看看認不認識？」衛無忌說道。

龍天仔細打量，猛然間渾身顫抖，惘然失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