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所謂真相

88.所謂真相

皇宮

雲鳳靈在和葉鏡璇在收拾東西,好幾天過去了,凌霽無聲無息的讓她有些憂心重重,不知道那個熊孩子跑到哪裏去了。

也許回到五毒教了?可是鏡子不是說對方估計已經猜到她沒死了么?那麼回去做什麼?

猛然想到了什麼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葉鏡璇。

「鏡子,你說凌霽要是回去扒墳該怎麼辦?」

葉鏡璇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心愛的簪子放進盒子,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就去扒唄。」

「喂喂,鏡子我沒死裏面是空的啊!」

葉鏡璇鄙視雲鳳靈。「誰跟你說裏面是空的了,裏面有人的。」

「卧槽。」雲鳳靈炸毛。

「你把裏面放什麼了?」

拿着一個戒指在比來比去的葉鏡璇眉頭一皺,將戒指放在另一邊的盒子裏不準備帶了。

「把你挖出來的時候,我順手放了一個路倒進去。」

路倒?雲鳳靈覺得自己被糊了一臉血。「鏡子你要不要這麼兇殘。」

葉鏡璇蔑視的看了雲鳳靈一眼,順便鄙視自己基友的智商。「你以為我是你么?那麼大的一個大漏洞放在那裏不知道補全。」

QAQ覺得膝蓋已經被戳爛了的雲鳳靈表示欲哭無淚。

凌霽還神志獃滯的坐在土坑中,他慢慢的扶著土坑佔了起來,坑上靈犀還神色焦急的看着底下,恨不得自己也跳下來,可是她不敢。

這樣狀態的凌霽讓她覺得無法接近,只能是看着。

凌霽跪在了棺木的跟前,他的神色空洞毫無波瀾,手沒有探近棺木內,而是看着裏面,慢慢的神色開始變化。從悔恨的獃滯慢慢化為狂喜。

既然棺木已開何不隨葬而去?你看他的師父就安靜的躺在那裏,在等着他。

生同寢,死同穴,也算一件美事。

至於五毒教,當年一片狼藉也讓他變得繁榮,他答應她的東西似乎全部都做到了.....

那麼是不是這一次,他可以就此沉眠。

是不是這一次,他不用再抱着冰冷的墓碑,沙啞著嗓子,看着日出看着日落,卻感覺不到片刻的寧靜和溫暖。

人間如他已是地獄,何苦彌留不去。

何苦在天光中,把自己一步步的逼入瘋狂的邊緣?

年幼的時候,他總是想要活下去,掙扎著,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活下去,因為他總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的波瀾壯闊,如此的廣闊無邊。讓人心嚮往之,讓人想要握在掌心。讓他膨脹的**一直再叫囂著得到,得到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後來他得到了,可是也失去了。

失去過後,生反而不那麼重要。

就像你嘗過了世間上最甜美,最甘醇的果實,再去吃任何東西都寡淡無味一樣。你只能不停的去懷念那種味道,那種感覺。然後生不如死。

靈犀察覺到了凌霽的變化,感覺到不對的她決定下去,可是底下的凌霽突然出聲。

「等我死後,五毒教主之位你們六人可推選一人繼任。」凌霽心存死志,靈犀腳一軟,順着坑的坡度直接滑到坑底,順勢抱住了凌霽。

「教主,你不能這樣,你讓教內的教眾怎麼辦。你讓我們怎麼辦。」

凌霽整個人都好像疲乏無力,好像心也瞬間變得無比的蒼老。

「靈犀,放開。」

怎麼可能放開,她喜歡他,喜歡到了極致,喜歡到了卑微。怎麼能讓他為枯骨陪葬。

「教主!」

不說往日,就說是一刻鐘以前,凌霽都能輕而易舉的掙開靈犀。

可是他內力在他挖墳的時候已經被他用的一乾二淨。

兩個人在糾纏間,清脆的裂帛聲從棺木中傳來,凌霽慌忙的看過去,烏黑的瞳孔瞬間緊縮成一個小點。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時間久遠,殘骨上的布料因為風化變脆,斷裂成兩截,而斷裂的位置剛好是衣服肩甲的部位,露出上面雪白的骨頭。

當年叛亂那一站最讓凌霽記憶猶新的就是雲鳳靈的斷骨和她的天蠶絲。

他記得當時雲鳳靈半邊的肩甲幾乎碎裂,半個手臂都無法動彈。

而露出的那個肩甲骨完好無損根本沒有碎裂過的痕迹。

這幅枯骨根本不是雲鳳靈的,根本就不是!

那個人....那個人.....竟然....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哈哈..哈哈哈」凌霽開心的大笑,忽然間一口血噴出。大悲大喜之下竟然引動了一直積聚在內心的淤血。

昏迷之前,他死死的拉着靈犀的手。

「查!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葉鏡璇的生平給我查清楚。」

溫暖的室內,一個青年在認真的翻閱着手裏的書本,一個中年人忽然現在年輕人的門口。他神色恭敬的站在門口雙手抱拳。

「三公子」

在屋內的青年微微抬眼,眼尾稍長,勾唇而笑。

「張俠士,不應該叫做張盟主了,今日找我可有要事?」

「並無,只是來給三公子送請帖的,兩個月後迦葉的大會,請三公子務必賞光。」

「張盟主客氣,到時我必然親去。相信你我定然會十分的愉快。」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悄無聲息來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走了。

他走之後青年人身邊的陰影處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周身凝聚著殺氣。

青年人回眼看了黑衣人一眼。「零三,你殺了他,我還玩什麼?」

黑衣人身上凝聚的殺氣瞬間消散。「屬下知錯。」人跪在地上。

青年人仿若未見,只是低聲呢喃道。

「幾年不見,不知道我那個兄弟長進了沒。要死不長進的話,我送他這份大禮可是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說,當初失蹤的他,為什麼會輾轉到了絕域呢?連擋了人的路都不知道。」

回答他的只有靜寂無聲的空氣,不過青年好似也沒有想要人的回答。

凌霽並沒有昏迷了多久,他醒來的時候剛到了下午,屬於葉鏡璇的資料已經被靈犀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他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帶着一臉的慘白坐起來。趕走了所有人的,仔細的翻看着屬於葉鏡璇的資料。

三年多以前開始的詭異動作,建立了山莊,開始培育了藥材。

三年前鳳棲紅樓出現的不起眼的香料店。

這三年中葉鏡璇的和那位香料店,店主的交從過密。還有那種詭異而熟悉的香味。

原來這些天,他和那個人近在咫尺么?

凌霽笑的慘淡,恐怕不僅僅如此。

焚香閣□□老闆的朋友,那個讓他覺得熟悉的鴇娘,見到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讓他軟化的人。

從來就沒有和香料店的老闆同時出現過,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那麼那間屋子的香料足以說明了一切。

這些年他的師父,為了不讓人懷疑不可謂不小心。

限制數量的產出,毫無規律的開門時間。讓這個香料店都在極小範圍內流傳,還因為她的出處來自於煙花之地,大家閨秀或者是跑江湖的人,哪怕在喜歡都不會選擇使用。

甚至是在煙花之地,能買的起她的香料的人都是出名的花魁,或者是一等一的美嬌娘。這些人,不會將這些提升她們氣質韻味的東西散播,還會拚命的囤積。

如果不是當年雲鳳靈無意間送出去的香囊,恐怕至今為止他都不會升起去胥寧的心思。

她所製作出來的東西,價格在煙花女子眼裏價格都是幾近於奢侈的。一個只有在□□離開時候才會出現的人,一個其他時間根本不知道在哪裏的老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錢買到她製作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從一個舞蹈大家手上摳出來,近乎絕版的安神香。

除非....這個人就是本人,就是那個香料店的老闆。就是他的師父,她的手裏有安神香,在別人眼裏不可得的東西,不過是要花時間,很多的工序製作出來,雖不簡單,但是也並不是那麼珍貴,所以才如此輕易的在房間里使用,在身上佩戴,。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師父死掉了。親手送葬,親手埋葬。這些年他遇見的相似,或者是相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心都已經麻木,痛的已經僵硬,哪裏還有那麼多的心思和激情去查找,一個相似讓他感覺到熟悉的人,可是他沒有想到,那麼輕易的放過,視而不見,竟然差點將真的錯過。

他們相遇,樓上樓下她領着他走到了她的房間,他們說過話隔着不遠不近,伸手可及的距離。他發狂的滿樓找她,用那麼多人性命威脅的時候。

那麼多次機會,那麼多次可以開口。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認他。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師徒的原因,就永遠不想再見到他么?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他不過是喜歡她而已。

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過於殘忍....

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

慢慢的靠坐在椅背上,凌霽慘白的面容在下午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的病態,手背覆蓋在眼瞼,濕意沁潤。

...............

不知過了多久。

靈犀一直守在門外,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是桌子碎裂的聲響。

凌霽一向低沉絲滑的聲線,帶着幾分的沙啞。

「備馬!本教主現在就要去鳳棲!」

不管如何,是搶是奪,還是不顧一切的糾纏打磨。

不管是怎樣都好......他想要見到那個人。

想要儘快見到那個人,守在身邊,看在眼裏,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對方不見。

剩下的事情,他們可以慢慢說,慢慢談。

人生不長,可也不短。他們可以一直一直這樣糾纏,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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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徒弟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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