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呵呵噠004
小天在被那兩個男人逼進死巷的時候，就有一種預感……今天栽了。在昏迷過去的時候，小天想，為了一頓蛋糕，搞到這個下場，他……也是挺拼的。
等小天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正在一件昏暗的房間里。天花板上吊著一顆散發着昏黃光線的燈泡。靠着這微弱的光線，小天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嗯……本應該雪白的牆壁斑斑駁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還有兩三處正在滲水，而角落的地方還有綠色的青苔。而且，這氣味……小天動了動鼻子，有點像是汽油味。
小天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反應不是尖叫恐懼而是觀察已經是了不得的性格了。
小天觀察完環境以後，就開始找那個……讓他陷到如此地步的小男孩。小天眼角略微抽搐地看着被綁着雙手，扔在他身邊的小男孩，貌似……他還睡得挺香的。
似乎感覺到小天的視線，那小男孩幽幽轉醒。莫雨笙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一邊的小天，然後他也迅速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莫雨笙有些艱難地坐起身，挨到小天的身邊，說：「小天，對不起。」說到底，小天被綁他也有一份責任。
小天瞥了一眼莫雨笙，即使這個時候說對不起也沒什麼用，但小天得承認，莫雨笙那真實的愧疚給了他莫大的安慰。看來被這個人給拖下水，也不是太糟糕了，這個小孩也不是那麼不順眼，對吧？
想歸這麼想，小天還是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說：「有道歉的功夫，還不如想一下怎麼逃出去！」小天從小就是魚龍混雜的最底層混，十分明白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蓋棺定論。過往的經歷告訴他，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鹹魚大翻身」！用文藝一點的詞語就是「逆襲」。
莫雨笙雖然在某些方面比不得小天一個小孩子，但在某些方面卻是完勝小天。莫雨笙同樣觀察過房間以後，說：「小天，這是一間地下室。」
小天有些驚詫地上下掃了掃莫雨笙，心想，原來這個小孩也不是那麼沒用啊！
小天想了想，說：「那你知道這裏是哪裏？」
莫雨笙搖頭，他又不是福爾摩斯，怎麼可能從這一間房間內推測出一二三。不過……以房間的空曠程度和隱隱約約的汽油味，莫雨笙想：「這裏可能曾經是地窖或者防空洞。」要是莫雨笙沒有看錯的話，燈泡旁邊有一個自動滅火裝置，哪怕對方銹跡斑斑。有什麼地方需要自動滅火裝置？除了地窖和防空洞，莫雨笙想不出第三個可能，這還要結合這房間這麼大而空曠……
至於汽油味，或許是需要為發電機提供工作動力？
小天根據莫雨笙的話開始推測，最後小天說：「那這裏是市區？」
x市是一個有着古老歷史的城市，具體有多老？小天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小天卻記得這城市裏有這許許多多的「時間的痕迹」（小天的母親語），像是坑了他一把的那條死巷。
時間往後推上五十年，x市就是一個不毛之地。就是城市重新規劃了，也不可能將原來所有的都給推掉。所以，那些「時間的痕迹」就保留下來了。隨着x市的不斷擴建，原來的郊區都成了寸土寸金的市區了。
關於這些，並不需要多想。小天只知道市區就意味着……人多！
只要能夠出地下室，他們就能安全了。
然而，問題來了，要怎麼出這個地下室？
小天開始盤算他們的長處和短處……
長處一，他們是小孩子，那伙壞蛋對他們的看守肯定不嚴。這就意味着他們能夠鑽空子！
長處二……
短處一，他們是小孩子，對上人高馬大的壞蛋，正面硬拼肯定打不過。
短處二，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所處環境是什麼，地下室外的環境如何。要是他們好不容易出了地下室，然後遇上巡視的壞蛋……直接給他們點蠟吧。
短處三，小天瞥了一眼莫雨笙，他覺得那伙壞蛋肯定是沖着這個小男孩來的。那麼對他的看守肯定會嚴格一點，即便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嚴格，但也足夠給他們的逃跑計劃添上不少難度了。
短處四……
小天心裏默默地蹲在牆角種蘑菇，根據列舉出來的長處和短處，小天覺得他們兩個的出逃計劃還真是前途無亮。
莫雨笙在小天看過來的時候，就明白了小天的意思。他和小天才相處了幾個小時，但他也看出小天在處理事情上比他冷靜鎮定許多……莫雨笙還想，現在的小孩越來越早熟了。
隨後，小天和莫雨笙說了他的想法。莫雨笙心裏嘆氣，但他也知道小天的分析是正確的。莫雨笙到如今並不怎麼焦急，因為他知道莫家父母一定會來救他的。這個時候特權階級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作為直接受益者，莫雨笙是不擔心的。
可也只是他，小天的安全就不一定了。這也是莫雨笙贊同讓小天先出去的原因，作為一個出眾的肉票，只要他的父母在，那些綁匪就不敢輕易撕票。
莫雨笙點頭，然後就湊到小天耳邊，告訴他莫父的手機號碼。莫雨笙相信，當初他在蛋糕店打的那個電話並不是沒有用處的。等莫父反應過來他被綁架了，一定會抓住一切線索。而摸到蛋糕店以後，怎麼也能夠順着那兩個男人找到這裏。可是，這個過程需要多久，莫雨笙不確定，但要是小天出去了，何嘗不是幫了他大忙？
小天重複了好幾遍才將手機號碼給背下來，背下來以後，小天和莫雨笙就開始觀察那伙壞蛋的作息規律。
偌大的房間里只關了小天和莫雨笙兩人，每天都會有人定時來開門給小天和莫雨笙送食物。食物不多，就兩三塊麵包，一餐是勉強了，但一天的話……還是平攤給兩個人，也就堪堪果腹，僅僅餓不死的程度。
接連兩天，小天和莫雨笙都沒有吃。這些積攢下來的麵包是準備給小天的，在小天準備逃跑那一天，讓小天全部吃掉，補充體力。這兩天，因為那個送飯的對小天和莫雨笙的不在意，讓小天和莫雨笙收集到了不少信息。
莫雨笙現在肯定抓他的這夥人就是他被綁那一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伙人販子，這種人販子，被抓了才是造福百姓。而他隔壁房間關的就是被拐回來的那幾個小孩，他們之所以知道，不過是送飯的嘀咕兩句還好他負責的小崽子不吵不鬧罷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天說，他發現呆在這裏的人並不多。除了兩個送飯的，就沒有見過其他人，而他們房間的門雖然是從外面鎖上的，但下面有一個開口，不知是用來讓寵物通過的，還是其他的什麼用途。
莫雨笙問過小天幾歲，小天自稱他八歲。莫雨笙有些懷疑，畢竟就小天的模樣也就是正常五六歲小孩的大小，比他大一點。他比同齡人小可能是因為他那畸形的身體，而小天……難道是對方營養不良，才讓他長不大？很有可能！
以小天的體型，縮一縮、擠一擠還是能夠通過那個開口的。
被抓進來第五天，小天和莫雨笙打算就在今天執行計劃。
這個計劃有點粗糙，雖然目的是要小天跑出去，但莫雨笙也不能真的一點都不動，那不是明擺着有貓膩嗎？當然，要是兩個都能跑出去就最好了。
在外面看守的人送完一天的食物以後，門再次被落鎖。
按照前幾日的觀察，接下來送飯的兩個男人會去喝酒。喝完酒以後……就是他們逃跑的好機會了。
小天附在門底下的開口，聽着外面傳來的嘈雜聲。慢慢的，慢慢的，嘈雜聲漸漸減小。等到外面完全安靜下來以後，小天還特意嚷嚷一下，「來人啊！來人啊！」
外面喝完酒的兩個男人翻了個身，完全沒有來看一眼的打算。他們也就在第一天的時候來看了一眼，然後就狠狠地踢了一下門，讓小天別吵。過後的幾天小天和莫雨笙都是安安靜靜的，在男人進來送飯的時候，都是怯怯懦懦的模樣。那男人極為得意，小天還偶爾聽見那個男人在和另外一個男人-大肆談笑看守心得。
小天轉頭就將藏起來的麵包分成兩份，一份推給莫雨笙。對着莫雨笙的疑惑，小天咧咧嘴說道：「吃吧，我覺得我們能夠一起逃出去！」莫雨笙想了想，點頭就開始吃麵包。硬硬的麵包劃過喉嚨，莫雨笙被噎得連連咳嗽。就這樣，外面的兩個男人也沒想過要來看一眼。
小天對着莫雨笙揮揮手，小天三兩下爬出了那開口。也不知道那些看守的人是個什麼心態，這麼大的一個開口也沒有給封起來。有時候送飯的男人一懶，直接將麵包塞進開口就離開了。或許就是這樣，他們也才沒有將這開口給封起來。當然，也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沒有發現小天和莫雨笙將麵包給藏了起來。
莫雨笙也跟着爬出了開口，小天牽着莫雨笙盡量放輕了腳步地往前走。每次拐角是小天和莫雨笙最為擔驚受怕的地方，生怕一個拐角，就會冒出許多他們對付不了的人出來。
等到莫雨笙被小天帶着出了大門，莫雨笙還是懵的。為什麼……他們這麼輕易就出來了？是不是太過順利了？
莫雨笙就這麼問了，小天鄙夷地看了一眼莫雨笙，說：「我們能出來就不錯了，哪裏還有什麼功夫想為什麼。」小天看了看周圍，說：「還有，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市郊。」一片樹林和長滿雜草的荒土，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水泥鋪地的市區。
而且等那兩個男人發現他們跑了以後，肯定會來追！他們兩個都是小孩，跑是肯定跑不過。但是……
無論如何，都要努力一下。
等找到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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