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人吹簫

第十七章 玉人吹簫

酒桌上說的話,誰也不會當真,他的想法別人一笑了之。柏羿文本來就沒有什麼想法,被他們一問,再加上今天心情高興,嘴上也就沒把門的,信口胡說一通。畢竟他才十七歲,還在讀高中,將來怎麼去賺外國人的錢,還是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想。

這一頓酒,爺仨足足喝了四個多小時,愣是把想勸勸大哥的歐陽婷給喝跑了。別看她是高官,可也是別人的妻子,孩子的母親,總是要回家的。

柏羿文被安排在雅園內休息。歐陽修文告訴他,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因為考慮到以前他號稱玉面書生,喜歡古玩字畫,而雅園裡是這類東西最多的一個院落。

父子四人陪他走進雅園,一進客廳,就被牆上一幅名曰唳天的松鶴圖所吸引,畫卷上一隻鶴,昂著個頭,張著嘴巴在叫喚。上面除了黃筌的款識,沒有任何後人的名章和提款。

歐陽修文白天對他說過,當年他父親因為頗有一統武林野心,也因為邯鄲地處宋遼交界之地。歐陽家族歷來就有隱藏財寶的習慣,以備突發事件之後做應急之用。沒想到歐陽琦瑞穿越了800多年的歷史,其家族隱藏在各地的財寶居然完好無損,這才有了當今規模的歐陽山莊。

「岳父大人,如果我們說錯,這幅黃筌的真跡恐怕是目前世界上僅存的一幅畫了。」

「沒錯!賢婿可知道他的出處?」歐陽修文問這話沒有任何毛病,柏羿文來自北宋末年,又喜愛字畫,他與他說這些自然很正常。可歐陽德強聽了卻覺得很奇怪,家裡的這些字畫怎麼來的,他是一清二楚。這些寶貝可都是爺爺當年尋寶得來的,根本就沒在市面上露過臉。柏羿文就是再是天才,怎麼可能知道呢?

「岳父大人,我只記得當年後蜀國的君主孟昶,得到別人送來的六隻仙鶴。他非常喜歡,就叫人把黃筌請來,在偏殿的板壁上當場把這六隻仙鶴給畫下來,後來就把偏殿命名為六鶴殿。這隻鶴應該是六隻鶴中的一隻,至於黃筌何時繪的,我倒不知。」

歐陽修文滿意的點點頭,柏羿文能說出畫的出處,可見他在當年並非浪得虛名,「沒錯!據家父說,這幅畫乃是黃筌臨摹自己畫在壁上六隻鶴中的一幅,其餘的流落何方家父也不知道。」

「妹夫,行啊!這你也知道,今天我算是開眼了。」德強不了解柏羿文的底細,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如此博學自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婉兒和晴兒也是很欽佩,家裡的這些字畫許多書畫家來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沒想到柏羿文當場就道了出來。

柏羿文沒有繼續賣弄他對字畫的學問,歐陽家族的收藏頗豐,他也不能一一說出出處,還是留在日後慢慢的欣賞。見二舅哥如此說,淡淡地說道:「黃筌是五代和宋初著名的宮廷畫家,以花鳥畫最擅長。他的花鳥題材,多是宮廷中的奇花異草,珍禽異獸,風格富麗工巧。沈拓《夢溪筆談》說:「諸黃畫花,妙在賦色,用筆極精細,幾不見墨跡,但以五彩布成,謂之寫生。」這樣的名人,小弟又喜歡字畫,焉能不知。」

「好了!我們都回去吧!以後你有時間再和小文溝通這方面的知識,只怕到時候你會恨自己讀書少啊!」歐陽修文要領自己的兒女回去,好讓柏羿文早點休息。

柏羿文卻說道:「岳父大人,我恐怕明天就要趕回去,今天晚上你就讓婉兒和晴兒留在這裡,我好替她們調理一下經脈。」

歐陽修文雖然極力挽留,德強也是記著他說上台階的事情。但柏羿文執意要明天晚上走,只是說假期的時候如果有時間,他會再過來。

父子二人見實在挽留不住,也只好同意。臨出門前,歐陽修文偷偷叮囑柏羿文,自己的兩個女兒還小,希望他不要…。柏羿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頭答應了他。

實際上,老丈人就是不說,他也不會做什麼。柏羿文是一個孝子,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與婉兒和晴兒認識時間不長,雙方之間還缺少了解,雖然名分已定,可他卻希望能有一個過程,讓彼此之間的心靈能夠完全融合在一起。否則,鄭敏、安琪、曉娜早就被他一一拿下了。

「婉兒、晴兒,來,坐,我們溝通溝通,今天這事決定的有些倉促,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一走進歐陽山莊,就多了兩個仙女老婆。」老丈人和二舅哥一走,柏羿文拉著羞答答的一對嬌娃坐在沙發上。

「不要臉!誰是你老婆。」楓晴現在有些迷糊,怎麼從張家界回來,自己就變成他老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錯!他是讓自己喜歡,可這也太兒戲了吧!她這麼想,坐在另一邊的楓婉更迷糊,我認識他才幾個小時,怎麼終身大事都訂了呢?

柏羿文自己也迷糊,他本是開玩笑的,可沒想到歐陽修文一看到他,就有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而且還是一對仙女般的姊妹花。對於來自800多年前的他來說,自然不會受到現代法律的約束。但有些事,還是需要過程的,沒有了過程,事情就不完美。

「老婆不老婆咱們以後再說,畢竟我們現在都不大,慢慢來,總要有個戀愛過程,你們說是不是呢?」

他後退了一步,倆姐妹也就接受了。做朋友有什麼不好的,父親那裡說得過去,母親那裡也能交待。

「你們倒是說說,我做什麼買賣能賺外國人的錢?」他還沒有忘記,酒桌上自己豪言壯語時,一桌人對他的鄙視。

楓婉搖頭道:「這方面你可別問我們,歐陽家的人不做生意,爸媽從小也不跟我們說這些事。」

「那你們平日除了練功,還做些什麼?」

「琴、棋、書、畫!」楓晴答道,「每周,四位老師都會過來,給我們上課,如果你不走,明天晚上就是圍棋課,你會有機會與我們九段老師切磋一盤。」

柏羿文知道憑歐陽家族的實力,兩個女孩的四位老師應該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說道琴棋書畫,實際上四個方面柏羿文最強的還是琴。別看他對書畫特別喜愛,但那是因為宋朝年間是真正的士大夫時代,也即是文人口中稱道而身行之的時代。朝堂上,君臣爭論不已;江湖之中,書生指點江山。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朝代文人能有如此尊崇的身份和地位。朝堂之上,包拯吐沫橫飛,仁宗皇帝不得不以絹試臉,而黑老包卻只當不見,仍然在慷慨陳詞;江湖之上,范仲淹妙筆生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因此才有後人評價說:「華夏民族之文化,曆數千載之演進,而造極於趙宋之世。后漸衰微,終必復振。」宋代是中國知識分子活得最滋潤的時期。歷易寧因為修練魔音,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武夫,自然要在這種大環境下學習書畫,只是在這方面的造詣實在過於淺薄,甚至都不如他的棋藝精湛。

「有琴嗎?我們三人來演奏一曲如何?」他總是要在二女面前賣弄一番,讓她們從內心中敬佩他,這才可能在他離去之後,她們不會忘記他這個匆匆的過客。

楓晴說了一句我去取便跑了出去。柏羿文則趁此機會與楓婉進行溝通,只不過才說了幾句甜言蜜語,楓晴就拿著兩把古琴,一把長簫走了進來。

琴是北宋年代的,但琴身上沒有斷紋,說明這兩把琴使用年限並不長。斷紋雖然是識別古琴年代的一種辦法,可歐陽家族的古琴一直埋藏著,自然無法產生那種因為音律振顫所導致的斷紋出現。柏羿文現在有理由相信,歐陽家族主要人物使用的文房四寶,也應該都是宋代之物。這在當今年代,可謂奢華到了極限。

見到長簫,柏羿文就想到碧姬,手撫宋代竹制長簫,內心卻充滿了無盡的思**之情。碧姬的失蹤是一個謎,是在他迎戰九大門派進攻的當夜失蹤。對碧姬的眷戀終究無法令他完全釋懷800多年前所發生的一切。

「晴兒,吹一曲吧!」

長簫在楓晴櫻唇下淡淡吐出千古華音,隱隱的碧水青山,迢迢的隨波逐流。正如杜牧的那首詩: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碧姬!你在哪裡呢?」柏羿文在心中默默的叨**著。

「羿文,想什麼呢?」柏羿文流露出的那種與之年齡及不相符的表情,令楓婉大惑不解。那是一種滄桑,一種思**,外加一種無奈。

「哦!沒什麼,聽到如此美妙的簫音,竟然走神了。好了,我們來合奏一曲《胡笳十八拍》。」每當他思**碧姬,總會自然的想起這首凄婉、哀怨的千古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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