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幹活

史蒂夫和巴基回來，史蒂夫目光看著葉郗說道，「希爾，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別人送的禮物。----」葉郗說道。

葉郗抱著那個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盒子來到桌前，然後打開，頓時驚呼了一聲。盒子裡面，擺放著一個精緻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點綴著紅色的誘人的草莓。

「哇哦！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巴基說道，「誰送給你的？」

「一個路過的老爺爺！」葉郗毫不猶豫的說道，穿成那樣，其實真挺像老頭的。虧得神父長得帥，否則那一身真是又猥瑣又古板。所以說，關鍵還是看臉，這個殘酷的看臉的世界。

美國人天生心大，這要是換做在中國，誰特么敢吃來歷不明的東西。老祖宗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送上門來的東西誰知道裡面摻沒摻毒。但是擱在葉郗這一家子，巴基說了一聲，「真是一個富有善良的老人！」然後就歡天喜地的招呼史蒂夫開吃了。

不得不承認，神父的手藝真不是蓋的，這一手好烘焙記住，征服了葉郗，以及葉郗一家人的胃。長得好看，又會做飯，上得了廳堂，下的了廚房，怎麼看神父都是嫁娶的好人選。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葉郗止不住唏噓，幾年後等他長大了，神父肯定就老了，有皺紋了，不好看了。沒錯，他就是這麼現實的人，殘酷的看臉。所以真是可惜了神父，他還是繼續信奉上帝吧！他就不和上帝搶人了。

那天晚上，葉郗沒有像上回一樣拉肚子，可見真如神父所說，這回用的烤蛋糕的原料都是新鮮上好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葉郗滿腦子想的都是神父，總覺得這個神父有點怪，有些……危險呢？

所以，他明天要不要去找神父玩呢？

神父說會在教堂等他，還有好吃的點心。

但是……

總覺得一旦被引誘了，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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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餐桌上。

「希爾，你要不要和我們去麥田？」史蒂夫問他說道。

「去麥田？」葉郗抬頭，語氣驚訝道。

「是的，你可以去……拾麥穗。」看著葉郗那小身板，猶豫了一下，史蒂夫說道。

昨天那來歷不明的蛋糕還是讓史蒂夫留了心，不能把葉郗一個人留在家裡，放他亂跑。這小子太會跑了，這裡可不是紐約，他們都不熟，萬一出了事情。所以史蒂夫才有如此一說，把人帶在身邊，看著才放心。

葉郗想了一下，說道：「好。」

然後吃完早飯，他就和史蒂夫還有巴基一起去了麥田。

巴基的奶奶給了他一個小籃子，還有一塊黑麵包和一大個煮熟的土豆，這是他的午飯。史蒂夫則是給他帶了一定草帽，中午的太陽大，很曬人。

巴基奶奶看著他帶著小草帽，挎著小籃子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真像個小姑娘。」

「……」葉郗。

葉郗跟著史蒂夫和巴基來到了麥田裡，此時田裡已經有許多人了，他們看見史蒂夫和巴基紛紛抬頭打招呼，「巴基，那小孩是誰？」

「是史蒂夫的弟弟。」

「是我弟弟。」

巴基和史蒂夫說道，麥田裡勞作的人目光看著挎著小籃子的葉郗善意笑了，「這小孩長得可真好看。」

葉郗有種誤入狼群的錯覺……這些人長得健壯，因為天氣熱，這時候的早上八點鐘的太陽就已經很曬人了，大夥都是脫掉上衣勞作，露出了肌肉鼓鼓的手臂和胸膛，人人都有六塊腹肌，古銅色的肌膚，沾染著汗水，帶著野性的力量的美感。

他們手上拿著鐮刀，快速的割這小麥，嘴裡聊著天，時不時的哈哈大笑。這鄉村裡的美國漢子，長得可真健壯。巴基說是因為勞作的需要，他們每年都需要干很多農活，空暇之際，還的找些其他事情干補貼家用，所以人人都是練就了一身的結實肌肉。

在這一群的古銅色肌肉漢子里，出現了一個白白瘦瘦的白斬雞。葉郗扭頭，看著自家同樣脫了上衣卻明顯是畫風不對的哥哥，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就是割麥子，史蒂夫的速度也要比其他人慢上幾分。看著他，葉郗恍惚有一種看到幾年後自家的錯覺。

真是……前途一片黑暗啊！

從明天起，每天多喝一杯牛奶！葉郗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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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子的體力活葉郗顯然是做不了的，羅傑斯家的基因問題，無論是史蒂夫還是他都長得是白白瘦瘦的，一看就不是能幹重活的人。事實上，史蒂夫的好友巴基在日常生活里幫助了他們家許多。巴基在葉郗的眼裡，簡直是小天使。比如有一次，他哥哥被敵人揍了，鼻青臉腫的回來了。第二天，巴基就一個人出去，把那些揍了他哥的小混混給全揍了一遍。真是感動美國好基友，巴恩斯牌，你值得擁有！

葉郗就挎著一個小籃子，在麥田裡見著掉落的麥穗。別小看這些不起眼的麥穗，撿起來那也是分量不少。在麥田裡像葉郗這樣撿麥穗的人不少，多半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大點的就和大人一起下田割麥子了。鄉下的孩子早當家，事實上，經濟大蕭條的美國，即便是紐約，也不少兒童出去幹活。偷偷摸摸也好，哪怕是送個牛奶報紙，那也是一份能養活自己和家裡的事情。

像葉郗這麼大的孩子都是拿著鐮刀在田裡割麥子了，葉郗看著覺得羞愧不已，有種自己吃軟飯的感覺。比起辛苦的體力活割麥子，撿麥穗這種事情簡直輕鬆的跟玩一樣。田裡的那些小孩見他眼生，一個個偷偷的瞄他，主要還是葉郗長得好看，金髮藍眼就和聖經里的小天使一樣。當初葉郗憑著一張臉就能在紐約的街頭讓那些貴婦太太掏出腰包，在這，他的魅力也不減。看那些偷瞄他的小孩，就能看出來了。

撿了一會，葉郗就不願意撿了。他綳著一張小臉，蹬蹬蹬的跑到史蒂夫面前。

「怎麼了？希爾。」史蒂夫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我也想割麥子。」葉郗說道。

史蒂夫聞言一怔，然後說道：「不行，你太小了。」

「可是他們都能行！」葉郗伸手指了指旁邊幾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正在割麥子的少年說道，「為什麼他們行？我不行？」

「……」史蒂夫。

這讓史蒂夫怎麼說？因為他們比你強壯，比你力氣大。這話要是說出來，他保證小心眼的希爾一定會氣得幾天都不理他。

史蒂夫心下猶豫，可是一旁聽了他們兄弟兩對話的巴基可就沒那個顧慮了，只聽見一陣哈哈哈大笑，巴基插嘴道：「看看他們。」

巴基指了指那幾個少年肌肉鼓鼓的上身，說道：「你脫掉衣服和他們比比，你要是有他們一半的強壯，那就給你一把鐮刀。」

周圍的漢子聞言也紛紛發出了善意的鬨笑聲，就連那幾個被巴基指著的少年都咧了咧嘴笑了，然後目光偷偷的看著葉郗。心想，這人長得可真漂亮。比他們學校的校花還好看。

「……」葉郗。

「……」史蒂夫。

葉郗純屬是被氣得，而同樣是白白瘦瘦沒有啥肌肉的史蒂夫則是純粹覺得膝蓋中了一箭，巴基，我好想揍你！這兄弟兩，真是膝蓋都要碎了。

最終，還是沒拗過葉郗，巴基丟給了他一把鐮刀。主要是面子事大，男人丟什麼都不能丟臉，葉郗連節操都能還不猶豫的丟掉，卻偏偏無法把臉都丟了。所以他丟下了小籃子，頭上的草帽也不帶了，但是……沒有脫掉上衣。靈魂來自東方那個古老傳統的國家的他，還是很保守羞澀的，果本什麼的，太有傷風化了！

周圍的漢子見他如此，又是打趣道：「看看，史蒂夫你的弟弟，看上去就像是個保守的小姑娘。」

「……」葉郗。

簡直是要給這群奔放的鄉村漢子給跪了，張口就是葷段子，調戲人。

真是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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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郗也是個硬氣的，他愣是堅持跟著那群人割了一天的麥子，咬緊了牙沒抱怨一句。其他人看見他如此，也紛紛收起了戲謔的心，誇讚他是個漢子，雖然長得娘們，但絕對是帶把的。

「……」葉郗。

這種誇讚，葉郗是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幹完活之後，傍晚眾人回家。

葉郗一身湊汗，又累又餓往家裡走，他的手掌一片刺疼，那是被鋒利的小麥葉子給割破了手掌。

而就在他跟著田裡的眾人往回走的時候，在洞府昏暗的森林裡，那座古老陳舊的教堂。

一個穿著白色奢華古老長袍，金髮藍眼的英俊神父，一個人坐在花園裡。面前擺放著一碟烤的金黃曲奇，一塊精緻的奶油蛋糕，以及一杯早已冷掉的紅茶。

神父坐在圓桌旁，背脊挺得筆直，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深藍的眼眸一片暗沉幽深。

今天，他沒等到他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