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晃眼顧楓出嫁也一年多了，終於輪到顧雪找人家了，顧楠也長到12歲了，府里提起三姑娘還是那個只長個子不長心的。

夫人左挑右揀給了顧雪兩個名額，一個是趙將軍家的嫡子，一個是孫郡王的嫡子。

趙將軍和國公府是世交，只是職位低了些，往上數3代還是國公府的家臣，家裡人丁簡單，殷實富裕，國公很是看好。

孫家雖然是王府，但那個爵位只是表面好看罷了，家人幾代沒出過能重振家門的人物，不過一代代吃著老本，現在老本都要啃完了，還在窩裡做著王爺的美夢，守著個郡王爵位拐了有錢的冤大頭進門，現任的郡王嫡子前面娶的就是商戶女，京里不知道笑了多久，過了兩年商戶女留了個女兒腿一蹬走了，家裡現張羅再娶一個，知道底細的人家誰也不搭理。也有不知道底細被王爵晃花了眼。單看郡王府里也人來人往的熱鬧。

大夫人暗搓搓的給了兩個名單，顧雪眼皮淺的姨娘看見郡王就拔不出眼來，熱情款待了國公爺幾次點名要孫家，國公爺本不願意，被鬧得心煩還怪了夫人幾句，夫人把顧雪的嫁妝單子一撂，到老太太哪裡吃素去了，老太太本就不喜香姨娘，因為老國公也有一個戲子，對著顧雪也淡淡的，這下子揪了兒子罵一頓，說什麼本就上不得檯面，淑玉（夫人閨名）待大姑娘一樣的張羅，她自己親娘給定的人家，你對著結髮妻子發脾氣！糊塗油蒙了心，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鬼不知，下次是不是老娘都不放在眼裡！等等等等，國公爺火氣被老娘罵沒了，脖子也罵短了一截，和和氣氣的接了夫人出來，私底下做小伏低一回，夫人見好就收，說道「二丫頭怎麼辦？你的心肝寶貝我可不敢惹」國公爺嗨一聲，完全撂開了手。顧雪就被自己的豬隊友姨媽給送入了「火坑」

顧楠也不知道孫家的底細，不過本著便宜無好貨的原則（什麼鬼邏輯）總覺得孫家不是顧雪良配，人家一郡王嫡子，哪怕娶續弦呢，也輪不到庶女吧，心裡默默給顧雪點個蠟。然後祈禱夫人看在自己一貫溫順的份上，希望給自己找的下家能過的去點。

顧雪順利的出嫁了,三朝回門也是光鮮亮麗，嬌羞動人的。孫世子看起來也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哪怕是對著香姨娘也是禮數周全，香姨娘激動的紅了眼眶，想到今天是女兒的好日子，強制忍住，趕了女兒去大夫人哪裡陪著，直說自己當不起。

顧雪握了姨娘的手，留戀的離開。顧楠一直做著完美的陪襯，只在大夫人跟前坐著，絕不亂跑，開玩笑今天家裡有客，不知道哪裡冒個陌生人，來段偶遇，那就太糟心了！一定在這裡呆著！

顧雪嫁人後大夫人張羅自己兒子的婚事了，這個是真操碎了心，人家是早定下的，也是門當戶對的良配。

布置院子，花草樹木，一磚一瓦大夫人樣樣過問，顧楠隔幾天讓紅葉燉一碗補湯到大夫人那裡刷孝心和存在感的經驗值。倒是贏得一片贊聲。

現在顧楠*墮落的日子過得順溜無比，上輩子的勞心勞力到死都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現在補償的這輩子顧楠堅定的執行生活要舒服，舒服再舒服！吃的穿的包括戴的，每一樣都精緻稱心，顧楠絕不貪心，不和顧楓比私下的衣裳首飾，也不去羨慕大夫人價值連城的珠寶頭面，只在自己庶女的檔位上過得最舒服。

因為芯子不是蘿莉，顧楠對夫人小姐外交也沒大心思，那些家長里短對顧楠來說太乏味，宅斗什麼的是遇上不曉事的家人才要開發的技能，目前顧楠表示用不著，至於以後嫁人了，顧楠更看的開，自己一個庶女絕不會去做宗婦，憑現在的表現混個家境殷實的不在話下，那也不過是換個地方養老，無所謂的，所以她就這麼放心的過著流水的日子。

這一年實在是個忙亂的一年，嫁了顧雪，娶了新婦，顧楓二胎也順利生了兒子，國公府是一片喜氣洋洋。

過年顧楠的壓歲錢也豐厚了不少。年一過顧楠也13了，大夫人馬不停蹄的為顧楠物色人選，本來趙將軍家是個好人選，可惜人家也不是光等著別人挑的，也已定下親了，大夫人惋惜不已，這點看來她對顧楠還是不錯的，也實心意的為她挑。

這麼半年過去，顧楠身上的戳也蓋下來了，禮部侍郎周遠山的三公子！嫡子啊，周家在帝都風評不錯，官位雖小了點，但人家家裡的三個孩子可是杠杠的，老大真憑實學考上舉人，現在外放中。老二也是學有所成現在翰林做編修，老三也是顧楠的接盤者周子君，秀才的功名也拿到手了，正在博舉人的彩，這麼一家全是科舉出身，那實力也是扛扛的，在京里也是嫁女的熱門人選。

人家家風又正，沒出過什麼風流荒唐事，老大老二都是在正妻有子后才納了妾室。大夫人為顧楠也算操心了，這麼個人顧楠也覺得不錯，老三么父母總是偏疼些，再加上周子君也算努力，周家家境雖不能和國公府比也是吃喝不愁，再說是官面上的讀書人家，斷不會做出拿媳婦嫁妝的事出來，顧楠也放了心，現在就期盼大夫人能多給點傍身銀子了。畢竟這是以後自己生活的大部分依仗了。

大夫人對這個從不惹麻煩的庶女還是有好感的，明面上沒越過顧雪，壓箱銀子確實挺豐厚的，顧楠有了5千兩銀票，一個城外的小莊子，200畝地，兩個城郊的鋪子。外帶配套的工作管理人員，身契也一併給全，顧楠現在的奶母是大夫人娘家的，不跟顧楠走，所以另給了一房老實厚道的人家。

顧楠很滿意。婚期定在顧楠及笄后，所以還有差不多1年半的時間，大夫人開始教顧楠管家理賬的基本功，上輩子學的是會計，工作的時候也管著一個小團隊，顧楠表示我還是會認真學，不辜負母親的辛苦。

大夫人對顧楠做到仁至義盡，顧楠也配合良好，在國公府最後的日子裡顧楠還是有幾分留戀的，畢竟過了十多年了，然後蓋上頭蓋帶著紅葉奔向另一個療養院去！

新婚的日子總體來說是不錯的，顧楠手裡從上輩子就是空的，現在握著差不多小一萬銀子的錢財鋪子，還有周家每月10兩月錢進賬，顧楠很滿意，就是那個夫君實在讓人膈應，周子君今年17歲，不過高中生的年紀，相貌倒是清秀的很，但這種小鮮肉實在不是顧楠這個老妖怪的菜，新婚夜顧楠是咬牙過來的.

小丈夫比顧楠上輩子的同齡人要成熟一點，但和顧楠的心裡年齡差別太大，顧楠儘力做好一個妻子的工作，還好周三公子還要準備秋試，和顧楠膩了半個月，把新婚的流程走遍了就回了書房認真讀書，顧楠鬆了口氣，開始周家貴婦人的生活。

周家人口倒是簡單，後院里婆婆主持中饋，大嫂陪著大伯在外，二嫂也賢惠的相夫教子，還有個無子的老姨娘在後院幫著婆婆打下手，一派和睦之氣。

顧楠演好新婦的嬌羞就可以了。拜過祖宗見過各色親戚顧楠的日子也清閑下來，二嫂小名叫柳兒，說是小時候體弱家裡取個名字留，留又不好聽就改了柳字。閑下來顧楠也和她一處消遣，一同向婆婆問安。倒有了幾分閨蜜的意思。

婆婆周氏寬慈的很，不讓兩個媳婦天天去報道，只在公公沐日才招呼眾人集合，每家院子也有小廚房。

顧楠的生活水平比國公府升了一個台階，因為現在自己是少奶奶了，有了地盤可以折騰。

除了帶來的紅葉一干丫頭，周子君原本的大丫頭也在顧楠手底下，是個叫明珠的姑娘，十□□的年紀，身材發育良好，面目也有動人心的地方，聽說是婆婆給小兒子的，和周子君一處長大倒是青梅竹馬。

這個姑娘在顧楠面前恭恭敬敬，很聽使喚，就是遇到有些顧楠想改的擺設或是想吃的零嘴，明珠就會輕柔的說「三少爺喜歡這樣，三少爺不喜這個」

紅葉幾次想和她理論都被顧楠攔下。顧楠微笑著全盤接受，等見到周子君，佯裝不經意的說道「明珠是從小伺候你的吧，她對你的事倒是事事上心，我是新來的，有些還要請教她呢」

周子君笑道「她是母親給的，從小和我一處長大，她是個實心的，針線活是極好的，又處處為我想，你我夫妻一體，她待你就像待我一樣，你可以用她」顧楠含笑點頭，心裡嗤了一聲！

接下來顧楠派了一堆針線活給明珠，說「三少爺說你的針線好，我是笨手笨腳的要勞煩你了，這是三少爺的鞋，這是三少爺的褲子，這是三少爺的裡衣。。。。。」

明珠捧著一堆的活做的昏天黑地。顧楠拿了明珠的針線活到周子君面前邀功「這是我裁的樣子，我針線活一般，都是明珠做的，你快試試看」

周子君含笑看著小妻子忙前忙后，心裡高興的很「有時間多去母親面前講講話，閑了和二嫂一起坐坐，別悶著，也別累著」

顧楠點頭「你讀書時，我就去的，現在為你做點事不累」說完酸的自己牙疼。

周子君更是喜歡。明珠有苦說不出，顧楠給她的活全是周子君的，她還不能說不做！

紅葉心裡了開了花，麻利的收拾顧楠的地盤。下面有小心思的看到明珠的待遇后全蔫了，顧楠本性懶散，周府不比顧府，沒有意外自己這輩子就窩這兒了，要是被個丫頭拿捏那也太他媽憋屈了，這個不能有！

因此想踩了她上位的必須給拉下來墊背，但是不招惹她的，她也不會伸爪子。

她婆婆周夫人目前看起來也是個明理的婆婆，沒在顧楠面前強調過媳婦應該怎麼怎麼做。

和二嫂柳兒相處也融洽，柳兒有2個孩子，一兒一女，大的5歲小的3歲，5歲的男孩在啟蒙。每天和顧楠見面就談孩子。

周府的大權在周夫人手裡，兩個小媳婦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顧楠沒孩子更見清閑，在吃食上就多花了心思，沒弄什麼稀奇的玩意，就是改良了一些，然後四處送送，周夫人和周子君就高興極了。

顧國公門第比周家高，但是周夫人對兒子取個庶女還是有點不開心，現在看到顧楠是個安靜不挑事，凡事也想著兒子的，就滿意了不少。顧楠的羊皮就繼續那麼披著。

一晃顧楠成婚也半年了，肚皮始終平平的，周夫人言語就帶了些，二嫂也給了好多生孩子的偏方，顧楠一一笑納轉手全扔了，自己可在堅持不懈的避孕，這輩子雖然出身富貴衣食不愁，但是顧楠不想要孩子，哪怕是矯情吧，她總覺的只為了傍身就要一個孩子，這是對孩子和自己的不負責，這個世界在內心裡自己總是隔閡的，為什麼要個孩子來牽絆著，上輩子失掉的孩子也不用這輩子來補償。

以後的路顧楠也想好了，為周子君納個妾，生孩子的事有的是人願意，將來自己是嫡母還怕沒人養老？

這半年明珠也老實了不少，對顧楠的話明著不在攔阻，顧楠吩咐的事情也辦的妥當，就是看見周子君眼裡能滴出水來。一看就是奔著姨娘去的，顧楠早就和紅葉說過，如果紅葉想當姨娘就早說，自己一定成全，紅葉發誓不當，顧楠高興的賞了一個鐲子。現在半年肚子沒動靜，明珠越發對顧楠恭敬。

秋試過後周子君在家等榜，有了更多的時間在後院，明珠在自己能打扮的範圍里打扮的楚楚動人，周子君的眼光也不覺跟著她轉。

顧楠全看在眼裡。紅葉私下和顧楠說過好幾次要提防明珠這個狐狸精！顧楠微笑說「知道了」

發榜那日周家早早就準備好了，上上下下情緒緊張，倒是周子君安穩多了。

到了晌午，派出去探消息的家丁飛快的跑回來報喜「中了，中了，三少爺中了！」周府一片的喜氣洋洋。眾人紛紛給周夫人，顧楠道喜。

周夫人賞了全家一個月的月例。顧楠也給自己院子的眾人發了紅包。

接著報信的人進了門，又給了厚賞，親戚也陸續派人來道賀，周府一時門庭若市，眾人都贊周夫人教子有方，三個兒子具都是讀書出身，連顧楠娘家也派了顧楊來賀喜，一派烈火烹油之勢。

顧楠履行自己的職責，接受眾人賀喜，接待那些人都分不清的親朋好友。一有空檔就躲起來休息，頗有眾人皆喜我心平的味道。

周家整整熱鬧了半個月，連在外任的老大也寄了禮物賀喜。

等一切安定下來，周夫人帶了顧楠整理收到的禮物和準備回禮，帶笑道「老三媳婦，現在你們可就缺個孩子了，有個孩子你們一房我也不操心了」

顧楠垂首聽著，等周夫人說完笑道「可不是呢，我也這麼想著，心裡比母親急多了，三爺又中了舉，只是我肚子不爭氣」

周夫人又安慰「你也別太急，明天我拿了帖子請太醫院的吳太醫來看看，他可是婦科好手，宮裡的娘娘也愛用他」

顧楠低頭道謝「多謝母親」頓一下道「其實我想著，是不是先給三爺納個妾，要是有了，我也帶點喜氣？」

說完靦腆的看著周夫人。周夫人完全沒想到顧楠會提這個事，在她想來，顧楠要是再過個一年半載還是沒動靜說不得不能委屈了兒子，可現在顧楠自己提出，也太意外了。

頓一下到「你真這麼想？可別覺得我催著你，你們還年輕也不必著急呢」

顧楠低聲道「母親說的是，但是三爺中了舉，不日聖人點了差事就要為官。官場上什麼沒有呢，要時有人送了人給三爺，那麼我。。。。我爹爹也收過的」

周夫人一呆覺得顧楠想的挺遠的，馬上笑道「你也想的太遠了，老三那孩子我可知道，必定不會給你委屈」

顧楠帶著愁緒微微一笑「三爺我是信得過，只是不怕母親笑話，那葯我也喝了很多了，就是沒動靜，老人們說孩子帶帶能來的，那麼給三爺納個知道根底的我也放心！」

周夫人聽了心裡喜歡又怕顧楠只是說說或是塞個自己的小丫頭便試探道「那你有了什麼人選？」

顧楠一笑「這人母親一定熟悉，三爺也時常誇獎呢，就是明珠姑娘,母親看可好？」

周夫人聽了越發高興，臉上卻不露只笑道「那是你屋子裡的人，你做主就好」

等顧楠回去又賞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面給顧楠。回去的路上紅葉一臉憂色，顧楠道「你替我擔心什麼？」

紅葉嘆氣道「小姐你心好，可明珠那丫頭心大，將來有了孩子，還不知怎麼翹尾巴呢」

顧楠哈哈一笑「你想太多了，在怎麼也是個妾，只要顧國公府在一日，我周家三少夫人的位置就牢牢的，周家自稱詩禮人家，斷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你看香姨娘夠厲害的吧，還不夠夫人一根手指頭碾的，妻和妾那可是一條鴻溝」

紅葉聽了略微放了點心。顧楠回到自己院子，周子君正歪在顧楠常坐的羅漢床上看書，明珠含情脈脈不聲不響的端茶遞水，把果子切小了擺在周子君手邊，正好一口一個。

看到顧楠回來，明珠默默行禮，周子君把書一撂笑道「可是從母親那裡來？」

顧楠也笑「是啊，三爺好福氣，我這次可是給三爺道喜來的」

「我有何喜？」

顧楠抿嘴一笑「□□添香夜讀書，三爺是個風雅人，可不得給三爺添個美人兒好伴著三爺讀書呢」

周子君一笑「這可從何說起難懂夫人不想伴著我讀書？」

「我是個粗人，哪裡能做這細緻的活，我已回稟了母親，母親也答應了，三爺就等著收美人吧」

周子君有些微的不安「夫人可別開玩笑」

明珠已經是白著臉，勉強撐著了。顧楠喝口茶「誰開玩笑來，我可沒那麼大膽和舉人老爺開玩笑」

周子君掩飾的拿塊果子嚼著「那母親說了是誰么？」

顧楠心裡冷笑嘴裡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人可是從小陪著三爺，三爺時時誇讚的」

明珠聽了顧楠這句話巨大的喜悅爆發開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楠。周子君也是一臉驚訝歡喜，瞥了明珠一眼不語。

顧楠笑了「明珠，我和要跟你道喜了，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我們三爺呢？」

明珠撲通跪在顧楠跟前「奴婢不敢奢望伺候三少爺，一切聽少夫人安排」

顧楠拿了帕子捂著嘴笑「那好，我就一切包辦了吧，你是老實人，以後伺候三爺要盡心」明珠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響頭，退下。

周子君笑著「夫人真是賢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顧楠壓著噁心和他周旋，想著自己成拉皮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