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金鵬王朝

65 金鵬王朝

靜謐的夜晚,古樸又乾淨的客棧大廳除了花滿樓便沒有一人,可是他卻抬著黝黯的雙眼,看著本該無人的後院入口,輕聲道,「出來吧,飛燕。」

無聲的氛圍,試煉的是兩顆躁動的心。

誰的心先動了,誰就輸了。

而最後,終究是飛燕忍不住了。

還是那樣輕巧的腳步聲,步子的間隔和起落是那般的熟悉,鼻尖淡得幾不可聞的鳶尾花香依舊,只是人.....終究是不一樣了。

「你是這世上最不好糊弄的瞎子。」飛燕就站在花滿樓的身前,好似在埋怨,語氣卻像情人間的呢喃。

「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花滿樓淡笑著道,只是嘴角間的苦澀無人明了,「可惜,我卻沒能教你也心動。」

上官飛燕的眼神閃了閃,手撫上花滿樓的心口,嗔道,「我讓你心動了,卻也被你看穿了,你讓我感到好失敗。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聲音不一樣,臉也不一樣,可我知道,今天在珠光寶氣閣,你還是認出我了,明明一開始你認不出來的。」

花滿樓抓住上官飛燕的手腕,不教它繼續在胸前作壞,亂他心緒,「是腳步聲,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可是你和上官丹鳳的腳步聲卻一模一樣。我本來不願相信,可是太多的蹊蹺教我不得不相信。上官飛燕是你,上官丹鳳也是你,你究竟是誰?你從一開始....便只是要利用我嗎?」

「我現在說的話,你還信嗎?」飛燕反問。

「只要你說,我便信。」花滿樓認真地說著,雙眼即使看不見,鎖住飛燕的目光卻專註得叫人悸動。

飛燕看著這樣的花滿樓,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很甜,很美,「我是上官飛燕,這是真的,沒有騙你。」

「好,我信。」花滿樓答。

「從一開始,我確實是處心積慮要接近你,繼而引陸小鳳上鉤。只是,你實在很特別,我有些不忍騙你。」飛燕說。

花滿樓淺笑,「恩,我感受得到,你的態度有些微變化,可是當時我不曾多心。」

「你知道嗎?你真的是我遇見過的最好最好的人,像晨曦,像春風,既溫暖又熨帖。你明明也遇過最糟糕的事情,為什麼不怨?為什麼不恨?我不一樣。我自小寄人籬下,看人眼色過活,吃人吃剩的食物,穿人穿剩的衣服。自懂事起,我就不忿,為什麼我樣樣不比人差,卻活得這般窩囊!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沒有權,沒有錢。如果我才是公主,王朝四分之一的財寶便是我的,我就不需要仰人鼻息,瞧人臉色地過日子。」

花滿樓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卻又憐惜飛燕的過去。

飛燕抬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悠悠然道,「我知道,你並不認同,可是不能否認,十幾歲的小姑娘兒,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又天真。那時的我,就是一個自視甚高又不甘平凡的人。也是在那時候,我的好叔叔霍休看穿我的小心思,暗中與我聯繫,用金銀珠寶為餌,想要引導我成為金錢至上的女人並為他所用。可惜,我也不蠢。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所以他對我必有所圖。可是我終究太過弱小,螳臂擋車唯有死途,所以我一直扮演他想要的樣子,甘心被他利用。呵呵,這些年來他真的信了,從來不曾疑心與我,還讓我參與他所有的計劃。他以為他是運籌帷幄的執棋之人,卻不曾想,他手中最重要的棋子從一開始便脫了手。」

「飛燕......."花滿樓心緒紛亂,皆因上官飛燕的坦言,他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麼,卻知道那一定有危險。

上官飛燕抱住花滿樓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胸膛,輕聲道,「若我不曾見過陽光,或許我不會在意沉淪在黑暗之中。遇上你是我有心安排,讓你動心是我刻意為之,只是.....千算萬算我卻

算漏了自己的心。你說錯了,動心的不止是你一人。喜歡上你是意料之外,教我無所適從。可是計劃已經實行,我不能讓自己成為變數,所以我逃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看你一眼。」

花滿樓睫毛抖了抖,剋制又規矩地擺在身側的手猶豫一會兒還是抱住懷裡的人兒。

飛燕滿意地笑了,緊了緊抱著花滿樓的手臂,似埋怨似撒嬌地道,「只是我才剛來,就看你在撫摸別的姑娘的臉,我氣得亂了分寸,更想直接給她一道飛燕針,送她上黃泉路。可是,如果她

死在你的懷裡,你怕是更難忘了她吧。」

花滿樓無奈地嘆息,「飛燕,我不會去碰除你之外的姑娘。」

飛燕理所當然道,「算你乖覺,你要記住,我上官飛燕看上了你,你就只能是我的。再有姑娘讓你摸臉,你便是剁了手也不能碰她!」

花滿樓眉頭跳了跳,苦笑道,「看來你往日當真純屬演繹,無一刻真實。」

天真可愛的小百花那就是假象,面前的姑娘明明是獨斷專行的黑心蓮。

「你想反悔嗎?我就是一個壞女人,霸道任性,為所欲為。你怕嗎?想要逃嗎?」上官飛燕嘴裡雖然在問,可是緊緊抱著花滿樓的手卻越抱越緊,哪裡給了讓人跑的餘地。

花滿樓感受到飛燕的不安,卻愉快地笑了,「你也說了我是最不好騙的瞎子,你一次兩次出現在我面前,我或許會被你迷惑,可你出現了三次四次,我自然會有所察覺。每一次細微的發現

都叫我好奇你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天真爛漫下掩藏著滿腹心計,揣摩我的心思無一錯落,言行舉止都恰到好處,輕而易舉便得人好感。越喜歡你越叫我慌亂,我怎麼會這麼快就陷落在你手中?

只是,再三的自警也於事無補,喜歡便是喜歡了。」

飛燕不熟悉心中酸酸漲漲的感受,只是抱著花滿樓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皺了他的衣服,她下巴磕在花滿樓的肩膀,沖著他的耳朵輕聲道,「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喜歡我便要一直喜歡,相信我也要一直相信。而我也答應你,即使我再壞,也是對別人壞,對你,我願意做個好女人。」

花滿樓不願輕易承諾一生,所以他沒有即可答應下來,只是認真的思慮終究敗在懷中飛燕緊張到發抖的身軀,他的一聲嘆息微不可查,只是抬手溫柔地撫摸飛燕的髮絲,輕聲道一聲,「好。」

「接下來便是收網的時刻,你不會插手的對不對?」飛燕問。

「還會有人死嗎?你會受傷嗎?」花滿樓擔心地反問。

「不會有人死去,死去的也會回來。」飛燕道。

花滿樓福臨心至,「難道......」

「噓!」飛燕捂住花滿樓的嘴,神秘道,「我只會讓罪有應得的人得到報應,不該死的都會安然無恙,其他的你先別問,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嗎?」

飛燕又一次不安地要求花滿樓的信任,這叫花滿樓不由得心疼,點頭道,「我信你,你別受傷就好。」

飛燕不自禁墊起腳,親吻上花滿樓的嘴角,輕聲道,「我該走了。」

「......哦。」花滿樓有些愣神,再回神,客棧後院僅余他一人,上官飛燕已經不知所蹤。

破曉時分,小二,掌柜的,還有掌廚的早早起身,正要準備開門做生意,路徑後院看到花滿樓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嚇了一跳,「公子,您這麼早就起來了?可是睡不慣客房?」

花滿樓迎著天邊那抹晨光,淺笑道,「不,我只是一夜未睡而已。」

江湖人都什麼毛病,大半夜不睡,擱後院站一宿腿也不酸的?

儘管心中吐槽,可是掌柜的還是保持專業的周到,「哦,那公子需要什麼樣的早點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嘗嘗山西有名的點心菜肴。」花滿樓轉身對著掌柜的方向笑著回道。

面前三人看著沐浴在晨曦下的花滿樓頓時呆愣住了,只覺得那些酸腐的文人說得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好看成這樣,不怪昨天那個年紀最小的提劍的女俠眼珠子都不轉悠了。

久久等不到回應,花滿樓好脾氣道,「怎麼了嗎?」

「啊....啊沒事兒,公子,我馬上吩咐大勺去做。」掌柜的醒過神來立馬回道,轉身去推膀圓腰粗的大漢,「幹嘛呢,沒睡醒啊,還不快去做飯?!」

「哦哦對,俺這就去做,一定讓好看的公子吃上樂乎的早飯。」大漢憨厚地摸著後腦勺回答,卻被小二踩了腳,立時委屈地叫嚷,「做什麼踩我?」

「誰讓你夸人好看了。」小二咬著后槽牙,小聲嘀咕,「還那麼大聲。」

「好看不給誇啊,俺從來不撒謊噠。」實心眼大漢相當實誠地回答,換來小二大大的白眼。

「那你就不能換個詞?」

「.....漂亮?」大勺遲疑道。

「......」小二給了他一肘子。

大勺抱著肚子憋屈,「那....美麗?」

「......你還是別說話,留著力氣顛勺吧。」小二恨鐵不成鋼地墊腳捂住大勺的嘴,將其拖走。

掌柜的打哈哈道,「我們大勺嘴笨不會說話,讓公子見笑了,呵呵。」

花滿樓哭笑不得道,「無妨。」

待到花滿樓坐上飯桌,面前已經是滿滿當當的菜肴,撲鼻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也讓他感受到大勺的誠心確實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不會說謊。

手執筷子,花滿樓抬頭對小二道,「麻煩你幫我謝謝大勺,他煮的菜肴不單熱乎還很好吃,即使我還沒動筷,這香氣已經叫我胃口大開了。」

小二與有榮焉,「公子客氣了,我們大勺雖然嘴巴笨,可是廚藝卻不笨,他做的山西菜肴可是地道得很,就連那個珠光寶氣閣的大老闆都想要挖角咧,只是大勺心眼實,有情有義,捨不得我和掌柜的,這才拒絕了。」

花滿樓聽到珠光寶氣閣時有一瞬頓愣,接著淺笑道,「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小二多有眼力介兒啊,也不再廢話,道一聲公子慢用便退下了。

只是一人走了,一堆的人又來了。

先是峨眉四秀下了樓梯,再是陸小鳳和西門吹雪踏進門來,接著談論的話題實在是叫人食不知味。

「陸少俠,西門莊主,你們這是一夜未歸客棧嗎?」峨眉大師姐馬秀真有些訝異,客氣地問道。

陸小鳳看著峨眉四秀俏生生地站在眼前,想想待會兒要說的話,就一陣兒腦仁疼。

西門側一眼陸小鳳,知道他憐香惜玉的毛病犯了,索性由自己開口,「昨晚我與獨孤掌門比劍,他輸了。」

「怎麼可能?!」小師妹秀雪咋呼道。

「屍體就在珠光寶氣閣。」西門直接扔出炸彈。

「什麼!」四秀頓時站不住腳,一陣暈眩。

孫秀青紅著眼眶,顫抖著唇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西門不解,冷冰冰地回答,「誠心比劍自該全力以赴,死生無尤。」

「你是個瘋子!!大瘋子!比劍論個輸贏便罷,為什麼要賭上性命?又不是生死仇敵?!虧我秀青師姐喜歡你,真是瞎了眼了!!」秀雪破口大罵,全無理智。

西門吹雪被她的說辭怔住,看向孫秀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只會殺人的劍法,自問誠心與獨孤掌門比試劍道不是錯。若你們不忿,自可找我報仇。」

秀雪聽到就要衝上前去拚命,被馬秀真喝住,「夠了!師傅與西門莊主比試劍法,輸了,死了,我們再難過也不可能以此為由找西門莊主報仇。若當真這麼做,這叫江湖中人怎麼看待峨眉?要讓人以為我們峨眉輸不起嗎?」

「難道師傅就白死了嗎?」二師姐何秀珠含著淚問道。

「這場比試若是堂堂正正,師傅也是自願出手,我們就算再痛也只能認了。可是,我卻是不信師傅會輸給西門莊主。」馬秀真話題一轉,直指西門吹雪,「西門莊主對劍至誠,想來不是出陰招的小人,只是師傅乃當代用劍大家,更是比你年長三十載,論功力,劍法,經驗,絕不可能在比試之中落個身死的下場。敢問西門莊主,我們師傅怎麼就敗了?」

西門明顯對昨夜的比試不滿,不樂意說。

陸小鳳見狀只得開口,「昨夜比試,我也在場。老實說,西門與獨孤掌門過了百招,只是在最後二十招內若是西門還贏不了獨孤掌門,那麼現在該哭的人就是我了,只是奇怪的是在最後那二十招內,獨孤掌門突然力竭,劍法大亂。我察覺有異本想出聲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

西門明顯很生氣,說話冷得直掉冰渣渣,「有人提前損耗了獨孤掌門的內力,教我勝之不武。」

陸小鳳接著道,「若是你們有氣,不若去查查是誰故意害獨孤掌門。哦,對了,獨孤掌門的屍體還在珠光寶氣閣放著,由你們三英之一的孫少英看護。」

「我們走。」馬秀真當機立斷,先安排好師傅後事要緊,反正萬梅山莊跑不了。

「是。」其餘三秀齊聲答道,只是走在最後的孫秀青在踏出門之際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西門吹雪一眼。

陸小鳳看著四秀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來到花滿樓那一桌坐下,還想招呼西門一起坐,只是西門吹雪心情不渝,徑直找掌柜的開間上房要休息。

陸小鳳聳肩,也不在意,隨手拿起盤中一塊貓耳朵,慶幸道,「還以為四秀會不依不撓呢,我只要一想到要跟四個女人講理就頭疼,得虧還有個腦子清醒的,不愧是大師姐,說話做事就是有范兒,要都跟那個小師妹一樣,我就是想講理也得有人聽不是。」

「......獨孤掌門當真死了?」花滿樓猶豫地問道。

「沒錯,而且此事透著蹊蹺,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陸小鳳捏著咬了一半的貓耳朵,比劃道,「就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我就能找出答案,或許,我們該去看看第三個大臣了。」

「我只希望,不要有人再死了。」花滿樓道。

陸小鳳嘆氣,難得正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總要為他們自己選的路負責。而且,這江湖之大,人心不足,爭鋒不休,誰能勸?誰又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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