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要打下羊角溝?

0008要打下羊角溝?

0008要打下羊角溝?

「突突…」馬達聲越來越近,一道明顯的光柱也顯現,船速並不是太快,在岸上眾人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小火輪和它拖曳的一艘大帆船終於來到這處河岸的河道中心。

「劉老六呢?」小火輪上有人在喊。

「是不是崔大掌柜,我是賬房齊光亮啊。」

「齊賬房,他娘的劉老六怎麼不出來呢?」

「崔大掌柜,消息有誤,點子很硬,十幾個槍手,我們損失了很多弟兄,劉老大也受了重傷不能見風,在倉房裡躺著呢?,鮑二把頭好酒,活乾的時間長,酒喝多了,幹完活就睡了現在怎麼叫都叫不醒,這個您是知道的。」

「他娘的大牙還是那個熊樣,劉老六死不了吧。」

「這個這個,您見了劉老大不就清楚了嗎。」

「好,齊賬房,叫你的人打起火把,我們這就靠岸。」

大齊號崔掌柜領來交易的小火輪和帆船上的水手在撐篙的幫助下,慢慢的把兩艘船靠泊到岸邊,小火輪在前,跳板從小火輪的船舷上伸出搭在河岸上,在岸上火堆和火把的照耀下,崔掌柜在小火輪上已經能看到站立在岸邊正在迎接他們的齊賬房和五六個海盜。

類似的交易已經進行了多年,不止是劉老六,大齊號還是小清河河溝附近海域活動的海盜們的銷贓渠道,所以儘管劉老六沒有出現,崔掌柜卻一點都沒有疑心,他現在正為即將到手的榮盛號貨船上的貴重貨物而興奮,這批貨物足足市值五十多萬大洋,而且據其他的內線報告,貨船上還有一批白俄流亡貴族委託榮盛號代賣的珠寶首飾。

陪同崔掌柜一起來接貨交易的是羊角溝水警隊的王德福隊長,他是大齊號東家林福祥的外甥,年前為了謀到這個職務,林福祥花了近兩萬大洋,而王德福的薪水每月不過二百多大洋,可見這個職位對大齊號的重要性。

王德福不學無術,本是個鄉間無賴,身子早被酒色大煙掏空了,要不是崔掌柜說這次交易極其重要,他都懶得來,小火輪上七個水警也都是他的嫡系,只有那個輪機長孫龍燦和他的徒弟小麻是船上的老人,由於自己這邊的心腹實在找不到懂技術的不得不用他,但是他在羊角溝的家人卻被王德福派人監視著。

等到王德福和崔掌柜在五六個水警和大齊號的活計簇擁著走到岸上的時候,卻發現岸邊的齊賬房並沒有迎上來,就在崔掌柜發怒斥責齊賬房不懂禮道的時候,一陣「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崔掌柜感到自己腦袋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首先開槍的是陳劍鋒,齊光亮在崔掌柜走上跳板的那一刻就掏出了駁殼槍,聽到槍響瞬即開火,他率領的六個船員夥計隨即將手中的火把往河中的小火輪和帆船上使勁一扔,瞬即趴在地上,用手中的武器開火,這套動作都是陳劍鋒交代好的。

與此同時,原海盜船上的機槍火力也覆蓋了崔掌柜帶來的那艘大帆船,貨物旁的火力點也在齊光亮他們趴下后開火,很快,暴露著的王德福及其手下紛紛喪命,小火輪和帆船上的人也有不少被流彈打死擊傷…

「別開槍了,我們投降。」這可能是倖存的水警,

「饒命啊,我們投降」這是帆船上的夥計…

「停止射擊。」陳劍鋒借著岸上的火光,看到上岸的敵人都倒下了非死即傷,敵船上也被打擊的雞飛狗跳,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並不是他吝惜船上人的性命,他看上那艘小火輪了。

「船上的人聽著,放下所有武器,雙手抱頭走到船舷上站在那裡不要亂動,否則就開炮打死你們,轟碎你們的船,你們互相看著點,誰要是亂動,你們可以出聲制止,否則和他一起去死。」說完他往那艘帆船的方向打了發槍榴彈。

在彈雨和剛才「炮彈」的爆炸威力震懾下,船上殘存的人都是嚇破了膽,都按照陳劍鋒的吩咐雙手抱頭,站在船舷那裡一動不動,齊光亮一馬當先,衝到小火輪上,押送俘虜下船到岸上,接著又到帆船上押送那裡的俘虜下船登岸,其他人則打著火把在兩艘船上搜尋殘敵。

「鋒子,有兩下子啊。」秦冬雅目睹著一切,她一槍未發,看到陳劍鋒他們只用短短几分鐘就結束戰鬥,而且這邊沒有一個人傷亡,不得不對陳劍鋒佩服。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可是你怎麼不先喊他們站住投降,然後再開槍呢?這樣可以不殺人啊。」

「妹子,姐姐,你看警匪劇看多了吧。這是亂世,別的我不管,我現在只想我們能活下去。」陳劍鋒說最後一句突然有點黯然,語氣也有點陰沉。

「活下去?」月光照耀下,秦冬雅的大眼睛有些朦朧的晶瑩,她也不再說話,直到齊光亮過來說來交易的人全被制服,兩艘船上經過搜索頁沒有殘敵,這時在陳劍鋒握住她的小手拉她起來,她還在保持沉默,也沒有把手抽回來,一直拉著手登上小火輪。

陳劍鋒用強光手電筒觀察著水警的小火輪,這是個只有十米長的類似於日軍侵華時廣泛應用的那種汽艇,沒有裝備武器,有股柴油味,看來是柴油機動力的。

「你是這艘船上的輪機長,叫什麼名字?這艘船動力多大?船上還有多少人?」陳劍鋒看著這個嚇得發抖的水警問道。

「長官,好漢,先生,小的叫孫龍燦,是這艘巡邏艇的輪機長,這艘船用的是單缸熱球柴油機,30馬力,王隊長和艇長都死了,艇上本來有五個人,死了四個傷了一個眼看也活不了了,只有我和我的徒弟小麻待在機艙里沒有上岸還保住了命。」孫龍燦很在為剛才猛烈密集的槍聲心驚。

「那啥,你和你徒弟檢查一下這艘船,看有沒有損傷,做好修復維護工作,只要你好好表現,不僅能保命,還會受到重用,放心,我們不是土匪海盜,你們的王隊長才是和海盜勾結。」

「我知道,謝謝先生。」

看著孫龍燦離開叫上徒弟下到機艙,陳劍鋒和齊光亮韓掌柜了解了些羊角溝軍警等武裝人員的情況,囑咐他們看守好俘虜和船舶貨物后,就和秦冬雅摸黑回到公路那裡,這時水已經漲到最高水位,陳劍鋒不僅將所有的武器彈藥放在橡皮筏上,還從海盜船上找到一大包豆子也放在筏子上。

強光水電是防水的,秦冬雅依舊坐在筏子里,陳劍鋒還是推著筏子,回到公路上,摸黑餵了那些餓壞的母雞,四輪車上有些餵雞的食盆,也挨個放上了點清水,既然穿越了這群老母雞可是寶貝。

陳劍鋒和路明都在水裡洗了個痛快,儘管是鹹水,但身上卻變得清爽,秦冬雅沒有洗澡,只用桶里的純凈水洗把臉擦擦身子,三人都坐在獵豹車內,沒辦法,外面的蚊子實在太多,好在入夜後很涼爽,但關上車窗車內的溫度也受不了,放下車窗,蚊子又會鑽進來。最後秦冬雅堅決要求打開空調,她今夜沒有洗澡正渾身難受,但她的要求被拒絕。

「羊角溝就是羊口,他媽的,老子知道這是那裡了。」陳劍鋒借著頂燈微弱的燈光翻弄著自己車上的一幅交通地圖冊,有些興奮的說道。

「羊口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秦路兩人都是搖頭。

「你們記得我說的那個東營的朋友嗎?他的老家就是羊口,他父親原先在羊口的小清河航運局擔任遠洋貨輪的船長,後來東營港建成,開通東營至大連的滾裝船航線,他父親那時才調到東營在滾裝船上擔任船長,他家才搬到東營的。

羊口的漁民在山東相當出名,我那個朋友也曾經有兩艘漁船,我和他是在石島港認識的,石島港是北方最大的漁港,我干漁民的那兩年我倆經常在一起喝酒,後來還去過他家幾次,和他父親也一起喝過酒,他爺倆經常談起羊口的事情,我對羊口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說話的當然是陳劍鋒,他通過問詢韓掌柜齊光亮以及孫龍燦等人,對現在羊角溝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羊角溝現在還是一個很小的港口,算是個商埠,行政區劃是特別鎮,直屬濟南管轄,而不是被臨近的壽光廣饒縣下轄,常住人口不過千,但趕上漁汛,蜂擁而至的各地漁船和漁民最多能達到三四千人。

但羊角溝現在最多的人卻是逃難的災民,他們或是沿著小清河順流而下,或是推著獨輪車攜家帶口長途跋涉,來到羊角溝,可羊角溝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個新的起點,他們的目的地是大海那邊的東北。

羊角溝不足千人的常住居民大多經營旅社馬車店就是為這些難民服務的,再就是作為內河海路的樞紐,這裡也雲集了眾多的商號分店和船運經紀,當然最多的是魚行。

「今天是1920年6月30日,也就是民國九年五月十五,距離直皖大戰的爆發不足半月,現在時局動蕩,山東一直是皖系的勢力掌控,現在的督軍應該是田忠玉,但他卻首尾兩端,並沒有在直皖大戰爆發后全力支持段祺瑞,而是靜觀戰事的發展按兵不動,最後反戈一擊倒向了直系,保住了自己的督軍位置。」

「你不是漁民打雜的嗎?怎麼對這段歷史這樣清楚?是不是瞎猜的呢?」秦冬雅對侃侃而談的陳劍鋒提出質疑。

「嘿嘿,小的不才卻是Z省大學歷史系畢業,主修的還是中國近現代史。」

「Z省大學是名牌大學啊,大學生還干漁民?」

「妹子,誰說大學生不能幹漁民,北大學子都賣肉,為什麼Z大學子不能幹漁民呢?你以為漁民好乾嗎?衛導,探魚儀,雷達都是漁船上必備的設備,這些可都是高科技產品。你不知道丹麥的農民必須要接受七八年的高等教育才能上崗嗎?」

「鋒哥,你說直皖大戰是不是有啥想法啊?可是我知道這次大戰有幾十萬人參戰,我們現在只有三個人,能幹點啥呢?你不會讓我們三去做炮灰吧?」路明知道陳劍鋒又有什麼想法了。

「當然有想法,但咱們不會到北京附近的戰場作戰,而是要打下羊角溝。」

秦冬雅大叫:「什麼,就憑你倆就想打下羊角溝?你是不是發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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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民國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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