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內奸?官乎?匪乎?

0007內奸?官乎?匪乎?

0007內奸?官乎?匪乎?

「齊光亮,你說的全是實話?」陳劍鋒對準一個高瘦幹練的海盜俘虜腦袋的槍口抖動了一下。~~~~

「二哥,小的說的全是實話。」儘管做了俘虜,又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這個人看起來又是殺人不眨眼比他們海盜還狠辣,但這個叫齊光亮的海盜還算鎮定,起碼說話沒有結巴,身子也沒有顫抖,就連稱呼也不是用的諂媚的「大爺」而是山東人見到陌生人打招呼用的「二哥」。

陳劍鋒之前又回去仔細的訊問了候二狗,得知剩餘的八個俘虜中竟然有個大魚,那就是這幫海盜的賬房齊光亮,劉老六為匪經年,但這個賬房卻是去年年底才從魯西南逃荒過來的,據說還讀過書。

作為賬房齊光亮知道的事情比候二狗就多了,而且更加詳細,他說出的情況和內幕也給韓掌柜解除了疑惑。韓掌柜對現在商路的介紹也使陳劍鋒對所處的羊角溝有了大體的了解。

榮盛號是濟南的一個大商號,主要做的是山東和東北之間的生意,從濟南等地購入布匹,淄博購入瓷器,羊角溝的食鹽銷往東北,東北的糧食大豆木材以及人蔘皮毛鹿茸等特產則是其販運回山東的貨物。

榮盛號的商線是以水路運輸支撐起來的。小清河溝通濟南和羊角溝,從羊角溝出海四百多里就是旅順口和大連,到了旅順口大連就有鐵路溝通東北大多數主要的城市了。有這樣好的條件,在有來有往互補性極高的山東東北之間的貿易中榮盛號大賺。

榮盛號從東北發出的貨船平時大多裝載的是糧食大豆木材,這些東西海盜們看不太上,而且榮盛號的貨船船大帆多,速度也快,一般的海盜拿榮盛號的貨船也沒有辦法。所以儘管整個渤海海盜猖獗,但榮盛號的貨船很少被劫。

這次被劫的貨船裝載的卻是收購的人蔘鹿茸等珍貴藥材以及貂皮等珍貴的皮草,即便是為了壓倉裝載的重貨也是從海參崴等地逃出的白俄拋售的水泥,現在同等重量的水泥價格是白面的三倍。為了安全這次韓掌柜親自壓船,除了船上原有的水手船員的武裝外而且還特意帶了四個槍手作為護衛。

即便如此小心和進行如此周密的準備,榮盛號的貨船橫渡渤海沒有遇到海盜,卻在臨近家門口被海盜打了個措手不及,這讓韓掌柜很疑惑。

齊光亮說他們知道韓掌柜的船裝載的什麼貨物,何時從大連出發,大約在何時到達小清河河口,這些消息都是今晚要來交易的也是濟南的商號「大齊號」的人告訴劉老六和他的,據來送信的大齊號的人說,他們在韓掌柜的船上有內應。消息都是他從大連發電報通知的。

「大齊號竟然干這樣的事情?你說我們船上有內奸?」儘管有些震驚,但韓掌柜對齊光亮說的情況已經信了大半,大齊號一直和榮盛號競爭山東到東北的商路,內奸這事情並不特別,榮盛號在大齊號也有內應刺探情報,只是自己這邊的十一個人哪個是內奸呢?

「韓掌柜,既然內奸是在大連發的電報,你的懷疑對象就放在大連表現異常,或是獨自出門很久的人。」陳劍鋒聽著齊光亮和韓掌柜互相問答,一直沒有出聲,他本不想摻和那些商業同行的傾軋之中,但現在內奸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今夜的行動,也就有可能威脅他們的生命安危,所以他不得不管。

「謝謝陳先生提醒,麻煩陳先生過會在處理內奸時還要出手幫忙。」畢竟閱歷老道,韓掌柜在心裡盤算一下,內奸的懷疑對象一一琢磨過,心裡已經有了最終的對象。

「孫江,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榮盛號和老太爺對你不薄,當年你和你娘流落到濟南沿街乞討,是老太爺收留了你娘倆,可是你竟然做出勾結外敵海盜打劫榮盛號的事情來,你看看11個人因為你命喪海匪,我們也危在旦夕命不久也,你說說,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韓掌柜痛聲斥責一個乾瘦的青年活計,陳劍鋒打眼一看,那人的形象很符合大煙鬼的扮相。

看到孫江呆立在那裡,韓掌柜知道內奸是他**不離十了,「海匪已經招供了,大齊號的人也招供了,難道還要和你對峙嗎?」他的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掌柜的,我該死,我糊塗,我欠了煙館的債,賭錢又輸了,掌柜的,看在我死去的娘親的份上繞了我吧。」孫江痛哭流涕跪在那裡,但他很快被幾個憤怒的船員夥計打倒。

「算了,先別打死他,捆起來,到濟南由老太爺處理他。」韓掌柜發話了。

內奸處理了,海盜俘虜的處理更簡單,問詢過齊光亮和候二狗,七個海盜中有三人與死去的海盜有親戚或者是同村,有一個平時為惡頗多,剩餘的三人都是逃荒的難民,算是被裹挾為匪,在海盜中沒有地位也就是混口飯吃,那四人讓船員槍決了,至於齊光亮和候二狗有沒有惡行,陳劍鋒自動忽略了。

看看太陽還在天上,而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下午六時多了,韓掌柜找到他那被海盜搶去的懷錶,他的時間是下午五時半,靠穿越的時間也亂了,陳劍鋒腹誹不已。

委託齊光亮和韓掌柜帶人打掃戰場掩埋屍體,除了孫江被捆住,包括韓掌柜在內的11名船員很幸運,在剛才的戰鬥中,只有一人肩膀上被子彈擦了一下,其他人都安然無恙,這些人重新武裝起來,齊光亮也被大度的陳劍鋒給了一把駁殼槍,他帶著候二狗等四名倖存的海盜收拾海盜船上的東西,陳劍鋒估計船上應該有一筆不小的贓物。

把火箭彈卸下,連同火箭筒和部分槍支彈藥放在掩體上,陳路倆人只帶著自動步槍原路返回公路那邊,路明拿了一把駁殼槍,一路上不停地擺弄,嘴裡也不閑著絮叨著,「終於見到真貨了,鏡面匣子果然名不虛傳。」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回來了,小屁孩沒事吧?」見到倆人,秦冬雅抑制不住欣喜,就是最後一句小屁孩也沒讓路明感到有什麼,畢竟他剛經過一次生死考驗,又確認穿越的事情,還處在忐忑不安之中。

「民國七年五月十五,估計是1920年陰曆五月十五,這個地方是山東的一個叫羊角溝的港口附近,渤海就在我們正北方。」陳劍鋒第一時間告訴秦冬雅這個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消息。

但讓他吃驚的是,秦冬雅沒有過激的表現,反而顯得很平靜。「1920年哪,哈哈,我們三人穿越了,穿越就穿越吧,你們餓了嗎?我的車上有些麵包糕點,你們吃點吧。」說完秦冬雅就從那個草棚走到獵豹越野車那裡。

路明也從軍車上找到些罐頭和壓縮餅乾,加上那些麵包,三人也是一天沒吃東西了,就著瓶裝水飛快的填飽肚子,三人吃飽後有些沉悶,陳路兩人都是點著煙,秦冬雅則掏出手帕紙擦掉嘴角食物的殘屑。

「小秦啊,現在可是20世紀20年代,除了沒有電視網路手機之外,對你們女人來講還有件不幸的大事。」陳劍鋒看到秦冬雅和路明都打起精神聽他說話,嘻嘻一笑「哈哈,沒有衛生巾算不算大事呢?」

秦冬雅乍一聽很是羞惱,但稍微一琢磨覺得陳劍鋒講的確實是實情,正在苦惱沒想到陳劍鋒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僅沒有衛生巾,而且我想衛生紙也沒有發明,所以以後我們擦屁股就得用一種東西---草紙,不知道大家嬌嫩的被衛生紙慣壞的屁股能不能受得了粗糙的草紙的折磨呢?我很擔心啊。」

「討厭,人家剛吃完飯,你就瞎咧咧。」秦冬雅有些羞惱的沖了過來,粉拳打在陳劍鋒健壯的背上像是在撓痒痒。路明則笑的岔了氣倒在地上只蹬腿,沉悶的氣息一掃而凈。

「路明,這樣吧,今晚荒地的行動我自己過去,你算是受過傷,休息一下,再說這裡的東西是我們的根本,只留下秦冬雅我也不放心,小秦自己一個人也害怕。」

「鋒哥,不行,我去你留下。」倆人爭了起來。

「這樣吧,我和鋒子去,小屁孩你留下來看家,行嗎?你們說的荒地的行動咱們去一個人怎麼講都不能讓人放心,我自己又不能獨自留在這裡,既然如此,我必須去荒地那邊,是不是?你們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個驢友呢,在北京的時候沒少打靶呢。」

嗨,別說,秦冬雅提的建議倒是有一定的道理,給她換上迷彩服,臉上塗抹油彩妝,長頭髮紮起來戴上頭盔,除了胸脯屁股大點,還真的不容易分出男女,考教她一番槍械的知識,這娘們還真的會打槍。

這一次往河道去,潮水漲的比剛才大了很多,陳劍鋒直接讓秦冬雅坐在橡皮筏子上,自己在水中推著筏子走,除了多帶了些彈藥和一挺輕機槍,還從二舅哥的藏品中找了兩支強光手電筒,自己和秦冬雅的防彈衣上也裝上了複合陶瓷片。

走到帆船靠泊的河岸,那裡已經打掃乾淨,海盜的屍體已經被處理,被子彈打得狼藉的飯桌以及碗碟飯菜都收拾乾淨了。按照陳劍鋒臨走前的吩咐,為了避免損失,原來擺在河岸上榮盛號的貴重的貨物已經藏在附近的蘆葦地,除了上面幾個箱子里有貨物,下面的都是空箱子。

看到陳劍鋒回來,韓掌柜和齊光亮都湊了上來,齊光亮還和之前一樣淡定,韓掌柜卻有些緊張,對於晚上與大齊號的交易,他心裡沒底。

「韓掌柜,不要擔心,今晚不管大齊號來多少人,我們都要讓他有來無回。」陳劍鋒先安慰住忐忑不安的韓掌柜。「齊賬房,不管你從前干過什麼?但是現在你就是我的人,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怎麼樣,跟不跟我干?」

「陳先生,話我就不多說了,為匪非我所願,感謝先生給我一條新路,今晚就看我的表現吧。」對於陳劍鋒給自己一支駁殼槍,並讓自己領著土匪收拾海盜船上的財務,而且沒有派人盯著,儘管陳劍鋒有些狠辣和冷血,但他這種對自己的信任卻讓齊光亮感動。

在海盜船的船舷兩側用木板和土包各修了一個機槍工事,右舷有倆個會打槍的船員操作一挺輕機槍,這個工事可以封鎖住帆船背面的河道,左舷則有倆個活計用繳獲來的步槍和駁殼槍夾擊岸上交易的人;

來交易的船舶的靠泊點在帆船的船頭也就是西面,就著原來陳路倆人挖的工事繼續擴大加深加固,在貨物南面也挖了一道戰壕,這樣就形成一個夾擊的火力布置,陳劍鋒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是他有兩挺機槍兩支自動步槍,加上火箭彈和槍榴彈,這樣密集猛烈的火力,再以有心對無心,他認為還是有把握得。

忙完這些,天色暗了下來,直至完全黑了,但很快滿月就升到空中,陳劍鋒和秦冬雅卧在經過加固的最北面那個機槍掩體里,抽著煙,他身邊擺放著火箭筒,輕機槍狙擊槍和兩支自動步槍,除了船上一挺輕機槍(那挺機槍他還布置在外側),他沒有讓那些「新人」再用自己帶來的武器,他對他們不放心,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調轉槍口,陳劍鋒不能不小心。

等待是難熬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荒地上已經升起了三個火堆,這是海盜與大齊號約定的接頭信號,夜色中除了火堆中木柴的燃燒的爆裂聲,以及有一些小蟲的鳴叫聲和風吹的葦葉嘩嘩的響聲,再就是流水聲,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這時遠方傳來突突的馬達聲。

「陳先生,這是羊角溝水警的小火輪,怎麼他們會來這裡交易呢?」本來在貨物旁充當海盜的俘虜的韓掌柜以及負責接頭交易的齊光亮一起跑到陳劍鋒這邊,首先開口的是韓掌柜。

「羊角溝碼頭上的聯繫,劉老六隻信任自己和他的兩個結拜兄弟,都是由他們出面,我儘管是賬房但入伙的時間不長,劉老六是否與水警聯繫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來后我們的船在羊角溝碼頭靠泊過幾次,都很安全,也沒有官面上的人來找過我們的麻煩。」

陳劍鋒也弄不清這些水警來的目的,但聽齊光亮這一說,劉老六肯定和羊角溝官面上的人有聯繫,儘管不能確定這些水警就是與劉老六相勾結,但他們的來意絕對不是抱著什麼好心來解救榮盛號的。

「按照計劃行事,管他什麼水警不水警,只要是來交易的,格殺勿論。」陳劍鋒稍微思索就下了決心,官匪勾結自古常有,這些水警與海盜勾結並不是特別的事。

這個世道,你能說清楚官匪的區別嗎?官乎?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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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民國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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