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塵往事

第4章 紅塵往事

紅塵舊夢

冥淵立在那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那手撫上他的臉頰……那寬大的手掌落的極輕,像是捧著一個無比珍貴的東西。

手好涼……冥淵本能的往後撤,卻忽然感覺腰上一緊,整個身子被帶起,然後被猛的按在身後的樹榦上,儘管他穿著棉衣,卻還是感覺從背後傳來一陣劇痛。

夜千觴的臉正好被月光照著,長發隨著風飄下來。此刻的夜千觴像一頭yu|獸緊緊鉗著他。冥淵同做為一個男人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眸子里充斥著洶湧澎湃的東西……正是男人對女才有的情和yu!冥淵有些慌神他本想掙脫,卻發現那墨色眸子里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隨之耳邊清晰的傳來一聲「淵……」。

他喚我……淵?

冥淵發愣之際他整個腰身被夜千觴抵在樹榦上,下巴隨之被高高挑起。等冥淵反應過來才發現他竟然是這樣一個羞辱的姿勢被壓迫著,他迅速打掉夜千觴的手,並用胳膊肘用力向他的胸口搗去。

夜千觴吃痛,眉頭微皺,眼底的情緒更加濃烈,他順勢把冥淵的手壓在樹榦上。

冥淵被頂的動彈不得,伸手把腰間的酒壺掏出然後猛的向夜千觴頭部砸去,出乎冥淵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躲避,頃刻間血腥味充斥在兩人間。

冥淵見血順著夜千觴的眼角緩緩的流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記得你以前……不喝酒。」夜千觴依舊用冥淵用無法理解的眼神望著他,眼底那泛起憐惜的神色仿若一碰就會碎掉…

什麼以前?

冥淵推開夜千觴卻被抱的更緊,手和酒壺也被夜千觴含扯過去在嘴裡。先是大口喝了幾口,隨之冥淵感覺身子一沉,然後鼻息間一股濃烈的酒味,接著嘴巴被狠狠的撬開,酒水連同某個溫柔熱東西像暴風雨一樣鑽進他的口腔並接近粗暴的碾壓!

「唔唔……夜……」冥淵大驚喉嚨里也被迫發出了聲音,冥淵狠狠的咬了口腔里的軟綿,那酒混著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胸膛上。

啪!騰出的手一巴掌拍在那有些邪魅的臉上。

「夜千觴!咳咳……」,一個清脆卻柔情百轉,憤怒卻勾人魂魄的聲音飄蕩在寒夜中。萬賴具靜,唯有此聲…夜千觴仿若被什麼擊了一下樣,眼底的情緒像是被徹底打開,眸子里像是有一灘墨濃且懾人心魄。

冥淵看著那眼前人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發瘋的撕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住手!放開我!」

千鈞一髮之際冥淵看見一個人影迅速從房頂竄下來,隨即握住夜千觴的手,「主人,主人!不可!」

只見夜千觴左掌一掃擊在那人胸口上,那人便被震出幾米遠。

叱啦一聲,那是錦緞生生被撕裂的聲音,冥淵感覺肩膀上一陣涼意,他雙手緊緊扯著夜千觴的雙臂防止他進一步動作。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打更的鼓點,冥淵感覺夜千觴的動作忽然停了,只是死死盯著他…那額頭的血跡滴滴答答落在冥淵的肩膀上…

被擊倒在地的那人此刻也走了過來,附耳像是與夜千觴說著什麼…

冥淵一邊擦著嘴角,一邊做出防禦姿勢。背部隱隱作痛,手指也痛的沒了知覺…這是他穿越到現在第一次意識到,沒有武功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冥淵低頭見自己的上衣已經被撕爛,半掛在肩膀上,若不是寒冬穿的多,恐怕他這會要………

他萬萬沒想到夜千觴會對他做這種事,他沒更想到自己會沒控制住說了話。

冥淵再看向夜千觴時,夜千觴也正在看向他。只是那眼神又恢復初見時的冷漠,墨色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彷彿方才發生的時都與他無關。

「你走吧,我……認錯人了。」

認錯人?他這麼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當成女人不成?對別人做出這種事連句對不起也沒有?

冥淵有些惱怒的看著他,「認錯人?呵呵……方才你不是還喊了……喊了……淵嗎。」

夜千觴撿起地上的酒壺,坐在台階上靠在宮牆上,猛灌幾口酒,「你聽錯了……我不知你名字,又怎麼會喚你?。」

冥淵整了整衣服,想想他的話也有些道理。雖說被人那樣當成女人的確不好受,但夜千觴都說認錯人了,他也不好再追問什麼。

只是…剛才忽然出現的那人這一眨眼的功夫去哪了?冥淵四下看了看,四下除了他和夜千觴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難道是他的錯覺?

就在這時冥淵感覺脖頸后一陣刺痛,隨之便沒了知覺。

「主人…今天你這是怎麼了?」那消失的黑衣人給夜千殤搭上披風,見夜千殤額頭上有傷,便隨手撕下一塊布料纏欲給他纏上。

夜千殤抬手擋住,看一眼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冥淵,扯下披風往冥淵身上一扔,轉身對著黑衣人:「把他送回去。」

「主人,您吩咐的事已辦妥,就等您一聲令下!」

「嗯,知道了。」

嗖一聲,一把圓月彎刀削過旁邊的樹枝直衝著冥淵而去,「既然沒淹死他,就讓阿奴現在殺了他……留著也是後患。」

砰一聲金屬的脆響,夜千觴瞬間擋在冥淵身前,徒手接住阿奴的刀刃,「該留還是該殺,我自有分寸……就算死,他也必須死在我手裡。」話畢這才手指一彈,把刀連同人震到了一邊。

阿奴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冥淵身邊,對著夜千觴說,「阿奴明白了。」說完便一同消失在了夜色里。

夜千觴看著那兩人消失的地方竟有些愣神,彷彿記憶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北漢冥王府。

那是一個剛下過雪的冬天,一個小男孩穿著單薄且破舊的衣衫躲在牆角里,手裡還拉著一根線,線的那頭連著一個竹簍,竹簍里有一把米,竹簍外紛紛落下幾隻烏鴉。

當烏鴉進入竹簍吃米時,小男孩興奮的把線一扯,竹簍落地,烏鴉撲騰著翅膀,卻飛不出去。小男孩迅速的跑過去掀開竹簍一把抓住烏鴉,拿起準備好的石頭就往烏鴉的頭部砸去,頓時鮮血濺滿了小男孩的臉。隨後那隻烏鴉便被拔光了羽毛……

就在這時,冥王府的大福晉牽著她兒子冥淵正往這走。冥淵見牆角有東西,便掙脫女人的手跑了過去,女人隨同身後的侍者也跟著跑過去,「小淵……跑慢點,別摔倒了,不然又該被你爹罵了!」

冥淵不聽女人的話飛快的跑到牆角,他盯著那個瘦小的背影,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誰?你在玩什麼?」

角落裡的小男孩慢慢的轉過頭,此時小男孩的臉上沾滿了血跡,嘴巴上還含著一根烏鴉的骨頭,鮮血淋漓……手上沾滿了帶血跡的羽毛。

小男孩以為眼前這個大男孩是來跟他搶東西吃的,便飛快的把剩餘的塞進嘴裡。

「啊……」冥淵被那一張瘦小卻滿臉是血的面孔嚇壞了,大叫起來,正好女人這會也趕過來。

「小淵怎麼了?別怕,」女人抱起冥淵,然後指著小男孩,「來人啊,誰把這髒東西放出來的!給我往死里打!」

冥淵趴在女人懷裡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被揍的鼻青臉腫,小男孩卻沒有哭只是拿他那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女人把冥淵抱走,晚上時,冥淵悄悄的跑到柴房裡踮著腳看著裡面。「喂……喂」冥淵見小男孩沒有反映便悄悄的走進去,拿手指戳了戳小男孩,「你死了嗎?」

小男孩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是冥淵便縮成一團躲到牆角,「別打我……」

「我不打你」然後掏出一包糕點遞給他,「給你……你是不是很餓才吃那隻鳥的?」

小男孩點點頭,看看糕點又咽了咽口水。

「你不吃嗎?那我扔掉咯?」

冥淵話音剛落,小男孩便一把搶過糕點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剛吃了一塊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便把糕點藏在懷裡,「娘親還沒有吃……」

冥淵見小男孩不是那麼怕他了便靠著他坐下,「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小男孩看了看冥淵又藏了藏糕點,「我叫寒……小寒。」

「小寒?那你姓什麼?」

小男孩搖搖頭。

冥淵有些不明白,「你娘親沒有告訴你嗎?你爹呢?」

小男孩還是搖頭。他不敢說,他的娘親告訴過他,要是把他爹的名字說出來他們就沒有飯吃。

之後的每一天,冥淵都會偷偷的給小男孩帶好吃的,每次小男孩都只吃一小半剩下的就藏起來。

後來兩個人熟悉了,冥淵就教小男孩讀書寫字……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第二年的夏天,冥王府的王爺成了北漢的皇上,大福晉成了北漢皇后,冥淵成了北漢太子……

立太子前一天,皇上賞賜了千金萬銀,其中包括一塊龍紋血玉。

因為從冥往府搬遷到北漢皇宮,皇宮裡宮殿千百座,小男孩不認識路,便不能時常見到冥淵。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的娘親得了很嚴重的病,他才急匆匆的在皇宮上下到處尋找冥淵……在他的印象里,那個大哥哥無所不能。

這天恰巧是北漢立太子的日子,

小男孩誤闖誤撞碰見了正往正殿去的冥淵,他大喊著「哥哥……哥哥……娘親病了,娘親病了……葯……葯。」

冥淵聽到耳熟的叫聲便停下腳步,整個儀仗隊也跟著停了腳步,有太監阻攔小男孩卻被冥淵制止了。

「寒……怎麼了?」冥淵走到小男孩身邊。

小男孩終於看到冥淵,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婆娑,「娘親病了……哥哥給我葯……葯。」

「太子殿下,您該啟程了,皇上皇後文武百官都在等著您呢,別耽誤了大典吉時」身邊的太監提醒道。

冥淵隨即扯下腰間的龍紋血玉遞給小男孩,「寒……你拿著這個去找御醫,就說我說的,讓御醫替你娘親看病。」然後轉身對身邊的一個太監說,「你和他一同去,要保護好他。」

小男孩接過那塊龍紋血玉,「哥哥什麼時候來找寒」

冥淵握住小男孩的手,「你就把這塊玉當做是我,你先去拿葯給你娘親看病,我會回來找你取這塊玉的……等我。」

小男孩高興的拿著那塊玉跟著那個太監走了,但是那個太監卻在一屋子前停下,「你且在這等著,我去通傳一聲。」

小男孩覺得奇怪便悄悄的跟了過去。

「那個小孩拿的東西的確是皇上昨個賞賜太子的千年龍紋血玉!」

「這件事非同小可,趕快向皇後娘娘通報……若是這次信對了,咱兄弟的前程就指日可待了……」

小男孩聽完撒腿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磕到了就爬起來,嘴裡還叨念著:「哥哥……他們是壞人……哥哥。」

等他一瘸一拐跑回住處時,他的娘親還躺在床上,小男孩坐在床邊上手裡攥著血玉一直守在他娘親的身邊。

直至三天後的早上,他忽然聽到屋子外面一陣騷動,小男孩立馬蹦下床,「是哥哥來,哥哥來找我了。」

但是打開門的瞬間,湧入的卻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還有白日的那個太監。

「傳皇后口諭,還不快出來接旨!」

等小男孩和他娘親都跪在院子里,太監才開口,「因張氏慫恿其兒,竊太子之玉,無視宮廷禮法,但念其子幼,故交還血玉,便不加懲罰,若抗旨不遵,將張氏當庭杖斃!欽此。」

小孩彷彿沒聽懂那是什麼意思,站起身來便問,「我的冥淵哥哥呢?」

啪!一個巴掌小男孩被甩倒在地,「放肆!太子的名諱豈是你這等下賤之人能叫的。只要你交出那塊血玉,你娘親便不用死……」

小男孩下意識把手裡的玉攥緊了些,跪在地上的張氏,「我……我沒有什麼血玉啊……。」

「嗯?既然如此……行刑。」

結實的木棍便毫不留情落在小男孩娘親的身上,慘叫聲直戳小男孩的耳朵。

「小孩,想起來了嗎?玉……你放哪了?」

小男孩看著棍子一根根落下,血一條條順著他娘親的身上流下,他渾身開始發抖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給我往死里打!」話音剛落,小男孩就感覺身上一陣陣刺痛,直到自己不能動彈,那些人才停了手。

「口諭說只是杖斃張氏,可別把這小孩弄死了」太監又走到小男孩娘親身邊,「怎麼還有氣息……繼續。」

小男孩咬著牙,手裡緊緊攥著那塊血玉,眼睛死死盯著躺在血泊里的娘親。一陣風吹過……吹落了一地合歡花,那花侵在血泊里,分不清哪是花那是血。血同花一樣慘烈,花同血一樣鮮紅。

也許是身子太瘦弱了,沒多久男孩便昏迷了過去。

在這之後沒多久,冥淵便跑來了,恰巧碰到太監們正在搬運屍體,受驚嚇的冥淵一下便昏了過去。

這一昏就是好幾天,整個太子宮整日御醫進進出出,但等冥淵醒來時卻不再說半句話,也不記得從前的事。

每一年的夏天,皇后寢宮總是會出現一隻死去的鮮血淋漓的烏鴉,下面擺滿了鮮紅的合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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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魅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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