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等等,我認輸,我投降!千鈞一髮之際玲瓏抓着辛世瞻喊道,「我給你想要的,只要你放過我們,不,只要放了她們就行!」放誰都不可能放她.

辛世瞻抬眸,冷眼打量她。

「我有密線圖!」玲瓏睜大眼睛,淚光閃爍。

辛世瞻的眼底掠過一絲驚訝,雖然沒有其他表情,可到底是停下手。

「騙我,你可真就死定了。」他一字一頓道。

不騙,不敢騙。玲瓏胡亂抹了把亂蓬蓬的頭髮,一邊合上衣襟一邊道,「反正簡氏都要倒霉了,要這密線圖也沒用,我給你,你行行好,放了她們。」

她認清了辛世瞻這個人。

「好啊,拿出來給我瞅瞅。」辛世瞻起身理了理凌亂的衣衫。

這樣就拿出來,我是嫌命長了?

「先放人!我人在你手裏哪敢耍花樣,倘若騙……騙你,只會比現在更慘是吧?」玲瓏磕磕巴巴道。

「算你識相。不過你怎麼會有密線圖?」

她回,「簡珩看的時候我也在旁邊,看得多了便也記下,尤其標註紅色小塔的地方,我記得最清楚。」

哦?這可就有意思了。連紅色小塔的標註也知道,辛世瞻已經信了七八分。

不過,沒了激/情,忽然覺得肩膀好疼,他的肩膀疼,她挨了一掌,應該也不好受吧。辛世瞻默默觀察她的表情。

可那雙又紅又腫好似桃子的眼睛微微側開,並不想看他。顯然,這回可真讓她恨上了。辛世瞻忽然有些懊惱。

「你個小叛徒,以後可不準背叛我。」他笑了笑,聲音柔和許多,試圖讓她不再害怕。

你連叛徒都不如。玲瓏往後縮了縮,避開他的靠近,推拒他伸來為自己擦眼淚的手,顫聲道,「你別碰我了,我給你原分不動畫出來,是真是假,你一看就明白。如若再逼我,除了一時快活,你什麼都得不到。」

哪裏快活了?你不配合,一點意思也沒有。不過辛世瞻沒想到一時衝動竟逼出了她的潛能。而此時,她明明很討厭自己,還要努力掩飾眼底恨意的樣子……嗯,讓他覺得不爽,所以就答應咯。

「好,我答應你。」他輕輕理着她皺巴巴的袖子,眼裏只有那隻纖白的小手,他小心的碰了她一下,那隻手觸電般縮回,同時他也看見了她眼底深深的厭惡。

「如果不是密線圖,我就得逞了,你會怎樣?」辛世瞻很好奇。

她抱着胳膊,垂眸道,「我既不會因為失/身便委身於你,也不會自殺。」

那就好。他放心了。「不委身於我,你不怕別人嘲笑?」

「犯錯的人是你,憑什麼嘲笑我?我不信這世上沒有一個清醒的人。」

「你這樣真的好嗎?思想跟別人完全不一樣。」他似乎自言自語。

玲瓏冷笑了聲,並不作答。眼眶微微酸澀,落下滴淚,她忙用手背掩住。

好吧,她的淚就是一串雷火,亂人心神。辛世瞻心煩意亂,「你這丫頭非要在我面前哭嗎?又不願意跟我,哭我也不想哄你。」

玲瓏穩了穩心神,止淚。

辛世瞻:「算了,你哭,接着哭。」

玲瓏覺得辛世瞻或許……有病。

話說荀素自從玲瓏走了以後,就哭了一會兒,哭完又睡了一會,再睜眼就看見玲瓏在門口與守衛小聲的說話,守衛點頭后,才走進來。

她睜大眼睛,盯着玲瓏,從頭到腳打量。頭髮重新梳理過,應該是自己梳的,所以挽不出複雜的髮髻,只簡單弄了小纂兒,衣服皺巴巴的,裙幅邊沿的線縫也裂開了點。

荀素眼睛紅了,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玲瓏走過來,俯身在她耳邊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接着又大聲道,「你快走吧,如今能走一個是一個。」

荀素一張臉由白到紅,心裏應該在抓狂。千萬別問清白不清白的事,玲瓏皺了皺眉,將她從地上拉起,「回家再發脾氣吧,在外面,除了我,沒人遷就你。」

說完,她牽着荀素往外走。

「他對你做了啥?」荀素臉都憋紅了。

「親了,摸了,也看了。我早就沒有清白,就算要找我算賬,您也得回簡府,而且得活着。」玲瓏沒有回頭,只是牽着她往前走。

然後交給顧明珠。

「明珠,幫我照顧夫人。」玲瓏握了握顧明珠的手,顧明珠着急道,「那你呢?要不我也留下吧,這裏全是變︶態,尤其那個死娘娘腔,我不能扔下你。」

「你丫罵誰呢,男人婆!」羅裘擼了擼袖子。

玲瓏有些動容,「快走吧,你走了我也有希望,兩個留下便一點希望都沒了。」兩個女孩抓着手,眼淚汪汪,羅裘看不下去,提着顧明珠往外拖。

「爺像女人,你像男人,回去洗乾淨點,爺早晚過去收拾你。」他十分兇悍,可惜顧明珠壓根就當他是空氣,一眨不眨盯着玲瓏,直到被他擋住視線,才注意到他。

「行啊,我等著,到時候讓你做真正的女人。」顧明珠厭惡的揮開羅裘,扶住搖搖欲墜的荀素。

大約是被玲瓏驚世駭俗的話震撼了,荀素的臉色始終紅一陣白一陣,直到跨出最後一道門檻,彷彿才回過神,她應該狠狠罵這丫頭小狐狸精,誰知說出口的話竟變成,「你也要活着啊,他要是再找你,你就求他,啊?或者去簡氏的茶樓,我給他安排二十個美姬……」

所以她是不希望小狐狸精死了,嗚嗚!荀素哭得羅裘耳根發麻。

玲瓏一愣,還以為荀素又要罵她,卻聽見了她讓自己好好活着,而不是既然沒了清白怎麼不去死或者你太髒了,丟女人的臉云云。

不知道為啥,荀素罵她,她並不放在心上,可突然關心她了,玲瓏就不知所措,眼淚便不聽使喚的往外流。她背過身,「夫人,我知道您的心意了。您自己也要小心啊,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敢欺負我。」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荀素狠狠心跟着顧明珠走,又忍不住回頭,卻看不到玲瓏的身影了。大約真正面對生離死別時,人的情緒才最真實,這一刻,荀素忽然沒那麼討厭玲瓏了,甚至想起她剛進簡府時黑黑瘦瘦的小模樣。

其實玲瓏也挺好的,對珩兒好,那麼小就會伺候人。

長大了也對她言聽計從,倘若不是珩兒纏着她,她又怎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應該只會乖乖生活在簡府垂花門裏幽深的角落吧。其實玲瓏好像也沒爭過什麼,當初那些女孩喜歡珩兒,珩兒中意那些女孩時,她不都是含笑祝福的么,甚至還幫着拿主意。

拿主意,祝福?荀素哭的更凶了,我兒子那麼喜歡你,你丫究竟對他上沒上過心啊?

顧明珠快被荀素弄瘋了,能把個哭聲嚎的一會兒哀戚一會兒憤怒,也是個本事。

辛世瞻倚在門口,瞥玲瓏一眼,轉身邁入,對身後的她道,「筆墨紙硯,已經備好,不確定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咱倆慢慢研究。」

玲瓏坐在寬大的案幾前,那身形顯得越發嬌小了,她握着筆,睫毛輕顫,一筆一畫的在高麗紙上描繪,落筆不暈染不模糊,很適合畫草圖。

密線圖這麼重要的東西簡珩怎會隨意拿出來,但確實給她看過幾次,因為她好奇啊。

當時也隨口問了下紅色的標註,簡珩說,這些地方設有五行陣法,如果被破開了,整個明鏡島便如同敞開大門的房間,且這還是一間堆滿奇珍異寶的房間。

所以即使魏國對明鏡島志在必得,可若沒有密線圖,也就形同守着一間進不去的寶屋。

然而問題來了,首先玲瓏不可能將真的密線圖交給辛世瞻,她怕死,但死也不能做叛徒。其次,即便辛世瞻只要求她將所謂的「尤其標註紅色小塔的地方,我記得最清楚」這句話落實,她也覺得很有難度。

最大的難度不是畫不出,而是要如何畫才能讓辛世瞻覺得是真的且還不出賣簡氏。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隨便改改位置咯,反正辛世瞻又沒見過。

他是沒見過,但他肯定懂一點五行陣法,就算他不懂,手底下還能沒一個懂的人?倘若玲瓏亂改一氣,很容易就被人發現漏洞,到時候,呵呵,她連怎麼死的權利都沒得選。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蟲子逼出來,不逼出來養在自己身上也就不會激怒辛世瞻。她抹了把淚,絞盡腦汁的畫。至於能將蠱蟲從身體里逼出這件小事,玲瓏不覺得有啥厲害之處,是以,也並未放在心上,但南疆蠱師已經吐血了。

已經畫了兩個時辰,辛世瞻掃了玲瓏一眼,那張小臉上混着眼淚和墨汁黑成一團,偶爾還飛快的朝這邊睃一眼,隨時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用這麼警惕吧,我被你害個半死,現在渾身都疼!辛世瞻沒好氣的哼了聲。

「過來,喝點水,吃東西。」辛世瞻對她勾勾手指。

玲瓏言聽計從,撿了個離辛世瞻比較遠但又不至於讓人明顯覺得遭到排斥的位置坐下。

她小口小口的咬着芸豆卷,餘光一直提心弔膽的瞄著辛世瞻,因為他來到案幾前,垂眸看她畫的什麼玩意兒,眉頭擰緊了……

「你這畫的……」

啊?玲瓏嚇掉了糕點,又若無其事的彎腰拾起。

「你緊張什麼?」辛世瞻側頭問她。

沒,沒啊!玲瓏捏著糕點,眼睛始終盯着地面,「圖形很複雜的,我需要點時間慢慢回憶,主要之前太緊張了,一緊張就會忘。」

所以這是威脅咯。辛世瞻暗笑。

「那麼請問,如何才能讓你不緊張?」他問。

當然是你滾啊,滾的越遠越好。玲瓏回答,「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要是不放心,隨時可以過來督查進展。」

辛世瞻眼神陰了下來,也就是趕我走的意思了。我就那麼討厭嗎?

偷偷瞄了他一眼,玲瓏小聲道,「你要是不嫌煩就坐這裏看着,反正我得慢慢畫。」

辛世瞻哼笑了聲,「沒空!我得去為簡珩收屍。」

說完,甩袖就走。

走就走唄,玲瓏長長的舒了口氣。

誰知他又回來了,嚇得玲瓏險些打翻了茶盅。你,你想幹啥?

辛世瞻懊惱不已,恨恨的瞪着她,「我累啦,沒精神占你便宜,收起你的防備還有一臉勉強的假笑。我就是警告你,再敢耍花樣,我就……」

就怎樣?他盯着她的臉,卻說不出一個威脅的字。夫君,別忘記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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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別忘記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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