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奏摺

81 奏摺

馬車候在公主府後巷深處,杳無人跡,兩個嬤嬤一個守在車前,一個在巷口張望。領路的小子不開眼,慌慌張張挑了一盞半死昏黃的燈籠,教易安一腳踢翻了,踩滅了蠟燭好一通訓斥,「心眼子都被狗吃了,哪涼快哪呆著去!」前頭的人腳下生風,摸著黑轉身進了巷子,不見了影子。

洛央一步縱上了車駕,帘子一挑,露出一個婉轉無力的姑娘。手裡攥著一隻夜明珠,半壓在身下,光潔的額角抵著窗戶,緋紅了臉,半張著嘴,粗粗的喘息一聲重過一聲。他看著心疼,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裡,低低地喚著,「阿姜兒……」

秭姜昏昏沉沉,似乎是睡了長長的一覺。夢著天朗氣清,鳥語花香,可惜轉瞬烈日難耐,尋不著半點可堪蔽日之處,穿梭其間惶措無助,聽著有人呼喚,伸出了手卻抓了一空。

洛央急切,小小的人偎在懷裡,可身子燒得滾燙,夏至三伏的一輪日頭。他攥著她的手擱在臉頰上,捧高了之後才能看見微張的眼睛,迷離妖嬈,是他從未見過的顏色。他生了旖旎的心思,可總歸覺得是不妥的。有些事情彎弓搭弦,若是鬆了勁兒頭,斷然沒有再後悔的可能。可他又管束不了自己,人的*一旦得到了一絲的甜頭便會越發的膨脹,他親她抱她,於是時常總會想著二人在床榻上如何三千青絲壓枕,交腳翠被的香艷……

秭姜在朦朧的微光里醒過來,抬頭瞧著他,臉頰挨著錦帛,冰涼切膚,極是舒坦,她抱緊了聞著他身上的蘇合香,手腳越發不老實。攀上臉,游移到他唇邊,摸了兩下覺得極是不滿足,張開一口細碎的小牙,順著唇角往他唇上咬,咕咕噥噥的小貓崽,怎麼都不滿足。

他伸手摸她軟軟的發,「姜兒,應我一句。」

柔軟的姑娘極其聽話,橫了一條修長的腿過來纏住了他的腰身,歪著頭,笑靨如花,「好呀,應你一句。」

「曉不曉得我是誰?」繞到臀上,穩穩地托住了逗她。

「洛央,老不正經,老色鬼,老……」

洛央氣,發了狠似的咬了她一口。她不滿足,也不管顧疾馳的馬車,手腳並用往他身上爬,反倒是把洛央摁在了軟榻上,尋著了柔軟的皮膚就下嘴。轉而聽著了怪異的呼吸,反倒抬起頭問,孜孜不倦的好弟子,「洛央,你怎麼了?」

他道了一句熱,她又咯咯的笑出聲來,「我也熱呀,我幫你脫衣服好不好?」

外頭有人,他太過急躁總會出了岔子。捏住了兩條亂揮的小胳膊,殷殷進諫,「咱們回府去,我教你脫好不好?」

她生氣起來,夜色里大大的眸子晶亮,全是濕漉漉的水紋,淺淺蕩漾,「不好不好,我就要現在脫你的衣服!」外頭的馬車清淺地抖上一抖,跑得越發的快了。

洛央覺得頭疼,將人摟緊了擱在胸口上,伸出手一點點順撫,「乖,姜兒,回府去,到時候先生不僅給你脫衣服,還給你看些別的好是不好?」

她抬起頭,滿是期待地望著他,笑眯眯地問:「別的什麼呀?若是不好看,我是會打你板子的。」說完,又伸了手往他衣襟里探,扒了兩下也沒機會從深衣里摸到想要的,氣鼓鼓地盯著他。

他道:「你想看什麼都給你!」

「我想看你身上的奏摺,什麼寶貝似的,成天放在身上。」

他勾起了唇角,眼神妖媚,「正合我意!」

秭姜興高采烈,覺得這項提議簡直是最好不過了,一路上興緻勃勃地盯著他瞧。連被人抱下了車還在自個兒念叨,洛央回身對易安道:「派人通知喬維庸,我明兒不上朝。」得了她一句懶人,易安撒腿跑遠了。

迷迷糊糊也不曉得到了哪處,總之是看不著半點人影,得了他兩個。秭姜興奮起來,扯住他的蹀躞帶,就要看奏摺,怎麼勸都不聽,說得急切了,還丟了兩滴淚水白白教他心疼。

「洛央,你個說話不算話的,瞧著我年歲小就肆無忌憚地誆我!」

他聽著樂不可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來教她察覺,將人整個地抱緊了,尋了帕子拭乾了汗才溫柔地道:「姜兒,咱們先說好,若是一會除了什麼岔子,可全是你自己個兒要瞧的。」

「甭廢話,就你我二人,能出什麼岔子?一本奏摺罷了,你書房裡頭可堆著好些吶。打小就瞧著的,只是這一本許是不同的,成天教你擱在身上,還不快些拿出來教本郡主瞧瞧!」看他意味不明的笑,又著急道:「哎呀,先生,不就是一本奏摺么?教我看嘛,吶……我親親你好不好?」

為了一睹真容,她耐著性子來哄他。說到做到,當即俯下身子在他薄涼的唇上親了好幾下。可惜,起了勁兒,就是不肯放開。洛央被她死死地壓在身下,任她輕薄。她親得極是投入,眯著眼睛,眼角細細地跳動,顫抖的睫毛上還掛著微不可察的水漬,一點點烘起情/欲的味道。他三十年的身子受得嚴絲合縫,禁錮的像是衛道士,從未曾想過她會不管不顧的闖進來,得了生息,得了靈魂,再不受他的控制。

他默默地看著她笑,唇又不敢亂動教她發現端倪。她極其聰明又敏感,若是發現他在算計她……他想不起旁的來,只覺得她婉轉柔軟的舌在他的上纏綿,挑逗,一點點毫無章法地摩挲,他回敬她,卻被勾住了脖子,糾纏的越發的深了。他悄悄觀察了她的反應,伸出手去,繞到她腰后,解開了帶子。

待她親夠了,支起身子,笑眯眯的望著他,「好了,輪到你了。」

他翻個身將她壓住,為難道:「這事恐怕的葯郡主相助……」他親她的額角,又順著臉頰向下,叼住了她的耳垂,不滿足地輕聲道:「微臣一個人做不來的……」

她身子本就滾燙熾熱,著了火一樣,他親她每到一處都像是添了一桶松油,難耐卻舒服。她起了點小心思,想著幫忙也沒什麼不好的,既能瞧見奏摺,兩個人又能得到滿足。反正他們是要做夫妻的,做什麼也都是正常的。

她躲著他的親吻,又捨不得離開,偶爾瞧見他敞開了衣衫,緊緻的皮膚,不似讀書人的瘦弱添了幾許渾厚粗狂,哪處都在誘惑她。她合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聳起的胸口就落到了他的嘴裡。

她驚訝極了,拱著身子躲開,他口中的連著兜衣被扯了出來,翻滾了幾下,微波蕩漾。他不教她逃,追上去含住了,迷戀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雨後枝頭的薔薇花,鮮艷奪目,遇上修長的指,熾熱的唇,攀折輕拈;浴血而生的魔偏偏沾染了人間煙火,憐惜驕縱。花枝微顫,含苞待放。

他放開,又攀上了手,攏緊了,溫和平靜的聲音里混入了顫抖和執拗,「唔,姜兒……」手中的力量卻大了些,荒蕪的渠,枯舊的道,久旱逢甘霖,哪能適可而止,都是誑語。

她慌亂,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他。他俯身吻她,舒展了身子,卻聽她在耳邊輕輕地叫起來,「呀,洛央,奏摺,它真的又出來了……它竟然在動?」

她晶瑩剔透的眸子里盛了一汪清泉,哪裡都惹不到塵埃,天真好奇撞上叫囂困囿,無根輕薄的絲,純凈無垢的雨,全得落到他手裡,在細密的網上綿纏,在濃烈的火種炙烤,飛蛾撲火,飛灰湮滅。

他抱著她,慢慢地誘惑,「一本完好的奏摺,需要添筆加墨……阿姜兒,來,先生這有一支筆,你可願替先生研墨?」她望著他,被誘惑著點了頭,可覺得又不該應承下來。

她身材窈窕,平日里被端莊富貴的衣衫遮得嚴實,霧青色的兜衣裹不住姣好的身線,他勾起她柔軟的腰肢,一路蜿蜒而上,瓊脂蜂膏,滿和貼切,獵物到了手裡,再無出逃的可能。

秭姜弓著身急得要哭,「洛央,你放開,不許你欺負我……」

他笑,「替先生研了墨便放開你!」說罷,又順著峰巒起伏的身子滑行,嬌小孱弱,細膩又可憐,半遮半掩在未褪盡的衣衫里,全是風情;他牽住了她的手一路向下,沉沉地教導:「來,替先生握著筆!」

她想抽回手,全然被他修長的指包裹住了,掙扎不開;她氣可禁不住好奇,放心大膽地揉,四處探了探,這筆長得可真奇怪,好在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身上的人卻極是痛苦,觸著的額角全是濕漉漉的汗珠,她有些擔心,手下的勁頭沒個准,瞧著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那條緋金色的長裙孤零零地躺在身下,總歸是沒有聲息的死物。她剛想問,卻被他貼緊了,冰涼舒坦的身體,抱著舒服,她磨蹭了兩下,就感覺他手指滑到她腿間,來來回回,柔潤的墨條。

他停下,滿頭是汗,狠狠地嘬了她一口,「姜兒,給我好不好?」

她不明所以,訥訥地點頭。給他什麼?又怎麼給?可他是先生總不會坑害於她……

胡思亂想間,一陣鈍痛,山呼海嘯似的,她咬緊了唇,不哭不叫,全然忘記了。這些要比受了寒骨頭疼還要來的厲害些,凌厲直接,從頭至尾……可又是說不出來的舒坦。

那支筆,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洛央……他也一樣!

她嗚嗚咽咽地小聲哭泣,他耐著性子哄,捨不得可又放不下;待她舒坦了些,又要持之以恆,疏了的眉頭又皺起,心疼又心酸。

她緩和了些,瞪著迷離的眼睛看他,「洛央……我要看奏摺的,你又誆我……」

他筆耕不輟,勤勤勉勉。可又懷疑著自己是個毛楞的人,難免不會傷及她,小心萬般;渡過了一波艱難曲折山川峰巒,山重水複,柳暗花明,折的是纖纖細柳,攀的是明媚嬌花,搭著她一處走,一處瞧,哪裡都是繁花似錦,絢爛奪目的春光。

尋著了盡頭,潺潺溪流,草長鶯飛。

原來朝陽明媚,優雅的弧,飽滿的圓潤,妥帖的親近,到底都是訴不盡的快樂恣意,在彼此酣暢淋漓里,停在心底最深處的的呼喚和融合,一汪清泉,一處深潭,靜謐里的的熱烈,滿滿當當的情意。

她埋在他胸口喘息,小小的人,密密的發,軟軟的一團,看得教人心醉。可嘴上卻是不肯饒過的,「洛央,你個登徒子……說了半晌都是在誆我,我要瞧得要見的都沒有,什麼執筆研墨,疼死了……哎呀,說什麼,可真是羞死人了……我再也不要理會你……」

他笑,抱緊了,親了又親,「郡主要瞧的,要看的,微臣鞠躬盡瘁,一一呈上了……唔,郡主若是不滿意,微臣肝腦塗地也要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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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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