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撿到一隻「忠犬」(2)

第3章 撿到一隻「忠犬」(2)

槿瑤親和萬物,不時有山鳥棲在肩頭,飄長的裙擺上落滿彩蝶,風一吹一吹著,泛起滾滾波浪,委實好看。

那隻幼狼跟在她身邊,隨她的步子一道走。

一隻鳥飛過,白羽紅喙,散著仙氣,槿瑤伸出手,讓它停下。伸手輕輕替它順著羽毛。它舒服地扇扇翅膀,友好地叼來幾枚果實。

忽的,那些鶯鳥蝶舞全消失一空,槿瑤片刻愣住,以為事態有變。可等了許久,依舊沒出現任何異常。

倒是腳邊的幼狼發出「嗷嗚」的叫聲,她蹲下身子,看它左腳處被鋒利的藤蔓刮傷,輕輕揉了揉,「痛嗎?」

幼狼頗通靈性,竟輕輕點了頭。槿瑤覺得看著討喜,就伸手揉了揉它。

在那雙修長嫩白的手指接觸到脖子的片刻,它覺得全身酥軟,一股股微微的電流順著脖子四處擴散,狼眼慢慢眯起來,享受地搖了搖尾巴,活像哈巴狗。身後有山鳥飛來,幼狼在槿瑤覺察不到處,雙目變得狠厲,連獠牙都微微露出,硬生生將來者全部逼退。

而轉過身時,又變得溫馴,他十分舒服地伸長脖子,希望槿瑤多替它摸摸時,那隻手卻離開了。

幼狼用爪子輕輕抓著她的裙角,發著嗚咽聲。槿瑤站起身,準備繼續找出路。被拒絕的幼狼只能不情願地跟在身後,不時用兇惡的目光嚇退一眾上前的生靈,連槿瑤都覺著怪異。

在第三迴繞到同一處樹林時,槿瑤不禁生出疑慮,自己莫不是入了哪處法陣?分明是沿著溪流向下走,雖處在森林,林木相仿,但也不會這般一致。

天色微暝,時至傍晚。他們竟到了之前與槿雲落腳的山洞,令槿瑤不由得詫異。催熟夕月果后,她四下看看,竟不見了幼狼的蹤影,不知是何時跑出去的。

一邊啃果子,一邊想出路。腳邊突然傳出「嗷嗚」之聲,它用頭蹭著自己的腳踝,地上還丟了兩隻野兔。槿瑤錯愕,幼狼再小也是狼,獵兩隻沒有攻擊性的野兔回來,並不算難事。這幾日只吃夕月果,雖能果腹,卻仍有不足。

它跳到石床上,眼含著興奮的光芒。槿瑤下意識地抬起手,幼狼立刻湊上去,想讓她順順毛。她的指尖順著頭一直滑到背脊,再回去,再往下。他舒服得眯起眼。

然槿瑤很快就停下,苦惱著如何處理這兩隻兔子。她生長皇族,素日養尊處優,如何得知該怎麼做這兔肉。不說烹調,光說血淋淋的剝皮去毛,就覺著噁心。

想想,還是讓幼狼自己吃了。它是禽~獸(小狼:tt我不是木頭菌:說的很對),茹毛飲血當是常態。

像看出槿瑤的困窘,幼狼用爪子輕巧地扒去兔子毛皮,再看看她。槿瑤拿著兔子到溪邊,反覆洗了數次,漂盡血水后架上火烤。

後頭的劇情,應該是這樣的。不一會兒,香氣散開,誘人垂涎,焦黃噴香的兔子閃著油光。槿瑤撕著兔肉,小口吃著,不時喂喂身邊的幼狼。

這是言情女主做的事。

然,這十五年來,她就像女配的命。性子不強硬,軟軟弱弱的沒個主見。不會武藝,只能替人療傷,不似那槿雲、槿絨幾個姐姐。沙場征戰總能一馬當先,而她只能縮在後頭照顧傷患。

看著焦成一團的兔肉,槿瑤有些挫敗,頗為愧疚地看著身旁的幼狼,自己把它打來的獵物搞砸了。要是換成皇長姐,肯定就不是這樣了。

不料它竟從火上取下兔子,用爪子撕下外頭焦掉的肉,塞進嘴裡。裡面沒焦處就推給槿瑤,示意她吃。槿瑤過意不去,只嘗了一些就拿去喂它。這狼像通人性,應當不是尋常品種,而被懷疑的幼狼難得享受著槿瑤的親自服務,心裡只顧樂著,哪想得旁的。

用了晚膳,槿瑤躺在鋪了稻草的石床上,幼狼蜷在地上。

入夢后,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又睜開,輕巧地跳上石床。它的身子逐漸變大,筋骨舒展,居然和幾日前襲擊槿瑤的狼如出一轍。

它慢慢趴、在槿瑤身上,眸光深沉。隨即毛髮退去,變成少年模樣。他單手扣住槿瑤的頭,像怕她亂動,兩瓣削薄的嘴唇湊上去,輕巧地撬開牙關,極盡掠奪之事。

這吻有些激烈,槿瑤被他弄得不安生,眼皮輕眨,像要醒來。

少年施了法術,槿瑤又昏沉睡去。他繼續吻那粉嫩的唇,牙齒咬住,微微用力。槿瑤立刻難受地蹙起眉頭,卻奈何不了他。

睡夢中,她發出不安的嗚咽。而少年的呼吸越發急促,瞳孔瞬間放大,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他用手撐著身子,大汗淋漓,急劇喘息。

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卻如同暈在山水霧裡,看不真切。

是一樣的山洞,洞里生著暖洋洋的火。那個姑娘坐在石床上,穿了透白蟬翼衫,火光把她的面頰暈紅,像三月灼灼桃花。艷麗不失清麗。

她局促不安地抬頭,看越來越近的男人,忍不住朝後退了退。他見著了,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到石床前,帶著一種壓迫感。

「叫什麼?」男人拉開她環住自己的手臂,困進自己懷裡。輕笑著挑、逗。

「槿……槿瑤。」

他有力的五指穿過如瀑的髮絲,按住她。唇貼得很近,卻沒碰上。這樣懸在空中不落地,教她愈發慌亂,抑制不住地渾身發抖,像楚楚可憐的小動物,成了野獸的盤中餐。

他勾起唇角,終於如期地吻上櫻花般的唇瓣。

她像最生澀的果實,卻帶著最甜美的芳香,讓他抑制不住的失控。

「對不起,弄疼你了。」他撫著槿瑤被咬破的嘴唇,輕輕舔了舔,卻惹得一陣輕顫。

「沒……沒事。」槿瑤喘息著,方才若不是她死命推著,興許眼下都窒息了。

「我叫御蒼。」他長得好,她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槿瑤由他將自己壓在石床上,立刻拽住他的袖口,害怕道,「要做什麼?」

御蒼正吻著她潔白的面頰,聞言抬起頭,輕笑道,「你不是,要以、身、相、許嗎?」

御蒼喘著氣,看著身下熟悉的容顏,內心開始翻湧。

他在聖山呆了十四年,卻沒有丁點過去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家在何方,出身如何?只知道,他在等人。御蒼握著她的手,親了親無名指上的花朵。

又極盡纏綿地吻住她,想多找些回憶。可一吻落幕,還是沒想起新的。但這樣也足夠,只要呆在她身邊,終究能慢慢記起過去的事。

御蒼異常興奮地吻她眉角,空缺數十年的人生忽然有了填補的方法。

次日,槿瑤繼續想法子離開聖山。而且她已經確信,自己確實入了五行八卦術。不知道第幾遍,又回到原地。

不過,她每到一處,就會留下夕國特有的標記,如果皇長姐能看到,一定會來尋她。

殊不知,她悄悄留下的記號,早就被身後的那頭狼偷偷抹掉了。而另一頭的槿雲,先是與幾頭雄獅纏鬥一日,隨後又入了御蒼布下的法陣。

地上開著鮮紅碎花,槿雲扶著手上的雲英劍,喘著氣。她足足耗費三日,才破出法陣。不遠處的幼狼眯起眼,剛準備設下新的陣法囚住她,突然天邊開出一朵絢爛的煙花,水藍色散著碎星,槿瑤抬頭看天,心中一慌,喃喃道,「這麼快就動手了……」

御蒼已經用爪子在地上畫好陣法圖,剛想催動咒語,聽她一說,忙停下動作。眨巴著眼看向她,迅速將泥土上的作案痕迹抹去。

「槿絨……她,太迫不及待了。」槿瑤獃獃念叨著,一低頭,就見幼狼蹭著她的裙角,像撒嬌一樣。經了幾日,這小傢伙像認了她一樣,愈發的熟悉親昵,

有些挫敗地蹲下身,槿瑤摸了摸它的頭,它伸出舌頭,像小狗似的,一下一下舔她的手指。槿瑤被弄得發癢,忍不住笑出聲,連忙收回手,重新站起來。

「你在這聖山長了這些年,可知道怎麼出去?」槿瑤把它抱在懷裡,就像抱她的那隻從宣國送來的金絲狗。

「算了,你還這麼小,估計也是不知道。」想著就更加沮喪了,幼狼睜著眼睛看她,嗷嗷地叫了兩聲,可惜被槿瑤無視了。

下了幻術的御蒼不情願她走,住在以前的石洞里,總能有機會片片碎碎地記起一些事,雖然只是一幕幕地閃過,但聊勝於無。可看心愛的姑娘難過,他跟著揪起心。

「皇長姐看到信號,應該會立刻下山。」槿瑤摸著它的額頭,看天邊墜落的繁花,有些挫敗,「可我不像她一樣聰慧,被困了這會還想不出法子破陣。」

御蒼愜意地在她蹭蹭,又伸出舌頭,像小哈巴一樣,討好似的舔她的脖頸。槿瑤被弄癢了,忍不住笑出來。他見狀,愈發過分,惹得槿瑤一怒,將它從懷裡扯下來。

離開了溫香軟玉,幼狼不甘心地叫一聲,搖著尾巴蹭她的裙子,想重新回去。

槿瑤踢踢它的肚子,壓根沒再抱他起來的意思。幼狼見狀,只耷拉著耳朵,好不低落。

「要是棋煜在就好,他精通五行八卦,一定能走出去。」槿瑤話音剛落,那雙失落的眼睛瞬間迸射出濃濃的殺意,爪子將土刮出深深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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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忠犬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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