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議
黑皮父母早就死了，就是單身一人，所以他失蹤后，除了手下幾個兄弟商議了幾次，別的也沒有什麼動作，五天之後，黑皮的屍體在下游幾十里的地方被發現，據說已經被魚咬的渾身是傷，被打撈上來便很快火化，沒有人對於他被淹死的說法提出任何質疑。
秦凡的一顆心終於完全放下。
黑皮一死，火牛順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位置，沒有人敢於出來向火牛挑戰，而方平被抓，他的位置被幾個人爭來爭去，忙的不可開交，顧不了昌榮街的事情。
三天後的晚上，三個小野心家、陰謀家又聚在秦凡的小屋裏，吃着秦凡店裏的話梅，商量著未來的出路。
馬猴首先發言：「首先，請昌榮街新老大火牛兄弟發表一下即位感言？大家歡迎。」說完煞有介事地拍手，秦凡也笑嘻嘻拍手說：「對，對，火牛老大先說說榮登老大的感言。」
火牛大嘴一咧，發出「嘎嘎」的刺耳笑聲：「首先，要感謝偉大領袖和導師――凡哥對我的教導和培養，沒有凡哥他老人家的英明指揮，沒有凡哥他老人家的一擊必殺，就沒有我火牛的今天，當然，猴哥的陰謀詭計也起了一點點作用，所以，我決定，以後我吃肉，猴哥喝湯，我吃話梅肉，猴哥就吃話梅核。」
說完，他把自己手裏的一把話梅核遞給馬猴，馬猴一把打掉他手裏的話梅核，一下站起來就要打火牛的腦袋，被火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擰，就擰到背後，痛的馬猴齜牙咧嘴的亂叫。
秦凡聽到火牛這番話，心中卻是一愣，平時看火牛長得粗壯有力，又不喜歡說話，以為是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今天聽他這麼一說，他也是粗中有細呀，並不是簡單的愣頭青。
這時，馬猴已經「嗷嗷」直叫：「老大，老大，火牛欺負我，你也不管。」
秦凡笑着說：「好，好，火牛放手。」火牛這才放手。
馬猴氣得咬牙切齒，對秦凡說：「老大，你的那個功夫得教教我，不能讓火牛老欺負我。火牛，看我練好了武功，好好教訓你。」
火牛一聽，馬上接着說：「凡哥，你以前答應我教我武功的，可不能說話不算呀。」
秦凡笑笑說：「你們兩個是我的兄弟，我的神功不教你們還教誰，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師父是有大神通，**力的，你們學了我的神功，就是我逍遙派的人，不可辱沒我逍遙派的風骨。」
馬猴連連點頭：「老大你放心，我馬猴頂天立地，堂堂正正，以後你指到哪裏，我就想到哪裏，火牛就打到哪裏，一定給我們逍遙派闖出個名堂。」
火牛疑惑地問：「凡哥，你師父是誰呀，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秦凡一指燭台上的新月真人銅像說：「新月真人就是我的師父，這個新月真人銅像我家世代供奉，保佑我秦家超過千年香火不斷，也就是他老人家親自教我的武功。」
馬猴半信半疑地看着銅像，伸手就要摸，被秦凡一把打掉他的手說：「不可亂摸，褻瀆了師父的神威，你們給新月真人磕三個頭，算拜師禮，我才能教你們神功。」
兩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給新月真人銅像磕了三個頭，才站起身。
秦凡說：「新月真人傳給我的神功叫火爐神功，這個功法，是真人集千年修鍊之大成而總結出來的一種功法，修鍊的好，甚至能修鍊成仙，你們不可輕易告訴他人，更不可私自傳授給外人，否則我要收回神功。」
火牛愣了一下說：「神功怎麼才能收回？」
秦凡突然邪邪一笑：「人在功在，人亡功滅，滅了人，功就收回來了。」
當下秦凡把火爐神功第一重的口訣交給他們兩個，又再三叮囑不得透露給其他人，否則滅人收功，兩人唯唯點頭。
教完口訣，秦凡讓他們自己回去練功，三人又開始說其他事情，火牛說：「凡哥，我聽黑皮說過，說市裏有規劃，準備把我們這條昌榮街開發成一個食品百貨批發市場，這樣一來，昌榮街就熱鬧了，我們的油水就大了，弄錢的機會也就多了。
秦凡問：「你們平時怎麼弄錢？」
火牛嘆了一口氣說：「還不是小偷小摸，另外就是幫人打架，去第六中學收點保護費，弄點小錢，聽黑皮說，他在省城有個朋友，他去省城看過，他的那個朋友就是佔了一個熱鬧的市場，簡直發財了，所以我們一定要牢牢站住昌榮街，等著市裏的開發。」
秦凡好奇地問：「怎麼發財？去收生意人的保護費？」
火牛搖頭說：「收保護費不行，這是在中國，誰敢收保護費，派出所要抓，他們是靠把住了市場里的貨運生意，凡是進出市場的貨物，都得找他們來運輸，靠這個發財的。」
馬猴說：「那我們也守住昌榮街的貨運不就行了嗎？」
火牛說：「可是我們沒有車呀，怎麼給人家運？他們是靠往返火車站和汽車站的運輸來掙錢，我們什麼都沒有了，貨來了，我們拿什麼來運呀。」
秦凡皺緊眉頭沒有說話，一輛運輸車需要多少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對於他這個僅僅能餬口的小店，流動資金才一千多的檔次來說，買一輛人貨運輸車肯定是一個天文數字，哪來那麼多錢。
馬猴笑着說：「這個容易，我們沒有車，但有車的人肯定有，我們找到這樣的人，把這裏的貨運獨家讓他來做，然後要他給我們提成，等我們的錢攢夠了，再把他趕走自己運，不就行了嗎？」
秦凡一聽，行啊，這個主意好呀，馬猴果然主意多。
火牛聽了也是眉開眼笑，彷彿已經看到錢要滾滾裝進口袋一樣，拍著馬猴的肩膀說：「馬猴，你的主意果然多呀，高，實在是高。」
秦凡點點頭：「這個市場什麼時候開始建呀？」
火牛說：「聽黑皮說，年底就開始了，因為不要搞基建，只是把其他地方的批發商戶引導過來，所以很快就能完成。」
秦凡的心頓時就熱了，發財的時機就要到了啊，他想了一下，忽然問馬猴：「馬猴，你說為什麼我的生意就不如隔壁的張偉強家好呢，而且還差這麼多。」
馬猴撓了撓頭說：「我沒有做過生意，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火牛說：「我聽黑皮說，張偉強的店賣假煙假酒，所以他比你賣的便宜，有一次他賣給黑皮一包假煙，還被黑皮發現了。」
秦凡想了想說：「既然他賣假煙假酒，我去工商所舉報，不就把他沒收了嗎？再加上罰款，說不定就能使他的店開不下去而關門了。」
火牛搖搖頭說：「哪裏能這麼簡單，昌榮街工商所的馬所長和張偉強熟的要命，我就看見過張偉強請馬所長吃飯，他不打點好馬所長，怎麼敢這麼公開賣假貨。」
馬猴說：「張偉強以前也欺負過老秦好多次，你帶幾個弟兄好好教訓他一下，讓他以後見了老秦老實一點，再敢囂張可不行了。」
火牛咧了咧嘴說：「你們不知道情況，張偉強這個人不好惹，黑皮一般都不敢招惹他，他還有兩個弟弟，其中一個曾經因為打架被勞教過，在勞教所結識了一批勞教人員，這些勞教人員現在和張偉強兄弟三個混的都很熟，這裏面有的是外地犯過案來這裏避風頭的，甚至還有殺人犯，黑皮從來不敢找張偉強的麻煩就是這個原因。」
秦凡點點頭沒說話，心裏在合計，其實，象黑皮、火牛這些人，也就是打打架，罵罵人什麼，最多再加點小偷小摸弄兩個零錢，和那些兩勞人員比起來，從惡的程度來說，還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自己雖然武功已經小成，但一是最好不暴露身份，二是自己還有個小店維持生機，若是因為打架傷人要避風頭，自己的店怎麼辦？這個可是自己目前吃飯的活。
想到這裏，他拜拜手說：「好，先別惹張偉強，馬猴先幫我想想，我的小店怎麼能經營的再紅火一些，多掙點錢，你們吃了我這麼多話梅，可不能白吃，想不出辦法，我的火爐神功就不再往下教了。」
火牛一聽就急了：「馬猴，凡哥發財的事就教給你想主意了，這個事弄不好，凡哥不放過你，我也不放過你。」
馬猴一拍胸脯說：「想我在世諸葛，這點小事還能難住我不成，抱在我身上，老秦先拿包龍鬚酥給我鼓勵一下。」說完就要自己動手拿，被火牛一把拉住說：「別動，還沒給凡哥辦成事，就要先吃上，這哪成，想好主意，讓凡哥的店營業額增一倍，別說一包，十包也沒問題，是吧凡哥。」
秦凡笑笑，大方地從貨架上拿出一包，伸手仍給馬猴說：「想不出主意，我就有辦法讓你再吐出來。」
火牛笑着說：「還是凡哥大方，對兄弟好，馬猴你明天要想不出辦法，簡直就不配做我們的兄弟。凡哥，這個龍鬚酥我還從來沒吃過，你看是不是也給我嘗嘗。」
秦凡再次笑笑：「自己兄弟，一包龍鬚酥算什麼，拿去，等我的店開紅火了，我們還要到同源茂飯店去大吃一頓，那才吃的過癮。」
火牛眉開眼笑接過秦凡遞過來的龍鬚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