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河堤驚遇

馬猴走了之後不久，秦凡就開始忙活，由於店裡的生意好，他一個人都有些忙個過來，尤其是去進貨的時候，就得關門，損失不少生意，他心裡在想，是不是也得裝一個電話，象隔壁張偉強那樣。

忙活了一上午，到中午顧客少一點，他算鬆口氣，能吃點飯，也就是隨便吃點麵條，剛吃完，小紅來了，看著秦凡一臉高興的樣子，不禁哼了一聲：「哎，秦凡，什麼事那麼高興？看你樂的。」

秦凡看著小紅，她大概剛吃完飯，臉紅撲撲的，顯得嬌嫩無比，兩個大大的圓眼睛水靈靈的，真是可人，他馬上想起晚上吃飯的事情，便問：「晚上我們結義三兄弟一起吃飯，你去不去？」

小紅見秦凡直直地看著自己，目光明亮無比，炯炯有神，這樣明亮的目光，似乎比半個月前感覺更加明亮，她不禁低下頭，避開了秦凡的目光說：「你們三兄弟去吃飯，我去幹什麼？」

秦凡笑著說：「我們可是去同源茂吃飯呀，剛才我在想，四人幫是三公一母，我們還缺一個母的才能叫四人幫，你來正好。」

小紅哼了一聲說：「你們發了財啦，要去同源茂吃飯，什麼公的母的，多難聽，我不去。」

看看秦凡愣愣地沒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要去，也得你請我，喊我一聲好聽的，我才去。」

秦凡本來被她一下拒絕，不知該說什麼好，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不禁喜道：「好，小紅妹妹，凡哥我請你今晚去同源茂吃飯，去不去呀？」

小紅看著他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動人，笑著回答：「看凡哥這麼有誠心，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去。」

當晚在本市高檔飯店――同源茂飯店，四個人點了紅燒肉、鹵牛肉、鯉魚過黃河、板栗燒雞、三鮮湯，四菜一湯，還要了一瓶一斤裝的二鍋頭，然後猶如餓狼出山一般大吃大喝，一斤二鍋頭小紅只是倒了一杯，其他三人很快就喝完了一瓶，其中火牛一人就喝了半斤，感覺不過癮，又要了一瓶。

四個人十七歲的少男談笑風生，胡說八道，很快又喝完第二瓶，秦凡已經感覺到一絲醉意，但這個時候正好在興頭上，便再要一瓶二鍋頭。

直喝到晚上將近十點，在等著下班的服務員的白眼中，四個人搖搖晃晃走出飯店，此時飯店裡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四個人喝的都有點多，連小紅後來都喝了不少，火牛一個人至少喝了一斤半，但此時他走路只是有點搖晃而已，說話還很清楚。

此時大街上已經是空蕩蕩無人，四個人在大街中心橫著走，一邊走火牛還一邊大聲唱歌，開始還能聽出他唱的是什麼，到後來，就變成了嚎叫一般，惹的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走到昌榮街，四個人都不想回家，就順著昌榮街向北走，快到河堤，這時小紅忽然說：「天晚了，河堤上沒有人，也沒有路燈，很黑的，有沒有流氓呀？好危險的。」

火牛「哈哈」一陣狂笑：「本來河堤上沒有流氓，不過馬上就有四個了，我們不是正在去嗎？」

馬猴也笑著說：「說的對，我們要去，那些河堤上的好人現在好危險了。」

秦凡沒說話，卻在思索一個深刻的問題：如果我們是流氓了，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那就是我們欺負別人，就是別人怕我們了，這就是流氓的優勢，流氓的競爭力呀。

這兩天一直在看怎麼做生意的書，書里說的那些道理雖是不錯，但是，如果大家都按照書里教的方法去做，到頭來自己還是沒有什麼優勢，如果自己是流氓，那就不同了。

就如同張偉強賣假貨，也算流氓手段，自己就無法和他競爭，即使會用書里的那些道理，也未必能競爭的過他，而且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現在馬猴使出流氓手段，去告發了他，立刻就打敗了他，自己的生意頓時就好了，正常的手段是無法在這麼快的時間裡見效的。

如果以後自己做生意，不僅使用書里的那些道理，再加上流氓手段，豈不是在生意場上佔盡優勢？當然，使用這些特殊手段，也是有風險的，比如張偉強被告發，結果一下就完了，可見風險還很大，必須規避這些風險才行。

張偉強規避風險的方法是和工商所的關係很好，但馬猴去煙草專賣局稽查大隊舉報，一下點了他的死穴，可見，沒有強力人物給企業保駕護航，使用流氓手段風險很大。

想到這裡，秦凡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裡亮起一盞燈，彷彿黑夜裡的一盞指路明燈，一直以來，對於如何做生意，他都是渾渾噩噩，總也弄不明白，師父新月真人讓他脫胎換骨之後，他忽然感覺需要學習、了解的東西太多太多，尤其是做生意。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做生意的絕妙方法，雖然現在想的還不完善，但是，這個路子一定能行的。

這個想法，決定了十七歲的秦凡今後走路的方向，人生的道路。

小紅忽然說：「那我和你們這三個流氓在一起，我豈不是也很危險？」

秦凡「嘻嘻」一笑：「你哪裡危險，你已經是女流氓了，我們是一夥的，所以我們不會欺負你的，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小紅跳著腳嚷嚷：「你們是流氓，我才不是女流氓呢，我不和你們同流合污。」

馬猴突然抓住小紅的胳膊說：「流氓要強暴小女孩啦，快逃命吧。」

小紅頓時「哇哇」亂叫，一下掙脫馬猴的手跑開了，秦凡看著，不禁哈哈大笑說：「哪裡逃，流氓來啦，小女孩快跑呀。」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鬧著，嘻嘻哈哈跑上玉溪河大堤。

此時，已經是夜裡將近十一點鐘，玉溪河大堤上空無一人，只有明月高懸，月光下成排的柳樹在微風中搖曳，四個人在柳樹林嘻笑一陣，這時，小紅從河堤下向河堤頂部跑。

秦凡緊緊跟在她身後一兩米處，一邊和她鬧著，一邊說笑，其實，他還有一個想法，是怕天黑她看不清地面而在奔跑中摔倒，因此跟在身後保護，一旦她失足，馬上就扶住她。

四個人剛剛跑到河堤頂上，秦凡突然看見很遠處，一個黑影高速而來，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象。他一下愣住，以常人的速度，絕對無法跑出如此速度，即使也自己四重火爐神功的實力，全速奔跑，也未必能有如此速度。

黑影迅疾而來，快的只剩下淡淡的人影，秦凡上前一把拉住小紅的胳膊說：「你們別動，看前面，有人過來。」

幾個人同時驚駭地看著那個黑影高速而來，本來，黑影的方向並不是向著秦凡等四人，但在大約兩百米的距離上，黑影突然改變方向，向四人筆直而來，眨眼間已經到了近前。

秦梵谷度緊張，猛然間上前一步，將小紅擋在身後，同時全力運起火爐神功，霎時間全身竟然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這光芒若是在白天也許根本看不見，但在夜晚卻看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這火爐神功是新月真人集一生的修鍊經驗而終結出來的一套功法，這套功法是典型的以武入道，不僅力求修鍊進程快，不易走火入魔，而且融合了新月年輕時所有的武功絕學，象少林金剛護體神功，魔門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神功等等，現在秦凡運起此功，不知不覺中金剛護體神功也被同時運起，只是他功力尚淺，所以只有淡淡的金光。

黑影從百米之外到十米之內只是短短的一瞬，秦凡已經看清，來人相貌奇怪之極，彷彿長了一張狗臉，三角形的腦袋，尖尖的嘴巴里露出尖尖的犬牙，兩個耳朵尖尖的豎起，除了臉上沒有毛之外，和狗的臉太象了。

看清相貌的一瞬間，狗臉人已經閃電般到了十米之內，並伸出雙手。

秦凡陡然間運功於雙掌，全力迎向狗臉人，四掌相逢，發出「蓬」地一聲低沉的悶響，秦凡就感覺一股如山的巨力湧來，霎時間火爐神功在周身運轉不息，將那如山巨力一一化解，並沉入腳底，他的兩腳立刻沉入土中。

狗臉人倒退兩步，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低嚎，顯然，突然碰到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也出乎他的預料，他沒有停留，猛然繞開秦凡，斜刺里跑開，繼續向前高速奔跑。

秦凡看到，當狗臉人從側面避開自己跑開時，他的背後衣服被劃開，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傷口上還在不斷流血，尤其是剛才和秦凡硬碰一下，使得鮮血流失的速度更快。

更驚奇的是，被劃開的衣服裡面，露出黑色的長毛，那是野獸才有的黑毛，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敢追趕，只是謹慎地看著狗臉人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在遠方的黑夜裡。

火牛、馬猴和小紅都愣在那裡還不及反應，在狗臉人跑來的方向，又有兩個人影高速，而來，速度絲毫不比狗臉人慢，轉眼間也來到他們身邊，秦凡看得清楚，其中一人空手，另外一個人手裡拿著一件圓環形的兵器，這兩個人沒有絲毫停留，從他們身邊風馳電掣般經過，顯然是追趕狗臉人來的。

等這些人都消失在遠方，幾個人才會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