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還~情~夫呢?」夏致揪著竹馬的頭髮一個勁兒地冷笑,「情~夫他生沒生出來,我都不知道。」說著也手下用力。一旦他胡言亂語,立即狠手打擊,省得他以後受了刺激就大放厥詞。

沈信淵輕哼一聲,「疼。」

夏致氣不過,又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你還有臉喊疼。」

竹馬不吭氣了。

「你既然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曉得找我家人求救,我就勉為其難地指手畫腳了。」

竹馬側臉貼著夏致的腿,低聲道,「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話聽得人舒坦無比,襯得自己剛剛的斟酌措辭顯得多此一舉。

她倆以前相處也是湊在一處嘀嘀咕咕,總是有說不完的閑話。但向今天這樣,對竹馬的人生有所干涉,還真是頭一回。

夏致並不像她表現出的那樣理直氣壯:她跟她爹娘一樣,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希望對方能隨心所欲地過上一生。她甚至不介意盡己所能為對方收拾爛攤子。

竹馬在矢志復仇之前,先考慮的也是……不拖累她。

不管怎麼樣,她也算不上「奈何明月照溝渠」了。

而且她在一招制住腦子糊裡糊塗的竹馬之後,竹馬清醒后態度頓時一變,也再不提什麼拖累不拖累。反正一切都是要靠實力說話。竹馬嘴上不說,可腦子不傻,身體也是很「誠實」的。

夏致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竹馬看在眼裡,便繼續開口剖白,「魔殿開啟之後,不虛此行的那批人消化一段時日,便會糾集在一處。你家老祖宗正忙著布局應對,所以才沒死盯著你……讓我撿了便宜。」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竹馬垂著眼帘道:「你一旦開始修鍊便進境驚人,你家老祖宗跟我說過,此一時彼一時,我如今也就能做你一個面首,撐死也就是面首的頭目。」

夏致聞言趕忙把竹馬的臉扳正,讓他不得不面對自己,那一臉騙不得人的低落,惹得夏致放聲大笑:原來根源在這兒呢!

她就說嘛,竹馬在面對她的時候,有虧欠之心但決不至於如此自卑。她笑夠了,捏著竹馬的臉,「讓你做面首的話,老祖宗可曾親口說過?」

竹馬又委屈上了,「他怎麼可能親口吩咐?」

竹馬這「求安慰」的神色再次取悅了夏致,她揉著竹馬的額頭笑道,「你也忒敏感。老祖宗自己也只有一個老婆,他哪裡會鼓勵自己的後輩廣開~后~宮?」

沈信淵心道:得了吧,你舅舅和表哥的紅顏知己早都數不勝數了……你娘還曾經打算跟你兩個舅舅說,讓你兩個表哥之中的一個照顧你一輩子,多虧你爹及時出手攔住了你娘。

夏致繼續道:「當然,我那兩個表哥天生就招蜂引蝶,老祖宗可是嫌棄過他倆光打雷,沒見下蛋……」

竹馬猛地抬頭,「啊?」

「爹娘向來溺愛我,我想怎樣就怎樣。老祖宗自打我顯出些天賦,態度便跟我爹娘一模一樣了——他可從沒做過咱們之間的阻礙。」夏致抿嘴一笑,「你都是從哪兒聽說的讒言啊?」

沈信淵又不吭聲了。

「虧你還大言不慚,說什麼許我養~情~夫,我跟我表哥們別說八字都沒一撇,他倆跟我差了小二十歲,明明都跟我爹似的,你還要吃人家的飛醋……」

沈信淵強行解釋道:「這又不一樣。」說著他便坐起身來。

夏致一胳膊肘又把他按下去了,「就你這點兒小心眼,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

她當年不能修鍊,皇族之中的天才固然瞧不上她,但願意娶她換得豐厚修鍊資源的「表哥表弟們」可大有人在。不止如此,看中她長相的各類世家公子也不在少數——一個家世長相都極拿得出手,還自帶豐厚嫁妝和高手關注的正妻,多劃算啊。

這些「蒼蠅們」可都沒等到她的應對就銷聲匿跡了……誰出的手夏致也心知肚明。

總之,竹馬看她看得「很嚴」。

有趣的是,竹馬從來沒對她有過什麼提醒和警告,也沒幹涉過她的往來交際,都是直接收拾居心不良的「野~男人」。

沈信淵雖然又趴了,但也忍不住破罐破摔,「我就是吃醋!你對你表哥笑得比對我時還多!我不高興!」

聞言,夏致便樂趴在了竹馬的背上,一字一蹦,「真乖。」而後更是誠懇道,「我的婚事自然是自己做主。如今,我還真是非你不可。」

此言一出,夏致分明感受到竹馬雙肩一顫,旋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的後背也從硬邦邦的桌面變成了彈軟適度的坐墊……

竹馬不說話,夏致照樣能知道他此時的心境。

自打她晉陞先天,更容易感受到他人的情緒變化——對方好感越高,她感受得就越清晰。

她跟竹馬這一通說說笑笑和打打鬧鬧過後,在她的感受之中,竹馬那片黑漆漆波濤不絕的大海逐漸變得平靜且澄凈。

她忍不住抽空跟小哥報喜,「真沒想到打情罵俏有如此神效。」

被秀了恩愛的小哥無奈道:「前提是他喜歡你。不然準是不死不休……」

要不是真心喜歡,夏致會在急著提升實力的當口為竹馬費心費精力?早拿他這個魔道種子預備役當經驗值一劍剁翻了。

此刻,夏致正沉浸在系統里跟小哥說話,一個沒防備便被紅著臉的沈信淵翻身牢牢抱在了懷裡:竹馬情到深處……自然嘴笨。

夏致匆匆跟小哥道了別,便把竹馬通紅的小臉揉捏扯拉成各種形狀。竹馬始終如一深情地回望著她,還配合夏致的動作不時轉動下腦袋。

表白過後的竹馬果然更綿軟了。為這樣的竹馬費心傷神,好歹不虧本。

竹馬精神狀態逐漸好轉,二人便在這個莊園修養了幾天。直到竹馬在這天晚上沐浴之際,扯開了自己手臂上的葯布……

他臉上還掛著水珠,興沖沖地跑到夏致面前,「瞧,都結痂啦。」

鞭劍的殺傷力自己清楚——跟著獨孤求敗闖蕩那會兒,在她這柄神出鬼沒的鞭劍下飲恨……歸不去的高手兩隻手都數不全!

即使她沒用內力,刮下了皮肉也夠竹馬養上十來天——傷口倒是不深,但架不住面積忒大。這還是已經算上小哥送來靈藥的功效。

夏致直覺不對,一把抓過竹馬的手臂,仔細探查了一番:發覺他手臂上的血痂的確夠厚夠硬,防風防水不說,就算她用了力氣捏搓,這癒合了大半的傷口也沒有再次開裂的徵兆。

夏致肅容道:「你吃了什麼?」

沈信淵本來是向夏致道謝,誇讚下她給自己用了好葯,再加上她的照顧,自己恢復得極快……一番得意之下果然忘了形。

他掙扎了一下,還是道出了實情,「我家的功法也是配有藥丸的。平時大家吃的用的,都是照著方子新煉製的,我吃的……是以前從魔殿之中得來的。」

夏致眉頭一跳,扭頭就召喚小哥求援,「小哥,幫我查查!竹馬亂吃了葯。」可千萬別是能控制神智的玩意兒。

等了幾息,小哥的頭像才亮了起來,「來了來了。等我一下。」

相比送夏致和禮包往來穿梭於各個世界,對某個人全身檢查可要費事兒多了。就好比接送人,只要備好交通工具就好,但是到醫院裡進行全面檢查,動用的設備甚至人力可就多了太多。

小哥也懶得麻煩,通常都是沒要求他就不會主動查探。

在等待「最終判決」的當口,夏致也不忘狠狠擰了竹馬的耳朵,「你怎麼就不讓人省心!」

夏夏先天之後真地好猛!竹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解釋道,「原本沒想拖累你的。我也沒想到你隨便一說,就會動搖……然後……總是改主意。」

說得真有道理。

夏致還是忍不住又抓了竹馬的頭髮,「都怪我是吧?」

竹馬立即低聲下氣道:「都是小人的錯。」又低頭小心翼翼地親了下夏致的臉,「我什麼都聽你的。」

「那我要是不許你報仇呢?」

沈信淵盯了夏致片刻,才道,「修鍊便是圖個念頭暢達的你,不會不許我暢達。」

夏致緊繃著的臉瞬間輕鬆下來,她欣慰地拉著竹馬的手,「很好。看來沒燒壞腦子。」想要再說幾句,發覺小哥正在叫她。

進入系統,小哥果然給出了竹馬全面的檢查報告,「大事兒沒有。他吃的藥丸就是讓傷口癒合更快而已,最大的隱患不過是讓神魂與身體融合出點小問題。」

「等等。」夏致直接追問,「你眼中的『小問題』在我這兒可能傾盡全力都解決不了。」

「現在當然是有好處沒壞處,但沈信淵飛升的時候,若是意志差了些,當劫雷劈下,神魂與身體又略有不合,那麼飛升上去的就很可能是個空殼子,魂魄卻是煙消雲散。魔道不在意飛升上來的是個有魂有身的整個人,還是沒魂只剩身子的好殼子……總歸哪種都很有用就是。」

夏致又問,「意志差了些,這句怎麼說?」

「沈信淵意志可不差。換個人,練到他這個地步,連心愛之人也該認不出了。比起只要出手就必會神志不清,事後更要瘋癲一陣子,絕大多數人都會寧願選擇修鍊起來時刻劇痛。」

夏致服了,「今天你跟竹馬兩個人說話都好有道理。」

「我說話以前欠缺說服力嗎?」小哥調侃一句,又輕笑道,「所以真正坑他最深的還是他家的功法,這個葯可差得遠了。至於他要改修什麼,得你們兩個一起想辦法。沈信淵在步入宗師境之前,只要別大開殺戒,有你在旁的時候也還……出不了大事。」頓了頓,小哥依舊提前透了底,「想我在功法方面提供更多指導,你倆好歹也得進階宗師,讓我明白看到你們飛升有望再說……就算我通融得過了點,也能跟師父師叔他們交代。」

夏致便笑,「反正就是我好好上進,再帶動身邊有天賦有操守的親朋一起上進,就是對你和你的宗門最大的報答是嗎?」

「可不是嘛。」這一行字後面又跟著一長溜兒的笑臉。小哥的情緒果然也「一覽無餘」。

「其實,我有點意外,」跟小哥聊天總是很愉快,夏致也不用藏什麼心裡話,「你會對我那個修了魔道的竹馬這樣寬容。」

強人都有脾氣。小哥來自修~真~世界,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他看著溫和有禮,可未必是脾氣好,而是涵養好。

可小哥提起魔道,就會激動。想必在上界,正道和魔道的衝突已經相當頻繁,彼此之間連面子功夫都不屑維護。

像竹馬這樣已經一隻腳邁入魔道,而且平素對正道也無甚嚮往的主兒,哪怕天賦再好,小哥也未必會多有包容。

夏致可不敢覺得,全是因為自己面子大。

小哥也的確有話要說,「不瞞你說,能搶了魔道器重的青年才俊,讓他『改邪歸正』,也不比從零引導一個天才飛升的獎勵差了多少。白撿的買一送一,我為啥不樂意?」

夏致驚訝道:「哈?你對我也忒有信心,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哥乾笑一聲,心說你這是逼我評價你的竹馬啊……不過他也不賣關子,「他本人的下限,我不評價,反正你心裡有數。」他最後還綴了個攤手的表情。

這反應怎麼有點熟悉?原本她還能用緣分和一見如故來解釋她和小哥自來的親近感……現在越看越覺得,小哥跟她前世的那位故人的性格未免太像了。

轉念一想,她跟小哥終歸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再說她總直覺縱然小哥就是她的故人,現在也不是相認的好時機。

夏致暫且拋開雜念,「沒錯。竹馬這個人的三觀有點一言難盡……其實沈家的立場一直都挺微妙,這個家族歸屬於正道,雖然不怎麼為惡,但是向善也真說不上。在我眼裡,這一家子就是想左右逢源,但是最後玩脫了,毀於內訌的……典型反面教材。」

她固然喜歡竹馬,但不代表她不能客觀地看待竹馬的家族。

小哥贊同道:「沈家滅得不冤,過段日子,最晚等你進階的時候也就能知道真相了。」

夏致笑道:「你這麼說我心裡倒是有譜了。既然滅得不冤,無非是起家時手段不幹凈,或者是維護地位之際冒天下之大不韙。」

「你有所準備最好。反正你那竹馬始終都不曾參與,不然他也留不下小命。」小哥誠懇道,「你這竹馬也很有意思,他的原則和底限幾乎全都取決於你。」

好吧,你真相了。竹馬貌似就只剩了她一個知心人。他也已經把「你是我的心靈支柱」幾個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你們這麼開明?」夏致笑容漸深,「竹馬這種『原則』,正道也能自在接受?」

「為什麼不能?」小哥反問道,「我們正道既問本心,也看重結果啊。畢竟想不開的人,等不到飛升就作死自己啦。魔道整天鼓吹隨心所欲,卻也不想想,你能隨心所欲,旁人對你不也一樣可以隨心所欲。」

這就是正道潛移默化的~洗~腦方式嗎?

夏致倒不反感,「附議。」最近難得見小哥多說幾句,估計他那邊也正在忙碌。

離開系統,夏致便跟沈信淵商量,先回京城給老祖宗瞧瞧。

竹馬明顯有所遲疑,「聽說我帶人弄死了兩個仇家,我那便宜師父便又回了京城。」

「你師父,」也就是六道魔宗的二道主,「好歹是個宗師,總不會這麼慫吧。」

「他當然不慫,他只是去……那裡親自稟告罷了。」

「那裡?」夏致好奇道,「難道是我家老祖宗那兒?」

「嗯。」竹馬有些感慨,卻並無半點抱怨之意,「你家老祖宗保得住我那師父,卻未必護得住我。」

他抱住夏致,柔聲道,「我還搶了他的掌上明珠……」

已經兩次了。面對老祖宗,竹馬總是心虛氣短。

夏致無奈地揉揉竹馬的腦袋,「有我呢。」

跟夏夏相處了幾天,腦子便徹底清醒了。竹馬勉強一笑,心道:你家老祖宗不喜歡沈家人,跟正道魔道都沒太大關係,而是……我家人不太能生。

收拾妥當,二人卷著禮包,身後跟著自己的隨從,一路狂奔地回了京城——夏致純粹是擔心夜長夢多,眼見著魔殿開啟在即,在老祖宗地盤之外盡量少待,而且竹馬的仇家據說也暗中摸過來了幾個……

踏入京城,夏致先把沈信淵塞進了老祖宗的竹林,才回家去見了爹娘和弟弟們。

聽說女兒歸來,夫妻倆一起出了關,兩人把女兒按在身邊,一邊說話一邊揉臉摸手……總之親爹娘的摸索功力十分深厚,沒一會兒夏致就靠在親娘肩上睡早了——她的腿架在親爹腿上,也是舒坦得不得了。

等她一覺睡醒,天都黑了,而且在她身邊坐著的……正是抱著禮包的沈信淵。

「你怎麼來了?」

「晚飯點兒老祖宗見你沒去,便把我轟出門了。」沈信淵知道外間有幾個丫頭守著,他也只敢拉著夏致的手,「老祖宗哪裡就樂意看我了?」

夏致眨了眨眼,揉起自己的太陽穴,「果然還是我爹娘好說話。」她也是好久沒睡過這樣一個好覺了,「他們應該是預備活動下手腳,沒道理魔殿開啟之後我們要靜等對方打上門來。」

沈信淵點頭道:「還有半年左右,足夠從容地排兵布陣了。」

夏致看著老實地趴在竹馬腿上,默默啃著肉乾的禮包——這肉乾都是竹馬這些日子親手做的。她一指頭就戳了過去,「我給你做了多久的吃食?你個小傢伙這麼容易就被收買了!」

禮包嚇得爪子一松,肉乾應聲落地。它也顧不得自己的寶貝零食,而是後腿一蹬,一躍落至夏致身前,小身子一滾,便把鬆軟的肚子露了出來。

禮包眼巴巴望著夏致,又輕輕地「嚶」了一聲。

夏致揉了揉禮包的肚皮,再抬頭看向竹馬,「你倆怎麼越來越像?」

「我只管飯……」竹馬點了點頭,「將來咱們有了孩子,怎麼教導我都聽你的。」

夏致打量了竹馬半晌,才慢悠悠地坐起身來,抬手按在竹馬肩上,「老實交代吧,老祖宗跟你說了什麼。」

在此之前,竹馬稱呼老祖宗可是一口一個「你家老祖宗」。

竹馬忽地笑了——這大概是夏致把竹馬收拾得神智回籠以來,他笑得最真也最亮眼的一回,「老祖宗把我從頭到腳探查了好幾回……又知道我在你手裡翻不了天,便許諾說只要咱們能有孩子,他就認下我。」

夏致眉毛一挑,「就這些?」

「魔殿我自是不能缺席。」

夏致趕緊召喚小哥,「我能帶竹馬到其他世界修鍊嗎?」

小哥笑道:「連禮包這麼弱的小傢伙我都能各處傳送,還不能給你捎帶個大活人嗎?」

「小哥你真是太好了!」

小哥道:「你先別興奮啊……別忘了你可是靠著自己的本事穿梭了時空,還保留了完整的記憶和意識。」

夏致恍然,「這麼說竹馬跟我穿越有風險?」

「要嚴格控制次數。他吃過讓身體癒合加快的藥丸,神魂便有不穩固的傾向。穿梭的也正是神魂,而不是身體,多番消磨之下,他在飛升的時候會很兇險。」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要不我挑個地方,讓你們兩個好生練一練?有內功有招式的地方,應該足夠應付不久之後的魔殿開啟。」

夏致撲哧一笑,「瞧瞧,我就知道你綳不住,該露出狐狸尾巴了。」

跟著獨孤求敗混江湖的時候,她的日子就不怎麼安逸,這回小哥更是直接提醒她「我給你點挑戰啊」。她也不猶豫,「好。我跟我那竹馬解釋一下,咱們就啟程。」

沈信淵眼見著夏致忽然合了眼,眉頭微皺……他也看得出夏夏這些日子嘴上不說,但為他沒少憂心。夏夏家人如今的勉強接納,實在是看在夏夏的面子上。

將來他必要站在皇族這邊,與自家以前的親朋為敵。想起家破人亡那段日子他的所見所聞,尤其是那詭異的儀式,和族人癲狂的言行……他立時堅定下來,再無惆悵遲疑之心。

夏致此時睜開眼睛,「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能跟忽然開竅了一樣,進境神速且並無根基不穩?」

竹馬聞言回神,想也不想道,「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你不說我自然不問。不過,」他輕聲道,「你的招式極妙,但內力……有些駁雜了。」

這還不忘提醒我,讓我留點心眼兒呢。果然是腦子清醒了,夏致一把抓住竹馬的手,「來吧,英雄。」

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夏致默默數了十個數,便眼前一亮,瞬間恢復了視野。

她腳邊是禮包,手裡還攥著個手腕……觸感略微有點陌生,她正要回頭,忽然心頭一緊,她真氣一放再一抬手,鞭劍適時飛出,「叮」的一聲擊飛了一片……她都沒看清究竟是什麼形狀的暗器。

此時她才覺察到自己的左臂正火辣辣的生疼,而身側的竹馬——大概是他十七八歲時的模樣,正歪著腦袋,左臂上插著個匕首……刀刃的部分已經沒入皮肉大半,而手柄上還帶著只不停冒血的斷掌。

「啊,疼。」竹馬只爆出了兩個字,甚至頭都沒抬,右手便抓緊手中長刀往外一抹,險些把襲來的黑衣人一下子劈成兩半。

敵人的境界不高,而且他們好像只是……被波及。夏致三劍擊退了數個來敵,正要留個活口好生審審的時候,便聽身前林中傳來一聲驚呼,驚喜的呼喚,「哎呀,小夏你怎麼在這兒?」

應聲而來的還有一隻大眼睛小雕,它「咕咕」著從半空中撲騰到了禮包的頭上。

夏致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聽獨孤求敗又喊了一聲,「明教殺來了……據說。」綜武俠之終極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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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之終極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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