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你恨他什麼？

喬晩在江城的個展在圈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好的宣傳，加上各單位的配合，每天來看個展的人絡繹不絕。江城攝影協會，各大高校攝影專業，攝影社團都相繼組織成員來觀賞。也有不少娛樂圈合作過的藝人前來支持，他們的到來不僅僅是一種支持，更是一種非常好的宣傳。

喬晩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人緣居然變得這麼好，有媒體對她的這次個展進行跟蹤報道，每天都有很大牌的明星去美術館支持她。

喬晩開幕以後就跟沈君彥回了京都，她每天關注著新聞。值得慶幸的是，關於她個展的新聞全是正面的，高度評價的。

「今天顏希去看了我的個展，你說這是不是蘇先生安排的？」

喬晩靠在床上瀏覽著新聞，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沈君彥湊過去看了看，「可能確實跟他有關吧。喬晩，說實話，過去的事情蘇先生挺無辜的，他也是個受害者。你在恨他什麼？」

「過去的事情我沒怪他，我氣他沒經過我的同意宣布我跟他的關係，還把我的殺母仇人變成我母親。」

喬晩說著深深嘆了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趙靜茹做我母親，無法接受。」

沈君彥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乖，別想這麼多了，只要你不鬆口，便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把她的手機丟到一旁，有些抱怨地說道，「別再為這些事煩惱了，我很不喜歡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說著俯身去親她，喬晩推開，「別，我最近太累了。」

被拒絕，他也沒生氣，捏捏她的鼻子，「你呀，總是想太多，心累。」

——

江城。

庄曉和蘇然在一個應酬中遇到，共同的一個朋友過生日，兩人同去參加生日派對。

他們這些人到了一起，無疑會聊聊最近圈中的大事。

有人提到喬晩辦個展的事，這話題一石激起千層浪，大伙兒對此事發表的觀點大多是羨慕的。

當然，也有紅眼病的人，質疑，「你們覺得喬晩這次個展是憑自己的真本領嗎？我看八成是蘇先生操辦的。」

「誰說不是呢，她才回國多久，根基哪有這麼深。背後有人，什麼事都能走個捷徑。」

「你們覺得喬晩長得好看嗎？為什麼那麼多優質男人都喜歡她？一個沈君彥就夠了，我聽說第一傳媒首席執行官也曾愛慕她，連第一傳媒中國區總裁也是她的初戀男友，她有那麼大魅力嗎？」

有人答道，「我沒覺得她有多漂亮，很普通，大概某方面很厲害吧。」

眾人鬨笑。

「你們不知道吧，唐奕有次接受採訪時說，他喜歡過一個女生很多年，那個女生也是喬晩。」

蘇然此話一說，大家都唏噓起來，「不是吧，連唐奕也喜歡她？她那方面得多厲害呀。」

大伙兒又是一陣嘲笑。

「喬晩能跟安意成為朋友，可見是一類人。」

「我聽到一則小道消息，唐奕和安意在秘密交往。」

有人嘆氣，「原來唐奕就這品味，虧我還挺喜歡他的。」

庄曉自始至終坐在小角落，喝著悶酒。

蘇然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挑撥道，「喬晩的個展應該是屬於你的，你在江城發展這麼多年，在攝影界可謂是個權威人物，喬晩算什麼，她姑且只能算個新人。就因為她背景比你強大，她就這樣取代了你，你甘心嗎？」

庄曉沒說話。

「喬晩有那麼多人當靠山，她會越來越厲害吧。你一點都不擔心你在時尚攝影圈的地位會被她完全取代？」

「夠了！」庄曉悶哼，「眼裡容不得他人的人，永遠別想進步。有競爭，才能有成長。」

「競爭固然能成長，可這種不平等的競爭對你不公平。」

庄曉輕輕咬了咬唇。

「你跟蘇子乾還有聯繫嗎？他又有心歡了你知道嗎？」

「他的事我不關心。」

「我倒是見過一次，覺著跟你長得挺像，也是學攝影的，江城大學攝影學院的大學生，可嫩了。」

庄曉牙齒用了力，嘴唇被咬疼了。

「我覺得那個女孩子像你的替代品，他找了個和你很像的，可見還沒放下對你的感情。」

庄曉不悅地起身，「你不覺得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很奇怪嗎？你也跟他好過，你現在是在勸我回到他身邊嗎？一直挑來挑去，你居心何在？」

蘇然撇嘴，「好心沒好報，當我什麼都沒說。」

——

庄曉第二天去了美術館，欣賞喬晩的作品。即便心有不服，可不得不承認喬晩的作品很優秀，是用心去拍的，感覺每個作品都是有生命的。

她看得有些出神，以至在館內待了很久，忘了時間。

還有很多作品沒來得及欣賞，準備改天再抽空過來一趟。

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麼湊巧，一抬頭看到蘇子乾和他女朋友。

女孩看上去很青春陽光，完全不似蘇然說的那樣，跟她有幾分想像。

「這麼巧。」蘇子乾大方地打招呼。

庄曉顯得有些不自在，笑著說了聲，「你們好。」

蘇子乾調侃，「你們同行不該分外眼紅嗎，你怎麼會來捧喬晩的場？」

庄曉還沒來得及說話，蘇子乾身邊的小姑娘說道，「不會啊，

姑娘說道，「不會啊，同行會互相學習，我和喬小姐也是同行，我不也過來了嘛。」

蘇子乾低笑，「你一邊去，你和她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庄曉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一絲絲寵溺的意味，那一刻，她的內心居然有些酸澀。

不是不愛嗎，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你可別小看我，我以後也會成為和她們一樣出色的攝影師。到時候你請我拍照都得提前預約。」

蘇子乾被逗得咯咯直笑。

看到他們相處如此融洽，她只覺得不舒服。好似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再也不屬於她。

「晚上有時間嗎？這麼巧遇到，不如一起吃個飯？」

女孩很激動，「不行，我今天晚上有課，還是我導師的課，不能翹課。」

蘇子乾不悅地哼道，「你是不是喜歡你那什麼導師？」

「不是喜歡，是崇拜。我導師上課的時候可風趣了，很多外系的學生都報他的選修課，我沒吃飯等在電腦前才選到了他的課。」

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蘇子乾打斷她，「別說了，再說晚上不讓你去上課了。」

女孩嘿嘿笑，「你吃醋了？」

「我從來不愛吃醋，太酸。」

兩人打情罵俏許久，才發現一旁的庄曉。

蘇子乾又問了遍，「晚上有空嗎？」

庄曉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先把我女朋友送去學校，再過來請你吃飯。」

「好。」

——

蘇子乾把女朋友送去江城大學，很快回到美術館。

庄曉在上車前猶豫了一下，坐前面還是後面。

蘇子乾看出她的心思，笑說，「坐前面吧，沒那麼多講究。」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著，他總能靈活地穿梭在車與車之間，以前在一起時，她總是抱怨他開車太快。此時此刻竟覺得他車子開得這麼好，連握方向盤的姿勢都是帥氣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概從一個局裡走出來，視野心境都不同了。

「你跟你女朋友交往多久了？」

「沒多久。」

「她好像很粘你的樣子，你不是不喜歡女人粘著你嗎？」

他淡笑，「因人而異，她粘著我，我絲毫不討厭。可能因為我比她大很多的緣故吧，和她在一起，她的陽光，朝氣能感染我，讓身邊的正能量滿滿的。」

「你好像也很愛她的樣子。」

他搖頭，「談不上多愛吧。在一起比較開心，沒有以前和你在一起那麼壓抑。」

庄曉抿了抿唇。

「男人都很喜歡聽話的女人，我太不聽話了吧。」

蘇子乾自嘲地說道，「你大概在厲景川面前很聽話吧。」

庄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聲音很低很低，「我跟他已經沒有可能了。」

蘇子乾嘆氣，「我真挺替你擔心的，你以後可怎麼辦呢。除了厲景川，你接受不了其他人。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

庄曉一手撐在車窗上，托著下巴，淡淡地說道，「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也許哪天就找個人閃婚了。」

「你要是找個人閃婚了，我得哭瞎，誰讓我沒出現在正確的那個時間段里呢。」

庄曉調侃，「別開玩笑了，在我之後你都有好幾任了，你這種花花公子，會為一個女人哭瞎嗎？」

正巧紅燈，蘇子乾穩穩地停下車，轉頭看向她，「庄曉，我對你怎麼樣，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庄曉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敢看他。

「我不敢說我是個多好的男人，但對你，我敢拍著胸膛說，我問心無愧。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裡，我從未做過背叛你的事。反而事事都小心翼翼。」

「都過去了，不提也罷，你好好對你現在的女朋友。」

綠燈亮，蘇子乾啟動車子，笑說，「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好好待她的。畢竟我比她大那麼多，不能欺負小女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