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撒糖沒完沒了

36 撒糖沒完沒了

「啊,不用了。」清鳴擺擺手,拒絕了對方土豪的搭訕方式,同時轉頭一看,就有些愣了一下。

對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笑容讓人如沐清風,整個人都泛著暖融融的氣息。清鳴還從沒見過看起來讓人覺得這樣無害的人。

然而,儘管對方的長相很是出眾,但在清鳴看來,哪個男人都沒有賀塗長得好看。所以,清鳴並沒有對這個男人有多留意,點頭致意了一下,就打算離開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卻一言不發,忽然疾步上前,靠近了清鳴。清鳴感到奇怪,戒備起來,正想說話,就見他忽然伸出手,越過了清鳴,一下子捏住了清鳴身旁一個人的手腕。

那人手裏正拿着清鳴掛在腰上的錢袋。

平時在戰場,清鳴從來都是靠風聲來辨認身後的敵人的。小偷小摸沒什麼聲音,清鳴便反而發現不了。

「啊……」沒想到對方忽然上前竟然是為了幫助自己。清鳴連忙接過錢袋,低頭致謝,道:「真是多謝!麻煩您了,怪我沒有注意……」

「哪裏能怪姑娘你。」那男人一面將小偷的手反剪捉緊,一面道,「失了財物,自然是小偷的責任,與失主有何干係?」

「話是這麼說啦……也是我沒有把東西看好。」清鳴道。

「怎麼能這樣說。若真有這樣的道理,那豈不是女子在路上遭人調戲,也是女子的錯了?哪裏有這樣荒謬的道理。」那男人搖頭,道,「無論罪行大小,有錯的只有犯人而已,受害之人何錯之有?」

清鳴聽着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道:「您說的是……只是,您忽然給我灌一堆這種大道理,難道是做查案斷案一類工作的人?」

男人聽了,笑起來,道:「這麼說……也差不多,都是官家的人。」說完,見沒事了,他便對清鳴點點頭,告別道:「那麼,我就將此人送官了。還請姑娘小心財物。」

「麻煩您了。」清鳴點頭道,心裏不知不覺已經對這個人提起了不少好感。

那男人再次對清鳴點頭致意,就帶着小偷離開了。

清鳴就也轉身,繼續給賀塗買吃的去了。

在清鳴看不見的偏僻處,男人鬆開了小偷。在小偷想要逃跑的一剎那,有人忽然從暗處出現,打昏了他。

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同時對忽然出現的人吩咐道:「送官吧。」

「是。」

「方才那姑娘,就是她嗎?」男人又問道。

「是。」

「我想也是呢。畢竟,只是換了副皮囊,內里可半分都沒有變。善良,快活,還有禮。」男人笑起來,笑容仍舊比春風還要溫暖,「一如既往,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在清鳴提着包子走在回到馬車的路上時,一點都沒想到自己會見到賀塗。

賀塗被一個人抱着,忽然就出現在了清鳴的面前。那人將賀塗放在了地上,就縱身一躍,不知道藏到了哪裏。此人的身手十分敏捷,整個過程也不過剎那。

好在清鳴的神經反應超乎常人的敏銳,不但全然沒有被忽然帶着賀塗出現的這個人嚇到,反而還抽空看清了這個人頭頂上的字:「不知名的殺手(等級??)」。

在賀塗之後,清鳴竟然再一次見到了看不到等級的人。原來這個竟然不是個例。

清鳴有些驚訝,想着賀塗和剛才那個人武俠小說一般的身手,忽然就想到,難不成,看不出等級是因為等級太高?

可是賀塗也說過,他有這樣的身手是因為吃了某種「葯」,那麼,這種葯與等級確切的關係又是什麼呢?

在短短的一瞬里,清鳴的腦中轉過了無數的想法。可是在下一瞬,她就馬上跑到了賀塗的身邊,滿心都惦記着他的身體了。

「你在做什麼啊!」清鳴扶起賀塗,忍不住教訓他,道,「在這種時候,身體不好,你跑出來做什麼!」現在的賀塗仍舊是小孩子的樣子,顯得很是虛弱。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賀塗就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仰著頭,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好像擔心她會忽然消失掉似的。「你走了。」他說道,語氣里滿是不安。

「……什麼?」清鳴不明就裏。

「你怎麼走了……」賀塗聲音嘶啞,道,「我醒過來,找……找不見你……」他說着,身體分明虛弱,卻將清鳴的手腕握得發疼,好像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這裏了似的。

「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嘛。」見賀塗這樣明顯的不正常,清鳴一時顧不得別的,忙把他抱在懷裏安慰,道,「我怎麼會走呢,一定會回來的呀。」

賀塗卻仍舊緊緊地握著清鳴的手腕,怎麼都無法鬆手。清鳴就乾脆抱着他,慢慢地向馬車走去,同時柔聲細語地安慰他。

賀塗縮在清鳴柔軟的懷裏,像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能把手從清鳴的手腕上拿開,卻仍舊捏著清鳴的衣服,怎麼都不願撒手。

清鳴低頭看着賀塗,完全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一下,竟然會把他嚇成這個樣子。這也是清鳴第一次意識到到,賀塗對她的離開的不安感有多麼驚人。

想想也是,他是曾經見過她的死亡的。如果不能好好地看住她的話,對他而言的確是充斥着極大的不安的吧。

清鳴這麼想着,忽然很心疼賀塗,就低頭親了他一下。果不其然,在下一瞬,原本還滿是不安的男孩子忽然就紅了臉,緊緊捏着她的衣袖的手指也緊張地緩緩揉搓了起來。

都這麼多次了,還是這麼敏感呀。清鳴滿意地笑了笑,抱着他,慢慢地走回了馬車。

「坐好哦,我喂你吃東西。」清鳴坐進馬車裏,抱着賀塗,道。

其實賀塗並沒有虛弱到無法自己吃飯的程度,可是清鳴卻就是想這麼照顧他。而賀塗……根本就是恨不得裝成手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只恨不能每天都這個樣子。

啊,變小真好啊。

在喂賀塗吃飯的時候,清鳴想着自己看到的名字,心裏其實還是有些驚訝的。她沒想到,像賀塗這樣羞澀的男人,竟然會是一個殺手,或者是殺手的頭領。

之前,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將賀塗抱到她的面前的屬下,頭頂上寫着的分明是「不知名的殺手」幾個字,顯然不是賀塗所說過的鏢師。

然而,儘管得知了賀塗是一個殺手,清鳴卻半分也沒有多想。

有時候,連清鳴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因為,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賀塗無條件地信任到這個程度。賀塗有太多沒有當面告訴她的事,她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甚至現在,在她意外地發現了賀塗殺手的身份之後,她都沒有因此而提起半分警戒,甚至都沒有想過要質問他什麼。

這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他總是面對着她通紅的臉嗎?還是因為他愛慕的眼神?無時無刻的保護?

清鳴這麼想着,同時將飯後甜食的糕點喂進賀塗的嘴裏,就見賀塗沒忍住順勢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卻又飛快地撤開,欲蓋彌彰地裝作只是不經意舔到的樣子,臉卻早就已經通紅了。

清鳴忍不住勾起嘴角,忽然就想通自己為什麼無論如何都無法對他提起戒備了。

因為她喜歡他呀。

她好喜歡好喜歡他呀……

清鳴低下頭,舔了一下賀塗的嘴唇,又順便舔走了他嘴唇上的糕點碎末。

「甜的。」清鳴抬起頭,笑眯眯道。見到賀塗的臉紅得就要滴出血來了,她又笑着補充道:「我說的是點心哦。」

「啊……」賀塗僵硬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勉強作為回應。

此時,車夫已經駕着馬車,來到了一個氣派的宅院前。

清鳴抱着賀塗下了馬車,自然地問他,道:「你是要來這裏找人嗎?」

賀塗仍舊沒緩過勁兒來,磕磕巴巴,怎麼都說不好話。倒是一旁的車夫看不下去了,代替他回答清鳴,道:「您說什麼呢。這不就是您二位訂下的宅子嘛。」

……看來做殺手的收入真的不少嘛。賀塗他是有多有錢……

接受了這個設定,清鳴送走了車夫,就和賀塗一起進入了宅子。

一進宅子,清鳴就被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宅院本身,而是因為宅子裏的人。

目光所及之處,這裏所有的人頭頂都頂着這樣的字眼:「不知名的殺手(等級??)」。

看着這些人,清鳴忽然就有了深深的挫敗感。就在不久前,她見過的最高的等級就是20級,是以她能在接近20級時橫掃整個軍營。可是現在……整個院子裏都是這些疑似高等級的人,這種人到底是有多少呀!

清鳴嘆口氣,開始認真地考慮起得到賀塗所說的那種「葯」的可行性。

一聽到清鳴嘆氣,賀塗忙敏銳地抬起頭,很在意地看着她。「怎麼?哪裏不滿意嗎?」他剛剛才勉強從清鳴舔了他的嘴唇的效果中走出來。

「沒有。」清鳴答,又問道:「這裏的人都是下人嗎?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飯的那種?」

「是。」賀塗答得理所當然,「你有什麼吩咐,都與我或是他們說。如果有什麼不滿,就告訴我。」

「哦……」居然是當下人用的……清鳴感到更挫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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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女王大人(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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