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凶焰

第三十一章 凶焰

煉體之術的強大之處在於身體本身的強度,這種強大由外而內,又從內到外。煉體之術鍛的不止是皮膚、經絡,還有更深層次的骨骼。但是他的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不能修行法術,只能近身攻擊。

鍾瞻修行荒蕪天經,雖然擁有荒蕪本源之氣。但是荒蕪本源也只能依附於身體之上不能分離攻擊,這是鍾瞻最引以為憾的。

但是就在剛才他發現了只要把塵封催到極致,在使用靈魂之力時,塵封就會如同燃燒的黑色火焰一般脫體而出。

更加讓他震驚的是這火焰中還有上古凶獸饕餮的模樣顯現。

不過此招已經脫離塵封原來的模樣了,運用時更要加入大量的靈魂力量。雖然威力巨大,但施法時間長耗費的靈魂力量巨大。

所以鍾瞻把這招取名為『凶焰』,並把這招作為最為強大的一招。

「看來這荒蕪天經還和修鍊靈魂有關,估計到了築基期以後鍛煉的就不單單就是身體了吧,應該還有靈魂。」鍾瞻這樣猜測道。

不過一想到自己掌握了一招可以比擬法術一般的強大攻擊之術,鍾瞻的心中略顯興奮。

「姬無涯、姬雪、景少秋,你們等著吧。我鍾瞻會慢慢來找你們的。」鍾瞻徒然喃喃自語道。

說完,鍾瞻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煉體八級了,距離到築基期還有一些距離,這些人剛好不正是自己的踏腳之石嗎?

想到這裡,鍾瞻把面色的一層薄薄的皮撕下。頓時露出一掌清秀出塵的面龐,微微一笑:「現在我就是鍾瞻了。」說完,就想著燕雲城踏步而去。

……

燕雲城還沒從正午那場燕雲城的比試中走出,茶館、酒肆中都在大肆議論著。

鍾瞻走進一家茶館,走到了一張無人的桌子之前,叫了一壺茶之後坐了下去。

茶館老闆不一會兒就提來了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給鍾瞻倒上了一杯后把茶壺放在了桌子之上。

「客官慢用。」

「等下。」

老闆停下腳步看向鍾瞻笑著問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

鍾瞻笑看著老闆問道:「老闆,我能問下今天正午燕雲城那周家公子和景少秋的比試結果怎麼樣了?」

老闆聞言露出一絲嘆息之色,坐到了鍾瞻對面嘆了一口氣后才說道:「唉,要我說這周家公子還真是一個痴情之人。但是沒有想到不僅看錯了這一份情感,更是看錯了一個朋友。」

「哦?」鍾瞻眉頭一挑,這個朋友只怕是說的就是自己吧。

老闆再次嘆了一口氣:「本來今日周家公子已經擊敗了景少秋,但是沒有想到先是姬無涯出現打亂了比試,后又是一個稱謂閻塵的人帶走了周家公子,真不知道現在周公子怎麼樣了?」

鍾瞻眉頭一皺,他此時並不想聽見周寒舍的名字。所以避開話題問道:「之後呢?」

「之後景少秋的師兄葉忌和周若馨等人打鬥了起來,唉要我說這一戰還真是凄慘。」說完老闆再次嘆了一口氣,似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和惋惜之意。

鍾瞻聽到周若馨的名字心中一跳,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最後周家幾人可曾離開了?」

「離開倒是離開了,不過那叫沉朽的築基中期修士永遠的怕是回不去了。」

「怎麼?他被景少秋抓了?」

「不是,他為了能讓周若馨等人離開永遠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鍾瞻聞言久久的沉默著,不再開口說上一句話。他心中略感惋惜,沉朽為人雖然沉默,但是這沉默不正是對周家絕對的忠誠嗎?

惋惜歸惋惜,自己和他們的立場始終不同。

想到這裡,鍾瞻握住杯子的手用力更重了一些。

「還有一件事公子怕是也會感興趣的。」

「什麼事?」鍾瞻看向了茶館老闆。

「再過三日姬雪就要嫁個那景少秋了。」說完老闆搖搖頭就站起身去忙去了。

鍾瞻眼露思索,沒有心思在飲茶,留下一枚下品靈石后就離開了。

燕雲城的姬家正極為的喜慶,彷彿今日城門外的殺戮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此時他們正熱火朝天的置辦著婚事要用之物,說來也頗有嘲諷之意,這邊周寒舍剛剛離去,這邊姬雪就要在三天後成婚了。倘若周寒舍還在的話,雖說不至於惱羞成怒怕也會失魂落魄幾天吧。

鍾瞻站在姬府思緒萬千,輕輕搖搖頭拋去心中雜念。走上前去,正要進府卻是被姬府門人攔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也敢擅闖姬府?」門人趾高氣揚的說道,因為再過幾天他們姬府可就真正的有了虛言宗作為背後勢力了。景少秋的師父是什麼人?那可是虛言宗的長老,金丹期的大修士啊。想到這裡,這個看門之人臉上得意之色更甚。

鍾瞻聞言不由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叫姬無涯和景少秋來見我。」

鍾瞻本就是來挑釁,此時根本沒有和氣說話。在他心中早已經沒有什麼先禮後兵之說。

看門之人聞言這才打量起鍾瞻來,他橫豎看了看能看出鍾瞻身份怕是有些不凡。也不再敢呵斥,略沒有底氣的說道。

「我們老爺不在。」

鍾瞻一聲冷哼,姬無涯不在?那自己便進去看看。

鍾瞻身形一閃,在門人震驚的眼神中就進了姬府。

走進姬家府邸,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極大的院子,院子兩旁有兩個花圃,種植著幾株蘭花和幾顆松樹。

鍾瞻看到蘭花不屑一笑,常言道:君子如蘭,君子是愛蘭之人。但是他姬無涯明顯不配。

徑直走到姬府的會客廳,此時的姬無涯正和葉忌、景少秋坐在廳堂之內說著什麼。

鍾瞻看到景少秋已經勉強恢復傷勢,眼露詫異之色,他可是親眼看見景少秋的傷勢危急生命,但是沒有想到緊緊這一段時間他竟然已經恢復到如此模樣了。

「閣下是誰?為何擅闖我姬府。」姬無涯站起身氣勢洶洶的說道。

鍾瞻沒有理會姬無涯看向了坐下一旁的景少秋:「今日我是代虛言宗來代宗執法。」

鍾瞻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景少秋和葉忌站起身,正式打量起鍾瞻。

鍾瞻一身普通青衫,不過讓人動容的是他的面龐極為的清秀,讓人深陷其中。不過讓葉忌注意到的是鍾瞻的一個手掌之上帶著一個儲物戒。

儲物戒那是什麼?最少也是上品靈器的層次啊,更是因為儲物戒製作困難一般的修士很難擁有。而且鍾瞻的手中的儲物戒戒身之上黑光流轉看來還不止上品靈器層次。

想到這裡,再加上鍾瞻方才的一席話不由葉忌露出一絲鄭重之色。

「敢問這位公子可是虛言宗執法隊的師兄?」

鍾瞻這枚戒指平時都是收起的,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今日他是有意的帶在手上的。

「哼。」鍾瞻一聲冷哼,冷眼看向了景少秋說道:「景少秋犯了門規,要交由我處理。」

姬無涯一驚,他沒有想到鍾瞻竟然是虛言宗執法隊的。他雖然不是虛言宗弟子,但是卻是知道虛言宗執法隊。那是代宗執法,擁有殺伐之權的滔天權勢。宗內除了長老和宗主等人沒有他們不敢得罪的人。他不由有些忌憚的看向鍾瞻,不敢再胡亂的開口。

景少秋看了一眼葉忌有些擔憂之色,之後才對著鍾瞻拱拱手:「這位師兄可否能出示一下令牌。」

鍾瞻微微一笑,手中戒指黑光流轉。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出現在了鍾瞻的手中,玉牌之上靈氣流轉,虛言二字仙氣飄蕩。即便隔了一些距離,景少秋和葉忌還是能感受到令牌之上一些特殊之處,這的確是虛言令牌做不得假的。

鍾瞻所拿這塊令牌是李璟虛的。李璟虛是什麼人?那是虛言宗祖師一級的人。

見到這塊令牌,景少秋和葉忌一驚,深深的對著令牌一禮。葉忌和景少秋眼中皆是閃過一絲驚慌,竟然是祖師令牌?難道他是代祖師執法?

「請問師兄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葉忌試探著問道。

「什麼事?」鍾瞻眉頭一挑,「你們做的事情都傳到虛言宗成為笑談了。唐唐虛言宗長老親傳弟子竟然為了一個小家族的女子這樣不顧身份,執法隊特地叫我前來帶景少秋回宗。」

「回宗?」景少秋一驚心中有些恐懼。這回宗可不是回自己師父那裡,而是去虛言宗的執法殿,那地方可是有去無回的一個地方。

葉忌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景少秋,對著鍾瞻一禮說道:「師兄,我們的師父是嚴閑度嚴長老,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到時候我們師兄二人回去定會好好感謝師兄一番。」

鍾瞻聽到嚴閑度的名字,情緒有些複雜。這個人不正是當年帶自己幾人入宗之人嗎?想起當初自己的無奈和落魄和那一句『時辰已過』,他的心一冷。

「不管你們是誰的弟子,今天景少秋必須跟我走。」鍾瞻的語氣不容置疑。

景少秋聞言擔憂看著自己的師兄,現在師兄的態度是自己的唯一憑仗了。

葉忌聞言亦是眉頭一皺,心中升騰起一絲怒氣,作為嚴閑度的弟子在內門之中鮮有人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

「早就聽說執法殿之人囂張跋扈,卻是沒有想到你們囂張成這樣,竟然連長老也不給面子。不過今日你也休想帶走我師弟。」

景少秋一喜,只要他們熬過這一次到時候回到虛言宗有師父給自己撐腰。就像是執法殿殿主親至怕是也不能帶走自己。想到這裡,景少秋有些有恃無恐。

鍾瞻看了一眼二人,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姬無涯。他眼神一冷,全身殺氣湧現:「那就不要怪我立地執法了。」

說完,全身之上湧現出一層飄蕩不定的黑色火焰。火焰在鍾瞻身上飄忽不定,鍾瞻眼神一冷,靈魂之力盡出。這時候,黑色焰火終於從鍾瞻身上脫離而下,浮現在了鍾瞻身前。

景少秋、葉忌、姬無涯見到此幕,感覺到全身一冷,甚至有種靈魂被抽離而出的心悸之意。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是這個時候院子中的幾株蘭花和松樹都已經成了枯枝爛葉。

凶焰一出威力如斯。

景少秋、葉忌、姬無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法術,心中一驚。景少秋知道這黑色焰火是針對自己的,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全身靈氣涌動,剎那間使用出了熾焰決中的最強一招。

『熾焰魂』

熾焰魂一出,一朵火焰亦是出現在了景少秋的身前,那火焰中還有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牙齒,正咆哮著迎接著向他攻擊而來的黑色火焰。

其實凶焰並不是火焰,只是擁有火焰的形態。它的本質還是荒蕪本源之氣,不過其中加入了靈魂之力才有了這種變化。

凶焰中也有一頭絕世凶獸虛影閃現,相對於熾焰魂中的那一副張著血盆大口的牙齒來說氣勢要來的更加凶煞。

果然,熾焰魂火光湧向的和凶焰碰撞在了一起。熾焰魂一接觸到凶焰氣勢就一弱,就像是妖獸碰到到比之自己更加高貴的妖獸王者一般,這是來自靈魂的壓制。

景少秋一驚,大喝一聲:「吞。」

熾焰魂氣質一變,張開大口向著凶焰吞噬而去。

但是讓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現看,凶焰之中凶獸暴露出一絲血液中的兇殘之意。口中出現了一個漩渦,裡面吸力驚人。只是輕輕一張口就把熾焰魂吞了了口中,而後瞬間回到了鍾瞻體內。

「好精純的力量。」凶焰吸收了其中的力量之後,到了鍾瞻體內淬鍊鍾瞻的骨骼。

鍾瞻沒有時間感受體內的變化,身形一閃向著恐懼中的景少秋攻擊而去。

這時候葉忌剛剛才反應過來,用盡全力一掌擊向鍾瞻的後背,意圖使鍾瞻停止攻擊。

鍾瞻察覺到這點,卻是沒有絲毫閃躲繼續向著景少秋攻擊而去。

「塵封」

鍾瞻大聲道,手中帶著荒蕪本源之氣的一章擊中了景少秋的身體。

「咻」的一聲,四顆散發著狂暴力量的精血被鍾瞻的塵封吸出,並不動聲色的融入到了荒蕪本源之氣中,吸收進了體內。

「砰。」

葉忌的一掌也不偏不倚的擊中了鍾瞻的後背,一口逆血噴出,鍾瞻落在了距離葉忌幾米遠之外。

葉忌有些心驚的看向鍾瞻,剛才那一掌可是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掌雖然沒有使用法術攻擊,但也可以輕易的重傷一般的築基初期,但他卻是沒有想到剛才這一擊僅讓鍾瞻吐出一口血而已。

徒然,他想到剛才接觸到鍾瞻身體的那種堅固。

「你是煉體修士?不可能,你還會法術。難道是兩者皆修?」

鍾瞻沒有理會葉忌,築基後期的一擊確實可怕。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五臟六腑在翻江倒海的動著。

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景少秋就想往門外逃去。

「想走?就算是執法隊今日你也得留下。」葉忌也注意到景少秋估計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不再留情向著鍾瞻追擊而去。

鍾瞻一聲冷哼,速度一直是自己的強項。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想追上自己,那也不行。他的速度再次一升。

一炷香之後,葉忌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姬家。

姬無涯一臉的擔憂問道:「怎麼樣了。」

葉忌冷眼一看姬無涯,冷笑道:「姬家主端是打的好算盤。方才那人攻擊我師弟你為何不出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完全有能力擊殺於他的。」

「我……」姬無涯無奈一笑,「虛言宗執法隊的之人我怎敢隨意插手。你們有師父庇護自然不怕,但是我背後可沒有靠山。」

「哼,現在我師弟身死。你又得罪了虛言宗執法隊,我看你怎麼辦。」

葉忌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景少秋,心中異常震怒,倘若方才能留下鍾瞻。到時回到宗內自有他師父給他處理麻煩,但是現在卻是不行了。

抱起景少秋,葉忌就向外走去。

「葉公子要上哪裡去?」姬無涯問道。

「回宗。」葉忌帶著寒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姬無涯,冷笑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執法殿之人都是睚眥必報。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不收拾你,自有人收拾你。」

說完,揚長而去。

姬無涯獃獃的站在原地,嘆息了一聲。這一切都怪自己太過於勢力,想要巴結景少秋的師父。如今金丹期的大修士沒有巴結到,卻是得罪了虛言宗執法隊這讓他一陣的后怕和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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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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