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讓我一次反駁完
「······」望著相冊里乾淨清爽的臉，衛青燁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卻還是沒忍住，眼眶開漸漸泛紅，心窩像是扎了根針般的疼。
這些年，他很少翻相冊。每次想鷹隊的那群兄弟了，他就看茶几上這張滿臉畫著迷彩的照片。因為有迷彩遮掩，心也就不會那麼的痛，也就不會想起故人的音容笑貌。而如今的這一眼，記憶像是潮水般而來，再也抵擋不住。
「燁哥哥？你······」見他不語向他望去，季茹才發現他的泛紅的眼眶，心瞬間如若亂麻，無措到了極點。
她這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什麼？
是淚么？
「怎麼不看了？」他眨了下眼睛，神色恢復正常，反問道。她搖搖心，小心翼翼的問，「燁哥哥，剛才你······」
話沒說完，他已從她手裡拿過了相冊，默默的往後翻著。
既然回憶了，就一次回憶夠徹底吧！
「燁哥哥，他們······他們現在還在部隊嗎？」像是猜到了什麼，季茹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出聲。
衛青燁搖頭。
「那是退役轉業了嗎？」
衛青燁還是搖頭。
「那······那他們去哪兒了？」
他手指僵硬了一下，低聲回：「邊境，叢林。」
「他們是去駐守邊境的，對不對？」
「······算是吧。」看到最後一頁，他慢慢的合起了相冊，伸手抽過一張潔白的紙巾，沿著相冊的每一個縫隙擦拭著。
季茹愣愣的看著他。
「他們確實在駐守邊境，要駐守一輩子，也許白首也無歸。」眼眶又紅了，他緩緩的合上眼睛呢喃。
「燁哥哥······」
「阿茹，我還是個軍人，這四年不得已離開軍隊，但是我的軍籍還在。」第一次，他向她說出了不願意接受她的原因，「很快，我完成了最後一件事情，就要回軍隊了。等回去以後，我也要去邊境，或是駐守或是其它。」
季茹，「······」
他側目，靜靜的凝視著季茹，「你說，你不喜歡不安定也不喜歡不踏實。」他苦笑了一聲道，「而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踏實和安定。」
季茹，「······」
慢慢的伸出了手，他的指尖微微的碰觸著她的臉蛋，目光溫柔而輕盈，也是生平第一次說那麼的話，「所以，好好的。喜歡安定和踏實的你，不要在一個不安定也不踏實的人身上浪費難能可貴的青春。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從我這裡離開后，好好的去找一個能夠給你安心安定的人。」
他對著她微微一笑，起身道：「走吧，我先去換件衣服，就送你回去。」
聽著他的話，季茹的眼眶緩緩濕潤。
他輕盈的腳步聲慢慢響起，和他的話語一起將她的心揉碎。手掌鬆了又握，她突然站起，又是小跑幾步，還是如往常糾纏一樣他那樣的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阿茹，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以後······」
雙臂與聲音皆在顫抖，她打斷他，「你以後去駐守邊境，我以後就去邊境深山裡支教。」
「你······」
「你要是和他們一樣，要駐守一輩子，那我就在深山裡等你一輩子。」淚花在眼窩裡不停的閃動，她倔強的忍著，沒有像以前遭受拒絕那樣的哭泣。
「······」
「你喜歡做軍人，那我就喜歡做軍嫂，不就是等嗎？不就是不安定嗎？不就是不踏實嗎？這些，和你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
「不止有這些。」
「你是什麼兵種？哦，對，看禮服是陸軍部隊，軍銜，軍銜我沒看看清。」因為強忍不哭泣，所以在反覆咽氣，她像是發了哮喘病一樣的說話，「告訴我，什麼兵種。」
「特種作戰部隊，教官兼鷹隊隊長。」
「特種作戰部隊是嗎？呵呵，像我燁哥哥這樣優秀的男人，像英雄一樣，若是穿上特種作戰部隊的軍服，那該是多帥呢？會不會被那些文工團的女兵搶走呢？」
心在她故作堅強的言語里慢慢的疼，他越發的無奈道：「阿茹！」
「你是愛我的，不然你不會想那麼多。那麼還有什麼原因能使你拒絕我理由呢？」季茹自言自語道，「是不是和《我是特種兵》電視劇里說的一樣，怕累及家人？我想，是的吧？記得昨晚，你和我說你說危險。」
他用無聲告訴了她的答案。
季茹堅定道：「我不怕。」
衛青燁回，「可是我怕，阿茹，別再胡鬧了。」
「我要是不知道這一切還好，你現在讓我知道因為怕危險就拒絕我，那我告訴你，其實我是個很偏執的人。你要是因為危險就將我拒絕的徹徹底底，我就會讓自己陷入困境陷入的徹徹底底。」
「阿茹，你別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我要逼你，我要逼你愛我，我要逼你接受我。」緩緩的，季茹鬆了手，一步步的往後退卻。
感覺到她的不正常，衛青燁急忙轉身看她，眼中驚慌成片。
只見她，一步步的退到了陽台的邊上，含笑的眸中全然是不可逆轉的決絕。
她搖頭，在對著他微笑。她說：「三十六樓的天空很高，飄下去的時候像一隻沒有腳的鳥，沒有腳就沒有落定的地方，那樣她就會漂浮一輩子，再也不可能有所謂的安定和踏實。既然你喜歡不安定，那我就陪你一輩子不安定，一輩子不踏實。」
眼看著她一腳踏上了陽台，衛青燁快步上前，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聲音再也不復之前的平靜，激動的問道：「你瘋了！」
「你拉我一次有什麼用？以後還會有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不要再任性！」
「你說我可以在你身邊任性一輩子的，你要是不接受我，我就任性個徹底。我要和你在一起，接受我。」
「阿茹······」
「你喜歡我的，不要騙你自己的心，不要擔憂我的安危，因為我最大的安危就是你。」
「······」
衛青燁不語，季茹慢慢的踮起腳尖，雙手又勾上了衛青燁的脖子，唇瓣輕輕的靠近了他的唇邊。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主動吻他，而是閉上眼睛等待。
垂眼，望著近在尺咫的她，衛青燁的眉心皺了又皺，心中的波瀾此起彼伏。如她所說，他是喜歡她的，也是愛著她的。
他喜歡她看的笑，看她任性胡鬧。她的胡攪蠻纏，每每到能纏到他那顆冰冷多年的心疼痛。
反覆的糾結和沉醉中轉換，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臉蛋。便是指尖的溫柔，使得閉著眼睛的她深情的呢喃，「燁哥哥······」
心，在這包含期待和眷戀的語調中碾碎，他忽然決定不再抗拒內心的感覺，手鬆臂落又按在了她的腰間，收力間將她的身子一擁，緊緊的貼合在了胸膛。她仰頭他低頭，他看著她，她凝望著他。
「唉······」
他描摹著她的臉蛋，又是一聲嘆息淺淺的回蕩在她的心房。等待的心，在他的嘆息中，又變得壓抑。
忽地，他慢慢的催下了頭。只不過，那唇不是向著她的唇吻去，而是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呵······」
雖沒有她期待的那樣，可是在此刻已是她心中最大的幸福，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忍不住的笑了出聲。
「你啊你······」聽著她的笑聲，衛青燁暗自搖了搖頭，「這樣，你可以回去了嗎？」
她還是拒絕，「不要！」
衛青燁問：「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季茹不答反問，「你為什麼總是想要我走啊，難道你就不想讓我陪陪你嗎？」
「不想。」衛青燁承認的乾淨利落。聽著話，季茹噘起了嘴巴，一臉的不開心。衛青燁哄道：「聽話，回去，燁哥哥有事。」
「那好吧。」雖是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那我下次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啊。」
「下次······」衛青燁目光閃爍了一下，「很快。」
「很快是多久？」
「很快是······」嗓音微微凝滯在喉，他良久沒有說出他口中的『很快』到底是多久。
「我不管，今晚我還要見你，明天晚上我也要見你。」他不答，季茹就自己定了一個時間。說話她趕在他的前面又補充了一句，「不許說不行，今晚六點，我準時打你電話。」
衛青燁，「······」
「我想在你回去之前，能多見你幾次就多見你幾次。」季茹拉著衛青燁的手撒嬌，「好不好嘛？」
左心房又因她的話隱隱作疼，衛青燁面帶微笑的點頭，「好。」
她得寸進尺道：「那我還要你送我回去。」
衛青燁，「······」
「燁哥哥？嗯？」見他又不說話了，季茹睜大了眼睛盯著衛青燁的表情變幻，追問道。
「我去換衣服，你也去吧。」
即縱容，也不知能維持多久。即開始了，就多放縱一點。衛青燁安靜的走到衣櫥里拿了一件休閑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季茹已經將昨夜烘乾的衣服穿上了。她歡喜的將手塞進衛青燁的手裡，眉眼溢滿了甜蜜的笑。
······
憑藉著以往業務上的累積的經驗和口才，幾趟來回，王瑾又和當地有名的幾家婚慶公司和婚紗影樓簽下了協議。
因明日有人結婚，下班回了家，她還在想著明天的花朵搭配。菲菲和琳琳包花雖然漂亮，但是就搭配創意來說，還是欠缺了很多東西。
想著想著，她的腦海里靈光一動，回房將畫板拿到了客廳，在紙上圖圖畫畫。
別墅前，緩緩的開來了別的車輛。遠遠的望著那車，張姨喜上了眉梢，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出去。
而這一切，正想策劃想的出神的王瑾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