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絕不後悔

「燁哥哥，好帥！」他背對著季茹，季茹並沒有看出衛青燁的反常，花痴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衛青燁的耳畔。

衛青燁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深重的陰影，最會掩飾的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不妥。睜眼，他快速的摳動了扳機，連續的『啪啪啪』聲過後，歸附了平靜，而板上的氣球，則沒了整整兩排。

「太棒了！」季茹一躍上前，附腰數著板上被打壞的氣球，開心的嗓音被無處掩飾的崇拜溢滿，道：「哇，二十槍，一個字兒都沒浪費哎！燁哥哥你太厲害了！」

望著季茹開心過頭的模樣，衛青燁的嘴角彎出了無人看到的弧線，轉而將氣槍給了老闆。

接槍的時候，老闆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只可惜圍觀的太多，他也不好賴皮，畢竟以後還要在這一帶做生意的。

「20搶，中三槍可以拿走一個禮物，嗯······，老闆，我要不要再加點錢，你再讓燁哥哥打一槍唄。」季茹算了算，對著老闆詢問道。

聽著季茹的話，老闆差點內傷，他乾笑兩聲，沒有吭聲。看出老闆犯了慫2C季茹抖抖眉梢道：「好吧，看你這小本生意，也不為難你，我挑6個禮物，其它兩槍算送給你的。」

老闆，「呵呵，我還要多謝姑娘嘍？」

可惜，季茹已沒有興緻去理會老闆，興奮的跑到獎品區，將自己看中的幾個獎品都抱了出來。

阿狸，悠嘻猴，小黃人，皮卡丘，米奇······

整張小臉都埋進了毛絨玩具裡面，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衛青燁。

「不嫌多？」衛青燁默默的轉過了身，放慢了腳步向前走，等著後面『舉步艱難』的季茹。

初時，她說她只想要一個皮卡丘的。全部命中，只不過是習慣。如果不是心理有陰影，他閉著眼睛都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壓力。

「不會啊，這可是你贏給我的，我可喜歡了，我就是跪著趴也要將它們帶回家裡。」季茹歡喜的說，「我要把這些娃娃都放在房間里，讓它們陪著我。」

衛青燁，「······」

季茹又補充道：「因為看見它們，我就能想到，這是燁哥哥你送給我的。」

聽著她的話，衛青燁刻意的移開了視線，朝著別處看去。只是，那嘴角的弧線卻慢慢的彎起，似有若無。

「燁哥哥你笑了！」不經意的那麼一眼，季茹發現了衛青燁嘴角暗藏的笑意，急忙三步兩步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歡喜的說道。

因被娃娃擋臉之顧，她一個不小心，差點被絆倒。衛青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季茹的胳膊，她才有幸沒摔個狗吃屎。

淺淺的一聲嘆息，他道：「你啊······」

「呵呵呵······」她的笑聲宛如銀鈴，「看到你笑，我太開心了嘛。」

「有那麼開心？」

「當然啦，我可喜歡燁哥哥笑了。只要看見你笑，我心裡就覺得比吃了一罐子的蜂蜜還甜。」季茹絲毫不掩飾此刻心裡的感覺，一張小嘴動的飛快，全然說了出來。

衛青燁，「······」

此刻，那笑容在她臉上，看在他的眼底，柔軟了心房。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道：「給我。」

「啊？」她張大眼睛，不明他什麼意思。

衛青燁神色如常的解釋了一遍，「你拿不過來，太多了。」

「好。」後知後覺的明白，他這是要幫自己拿幾個，季茹興奮的點頭，轉而廢力的騰出手，將米奇和小黃人朝著衛青燁遞去。

他剛想伸手去接，眼波卻急速一動，一把將季茹往邊上一拉。絲毫沒有防備的季茹，手裡的毛絨娃娃散落了一地。

她驚嚇的抬頭，看見了衛青燁的兩手中夾了一顆鵝卵石。而從衛青燁拉她的動作上來看，那鵝卵石是有人故意朝她拋來的。

季茹蹙眉，不安的問：「燁哥哥，這······」

話未完，衛青燁的眼角一撇，朝著身後看去。只見在穿梭的人群中，站著一個同他差不多大年紀的男人。他對著衛青燁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見衛青燁發現了他，面帶笑意的一步步往後退去。

順著衛青燁的視線，季茹也看見了那個男人，不明的問道：「燁哥哥，他是誰啊？」

「在這等我。」衛青燁不答，丟下了一句話后，眨眼間便沖了出去。

那目標，便是朝著季茹拋鵝卵石的男人。

「喂！燁哥哥！」季茹還想喊他，可是人已走遠。

都市的街頭，一如既往的擁擠繁鬧。男人在前面急速奔跑，敏捷的身手時而越過無數的路障、花壇，速度如閃電一般。

他確實快，但是身後的衛青燁同樣也不慢。跨路障、躍花壇，巧妙的繞過一個個護欄，追著男人朝著鬧市區的深巷而去。奔跑之時，被季茹融化了片刻寒冰的臉上，已凝結成霜，那剛毅的眼神，分明是誓死也要追上他的節奏。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路不熟，男人七拐八繞下，跑進了一個死胡同中。他抬頭，望著擋住他去路的高牆，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回頭朝著身後看去。

剛回了頭，衛青燁便追著他，同樣進了衚衕。他的雙眸泛紅，拳頭捏的關節都在作響，直直的看著被死胡同擋住腳步的他。

「呵，還是給追上了。」忽地，男人笑了，嗓音中帶著幾份自嘲幾分苦澀，「好久不見。」

衛青燁，「······」

「追都追來了，想必你有很多話要問吧。」男人直視著衛青燁，兀自肯定道。

衛青燁還是沒有說話。

男人說：「不用你問，我可以告訴你，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當年就是我，將鷹隊出賣。」

「理由。」

「沒有。」

「不悔？」

「是的，絕不。」

「鍾、銘！」聽著他死不悔改的言語，衛青燁目光一寒，一字一頓的念出了令他切骨難忘的名字。

鍾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問：「很恨我？甚至，想手刃我，為他們報仇？」

「你既然知道，就不該出現。」

「是嗎？那我就是出現了，你又能怎樣？」鍾銘嘴角一勾，嘲弄道，「別忘了，你已經退役了。我還聽說了，這些年你連一把槍都不敢碰，你還怎麼清理門戶？」

「······」

「本來，我是不信的。想當初咱們的衛大教官，是多麼的驚才絕絕、意氣風華，浣熊曾說過，他得到了你便是挖到了寶，要我們跟著你好好學習。那樣的你，最後怎麼可能連一把槍都不敢碰了呢？可惜啊，當我看到你剛才拿氣槍的樣子，已經由不得我不信了。」

「······」

鍾銘挑釁道：「不敢拿槍，又退役了。現在的你與私與公，都沒有權利來追究當年的事情。你怎麼清理門戶？嗯？我的好隊長好教官？」

衛青燁面面冷冷，漠然道：「說完了？」

「說完怎麼樣？沒說完又怎麼樣？」鍾銘挑眉反問。

「就算沒有職責沒有槍，我一樣可以清理門戶。」話音未落，衛青燁突然上前，一個掃堂腿飛了過去。

鍾銘沒有預料到衛青燁會突然出手，急忙側身躲過，眉頭快速的皺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的在死胡同里打了起來。

鍾銘是衛青燁一手帶出來的兵，所以他昔年的每一招每一式衛青燁都了如指掌，偌換了當年，衛青燁擒下鍾銘是必然的事情。可是據事發已經四年，衛青燁也退役了四年。這四年中他的心裡有著極大的陰影，故而對於格鬥、射擊都有所懈怠。鍾銘自從背叛了鷹隊后，早已預料到自己會有被鷹隊清理門戶的那一天，所以從不曾懈怠自己。故而一時半會，衛青燁還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錯身瞬間，鍾銘忽然安了一下戴在腕間手錶，『嗖』的一聲后，一個纖細的繩索纏上了頭頂二樓的防盜窗。他的腳步踏著牆壁，快若壁虎游牆般的登上了衚衕的高牆而站。

他俯視著將拳頭勒的青經暴跳的衛青燁，嬉笑道：「隊長，這些年你退步了不止一星半點，你想清理門戶，這樣下去可是不行。」

「是么？」衛青燁眼睛一眯，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迹的打量著自己的身側。

「我知道，即便你退步很多，但想飛躍這道牆壁還是易如反掌。不過我還是勸你別追我了，放棄吧。因為你即便追上了我，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因為當年的事情，你有證據說是我做的么？」

「你！」

「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否則你又覺得我怎麼可能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個城市？退一步說，即便你今天把我送到警局，我還是一樣會被放出來的。」

「你要證據，會有！」衛青燁懶得和他廢話，以停在巷內的一個廢棄推手而支撐點，縱身而上，穩穩的抓住了二樓住戶的防盜窗欄杆。

見他上來，鍾銘的眉心猛的蹙了起來。

衛青燁半空中盪了一下身子，猛的鬆手，朝著鍾銘所站的高牆躍去。

眼前的這個他，已消失了四年之久，今日好不容易讓他碰見，他必然是要抓他歸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