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殘局

第八章 殘局

戎王被鎬京駐守的侍衛們迎進宮內,不少戎兵湧進宮中搶掠,更有無數侍女遭到了戎兵的摧殘。戎王全然不顧,只是徑直地走到宮內,此時一個身影正恭敬地站在宮殿之中靜待其的到來。

戎王嘴角露出了笑容,反而使得他變得更加地猙獰。

「審大人。」戎王笑著用依舊蹩腳的語言說著,同時用巨斧指了指站著的審侯的臉。

「單于。」審侯連忙上前似乎要行跪拜之禮,卻被戎王一手推到一旁。

「女人。」戎王口中說著,掃視了一下宮內四周,只見殿內空洞洞的絕無一人,既沒有侍女也沒有妃嬪。

「單于,您要的東西就在國庫里,請隨我來。」審侯內心急切,說著連忙要引戎王往另一個方向去。

「嗯?!」戎王頓時大怒,血眼直瞪向審侯,一隻手死死地抓住審侯的肩膀,戎王身後的兵士更要舉刀相向。審侯吃痛,身體開始蜷曲起來,連忙叫喊求饒道:「有!有!有!」說著他連忙拍手,頓時一大批只穿著絲縷肌膚白嫩的宮中女子被趕了出來。

「哈!」戎王大手一揮,扔下巨斧和戎兵們一道徑直地湧向那些女子。女子們見了紛紛向後逃跑,可是已然是遲了。

頓時女子嘶叫聲響徹宮廷。

審侯一個人默默地駐在一旁,將臉側向另一邊,獨自煎熬,大廳內格外的空洞。

這時候一隻手再次按在了他的肩上,打破了他自己營造的平和。

「洛。」竟然又是戎王,只見他單手就抓著一個女子,他左手完全隱沒在那女子的裙擺之下。女子整個身體似乎都是坐在了她的臂膀之上,無比痛苦地呻吟著,一雙纖纖地細手在裙擺下用儘力氣向外拉扯著,可是彷彿情況越來越為糟糕。戎王笑著緩緩地將左手臂緩緩地抬起,頓時將那女子的腳撐離了地面,女子掙扎呼喊起來,臉色無比蒼白,然而無人能夠施以援手。

審侯就這樣默然地看著戎王,儘力不去看那個女子,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此時鎬京臣民所受的災難都將會算在他審侯一人的頭上,然而他依舊希望自己能夠馬上立機宜為天子,讓姬周萬代相安。

「洛妃!」戎王似乎又開始生氣了,用右手將審侯的脖頸死死抓住。審侯一下子面紅耳赤,連忙求饒並指向宮外。戎王這才放下,一腳將審侯踢到一邊。隨後連左手也放下,女子順勢滾俯在地上。戎王頓時獸性大起,連忙一手扒開女子的衣物迎了上去,女子已然逃跑不及,雙手只能在地上掙扎,指甲聲痛苦地划傷地板,自己卻流淌出悲痛的眼淚。

審侯心中暗罵禽獸,不僅是這些戎族更是自己,可是此時他依舊要忍辱負重,於是他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向殿外,看著整座皇宮已經是戎兵的天下了,宮中的人莫不是被殺就是被壓在戎兵的身體下面。唯有他自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和被囚禁著的嬴洛成了同病相憐的人,只是一人在囚內一個在囚外罷了。

此時他開始回想自己的秘密,那個未告知天子的秘密,其實他除了和天子要求的一樣與犬戎交涉外又做了一件事,而就是這件事最終釀成了這個局面,總以為自己老謀深算如今已然深陷自掘的墳墓之中。

「審。」戎王許久之後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身上又多了幾道新鮮的傷痕,只是造成這些傷痕的人不知道能否再從地上重新站起來了。

審侯聽到了戎王的叫喊,頓時從自己的懺悔中驚醒,他開始憤恨自己的軟弱,可是他已然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緩緩地來到戎王面前跟為戎王引路。

走廊無比的漫長,一直通向深宮,幸好戎兵們只被眼前的所迷住沒有再闖入深宮。

優雅的花園依舊靜謐,花依舊妖艷,只是夜色下深宮之中已然應該點起燈火,可侍者們都逃離了,於是暗暗的走廊下只剩深宮中屋內的燈火以及疾步走著的戎王那血色眼睛。

東北的唐家,唐晨之弟唐旦一人在書房內來回地走動著,侍女此時進來點燈,微弱的燭光罩上一圈褶皺的瓦紋紙,整個房間頓時顯得有些溫暖和明亮起來了,侍女微笑地看了看俊秀的唐旦,頓時臉紅著碎步出去了,而唐旦卻沒有發一言,只是一心想著白日里的狼煙:大哥唐晨又不在,自己又怎可以僭越家權擅自出兵呢。況且近來唐族在東北的勢力日漸衰微,家中人都開始自行買地,侄子無狩還年幼,嫂子又是婦人不可理家事,幸好大哥留下的倉和,近來得其輔助,家事才日漸平穩。可是如果不出兵萬一大哥遭遇不幸,豈不是不仁不義,況且如果鎬京淪陷,天子受難,那我唐家豈不是要背負不忠不孝之名。一時間唐旦更加著急起來,額頭急得冒出汗來。來回走了許久,又拉開桌椅坐了下來。忽然他在桌台之上忽然看到了一封書信。於是他連忙向四周看了看,見並沒有人來,便暗自以為是剛才侍女放置著,心中不由地覺得家中不寧。當他打開信一看,卻發現竟然是自己大哥的親筆。

於是他連忙站起身,衝到門外讓侍者召見倉和。

「唐大人?」倉和冷靜地坐下,抱拳向唐旦行禮

「倉和,這是家兄的書信,你且看看。」說著他十分恭敬地捋了捋自己的短須,將信紙直接遞給了倉和。

倉和閱了之後神色有些緊張,問道:「大人意下如何?」

「必要出兵以保我大哥無恙!」唐旦正值壯年,理直氣壯地說道。

「以末將愚見,大人切勿出兵!」倉和的言語中依舊包含著冷靜。

「為何?!」唐旦問道。

「大人,一來我唐家這幾年在此地勢力大減,眾多諸侯紛紛自立,而且家中也有許多人暗自買賣田地,中飽私囊,如今正是因為主公招兵買馬用武力壓住,唐家才沒有危卵之險。如今大人若是大軍調出,這剩下夫人和少主又該如何是好吶。」倉和言語誠懇也令唐旦重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你說言甚是,可是此時關係我家兄的安危吶,我又豈可安然在此。而且我唐家受王侯之勛,理因身為諸侯表率,率兵勤王,又怎能見死不救。」

「唐大人,主公在信上也說了,他曾聽到些奇怪的傳聞,說明這事一定有些蹊蹺,而且他也還指明了數天之後長史大人會來到平原,你可先等他來後方才做下決策。如今若是貿然行動,恐怕會有變數吶。」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吶,只是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大人,只是如今還是以唐家為念,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恩。」唐旦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最後只能承認這盤僵局,只是他並不知道,天空中已然掛起了一輪殘月,朱雀旗依舊在黑夜中胡亂地飛揚著,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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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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