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群英雲集,橫戈待戰(1)

第十六章 群英雲集,橫戈待戰(1)

第十六章群英雲集,橫戈待戰

第一節

「將軍還是允諾了?」在接風宴之後,趙封匆匆的將樂陵眾人安頓好了,趕了過來。夜色已經很深了,張定卻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油燈昏暗。看到趙封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頭,然後又接著埋頭深思。

「將軍何必如此行險?若是一時不慎,便有火燒自身的危險,何必如此。」趙封對張定的設定的宗教上的以下制上,教義獨立於信眾組織之外的方式並不認同。主要原因,便是沒有一個歷史上成熟的例子讓兩人參考。張定雖然有一千多年後的例子可以參考,但是用在宗教內部,確實一點把握也沒有。信仰好像從來是與金字塔形狀的組織結構連接在一起的。

「無法不允諾,此次作戰,若是少有差池,便有可能全盤皆輸,但我們卻無後退之路,只能捨棄部分利益,換取樂陵的全力支持。否則樂陵後援不發,區區萬人以敷衍我等,那該如何?恐怕伍萬羯胡,不是我渤海區區不足三萬軍力可以抵擋的。」

「將軍或許不知,樂陵眾人並不心齊,其中半數,是起事立功之輩,我等或許可以拉攏。」

「此事我也知道,但次等樂陵眾人之中,有些驕奢異常,非良善之輩。我等要之何用。」

在酒宴上,這些樂陵起事的將領,在聽到五斗米祭酒宣布這次作戰的指揮權力交給張定之後,便是一陣大嘩,反而一些年輕的信奉五斗米道的將領,卻對五斗米道祭酒的指揮移交很是配合。一些將領,更是在五斗米道祭酒走後,尋機指責渤海食陋酒寒。這讓張定對這些自持功勞的起事將領們卻無任何好感。這些將領,多是投靠羯胡的以前在樂陵的晉軍將領的副將,借著五斗米起事之機,殺了主將從而起事有功。雖然在五斗米教祭酒的再三呵斥之下,才表達了遵守張定的命令,但已經讓張定深深的厭惡。

「若是樂平在渤海,或許可以離間這些人眾。你我二人皆不善於此,若是離間不成,被大祭酒發覺,恐怕另生風波。這些人反覆無常,只能誘之以利。不過若是要駕馭這些人馬,恐怕非要五斗米祭酒出面不可。」

「將軍打算如何安撫這些人?」

「這些將領桀驁不遜,但其下層官兵卻廣布五斗米教徒,我等只需讓五斗米教祭酒前往安撫一番。下層校尉或許會聽我等之令。然後將這些軍隊攜裹在我們之中,便不會有嘩變之危險。」

「不知樂平有沒有傳來河間消息?」

「樂平派人回報,河間眾人配合出兵兩萬,只等破了石生,便北上攻擊幽州,因而武邑無關河間之事。哼哼」張定冷哼一聲,河間眾人****不忘幽州,如同自己****不忘青州一樣,但是幽州也不是那麼好取的。只怕石虎會從遼西直接轉向幽州而來。

「那麼將軍,我等出兵,出力,得到一些什麼?」趙封看著張定,此次渤海牽引冀東主人,出兵出力,最終樂陵得天師位,河間得幽州,而出人出力的渤海,卻只有武邑空城,這讓一向習慣張定小心翼翼,出兵必有回報的趙封很不習慣。

張定站起身來,拿出旁邊的一支狼毫,沾滿墨汁,在面前的一張紙張上,狠狠的寫下一個「勢」字。字寫的很是不工整,但趙封一眼望去,便知道張定此刻心中的氣氛之情。張定扔下狼毫,拿起紙張,嘆了一口氣說道:「渤海,便得到一個勢。」

「勢?」

「是,若是此次攻擊石生成功,我軍便隱隱冀東有領導群雄之勢。若是孔萇一退,我等便與厭次劭楫結盟,不復有傾覆之危,我軍便可出擊羯胡腹地,收攏民眾。比之虛無飄渺的天師之位更勝一籌。至於河間,若是能取了幽州,那自然最好。我等也無須擔心石虎旦夕前來了。」

「那麼以將軍看,此次作戰,我等當如何出兵?」

「我三軍合力,約有多少人馬?」

「如今我軍收編了不少流民、精壯,算上渤海帶兵前來的豪強,約有三萬餘,但是需留下萬人防備羯胡偷襲。因而我等出兵兩萬,會合樂陵共有近四萬人,河間出兵兩萬餘人。我軍兩路進擊,若是羯胡龜縮武邑,只怕武邑不能拿下。」

「哼哼,若是如此,我軍便取了附近大大小小城池如何?武邑城小,糧草不多,我看石生如何堅守?只是我怕,」說道怕字,張定剛才的意氣飛揚瞬間不見,「石生此次按兵不動,是否會有意吸引我等去攻。」

這一次各自出動伍萬以上的大戰,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與以前那種戰術上的布置不同,這種戰略性質的的大戰,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兩人默默的研究了一會,方才各自告別而去。

第二日,張定伴著五斗米道祭酒以及其他眾人前往城外駐紮的軍隊。雖然在五斗米道祭酒看來,張定宣慰眾軍是張定別有用心,但是在張定以戰場上需要及時溝通的理由說服之下,五斗米道師勉強應允張定前來慰問援軍。

「天師,張定自然不會讓樂陵盟軍有絲毫不當的損傷。雖然我可通過你壓服眾人,但是若有人勒兵不聽,延誤戰機,導致戰場形式逆轉,你我當往何處去呢?」張定的話中充滿了誠懇:「莫非天師信不過張定?」

五斗米道祭酒凝視了張定,想要從他面相中看出一些什麼。張定看他目不轉睛的研究自己,心中好笑。魏晉人士喜好研究風骨、面相,或者從嘯聲中聽出大志。他一向不信,就如同他根本不相信傳言之中石勒窮困時候一聲長嘯便得到一個名門士族高看一般。

「看了什麼不妥?」張定笑道。

「呵呵,平之果然非常人可比。」大祭酒乾笑了兩聲說道:「方才並非研究平之面相,而是在想傳言之中的平之與眼前這個,哪一個更加真實。」

「如何?」

「還是傳言之中更加真切吧。此刻平之站在面前,卻更加看不清楚。若是我年少十歲,那麼也與平之一起躍馬揚鞭,馳騁疆場。只是如今卻只能在後軍營帳之內等候平之捷報。」

「呵呵,」張定笑道:「若是祭酒肯陪伴張定上戰場,張定也不需如此麻煩,若有軍令,只需祭酒傳下只可。何須如此多費周章。」

祭酒呵呵一笑,忽然問道:「平之不是能驅鬼神之力破羯胡嗎?為何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他直指張定騙人,張定臉色一紅,然後笑道:「張定也是偶然得張凌張公之法。不知祭酒能否記得先祖之法,或可為我等破了羯胡。」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避讓。僵持了一會,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為何要聽那張定命令?昨日宴席之上,便以劣酒粗食招待我等,難道你等眾人相信渤海會沒有私心不成?奉祭酒為天師,又能給我等何等好處,明日我等便回樂陵逍遙快活。」

當張定與五斗米祭酒走進中軍大帳的時候,一個咆哮的聲音,便從裡邊傳了出來。旁邊有人低聲的勸著,營帳裡邊的咆哮聲仍然不絕於耳朵。

大祭酒臉色立刻難看無比,他這次前來,便借需先商量軍情之機將樂陵軍中之中起事的將軍都帶了出來,只留下五斗米一些副將等待在樂陵等待命令。此刻聽到有人藉機發泄,大怒之下快走幾步闖入營帳。裡邊的人顯然沒有想到五斗米道祭酒親自前來,瞬間鴉雀無聲。張定進入營帳裡邊的時候,幾個個粗豪的漢子正在面紅耳赤的站在哪裡,大祭酒的臉色已經是通紅。

「你們若是不願隨同張定攻擊羯胡,那麼樂陵只怕也是回不去了。」大祭酒的臉色鐵青,說出的話來,都有一陣陣冷意,「你以為樂陵眾人好酒好肉的養你,便是為了今日回樂陵嗎?或者你以為你們可以帶走我五斗米信眾?」

眾人面色一寒,這才想起,外面的軍隊的士兵們,大部分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而當初起事,殺掉主將的事情,也是在這些士兵威逼校尉,校尉威逼將領之下進行的。若不是需要他們帶兵打仗,恐怕當日被殺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昨日宴會之事,我已聽說。張公搜尋全城良廚,好酒好肉,你們卻猶不知足,想要如何?」他說著說著,將這些將領抱怨的焦點,從只有他自己得到天師的好處,轉移道張定接待的問題上。張定只好站出來說道:「或許渤海簡陋,沒有招待好大家,但是若是石生被破,則大家均有益處,不會讓大家辛苦血戰,而無任何收穫。」

張定拉了拉情緒激動之中的五斗米教師。後者正在因為五斗米道的內部不和暴露在張定面前而神色不定。五斗米道沒有軍事人才,因此他將這些人供養起來用來指揮打仗,卻不想如今這些人正在相互串連試圖返回樂陵。他將他們帶出來,便是為了給在樂陵的繼任者穩定後方的時機,怎麼能夠讓他們隨便回去?

張定拉了祭酒幾下,祭酒這才從憤怒中恢復過來,臉上恢復了平靜,向著大家說道:「若是石生一破,武邑軍械物資,當是張公分配,張公豈能讓大家空手而歸。」

張定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卻不得不笑著向大家承諾,若是武邑一破,冀北各個城當可一一攻破,個人皆有利益。「大家何必爭論昨日酒宴好不好吃。若是石虎來了,便是粗茶淡飯也吃不下去了。」眾人一聽石虎,臉色一寒,張定心中暗笑,聲音提高說道:「我聽聞年初有人叛祖豫州而投石勒,石勒殺之,用其頭還祖豫州。不知眾位將軍可曾聽說此事。若是此刻回樂陵,只怕石虎來時最終還是難逃一死。不如我們齊心合力,擊破石生,大家佔了著冀州之地。擴軍備戰,擊破石虎,那麼冀州之地還不是任我等逍遙快活。再說若是諸位在戰中有功,或許大祭酒與我會聯手上表諸位冀州各郡太守之職。諸位何必為了蠅頭小利,而斤斤計較?」

這一群懷有反覆之心的將領們先是被張定用石勒殺降威脅了一下,然後有用美女前程誘惑了一番。在一番計較之後,終於面帶喜色的表示遵從大祭酒的命令命令與張定。大祭酒臉色發青,正惡狠狠的看著張定。張定一聲苦笑,拉著大祭酒除了營帳,在大祭酒耳邊說道:「祭酒何須如此,這些人手下兵將,大多是五斗米教徒,若是懷有反心,祭酒將令一到,恐怕只剩下孤身一人而已,何必在意?」

看到大祭酒臉色稍晴,張定才問道:「不知樂陵後續援軍幾時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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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擊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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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中流擊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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