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神在洗澡
前面已經說過了，似乎我總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在劉凱西開口之後，我直接罵出了聲，如果不是躁動的音樂吞噬了我的聲音，恐怕一瞬間我又特么成了焦點。
「哎哎哎……」劉凱西這貨上來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卧槽啊，我的小祖宗，不就是借你點錢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也是無語，這貨雖然工作不安穩，人也猥瑣猥瑣的，但是有一點，就是經常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了。
這一點，也是我和向陽一致認為他是人渣的原因。
「我靠，你把女人肚子搞大了，管我借錢，你腦子沒毛病吧？」我猛烈的灌了一口酒，滿臉怨念，我自己今天晚上住哪都不知道呢。
劉凱西似乎是真有了難處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今天我要是不把錢給他，他真的就敢給我跪了。
「兄弟，你看咱們這也是同學一場，鐵哥們兒，兄弟我這次真是沒辦法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這樣，我明天晚上也給你介紹個妞怎麼樣？補償補償你？」劉凱西再次暴露出他那標誌性的賤笑。
我擺了擺手，「我可沒你那麼牲口。」
說完之後，我放下酒杯，繼續道：「哎我就納悶兒了，剛才向陽在這兒的時候你咋不管他借錢呢？」
劉凱西臉色一變，滿臉苦逼道：「我這不上周剛管他借過嘛……」
「上周也是補貼給醫院婦產科？」我撇嘴。
「啊。」劉凱西也是故作無語的攤了攤手，意思很明顯，這是默認。
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鼻尖，抖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草！」
我，劉凱西，向陽，如果說我們是鐵哥們兒，倒不如說是三世同堂。
向陽充當的角色就是我媽，整天對我苦口婆心，奈何我沒一次聽進去的，而劉凱西充當的角色，毫無疑問是我孫子。
不管我有多窘迫，孫子有難爺爺都不能不管，不管爺爺多麼窘迫，孫子都能厚著臉皮來要錢。
「得多少？」大約僵持了五分鐘，劉凱西這騷貨臉上的笑容就沒變過，他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他的。
我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吧枱的桌子，「你說說你，你一天不射你的人生就是一團廢紙！靠，哥們兒我招誰惹誰了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面扼殺祖國的花朵……」
「嘿，你這樣也是為國家計劃生育做貢獻了，光榮著呢……」
劉凱西似乎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臉皮有多厚。
「得得得……」在他繼續軟磨硬泡二十分鐘之後，我徹底不耐煩了，點了點頭，「得多少？」
「一千。」
真特么神奇了，我身上就一千塊錢，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看到了還是真的這麼湊巧，但是我絕技不能都給他，給了我今晚住哪兒啊！
「這個還真沒有，我就八百。」我小小的撒了個謊，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準備退出來兩百，我實在不敢想像今晚怎麼去面對昭雪，怎麼去面對她的冷嘲熱諷，所以，我不能回去，總得留二百塊錢找了旅館吧。
但是我摸了口袋之後才發現，劉凱西你丫的就是個禽獸！
抬頭一看，不知道啥時候錢包已經被劉凱西搶了去，滿臉得瑟道：「哥們兒手指一摸就知道裏面正好是一千塊錢，嘿！」
「我操你啊……你起碼給我留一包煙錢……」
我包裏面十張毛爺爺，我尋思著，這麼說他怎麼這都得給我留一張吧。
結果這小子還真就給我留了一包煙錢，從他自己口袋裏面抽出十塊錢扔在了桌子上，「洛飛，哥們兒這也是沒辦法，少一百，醫院這手術也不給做啊，你想想，這事兒敢耽擱嘛，萬一打不掉，到時候生出來，你的份子錢總不至於一千，你更賠錢……」
「滾滾滾……趕緊滾蛋！」我是徹底暴躁了，一腳踹了上去，這小子一路小跑出了酒吧。
又喝了一杯雞尾酒，醉醺醺的我才發現兜里就剩下十塊錢了。
好在經常泡吧，習慣性泡吧的人老闆是知道拉回頭客的，看出了我的窘迫，很隨意的擺了擺手，「下次吧，這次請你了……」
我點點頭微笑示意，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酒吧。
一開始，我過來是打算省了開旅館的錢找向陽借宿的，結果沒借宿成功，找旅館的錢也給搭進去了！
酒吧外面就有百貨小超市，買了一包十塊錢的驕子，點上一支，一直沿着路邊往前走。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煙是一支接着一支。
夜濃如水，漸漸地我發現，路燈的光照下，我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我揮了揮手把煙蒂扔出去，影子就隨着我的動作揮了揮手臂……
我瞬間覺得我的人生就像是被命運擺佈的傀儡，和影子一樣，命運不讓我動，我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我立正，它也立正，我彎腰，它也彎腰……
我知道自己在大街上這麼玩兒挺搞笑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看着影子在動，我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覺得自己掙脫了命運的束縛一樣……
可是一旦我停下來，它也靜止的望着我，恢復如初！
「卧槽，你就不能自己動動！？」我沖着自己的影子吼一聲。
「卧槽，這是個傻逼，快走……」路邊的行人看到我竭斯底里的大吼，瞬間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撒腿就跑……
我只能苦笑一聲，習慣性的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不，那已經是昭雪的房子了，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必須要回去，厚著臉皮也要回去，即便是知道要面對她的冷嘲熱諷，也得毫不猶豫。
香煙的刺激和冷風的吹拂，讓我在到出租屋之前清醒了不少。
但是調製出來的酒水後勁兒挺大，走起路來還是有點搖搖晃晃。
出租屋的門縫上面還有一把鑰匙，這是我當初給小雅備用的，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可以進屋。
結果小雅從沒碰過，現在還是我自己用它來開鎖了。
打開鎖，進了客廳之後，一種溫暖瞬間包圍了我，我知道，這叫做家的感覺，那是一種溫馨，它不來自於任何一個角落，它也來自於任何一個角落。
窗戶旁邊的吊籃還在努力的生長著，煙灰缸上面還有我留下的煙屁股。
或許是喝醉酒的緣故，我竟沒有意識到衛生間裏面是有人的。
有時候的確會是這樣，你很擔心一件事情，明知道要面對的事情，真到了面對的時候，自己卻忘了。
就像此時此刻，我很害怕面對昭雪，但是回來之後，看到熟悉的環境之後，我竟然忘了還有她的存在。
大大咧咧的脫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小麥的的皮膚和稱得上健碩的肌肉。
我再次點上一支煙，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明天是周日仍舊不用上班，還真得儘快出去找了房子才行。
就這樣，在一種莫名的溫暖中，我抽著煙感受着這種溫度。
突然，衛生間的門開了。
我嚇了一跳，但是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尖叫，然後便是一個不留神，浴巾差點掉下來……
我這次真是被驚到了，不是昭雪又是誰。
按理說她如果在洗澡的話，衛生間裏面的水聲我是可以聽到的。
按理說我應該意識到自己回來之前應該敲敲門的。
不過這會兒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都是酒精惹的禍……
我這次真的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拚命地甩了甩腦袋，想要解釋，眼神卻盯在了昭雪的身上，任由我怎麼努力都挪不開……
她的皮膚很白，濕漉漉的頭髮半干著披在肩上，鎖骨處還有沒有擦乾的水滴，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猶如花蕾一般純凈。
身材很好，個子也挺高，浴巾只能遮到小腿處，恰到好處的大長腿也掛着水珠露在外面……
「對不起對不起……昭雪，我不知道……」
昭雪嚇了一跳，整個人似乎是踉蹌一下，再加上腳底剛洗完澡有點滑，整個人猛然間向後一仰，胳膊肘就磕在了門框上……
「小心點啊喂……」
我此時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猛然間衝上去就拉住她的手臂，卻不成想這個動作更是讓她大呼小叫起來，我知道她是誤會了……
他很委屈，我看到她胳膊肘磕破了，但是她噙着眼淚蹲在地上，拚命的用浴巾遮住自己的身子，眼淚在眼眶裏面打轉。
「哎，你感覺怎麼樣啊？」昭雪胳膊流血了，但是我上前一步也不是，後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起來。
昭雪噙着眼淚，「你……你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你別哭……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我憤恨的罵了自己一句禽獸，迅速關上門靠在了門板上，撫了撫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自己都意識到這次和昭雪恐怕連朋友也沒得做了，發生了這種事情，換到我身上上，也絕壁不會再讓這種人住進來了……一晚上都不行！
但是我沒有離開，我想……起碼當面道個歉是應該的，不管她信不信，我真不是有意的……
經過刺激，酒醒的差不多了，我甩了甩腦袋，點煙一支煙，蹲在了門口，等著昭雪換好衣服之後出來，她應該會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