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叫卓瑤的女孩

那邊的向陽和西薇，可以說真是為我的事兒操碎了心，看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之後，直接就走了過來。

李陽轉身已經走出了綠蘿茶莊，西薇過來的時候，伸出手指指了指我的鼻子，一句話沒說衝出去追李陽了。

向陽拉著我就坐在了我和李陽的位置，「剛才那個女人，你認識？」

「嗯。」我點點頭。

「有戲？」向陽煞有介事的問了我一句。

這一次我就斷然搖頭了，「沒戲。」

我和昭雪，呵呵，我自己都沒敢想過，根本就沒有生活在同一個位面，眼中又怎麼會是同一個世界呢。

向陽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手指使勁兒的戳著桌子，「沒戲你幹啥把人李陽給整走了？沒戲你覺得這樣值不值？洛飛，我他媽也真算是服了你了，李陽這丫頭我了解，絕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都能神奇的給人趕走……你真……」

他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我了，一如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慣例，辭彙，也不曾唯我量身定製，不管是貶義還是褒義。

向陽從懷中摸出兩支香煙，看著我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也是嘆了口氣，扔給我一支。

「火呢？」我把煙噙在嘴裡問道。

向陽看我的眼神總是很悲觀，把打火機給我，我們兩個都點上煙，然後，就有一個服務生過來把我們請了出去。

我們可以選擇熄滅香煙，也可以選擇走出去。

向陽無所謂，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著，香煙尚能燃燒自己的精彩，而我，一直都沒有給自己一個精準的定位。

我們出去之後，西薇在不遠處和李陽告別，然後笑著揮了揮手，李陽招手打了一個計程車離開了。

我原以為等待我的是西薇的狂風暴雨，沒想到她過來之後，竟然是給了我一個別放棄的眼神，道：「李陽這女孩兒不錯吧？」

「嗯，是不錯啊。」我點點頭，說的是挺誠懇的。

「今天這肯定是個誤會，你和那個白富美沒啥關係的話，李陽，我還能幫你再約到。」

「你怎麼知道你還能約到？我要是女人，我都覺得我這種男人不靠譜。」我挺悲觀的，但這也是事實，試想，請女孩子喝東西的時候，卡被另外一個女人奪走說還給我，讓人家女孩兒咋想啊！

「因為我知道你和白富美不在同一個世界，李陽才是適合你的人，明天好好上班，等我好消息……」

「哎哎……」

我還想說什麼，西薇已經拉著向陽上了他們的雪佛蘭車子。

他們倆挺幸福的，事業也處於穩步上升的階段，畢業兩年，他們已經有了一輛自己的車子，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我連自行的都還沒有。

轉眼就又是晚上，七點鐘了，夜色慢慢的降下來。

今晚我確定沒地住了，於是就把電話打給了劉凱西。

這個人渣是一個酒吧的駐唱，晚上一般就窩在酒吧後面的小倉庫裡面，如果可以，我覺得那裡真是睡覺的天堂，起碼比大馬路好多了。

「喂，阿飛，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想我了？」還是原來的味道，還是原來的配方，我聽到劉凱西那賤賤的語氣，就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溫度。

「我想我的錢了，你能還嗎？」我開玩笑的說道。

「洛飛你這麼說話咱們可不是朋友啊，趕緊的，有啥事直接說，我八點鐘要上台了。」劉凱西沒開玩笑，駐唱其實工作挺苦的，他也是大學畢業，但是因為酷愛音樂，一開始混得狗都不如。

曾經因為唱跑調被人潑了一臉啤酒，也曾今因為一曲嗨翻天唱到人們都盡興，自己嗓子啞的幾天說不出話來。

他做夢都盼望著自己有一天能紅，卻沒意識到紅腫的嗓子才是褪不掉的紅。

「我去你酒吧坐會兒吧，請喝杯酒可以嗎？」我這次是認真的。

「真的？」這小子還擔心我管他要錢。

「嗯。」我點了點頭。

「那來唄！」劉凱西一下子就興奮了，「我告訴你啊，我們酒吧還真就來了個妞，特正點，哥們我都要沒生意了……」

「是么？」我若無其事的說完，沒有和劉凱西繼續扯，就奔著酒吧那邊慢悠悠的走動了。

所謂美女，我越來越覺得，就像是賽場上一個被人來回追逐的足球，不管追逐的多麼火熱，最終的目的都有一個，那就是射門。

所以我並不是很感冒，半個小時之後，劉凱西在酒吧門口接住了我。

我一愣，抬手看了看時間，「你不是說你八點鐘要上台嗎？」

我也意識到，這一段路，我慢悠悠的竟然走了一個小時之久。

「今晚我不上台了。」劉凱西失落的搖了搖頭。

「咋了？」我往裡面看了看，只能聽到人頭攢動，裡面很是熱鬧，不少人的驚呼，各種吵鬧聲，尖叫聲，似乎就不是一個酒吧，反而像是某人的演唱會。

「還不是我那會兒給你說的美女，昨天來唱了一首走了，今天再次過來，足以引起火熱了，酒吧老闆就和我們三個駐唱商量著，讓我們先休息一晚上。」

「女的啊？」我再次踮起腳尖看看，還是看不到，「看不出來啊，這女的營銷手段挺高明，昨天唱一首讓人意猶未盡，今天接著來，就引起轟動……和你們搶飯碗啊？」

劉凱西搖了搖頭，「搶飯碗不止於。」

「喲？」我不理解了。

「她根本就是砸飯碗！」劉凱西形象的做了個手勢，「她駐唱不要錢，也不要人請喝酒，就是玩，但是把我們這些靠這個吃飯的人給趕下了台……」

「嘿，有意思！」我瞬間就很想認識認識這個有個性的姑娘，隱隱約約的聽到裡面正唱著夏婉安的《沒有你的夜》。

點燃忽明滅的煙

回憶追溯在這漫長黑夜

眼淚被時間凍結

愛情定格在那天

相機里保存著你我的畫面……

我聽了一會兒，這姑娘長的還真不錯，沒得說，可以說，唱出了原唱所沒有的味道，也難怪這麼多人瘋狂的把劉凱西這個人渣趕下台了。

「唱得不錯啊。」我點了點頭，「是比你強。」

「切~~」劉凱西撇了撇嘴，「還不是被人泡的角色，混這種地方，都不是好女孩。」

「那你還不是把混酒吧的女人肚子搞大了？」我這話一出，劉凱西瞬間就無語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反正唱一晚上也就一百多塊錢，今晚權當給自己放個假了，走吧，我請你喝一杯……」

「嗯。」我點了點頭，跟著劉凱西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我看到了台上唱歌的那女孩，清純著裝也不失時尚，燙著大波浪卷的頭髮隨意的扎在後面，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無袖小衫，很透，如果不是穿著裹胸，很難想象入眼的是什麼景象，下身是一件淡藍色的修身牛仔長褲。

這種打扮，毫無疑問是讓人瘋狂的，尤其是酒吧這種地方。

「哎哎哎，你小子，看傻眼了吧？嘿，省省吧，剛才進來的時候，注意到外面的一輛大紅色保時捷boxster了嗎？」

劉凱西這時候端著兩杯雞尾酒走了過來，示意去那邊的一個角落。

我把目光移向別處，端過雞尾酒喝了一口，「保時捷boxster怎麼了？」

「哎，我告訴你啊，昨天這女孩在這裡唱了一首歌之後，有人請她喝酒，她笑而不語的拒絕了，有人甚至明目張胆的說多少錢一晚，她壓根兒沒理……」

「然後呢？」劉凱西這小子就是愛八卦，我反正無聊，就陪他狂侃唄。

「然後，你覺得這地方能都是好人？反正是夜裡，就有人打算尾隨之類的，然後這女孩出了酒吧之後，那些人還沒動手就傻眼了，一輛價值百萬的保時捷啊，就在門口停著，是接她的……人家來玩，就是圖個開心……」

「霍，外面的保時捷是她的？」我看了看外面。

「是不是她的我不知道，反正是接她的。」劉凱西嘆了口氣搖搖頭，「這種極品，都被有大奔和保時捷的豬頭給拱咯……」

「說不定是人家乾爹呢？」我撇了撇嘴，我對這個世界雖然悲觀，但是從不抱怨，也不喜歡把別人說的那麼不堪。

「嘿，你丫還裝純呢，這年頭，乾爹可是變味咯……」劉凱西有一種看透紅塵的感覺，但是下一秒，這人渣就端著雞尾酒去另外一個角落泡妹子去了……

我獨自一個人笑了笑，喝完了一杯酒，一個人走出了酒吧，站在門口吹吹冷風，感覺還算不錯。

突然之間，手機響了，我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洛飛……你，你能不能回來一下？」

是昭雪的聲音，我可以斷定！

「昭雪？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出什麼事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緊張是從哪裡來的。

「你快點回來……」說完之後，那邊就掛了電話。

「喂，喂！」我瞬間就著急了，但是摸了摸口袋，打車吧，沒錢，跑路吧，時間肯定是來不及。

想要進酒吧找劉凱西，這人渣不指定又拉著姑娘進哪個房間了……

「是要趕路吧？載你一程？」突然，一個女孩子聲音傳來。

我四下看了看，沒人啊？

哦不，是除了那輛保時捷裡面有一個女人，沒有其他女性了。

我突然一愣，看了看那輛保時捷boxster又回頭看看酒吧，剛才唱歌的女孩果然已經離開了，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追出來……

「你是，你是剛才唱歌的？」我小心翼翼的開口發問。

「呵呵……」女孩很隨意的撩起鬢角的長發，笑著道：「我叫卓瑤，上車吧，看你剛才打電話挺著急的，載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