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把自己賣了

第149章 把自己賣了

88_88047「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夜無憂心情很好,一邊往殿外走,一邊轉動著手中的摺扇,當真一個翩翩美少年。

薄溪跟在後面,聽著夜無憂唱的歡快,漠然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勾起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

「少主,不好了......」

夜無憂剛剛走出殿門,就見東萊急沖沖的迎面而來。那丫頭跟薄溪一般年紀,一身雪白的長袍一塵不染,一頭黑髮用一個金色發冠高高束起。這丫頭總是火急火燥的,跟薄溪的性子全然相反。這倆個丫頭一靜一動,也相得益彰。

「慌什麼慌?有話好好說!」夜無憂不悅的瞪了東萊一眼。什麼不好了?她好的很!

東萊吞了吞口水,喘了喘氣,定了定神,才說道:「宮主他昏倒了!」

「什麼?」夜無憂大驚。外公不是好好的在島外布陣的么!

「宮主剛剛被上官公子送回來,還吐血了!」

夜無憂頓時倒抽了一口氣,一陣風的跑沒影了。

「外公,外公——」夜無憂火急火燎的,人還沒有進門就大呼小叫的。心裡卻在不停的祈禱,幽鶴北千萬不能有事啊!他老人家倒下了,抵禦外敵的責任就落到她的肩上了!雖然她現在武功恢復了根本就不怕人來挑釁,但那些事情好麻煩,最讓人討厭了!

『哐』的一聲,夜無憂一掌推開緊閉的門。守在榻前的人見闖進來的人是夜無憂,紛紛讓開一條道。

「外公!」一道紅影閃過,夜無憂站在了榻前。只見幽鶴北一臉蒼白,嘴角還淌著鮮血,緊閉著眼一動不動。夜無憂心裡頓時內疚極了,都是她惹的事!如果不是為了玲瓏玉佩和螭龍劍,各大門派也不會討伐幽冥宮,幽鶴北也不會勞心勞力。其實她可以去澄清去解釋,但她沒有。也許是為了好玩,也許是為了某一個人,她自私了!幽鶴北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替她受罪!

「外公,對不起!」夜無憂難受的跪在榻前,緊緊的握著幽鶴北的手。

「哼!」一聲冷哼,站在一邊的幽晴不屑的瞪著夜無憂,憤恨道:「爺爺被景創打傷還沒有復原,為了救你一命,又耗了八成的內力,現在還是為了你要對付那些來討伐的人。無憂,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為了你,爺爺才不會——」

「夠了!」上官鳴低喝一聲。

幽晴不甘,委屈的撅嘴,「舅舅!」

「我說夠了!」上官鳴冷眼看過去,幽晴再不甘也只得跺了跺腳,氣鼓鼓的轉身跑了出去。她幽晴不怕爺爺,不怕父親母親,只怕這個舅舅。可是她的親舅舅卻一直維護的著無憂那個假小子,她恨死無憂了。

隨著幽晴的離開,屋子裡的人-大氣也不敢喘,見上官鳴抬了抬手,頓時鬆了一口氣的相繼離去。畢竟,誰也不敢惹無憂這個殺星。

夜無憂回頭時,只看到一個粉紅色的嬌小背影。她知道那是幽晴,幽鶴北的孫女,幽彬豐的女兒,無憂的表妹。幽鶴北冷漠如冰,他的兒子幽彬豐卻溫潤如玉,像個書生一樣只知道琴棋書畫從來不理江湖恩怨,娶了個媳婦也是大家閨秀。幽晴從小被她母親管得嚴,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武功卻稀鬆平常。這也只能說明,他們被幽鶴北保護得太好了,住在桃花源一般的島嶼上,隔離了塵世的爾虛我詐,才能活的如此的輕鬆愜意。

幽冥宮在江湖上神秘莫測,但真正能出的了手的,除了幽鶴北就是上官鳴和無憂。

現在,幽鶴北倒了,能撐住幽冥宮的就只有上官鳴了。

夜無憂看向上官鳴,眼裡滿是期翼。而上官鳴卻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無憂,以後幽冥宮就全靠你了!」

夜無憂不解的眨了眨眼,「為什麼?」

「宮主傷勢嚴重,我只能以冰源珠暫緩宮主的傷勢。三個月內,我一定會找到東陵明珠!無憂——」上官鳴頓了一下,臉色凝重,「一定一定不要讓人來打擾宮主!等我回來!」

「三個月?」夜無憂喃喃低語,心裡一陣的慌亂。為什麼只有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內找不到東陵明珠呢?幽鶴北會不會死?不——,她絕不會讓幽鶴北死!他是為了救她才生命垂危。她怎麼可以坐視不理!

「對!三個月!」上官鳴蹲下,摸了摸她火紅的發,即使眼底滿是不舍卻還是緩緩的站起,轉身離開。

夜無憂不由得長嘆了一聲,痛苦的閉上眼,皺起的眉能夾死一隻蚊子,嘴裡低聲喃喃,「三個月,三個月......東陵明珠,東陵——」猛地睜開眼,夜無憂一下子站起來,衝出門就喊:「小舅舅,我知道——」

門外已經沒了人影。更甚至她視線範圍里,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咬牙追到海邊,看見的是已經遠去的船隻。

上官鳴出發了!

夜無憂不由得鬱悶的長嘆!

就算知道東陵明珠在蕭痕的手裡又怎麼樣?就算她親自去要,他也不會輕易的拱手相讓!可是,為了救幽鶴北,她該去么?做他的王妃?怕只怕現在,他也不會讓她做他的王妃了吧!那傢伙肯定會狠狠的羞辱她,讓她做妾,不——,說不定連妾都不是。

為了救幽鶴北,她可以為奴為婢,可是讓她去求蕭痕,她覺得心都是痛的!

再說,上官鳴走了,她要守著幽冥宮。

冥思苦想了一天,她覺得腦袋都是疼的!

************

上官鳴離開的第三天,江湖上掀起了一股風爆。江湖傳聞,『無憂公子』放出消息,無論何人,只要能拿出東陵明珠,『無憂公子』將答應對方的任何一個要求。

傳說無憂公子是世間少有的絕色,美艷得令天下女子汗顏,他有著邪魅的英姿,鬼魅的身影,邪氣與冷厲並存,絕美而勾魂。傳說,看過他真面目的人,無論男女,都為之傾倒,甘願為他做任何事。

這一消息傳出,江湖上的人瘋狂了,無論男女老少都空前的狂熱起來,紛紛尋找東陵明珠。

消息傳出的第五天,已經有不少人來到南海。夜無憂安排薄溪照看幽鶴北,自己帶著東萊坐船出海接待來人。

這一天,寬廣的海面上風平浪靜,夜無憂所在的船隻豪華醒目,旌旗飄揚。夜無憂大馬金刀的坐在甲板上,一身緋衣,一頭紅髮,一雙紅瞳,端的是邪魅冷厲,絕美而勾魂。

最先上船的是來自東都國的將軍柯勁。那將軍一看就知道是個粗人,方臉,一臉的絡腮鬍子,還帶著幾個御林軍,威風凌凌的。

剛上前,大鬍子將軍柯勁朗聲道:「無憂公子,交出玲瓏玉佩,我們即刻就走!」

夜無憂頓時嘴角抽了抽,冷冷道:「我沒有!」

「那就隨本將軍去一趟東都!」

「只要你有東陵明珠,讓我跟你去哪裡都可以!」

「大膽無憂,竟敢——」

「就算你們皇上展翼也不敢跟本公子這麼說話!老頭,你看清楚了,這裡是我的地盤,這裡我說了算,你是不是搞錯了!」夜無憂不溫不火的回答。

柯勁氣得臉色通紅,「你以為本將軍帶來的兩個營的御林軍是來看熱鬧的?皇上有旨,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夜無憂冷冷一笑,「你把東陵明珠給我,我自然會去找他!」

「你——,來人,把無憂押走!」柯勁手一揮,很有大將軍的豪邁萬千。

沒等那幾個御林軍靠近,夜無憂衣袖一揮,那幾個御林軍下餃子般撲通掉海里了,再揮揮衣袖,無數的人出現在船頭,手中的弓箭可都是夜無憂親自設計的弓弩,堪比唐家堡的諸葛神弩。

柯勁又驚又氣,他結結巴巴的說:「無憂,你,你,你反了?」

「沒有東陵明珠還來搗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夜無憂不緊不慢的起身,一掌就把大鬍子打飛十幾米,直直的由他們的船頂飛過,再撲通一聲掉進海里。

東都的船停在十幾米之外,來抓『無憂公子』的人也滿身傷痕的飛回去了。那些御林軍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形同虛設的守在前方,還要幫她打發一些渾水摸魚的江湖無賴。因為,很多人根本就只是來看熱鬧,有的只是來見識『無憂公子』的美貌。各方人馬蜂擁而至,夜無憂是忙得焦頭爛額,海面停泊了無數的船隻。

「本公子好看嗎?」夜無憂笑得如天使一般。

「好看!太美了!」那個聲稱自己有東陵明珠的傢伙已經兩眼冒星星了,傻傻的點頭。

「那你是自己滾下去,還是本公子踢你下去?」夜無憂仍舊的笑著。其實,她已經冒火了,像這樣的人,她已經接待了十個了,他是第十一個。

「啊?」那人疑惑的看著她。

夜無憂一手撫額,懶懶的做了一個手勢。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傢伙被東萊一腳踢下海。

夜無憂氣呼呼的站起,看了一眼連綿的船隻,怒道:「沒有東陵明珠的滾!再敢戲弄本公子,殺無赦!」

吼聲帶著怒氣,傳的很遠很遠......

一個囫圇覺的工夫,已經變天了,整個大海好像一下子變成墨綠色一樣,太陽消失在大片的烏雲里,光線透過那些雲塊的縫隙照射下來,在天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金絲版畫同時也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鱗,上下交相輝映,十分壯觀。

不過好景不長,烏雲很快便連成一體,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大海一下子變成了駭人的黑色,海浪翻滾起來,船隨浪擺,就像即將被巨浪吞食一樣,非常恐怖。

各路人馬紛紛找小島避亂。夜無憂吩咐開船回幽冥宮。看著逃避的船隻久久不語。蕭痕會來嗎?他知道她就是『無憂公子』嗎?她其實告訴過他,只是他一直都不相信而已!

吹了*的風,第二天風平浪靜,天氣晴朗。

「無憂,你真的胡鬧!」一大早的,夜無憂還沒有醒來,就被一聲怒吼驚醒。睜開眼就看到房門就人踢開,接著一身黑衣紅髮紅瞳的上官鳴怒氣沖沖的走進來。

夜無憂嚇了一大跳,在她的印象中,小舅舅還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小舅舅,怎麼了?」

「怎麼了?」上官鳴氣得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裡的怒火,上前一步抓住了夜無憂的肩膀,冷冷道:「你那是什麼亂主意?我說了,我去找東陵明珠,你只要乖乖的呆在這裡就好。答應對方的任何一個要求?你知道那就是等於把你自己賣了嗎?」

「無所謂啊!」夜無憂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狡猾一笑,「到時候答應就是了!至於那個要求嘛——,嘿嘿,看情況!」

「你——」上官鳴氣得胸口發痛。

「少主!天墉城白城主拜訪求見!」東萊站在門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聲音低沉,態度嚴謹。小丫頭收斂起開朗的性子,儼然又一個薄溪。

「白玉堂?」夜無憂微微一愣,隨後抿唇一笑,呵呵,救星啊,來得早不如趕得巧!見上官鳴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還準備繼續教訓的樣子,夜無憂不由得飛快的披上外套,撈起鞋子往腳上套,一邊套一邊往外走,無比忙碌的樣子。走出好遠回頭一看,沒看見上官鳴才鬆了一口氣,問跟著的東萊:「他怎麼來了?來看熱鬧的?」

「來......提親!」

「啥?提親?他喜歡誰啊?」夜無憂再次愣了一愣。這幽冥宮裡女人不少,莫非,那貨看上了她身邊的東萊?想著,夜無憂瞄了瞄波瀾不驚的東萊,眼睛頓時放光了。哇咔咔,好啊好啊,那貨娶了她的丫頭,以後就要聽她的,給她做事了!

「他說喜歡少主!」

「噗,咳咳咳......」夜無憂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可是『無憂公子』,白玉堂怎麼知道——,不對啊,她放出消息沒幾天,那貨就來提親,莫非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夜無憂煩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而後問道:「他人呢?」

「在大殿等——」

不等東萊說完,夜無憂一陣風似的跑去。奶奶個熊的,她要的是東陵明珠啊!他提什麼親?不是來添亂么!

大殿很高,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幽冥殿』。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名為『幽冥殿』,卻如仙境般美輪美奐。

白玉堂站在大廳中央背對著門口,似乎正在欣賞牆壁上的圖騰。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挺拔的背影似幻化的魔影。

夜無憂沒有打擾他,找了個椅子坐上去,叉開雙腿大馬金刀的坐姿顯得很爺們。

白玉堂也不轉身,就那麼看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夜無憂也不說話,無聊的彈彈指甲,練練彈指神功。

咻咻咻咻......

最後,她手指都彈痛了,地上打出了一個洞,那貨還像石頭雕刻般的一動不動!

他不會站著睡著了吧?

夜無憂懷疑,而後點頭。嗯!他一定是坐船來累極了!好吧,你丫就睡吧!她要去看看今天來了些什麼人!

夜無憂站起,伸了個懶腰準備走人,那貨卻忽然轉過身,莞爾一笑如妖,「你就是無憂公子?」

「你就是天墉城的白城主?你來幹什麼?」夜無憂冷著臉反問。

白玉堂『唰』的一聲打開手上的摺扇,呼啦啦的扇開了。夜無憂疑惑,很熱嗎?吹了*的風,涼快的緊啊!

白玉堂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緩緩開口,「不是說只要拿出東陵明珠,你就答應任何要求么?」

「你拿到了?」夜無憂微微蹙眉,心下疑惑。東陵明珠不是在蕭痕手中么?這貨不是來耍她的吧?

「其實火麟珠也一樣可以救你外公!」白玉堂微笑,眉梢間堅毅十足,艷麗的臉泛起一抹自信和狂傲。他緩緩走近,拉起夜無憂的手,把一個如鴿子蛋大小火紅的珠子放在了她的掌心,深情款款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你喝醉的樣子真的好傻好可愛!夜無憂,嫁給我好么!......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夜無憂看著手中的火麟珠喃喃低語,眼眶瞬間紅了。都說被愛是幸福的!那麼,她現在應該是很幸福了吧!不然為什麼這麼想哭!吸了吸鼻子,她抬頭看向白玉堂,一個激動就點頭了。

「你真的答應了!」白玉堂大喜,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嗯!」夜無憂含笑點頭。算了,把自己嫁出去吧!可以讓蕭痕那貨死心,自己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無憂!」白玉堂激動不已,緩緩的低頭.......

夜無憂沒有躲避,輕笑著緩緩閉眼,心卻砰砰的亂跳,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慌亂?

就在四片唇瓣相碰在一起的時候——

「咳——」

夜無憂猛地睜開眼飛快的後退兩步,不知道為何卻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甚至在心底里有些感謝這個忽然來打擾的人。偏頭一看,上官鳴站在門口,一臉的陰鬱,夜無憂有些心虛的低頭,她知道自己又自作主張了!

白玉堂抿了抿唇,微微一笑,站直身體,拉過夜無憂的手,面對著走過來的上官鳴,他笑得艷若桃花,「小舅舅!」

「滾!」上官鳴瞪了白玉堂一眼,他紅色的眼眸盛著陰寒,眉梢如刀,殺氣一閃而過。

白玉堂仍是笑意吟吟,握緊了夜無憂的手,語氣認真道:「我喜歡無憂,我要娶她!」

「再不滾,我就殺了你!」一雙紅瞳隱沉著洶湧波濤,上官鳴煩悶的揮手,白玉堂悶哼一聲後退了一步,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滴下絲絲血跡。

夜無憂猛地抬頭,看著上官鳴暴怒的樣子就楞了一下,立刻上前一步把白玉堂給護在了身後,「小舅舅,你——」

「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麼事情自己都可以做主了是吧?」上官鳴微微眯眼,清冷的容顏一片肅然。

「小舅舅,我總該嫁人的吧!再說了,白玉堂很好,他是來救外公的!」夜無憂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聲,人家是來救人的,幽鶴北還沒有好你就要殺了人家,不——,就算幽鶴北好了也不能殺他!恩將仇報的事情她做不出。

「那你喜歡他嗎?」上官鳴緊緊的盯著白玉堂,好似夜無憂一開口說『不喜歡』,他就要動手殺人了。

「我——」夜無憂頓了頓,有些猶豫,但是眼前的形式就是被逼梁山,於是點頭,語氣堅定道:「是!我喜歡他!」

上官鳴心底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緩緩的收回目光,直直的看向夜無憂,眼底掠過一抹痛苦之色,久久后,才低沉著開口:「那也得你外公做主!」

夜無憂點頭,直到上官鳴離開,她還久久不能回神。上官鳴這麼激烈的反應——,不,其實上官鳴是喜歡無憂的吧!

上官鳴鬱悶得想要殺人,一個人跑到海邊發泄,一拳一拳轟去,海里砰砰砰的掀起一股一股大浪,看得人心驚不已,把那些想要到幽冥宮渾水摸魚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在夜無憂親眼目睹下,白玉堂將火麟珠放在幽鶴北的嘴巴上。接著他雙手虛抱太極,一層又一層的光流自他的手心涌了出來,緩緩在裡面堆積,一股紅色的光線打在珠子上,瞬間,珠子放出耀眼的七彩光芒,籠罩了幽鶴北。那光線不斷在幽鶴北的身體上油走,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幽鶴北的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而白玉堂的臉色卻變得蒼白,臉上密密的布滿細小汗珠.....

終於,白玉堂收回了火麟珠,默不作聲的坐到一邊打坐去了。

夜無憂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了!幽鶴北沒事了,她又可以跟著白玉堂去天墉城,再然後......她就可以回去了!再沒有什麼好牽挂的了!

故事到這裡,似乎很完美了!

******************

幽鶴北好了,拉著白玉堂下棋一下就是半天,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小夥子,在他的默認下,『無憂公子』要嫁給天墉城城主一事頓時如長了翅膀一般傳了出去。

晚上,一大群人高高興興的圍在一桌上,為了慶祝幽鶴北康復,平常不怎麼出現的幽彬豐夫婦和幽晴都來了,席間笑語盈盈,氣氛好得不得了。

白玉堂正打算向幽鶴北敬酒,卻被夜無憂擋下。

「我外公剛剛康復!你們想幹什麼?」夜無憂笑米米的看著白玉堂,眼底警告之意明顯。

白玉堂像是醒過神似的,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忘了!該死,該死!我自喝三杯以表歉意!」說著就一口氣的喝了三杯酒。

夜無憂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一轉眼就看見坐在對面的上官鳴正直直的看著她。夜無憂頓時偏頭,白玉堂發現她的不自然,看了上官鳴一眼,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冷下幾分。好像感覺氣氛有些沉悶,夜無憂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琴台前。手指一劃,一陣輕快的琴聲流出。

眾人驚訝的看過來。

「無憂是打算顯露一下琴藝?」幽鶴北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在場之人也都表現出期許的樣子。都知道『無憂公子』的滅神曲震人心魄,可要聽『無憂公子』彈一曲高山流水那可是可遇不可求。

夜無憂撫摸著琴弦,抬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嘴角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也許一個人在真正無可奈何的時候,除了微笑,也只能微笑了。有些事,就算想逃,最終還是逃不開!似乎冥冥之中,老天早已安排!得,不就是嫁人么!她嫁!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一陣風,一場夢,愛似生命般莫測,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一段清唱,琴聲才緩緩響起。

「你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淹沒,看桃花看出怎樣的結果。看著你的冷漠,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讓你在別人懷裡快樂!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一陣悅耳的笛聲隨著歌聲起伏,竟那麼和拍。

夜無憂猛地抬頭,大廳門口,是一個挺拔冷傲的身影,他疲憊的眼神閃著令人心痛的憂鬱。

呵呵,蕭痕,你丫終於還是來了!

夜無憂想笑,卻流淚了,想哭,卻也哭不出聲,只繼續唱著:「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你是我一生唱不完的歌......」

蕭痕收起笛子,輕笑著緩緩走過來,他舉起袖子擦掉夜無憂臉上的淚痕,柔聲道:「傻瓜!為什麼偷偷一個人走掉?你都答應了要嫁給我,也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夜無憂,我都答應你了,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丟下我就走?」

「我——,你——」夜無憂語塞了。他答應了嗎?是什麼時候答應了?她怎麼不記得了?

蕭痕由懷裡拿出東陵明珠,欣喜道:「這是東陵明珠,是你要的——」

「已經不需要了!」白玉堂打斷蕭痕的話,他笑著,眼裡卻閃著冷幽幽的光,「再說,無憂已經答應嫁給我!你,來晚一步了!」

「無憂,真的嗎?」蕭痕臉上忽的一片死灰,他忽然一把摟住夜無憂,慌亂道:「不,不,不,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夜無憂茫然,心卻碎了!為什麼會這樣?老天真的太作弄人了!如果蕭痕早點來——

「蕭痕,對不起!」夜無憂只得苦笑。

「無憂,跟我走!」蕭痕忽的拉著夜無憂就往外面走。

夜無憂下意識的看向白玉堂,其實她心裡是異常的矛盾,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蕭痕的出現讓她心底升起了一抹希望,就像那抹希望就是她一生的幸福,所以她想抓住那抹希望。但是,對於白玉堂,她也做不到就這麼一走了之。

「你放開她!」白玉堂一把抓住夜無憂的手臂,大力的推開蕭痕,輕笑著道:「蕭痕,你不能這麼自私!你有劍無雙,有沐婉兒,你痕王府的後院里還有那麼多的女人。你讓無憂就這麼跟著你,還要讓她受你那些女人的欺負嗎?你是救了她一命,而她也救過你一命,照理說你們也算是扯平了,所以王爺就不要一廂情願的糾纏了!」

蕭痕踉蹌的後退數步,直直的看著眼眶泛紅的夜無憂,低聲喃喃道:「無憂!」

他眼裡的深情讓夜無憂的心痛得支離破碎。那些叫做悲傷的情緒,像是成群結隊的螞蟻,一步一步朝著跳動的心臟爬過去,然後把旗幟朝著柔軟的地方用力一插,——

佔領了!

白玉堂緊緊的把夜無憂摟在懷裡,回頭看了幽鶴北一眼,見幽鶴北眼都沒抬,他不由得放心,抬手做了個手勢。下一刻,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圍住了蕭痕,外面舉起了無數的火把,把漆黑的夜空照的透亮。

蕭痕捏緊拳頭,厲聲道:「堂堂天墉城城主,卻原來是一個卑鄙的小人!白玉堂,如果不是你派人暗中埋伏,本王早就——」

「痕王,以前的事情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再不走,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幽鶴北忽的出聲,聲音冷徹入骨。白玉堂的話他聽懂了,知道這個什麼王爺的欺負了他的無憂,要不是看那丫頭患得患失的,他真想親自一掌拍死這個魂淡!

「無憂,跟我走!」蕭痕朝著夜無憂伸手,一雙深邃的眼眸如星光般閃耀,濃濃的劍眉微微上挑,嘴角掛著迷惑人心的笑容。這個男人,就算處於弱勢,還是那麼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就如同每一次看見,夜無憂再一次被蠱惑,動了動腳,想要過去拉住他的手。

白玉堂微微蹙眉,一把將夜無憂的腦袋按在了懷裡,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不要怕!我來喜歡你,我陪你過生日,送你生日蛋糕!」

夜無憂心底一震,想起了跟白玉堂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他還以為她是個小賊,卻是對她那麼好......

夜無憂吸了吸鼻子,窩在白玉堂的懷裡,覺得腦袋很疼,昏昏沉沉的就想這麼睡過去,什麼都不管了。

有了幽鶴北的支持,白玉堂笑盈盈的揮手,那群黑衣人齊刷刷的揚刀招呼著蕭痕。

撕拉一聲,蕭痕的袖子被一個黑衣人一爪子撕下,手臂上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正流著鮮紅的血。

聽到蕭痕悶哼了一聲,夜無憂不由得心痛,抬眼看去,就見蕭痕躲避得很是狼狽,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一時害怕起來,怎麼說蕭痕的武功也是頂尖的,怎麼會不敵這些黑衣人呢?難道,他之前就受傷了?

「放他走吧!」她拉了拉白玉堂的手臂,故作冷淡,眼底卻是掩飾不去的擔憂。

白玉堂微不可見的蹙眉,而後低頭看向一臉淡然的夜無憂,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莞爾一笑,「聽你的!」

—————————————————————————————

天空,湛藍湛藍的,幾朵寂寞的白雲停在天空一動不動。

最怕的就是分離時的哀傷,最不願見到的就是依依不捨的表情。

夜無憂沒有回頭,知道幽鶴北和上官鳴在背後望著她,不願回頭,只是怕他們看見她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對天空說:這是一次孤單的遠行,每天與你為伴!我並不願成就愛的傳奇,不願收藏劍的鋒芒,不願燃燒......只想在燭火中與心愛的人,幸福終老......

兩排豪華的船隻停靠在岸邊,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聲勢浩大!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

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幸福的過往......

支開薄溪和東萊,夜無憂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甲板上。午後的陽光刺眼,看遠處的地平線,一片模糊。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你是我一生唱不完的歌......

蕭痕他,還好么?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的傷應該好了吧!

「在想什麼?」一雙手摟住她的腰,白玉堂貼著她的後背,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肩頭,含笑的嗓音溫潤輕柔。

夜無憂慢慢的收回思緒,故作輕鬆一笑,「我在想,天墉城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是不是像仙境一樣美輪美奐?」

「你想要它是什麼樣的,它就會是什麼樣的!」

「你的天墉城還會變嗎?」夜無憂不解的蹙眉,立刻就想到了《西遊記》裡面的妖怪,把一個破草棚變成一座豪宅都是一彈指的事情。

白玉堂頓時哈哈大笑,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打趣道:「會!你想它變成什麼樣的,它就會變成什麼樣的!」

「真的會變呀?」夜無憂微微吃驚,轉身面對著白玉堂,定定的看著他那張魅惑人心的臉,傻傻的問:「白玉堂,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我怎麼感覺你特別像狐狸精?」

白玉堂抿了抿唇,頓時哭笑不得,看她又傻又天真的模樣,他不由得摸了摸她滑嫩的臉頰,低啞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味道,「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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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魔君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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