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聞密

第十二章 聞密

游雲龍沒有要搭公車的意思,出了門就一直沿著雅思路走,風原宇只好一直跟著,心裡隱隱充滿了期待。霓虹燈在路邊瘋狂的閃爍著,象京劇里的變臉,不時的變幻著色彩。

「你想知道什麼?」走了一段路,游雲龍終於開口問道。風原宇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饒有興趣的踩著他的背影,冷不妨被游雲龍這麼直接的一問,他反倒覺得無從問起。他想問的事情太多了,游雲龍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值得他去挖掘,比如游雲龍的一身武功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在匯食城做侍者,為什麼又和老闆那麼熟絡……總之問題一大堆,就是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學的武吧?」游雲龍很「體貼」的笑著問。

風原宇急忙點頭。他本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涉及到武功這個敏感而又神秘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曾經拜過一個高手為師,學了差不多有十年。」游雲龍很坦然的說,腳下的步子沒停過,走得又快又急。

「拜過師?」風原宇一邊驚訝的問,一邊儘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游雲龍點點頭,笑著說:「說出來你肯定會覺得好笑,我跟著師傅學了十年的武,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總之除了每天能見到他這個人外,對於我師傅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有時我也好奇的問起過,但師傅總是三緘其口。」

『我靠,怎麼跟我的情況這麼相似啊,不過我比他好象稍微好一點,至少知道教我武功的人叫李牧……該死,那傢伙不會用個假名字來糊弄我吧?』風原宇心裡暗想,越想越覺得上了當受了騙,不由對李牧的好感大減。心中驚訝,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淡淡一笑,風原宇繼續問道:「那你怎麼會拜他為師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十歲那年,我爸突然從外面帶來一個看上去很威嚴的老人,我還記得那時他穿著一身寬鬆而華貴的白色長袍,濃密而花白的鬍子垂到了胸前,臉上的皺紋都可以夾住豌豆了,呵呵,不過他的眼神很犀利,象是一眼就能看穿任何東西。進了門后,我爸就拉著我和老人談了起來,我沒聽清楚他們說的話,只記得談了一陣后那老人就開始觀察我,又在我身上摸來摸去,不時的點頭微笑。那天老人很晚才離開我家。第二天,老人又來了,在我爸的命令下,我糊裡糊塗的拜了那個老人為師,白天上學,晚上跟著他學武。頭幾年我師傅很勤快,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準時的到我家來教我武功,為此我爸專門準備了一個隔音的大房間當我的練功房。」游雲龍邊回憶邊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吃了很多苦,也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葯,後來師傅才告訴我那是練武的靈丹妙藥,許多人做夢都想得到的寶貝。後來我長大了,我師傅到我家的次數也漸漸的少了,從我十五歲那年起,基本上每個星期才來一次,到現在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說到這裡,他頗有些遺憾。

「你師傅說過為什麼要教你武功嗎?」風原宇聽完后問。

「沒說過,他除了教我練功外從不說過其他的話。即使是兩年前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只說了一句『為師的任務完成了,以你現在的功力只要不遇到特別厲害的高手足可以橫行無阻了,望你好自為之。』與練武沒什麼直接關聯的話就走了。不過我隱約覺得我爸和我師傅之間有某種秘密的協定,因為我爸對我師傅很恭敬,不象是朋友,倒跟請家教似的。」游雲龍苦笑道。

風原宇微微一笑,覺得游雲龍和自己有許多相似之處,沉吟片刻又道:「看你不象是缺錢花的人,為什麼你會到匯食城去當侍者呢?」

「這個嘛,純屬私人問題,因為我爸和匯食城的老闆曾經是戰友,聽我爸說在部隊搞野外生存訓練時袁伯伯曾經救過他一命,我爸一直感恩在心。退役后,我老爸將家從上海搬到了MH市,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中得知袁伯伯也在MH市經營著匯食城時,他的戰友情大肆泛濫,再加上感激袁伯伯的救命之恩,每年的暑假都會讓我到匯食城去幫忙,幾年下來,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習俗了。」游雲龍笑著說。

「哦,原來是這樣。」風原宇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什麼問題嗎?」游雲龍笑著問。

「基本上沒有了,不過如果你非要我問的話,那就說說你為什麼要請我加入精英社。」風原宇淡淡的一笑,「還有,那天在外街你為什麼找上我…切磋?」

「靠!還說沒問題了,一問就是兩個。」游雲龍沒好氣的瞪了風原宇一眼,想了想說道:「邀請你入社自然是為了精英社的發展壯大,象你這樣深藏不露的高手,只要能將你拉過來,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只要我們倆合作,精英社的前途必定會輝煌無比,將那些什麼武術協會、散打協會統統踩在腳下。至於那天為什麼會找上你純屬我手癢的緣故,沒什麼好說的。」

「手癢?」風原宇微微冷笑,諷刺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肯定經常在外頭鬼混打架,搞的連孫正凱這樣的小混混都久仰你的大名,還有那個什麼青龍幫,是黑社會吧,嘿!看你多大能耐,連黑社會都不敢惹你,我看你是個十足的暴力狂。」

一席話說的游雲龍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苦笑著抗議道:「暴力狂?拜託,我承認我是有一點點暴力的傾向,但也不至於在後面加個狂字吧。」

風原宇淡然一笑,急走兩步趕到游雲龍的前頭,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先申明一點,對你那個精英社我沒什麼興趣,你別指望我能為社團做出多大的貢獻,如果你抱著想拉我下水的目的才拉我入社的話,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幫你去打架吧,也不會指點你那些小弟。還有,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會武功的事,嘿,我勸你最好把嘴巴子管緊的,否則……要知道你現在還打不過我。」

游雲龍愣住了,不一會又氣的追上去大聲抗議道:「靠!那我費盡口舌的拉你入社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幫你搖旗吶喊了,你想想每次你出去打架時有我這個高手在旁邊替你壯膽助威,你必定心神大定,旗開得勝,這樣的好處你上哪兒撈去。」

「暈,關鍵是誰相信你是高手啊?你沒看到我今天提拔你當副社長的時候有那麼多社員反對,我可是……」

「你相信不就行了。」風原宇不耐煩的打斷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為什麼非要隱瞞你會武功的事,是不是惹上什麼厲害的仇家了?」

「仇家?暫時還沒有。」

「那你究竟打算瞞到什麼時候?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你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要替我保密就行。」

「保密倒是可以,不過我說了那麼多掏心窩子的話,你總該說說你自己吧。呃,先說說你的武功是怎麼學到的……」

「咳咳,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宿舍了,要不舍管要關門了。」風原宇一聽話頭不對,立刻找了個借口逃之夭夭,邊跑邊心裡偷著樂:『傻瓜,誰叫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可沒逼你說。想探聽我的機密,門都沒有。』

看著風原宇一溜煙的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游雲龍氣的臉都白了,心裡大罵:靠!我真是瞎眼了,怎麼就沒看出這小子是個無賴呢,哎,都怪我當初被他老實巴交的表面現象所迷惑了……

回到宿舍時,山賊和馬龍正躺在床上聊天打屁,只有趙志剛仍不見蹤影,問了山賊,說是回家了,這才想起接下來的兩天是周末,而趙志剛的家就在市區,想必是回家改善生活去了。

「阿宇,這麼晚才下班啊,我們都等你老半天了。」風原宇正脫褲子準備洗澡時,山賊發話了。

「等我做什麼?」風原宇微微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有事了。」山賊從床上翻身坐起,沒好氣的應道。他對面的馬龍也坐了起來,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看來他早知道山賊會說什麼。

「如果你要問有關秦大美女的事就免了吧,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風原宇淡淡的說,因為他突然想起下午的那一幕,知道事情落在山賊眼裡肯定變了顏色,不問個明白那小子今天晚上准失眠。

「靠,一點關係都沒有?誰信啊。那秦大美女怎麼不請我和馬頭吃飯,偏偏請你呢。別遮遮掩掩了,快點交代吧,我黨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天你不說清楚,別想睡覺。」每當遇到這類事情,山賊總是特別來勁。

風原宇一臉的苦笑,知道山賊從馬龍嘴裡套出了很多話,看了看馬龍,後者沖著他歉意的一笑。

「沒什麼可說的,沒關係就是沒關係。」風原宇打算來個死不認帳,他可是知道山賊那副不同於常人的色腦筋的,跟他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小樣,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沒義氣的傢伙…嘿嘿,幸好本少早有準備。」山賊一臉的奸笑,在風原宇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他用手撅起嘴皮子狠狠的一吹,尖銳的口哨聲破空響起。

「嗨!山賊,你怎麼現在才吹啊,兄弟們都等的不耐煩了。」風原宇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見門口響起大片的腳步聲,震得地板都在顫抖,回頭一看,『靠,趕集呢?』,只見隔壁和對面兩個寢室的兄弟全都擠了進來。他們**著上身,下身也只穿著三角短褲,臉上帶著色色的笑容,怎麼看都象是一群饑渴的嫖客。

「嘿嘿,阿宇,現在知道本少的厲害了吧。」山賊得意的大笑,然後對著屋裡的一群「裸男」大手一揮,神氣十足的喊道:「兄弟們,喊出我們的口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整齊劃一的聲音雷鳴般響起。短暫的沉寂后,大概是從沒想過這麼多人一起喊竟然會這麼整齊震撼,宿舍里不由陷入一陣哄堂大笑中。

「…….」風原宇此時怎麼看都象是一個傻子。

「阿宇,別磨蹭了,快說吧,你是怎麼捷足先登的認識秦大美女的?」見風原宇傻愣著不說話,有人不耐煩了。

「是啊,阿宇,別吊胃口了。」一屋子的人跟著起鬨。

「其實……」見到這麼多人都熱切的看著自己,風原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難以啟齒的緣故,說了兩個字他就接不上話了,感覺象是一群氣焰囂張的紅衛兵在批鬥自己這個走反革命路線的走資派。

「其實什麼?」見到風原宇終於開口,一群人立刻急切的湊近了腦袋,生怕漏聽了什麼。被這麼多人如此近距離的圍著,風原宇感覺到一股難聞的汗臭味撲鼻而來,不由皺了皺眉,心想他們這群人大概在高考聽英語聽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專心過。

「其實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風原宇終於一口氣把想要說的話全吐了出來,儘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說出去后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切!」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宿舍里頓時噓聲四起,人人都對風原宇怒目而視。也是,人家等了老半天就等到這麼一句話自然是心有不甘。

風原宇此時空有一身好武功,在群情激憤下竟然冷汗直冒。

山賊好笑的看在眼裡,擺了擺手,宿舍里頓時安靜下來(靠,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拽了?風原宇驚訝兼氣憤中)。看著滿滿一屋子的人都看著自己,山賊的虛榮心極度膨脹,興奮的滿臉通紅,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風原宇奸笑道:「阿宇,你就別死要面子充硬漢了,我們色友會可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剛才是在說謊。」

「色友會?證據?」風原宇越聽越迷糊。

「靠!你真夠失敗的,連鼎鼎有名的色友會都不知道?悲哀,真替你感到悲哀!(這小子在模仿趙本山《功夫》里的說詞腔調)」山賊痛心疾首的嚷道。

宿舍頓時安靜下來,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觀察對方的反應。

「我也沒聽過什麼色友會啊。」馬龍小心翼翼的說道,說這話前他猶豫了半天,提心弔膽的,生怕大家都知道色友會,就他一個人不知道,到時群起奚落鄙視之那就慘了。

「你們都沒聽過嗎?」山賊有些心虛的問。

「沒有!」團結的力量再一次爆發,一屋子的人不約而同的氣憤的吼著。

「山賊,什麼鬼色友會,大家都沒聽說過呀。」有兄弟開始懷疑了。

「是啊,學校比較有名的社團我都知道,就是沒聽說過什麼色友會,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們?」

「靠!肯定是在耍我們!兄弟們,扁他!」一群反覺被騙的「裸男」怒氣沖沖的準備修理山賊,有爬床梯的,有搬板凳的,有拿撐衣竿的……一時間宿舍里雞飛狗跳,熱鬧非凡,眼看著山賊就要引火燒身,「死無全屍」。

「大家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先聽我解釋。」山賊龜縮在床角做著最後的掙扎。

「還解釋個屁,枉我們兄弟對你這麼信任,你竟然拿話來蒙我們,還什麼『悲哀,真替你感到悲哀』,我靠!把我們當猴耍呢。兄弟們,別跟這小子羅嗦,扁他!」對面寢室的山東大漢大狼粗著脖子嚷道,風原宇這個班上除了馬龍外就屬於大狼塊頭最大了。這猛男一手抓著床沿大力的搖晃,只見床身象抖篩糠似的,看得風原宇直擔心那鐵床會不會倒下來。

「我就是色友會的會長!」在這「生死一線」的危機關頭,山賊終於爆發了。他大聲的叫嚷著,聲音象殺豬一般,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色友會是個什麼東西?」某位仁兄傻裡傻氣的問道,手裡兀自舉著一個板凳。

「不是東西,而是一個社團,我明天上午準備去校學辦申請一個,由我山賊老大親自出任會長,哈哈,從明天開始大家就要叫我山賊會長了。」一屋子人傻傻看著山賊一個人在床上得意的笑著,那副賤樣讓風原宇直皺著眉頭,心裡又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暫時脫身了。

「怎麼了?都看著我幹什麼?沒人想要入會嗎?」山賊嬉皮笑臉的嚷道,敢情這傢伙真把自己當成會長了。

「靠,我們都還不知道你那個色友會是幹什麼的。」馬龍笑罵道。

「是啊,山賊,色友會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聽起來色色的。」有人立刻附和道。

見自己暫時逃脫了皮肉之苦,山賊暗地裡鬆了口氣,馬上又陶醉在做會長的美夢中,搖頭晃腦的說:「這個問題問的好。本會之所以取名為色友會,乃是憂天下色狼之所憂,急天下色狼之所急,為廣大的男同胞,尤其是還沒有女朋友的男同胞提供一個溫馨的港灣。凡成為本會的會員,即可免費獲取全校美女的詳細資料以及競爭對手的資料,方便會員制定詳細的泡妞戰略,更快更好的完成從單身貧民向攜美貴族的偉大躍進。不過,在享受本會提供的各種詳細資料之時,會員也要承擔相應的義務,每個星期都要抽出部分時間參與本會開展的各項活動以及搜集情報的工作。總之,加入本會好處多多,益處多多,美女多多,名額有限,欲加從速!講話完畢,謝謝大家!」話一說完,山賊便笑著有模有樣的四處抱拳作揖,象是一個領導剛在大會上宣讀完了工作報告。

「靠!還有這麼好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某色狼雙眼發亮的叫道。

「這還用說,如假包換!」山賊大大咧咧的說道。

「新生要想申請創建社團好象很難哦?」另一人好心的提醒著各位頭腦漸漸發熱的色友。

「這個不用擔心,我的一個大三的老鄉在校學生會當部長,由他出面申請一點問題都沒有。」

「要不要交會費啊?」

「呃,這個問題嘛……暫時不用。」山賊猶豫了一下,本想收取一點象徵性的會員費的,不過見大家的臉色開始發青,心裡一驚,立刻改口。

「色友會這個名字倒是恰到好處,不過如果不改一改恐怕很難通過審批啊?」

「我靠!哪那麼多廢話啊,你們到底加不加啊,不加我找別人去。」一連被問了N個問題,山賊不耐煩的嚷道,躺下就做勢睡覺。

「啊!偉大的山賊會長,我大狼虔誠的投入您的麾下,望您收留我吧!阿彌陀佛!」

「是啊,山賊會長不愧是古往今來第一好心的山賊。」

「有道理!象他這麼樂於助人,充滿了愛……心的山賊,已經快從這個世界上絕跡了!我建議成立一個瀕危物種……哦不,瀕危山賊保護基金會啊!越快越好!」

「我看今年的全國十大傑出青年評選一定會有宋軍這個光輝而又神聖的名字!」

「山賊萬歲!山賊會長萬歲!……」

山賊笑嘻嘻的看著大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大家入會的熱情分外高漲嘛,那好吧,看在大夥都是同班同學的份上,只要在宿舍里的人都可以入會。」

看著一群急於擺脫單身局面的「裸男」喜形於色,歡呼雀躍的場面,風原宇只覺得滿嘴苦澀,苦笑的搖了搖頭,心想:『這群傢伙到底是來上大學的還是來泡妞的,別看他們平時人模狗樣的,拍起馬屁來比誰都噁心。山賊那小子不會真的去建個什麼色友會吧,聽起來蠻有創意的,與其去別的社團的當小弟,還不如自己做老大來得爽,就是不知道這個色友會又會坑害多少良家少女……』

「阿宇!」

正思索間,風原宇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定了定神,四處看了看,見宿舍里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自己,不由奇道:「怎麼了?」

「靠!你小子在想什麼呢,山賊會長叫你呢。」有人嚷道。

風原宇看向山賊,後者露出得意的笑容,沖著宿舍其他人說:「阿宇是我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建的社團他一定會捧場的,對吧,阿宇?」

「我……」

「嗨!自家兄弟就別說什麼客套話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色友會的一員了。」風原宇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山賊嬉皮笑臉的打斷了。

「其實……」風原宇很想表達一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阿宇還有點害羞,來,哥兒們來點掌聲鼓勵一下。」稀稀拉拉的掌聲在宿舍內響起。

「但是我……」風原宇急了,開始意識到山賊是在故意玩他。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等明天創會執照一下來,我們再討論具體的分工合作問題。散會!」山賊擺明是不想讓風原宇有開口反對的機會,一副做老大做上癮了的樣子,神氣十足的對著床下面的一群「裸男」發號施令。

讓風原宇奇怪的是,剛才這些還對山賊窮追猛打的猛男們對山賊的話竟然言聽計從,說解散就解散,臉上都帶著一種滿足的笑容屁顛屁顛的走出了寢室。

靠!美女的威力還真不小,這群傢伙平時一個個賊精賊精的,一談到美女就好象少了根筋似的,難怪古代有那麼多英雄豪傑死在美女的石榴裙下。風原宇很有想象力的在心裡嘀咕著,等到他想起自己該做的事時,宿舍里的人早就走得乾乾淨淨了。無奈之下,他只得調頭朝著山賊抗議道:「山賊,我可沒說要加入你的色友會……噫?」

「呼呼…」山賊發出了有節奏的鼾聲。

「該死!這傢伙竟然裝睡?」風原宇氣憤的罵道,轉身看了看對面床鋪上的馬龍,發現他也側著身對著牆裡邊一動不動的。

『這算什麼,分明就是強姦民意嘛。不行,明天得好好跟山賊解釋清楚,老子可不想加什麼色友會,我又不是色狼。』風原宇心裡氣憤的想著,發了一會呆后,發現山賊和馬龍真的睡著了,再一看山賊桌上的鬧鐘,已經過了1點了,對面宿舍樓早就熄了大片燈。洗了個澡,風原宇毫無睡意,宿舍里還是很熱,不由走到窗邊吹起了夜風。今晚的月光不是很亮,天上也不見幾顆星星,很靜,只有夜蟲的低鳴聲幽幽傳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此時若是到外面散散步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風原宇感受著絲絲夜風帶來的涼爽情不自禁的想道,突然一個**頭冒了出來: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不如到流雲山上去練練刀法,深更半夜的,山上應該沒人。

風原宇是個想到做到的人,不一會的工夫他就開始著手準備外出。從皮箱里翻出了斬龍刀,換上適合夜行用的黑色運動服,想了想,又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和頭髮上的易容藥物除去,露出英俊帥氣有如太陽神一般(風原宇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本來面貌和一頭雪白的酷發。他之所以這樣,是想盡量減小被人認出的幾率,雖說現在月黑風高的,但是誰也說不定會有某個變態也在外頭轉悠。

準備好一切后,風原宇關了燈,運起真氣施展輕功從6樓的窗戶上跳了出去,投入到茫茫的夜色中。5分鐘后,他出現在樹林茂密的流雲山上,飛到一顆樹尖上,運足目力向北眺望,波光粼粼的南湖赫然在望,再遠一點,與MH大學隔湖相望的南湖經濟開發區霓虹點點,幾束從高樓上發出的巨型綠色鐳射光在湖面上飄來盪去,充當紐帶的南湖大橋被燈光裝飾的象一條彩虹。目光移往近處,環山又環水的沿湖大道在山腳下蔓延。順便提一下,沿湖大道是MH大學內部的公路,往北直通南湖南路,也就是南湖大橋所在的路。這條路的沿線風景很不錯,尤其是到了晚上涼風習習,適合散步,但由於比較偏僻,再加上十個路燈有九個是壞的,平時一般是沒有人去玩的,一是太遠,二是太荒涼,白天去了都有點陰森森的感覺,人跡罕至的,晚上更不應該到這裡來才對,當然除了某些膽子大,又追求浪漫的情侶或是某些心情極度鬱悶,想尋個清凈的人。

『這地方真不錯,又安靜又涼快,哎,我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地方,早該發現了的,不過現在也不算遲,以後可以天天來這練功,爽!』風原宇顯然感到十分滿意,從樹尖上下來,找了個稍微寬敞的地方,用刀砍去荊棘和小樹,練起刀法來。

斬龍刀法共有十三式,每一式的風格迥異,從第一式斬浪式開始,一直到最後一式暴雪式,風原宇將這十三式刀法溫固了一遍。輔之以寒熱交融,怪異無比的斬龍真氣,刀勢剛一展開,便聞風聲乍起,驚起林中夜鳥無數,嚇得風原宇將用在刀上的真氣減弱了一大半。幸好他練的是刀法而不是內功,關鍵在於體會刀意,至於真氣的強弱倒無所謂。

3點鐘的時候,風原宇收刀潛回了宿舍。剛要從窗戶上跳進去的時候,差點被山賊突如其來的極為難聽的磨牙聲嚇得跌下樓去。「哎,真是受不了這小子了,磨牙也不用這麼誇張吧,搞得跟磨刀似的。馬頭也真夠厲害的,這麼吵都能睡得跟豬一樣。」風原宇心裡苦笑,翻進屋內,重新帶上了人皮面具,將頭髮的顏色重新變黑,又把斬龍刀藏了起來,然後練了一個小時的內功,這才心滿意足的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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