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畫符

第113章 畫符

「也好,現在我們猜測那個鬼不能離開圖書館,那麼它要怎麼殺人,現在還是一個謎,你來陪着我一起守守也好。我怕到時候一個人控制不了場面。」

既然說到這裏了,我自認是要去的,於是我就和林槐說:「別讓任何人靠近圖書館,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控在你手裏了,當然你自己也不能進去。」

「恩,我知道了。你去吧。」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說,我皺了下眉說:「你要不和我一起去醫院?去問問情況?」

「不了,我暫時不想離開這裏,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我們忽略了,我想留下來再想想。」林槐沉思著說。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別忘了邪龍墓里的生死瞬間。」我說完轉身要走,他忽然開口:「你有沒有猜測過,另一口棺材裏躺的是誰?」

我一頓:「什麼棺材?」什麼莫名其妙的?

「邪龍墓里兩口棺材,一口是那個芊芊,還有一口呢,你有沒有猜測過,那會是誰?」

「這個有什麼關係嗎?」我有些奇怪的問。

「不是,提到了邪龍墓我就好奇那麼一問。」林槐說完低下頭去不再理我,我也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是怎麼了?

離開學校,我急匆匆的要趕去醫院,這時候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緩緩開了過來,我一愣,車在我身邊停下,倪莎開門下車說:「主人說送你去醫院。」又是這一幕,我不覺想到去市中心醫院時的場景,一模一樣啊。

我默默的上了車,商擎蒼坐在車裏,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模樣,還是那樣子的模糊,只剩一雙犀利的眼睛,看到我臉上隱約的青腫時他骨節分明的大手頓時捏起我的下頜:「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無所不知的嗎?怎麼還來問我?」我也不知道心裏在賭什麼氣。是在責怪他沒有來救我還是怎麼的,語氣有些彆扭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放開手並沒有說話,我也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就自顧自坐到一邊去了。好半天後他淡淡的說:「過來。」

我沒動,心裏不高興了,又不是喊狗,他還真當我是寵物了?

「過來,別讓我說第三次。」他的聲音強硬了些,我摸摸鼻子,算了,我是小女人,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了,我蹭過去,他一把將我來到懷裏問:「疼嗎?」

「你說呢?」我偏開頭去,越來越覺得現在這一幕就好像情侶吵架鬧彆扭,一時居然有些臉紅。

「葉雙,你又恃寵而驕了?」他大手將我的臉轉過來,粗糙的指捏着我的臉,沒有用力,鼻子湊過來問了一下說:「有人幫你治過傷?」

「我不知道,我在醫院躺了兩天才醒的。」我心忽然一顫,想起那個好像夢一樣的記憶,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夢是醒,但是臉上的確是塗了葯的。

「放心,動了我的人,我自然不會讓她好過,至於是誰,我也心裏有數,只是時機未到罷了。」他說着伸手到我脖頸處一提,把血玉捏了出來,細細的看着,那上面的血又變大了。

「這次我又惹上麻煩了,你是來救我的嗎?」看到他捧著血玉那副認真的模樣,我心裏忽然有些澀,如果不是血玉他也不會這樣寵我的吧。

「我從來不會救誰,你只能自救。」他輕描淡寫的說。

「你現在是不是在煉玉?」我忽然有了這個想法,也許一切的一切就只是為了煉這塊玉,讓它滿體通紅。

「哦?越來越聰明了,但是做寵物還是呆萌一點比較容易被寵,太過聰明的寵物往往不是被殺就是被拋棄了,懂么?」他放開我慢條斯理的說。

我沉默了,然後嘆了口氣說:「你果然是在煉玉。」

這時候車子停了,我忽然想到什麼的問:「邪龍墓里另一口棺材裏的人是誰?」他肯定知道,只是會不會告訴我,我就拿不準了。

「說了邪龍墓了,自然是邪龍了。」他眯着眼輕淺的說,車門打開,倪莎恭敬的站在外面:「人民醫院到了。」

「為什麼今天會出現,為什麼送我來?」我臨下車時回頭問。

「我高興。」他不咸不淡的說:「沒有為什麼,我想就做,就這樣簡單。」

一股力氣把我推下了車,車門頓時關上,倪莎說:「自己小心點吧,還有六次。」

「什麼六次?」我莫名其妙的問,但是倪莎已經上了車,車子迅速的消失在黃昏的夕陽下,那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我看見那個黑影出現在二樓窗口,忽然一陣不安升騰起來,我連忙衝進醫院,一邊沖一邊給高泓淵打電話,但是沒有人接,來之前我是問好了病房號的,一路衝到病房,卻見亂成一團,幾個醫生扯著高泓淵在那說着什麼,旁邊是一個哭泣著的婦女,床上卻沒有見到那個女生。

「這是怎麼會事?」我走過去擠開那些醫生問。

「病人不見了,最後單獨和病人在一起的是他。」一個護士大聲說。

「泓淵,人呢?」我問高泓淵,他一臉的茫然:「我就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回來人就沒了。」

我馬上拿電話給林槐打過去,沒人接,我一把扯住高泓淵說:「去學校,她肯定回學校了。」

一個醫生說:「回學校?聽到了沒,這位家長,你女兒回學校了,你去學校找吧,這事兒和醫院可沒關係。」

「人在你們醫院走丟的,怎麼可能和你們沒關係?」那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喊著。

「她身體特徵正常,早就可以出院了,你們非賴著不走,現在自己走了,你不能訛我們醫院啊。」一個當班醫生說。

見他們爭吵的對象轉到那婦人那去了,我拉着高泓淵就跑:「去學校,我現在想明白了,它的確是不能離開圖書館,但是被它纏上的人會自己回到圖書館去被它殺死,這就是它殺人的法子。」

「可是,她怎麼離開的醫院,每一層都有監控,我們也調看了,都沒看見她離開,還有大門口的監控也看了,這不合道理啊。」庄盡呆扛。

「泓淵,你覺得這種事兒有道理可說的嗎?」

高泓淵沉默了,他一下子站住說:「不用去了,人肯定救不回來了,現在要做的是找到老闆求他出手,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阻止,就算我一直盯着她,也可能一瞬間就在我眼前消失。」正說着,手機響了,是林槐,我接起來,那邊亂鬨哄的,他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有一個女生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二樓,然後跳了下來,我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看見人進去,卻看見人跳下來,死法和前一個一樣,落在那堆因為取證還沒有清掃的玻璃上。」

「我知道了,她從醫院神秘失蹤,一天一個,最後一個就是我。」我捏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我忽然說:「找楚君墨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嗎?」

「湖都傷勢太重,楚大師帶她回去找他們的師父療傷去了,那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

「你們不要靠近那個圖書館,我們會想其他辦法,別再讓人靠近了。」我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她死了,從圖書館二樓跳下來,一樣的落在玻璃堆里。」我看向高泓淵說,高泓淵沉默了一會兒說:「它回來了,吳勝民一死它就好像活了,又開始害人。」那也是他的噩夢,所以這事兒讓他變得非常不安。

「高泓淵,你鎮定點,現在你不牽扯其中,我才是牽扯其中的人,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看到他雙手微微顫抖,面色也是焦慮不安,好像陷入了一片泥沼出不來了一般,忙拉了他一把。

他才好似如夢初醒的轉過頭看我:「真的是它嗎?光頭,血牙,你看見了是不是?」

「是不是也和你沒關係了,我們現在要找到顧洛,你能找到他嗎?」

「我不知道,老闆以前從來不離開咖啡館,但是自從那個芊芊姑娘來了以後他就經常和她一起出去,很多天才回來。」

「那楚君墨的師父你認識嗎?」

「不認識,楚先生和老闆是舊識,不,應該說楚先生的師父和老闆是舊識,但是卻從來沒見來過。」

「那怎麼辦?顧洛不在,楚君墨不在,這事兒我們怎麼管?」

「我聽說一個法子,找到那個索命鬼的來處冤情,有一個法子能和他交流,要是能說服它離開,也許就能救大家。」

「這也行?」好幾十年的事兒了,哪是一天之內就能查清楚的?而且他死得蹊蹺,又是剃頭,又是跳樓的。

「行,這是我在老闆的一本古冊子裏看到的,那是陰陽先生入門手冊,裏面有很多修鍊法則,我就看了一眼,老闆發現后就收起來了,還勒令我不準再看。」

「死馬當活馬醫吧,但是那個人是自殺的,能有什麼冤情?」三十年前的事,現在來查談何容易?

「既然是學生會幹事,就從學生會查起,再說了,一個人已經到了赴死的地步,那肯定是有委屈的,沒有委屈誰願意死呢?」

「可是三十年前的學生會現在去哪查啊?就算有資料有檔案,也可能早就搬離了,離開A市或者乾脆出國了,這無從查起啊。」

「試試吧,學校里有檔案,找到那附近再問問旁邊的人,總能有辦法的。」高泓淵說,我嘆了口氣,心裏覺得萬分渺茫,而且查起來會不會再連累更多的人呢?

「我打電話給林槐,讓他想辦法。」從刑警隊入手或許能有所突破吧,找人那可是警察的拿手活兒,只是需要時間,我也知道。

「能救幾個算幾個吧,我們也只能儘力而為了。」高泓淵嘆了口氣,我抿著唇說:「下一個蘇醒的姑娘就是明天的目標。」

「恩,走吧,我們回咖啡館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用得上,反正你守在這還是離開,都改變不了什麼。」高泓淵說,我點點頭,我們就回四號咖啡館了。

「對了,這個咖啡館神出鬼沒的,到底有什麼門道?」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的問。

「不知道,好像是老闆擺了什麼奇門遁甲,他想要它出現時就換一下擺設它就出現了,不想它出現時,就將它完全封住,很神奇吧。」

「恩,我還以為這個地方是脫離了人間的二維空間呢。」

「也不好說,這個地方連着陰陽,有時也會在陰間出現接客。」

「你說晚上這個咖啡館是在陰間出現的?」所以來的才是鬼,並不是鬼來到陽間而是咖啡館去了陰間。

「恩是啊,白天在陽間,晚上在陰間,就好像老闆一樣,據說他是穿梭陰陽第一人,也不知道生存了多久,是第一陰陽大師,我猜測他古代就存在了。」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其實我也覺得他應該和商擎蒼差不多了多少,不然兩人不能勢均力敵,一個商朝的陰陽師,他活了五千年那麼久嗎?

「因為我見過很多古籍在他的書房,還有一副畫,年代十分久遠好似是用綢子畫的,上面畫了他羽扇綸巾,一身古代長袍的英姿,絕對是古董。」

「他還真是讓你見了不少秘密啊。」我感嘆:「他很信任你啊。」

「是我死皮賴臉跟着他,他也就懶得趕我,他說我和他有緣,主僕緣,也就那樣了,這些事兒別人我是決計不會說的,你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樣的?」

「老闆對你不一樣,那個芊芊誰見了都心裏生厭,老闆也是耐著性子不知琢磨什麼呢,你別放在心上,他喜歡你,喜歡的不行,有一次我偷眼瞧見了,他摸着你喝過的咖啡杯,那眼神我第一次見。」

我聽了臉一紅,隨即又想起那晚上塗藥時那個吻還有那香香的味道,但是我猜過是咖啡味,卻不敢認,現在似乎是可以肯定的了。

「別胡說了,他從來沒給過我好臉子,冷得徹底,還拚命把我往商擎蒼那送,為了一個芊芊害死兩個村子的人,這些事兒我看着的,現在說什麼喜歡?」

「我知道你不信,其實我也不信,就是那麼一個感覺,也許是錯覺,反正我跟了他三年,從未看透過他。」高泓淵嘆了口氣說。

「本來就是錯覺。」我喃喃著,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顧洛也好,商擎蒼也好,兩個人都在這秘密,設著局,誰也不能動情,絕對不能。

回到咖啡館,我們四處找尋,找了一整天,什麼也沒找到,我正沮喪呢,高泓淵忽然大叫起來:「葉姐,你來看,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好東西。」

我忙跑過去,就看見高泓淵舉着手裏的半本殘書在那高興呢。

「這是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問,高泓淵舉了舉說:「一本絕世奇書,百鬼符,裏面有一百種驅鬼符的畫法,可惜慘了,只有後半部分,沒有前半部分了。」

「驅鬼符?只要畫出來就行了嗎?畫出來就能有用?」我好奇的看着那書里歪七扭八的符,這個只要照着畫出來就有效的話,那不如去複印了,肯定沒那麼簡單。

「你知道為什麼楚先生能成為現在最強的風水師嗎?就是靠老闆畫的符,但是老闆畫的符威力強大,也要楚先生能用出來,他們兩人倒是很合拍,老闆畫的符唯有楚先生能將功力發揮到極致。」

「所以這符不但挑畫符的人,還挑用符的人,那你高興個什麼勁兒?」我們既不會畫又不會用。

「那是高端符,雖然前半部殘了,這後半部里幾乎沒有我們兩個能駕馭的符咒,但是有一個卻是只要硃砂黃紙畫出來就有效。」

「哪一個?」

「這個,保命符。」高泓淵指著第一頁說:「好在這一頁沒失,這書是循序漸進的,越往後的符效果越好,但越難畫,真沒想到這一頁會放在這個地方,這保命符怕是街頭擺攤的那些道士都會畫。」

「那有用嗎?有用還要我們畫?直接去買就好了吧。」

「街頭賣的保命符是只能鎮宅安家的,驅鬼不行,這道符卻不一樣,貼在身上厲鬼不能靠近,可以自保。」

「那快畫幾道來貼到那幾個女生背上試試啊。」我忙說。

「恩,你去買硃砂,我去找老闆的黃紙,他畫符時有幾次我也在,學了一些規矩,應該沒問題。」

「好,我這就去買硃砂。」

「記得別買假了,到佛器用品正規店買,最好是能在寺廟旁邊那種,硃砂要是假了,整個符就沒有效果了。」

「知道了。」

我跑到市裏香火最旺的百覺寺里的佛器專賣店買來了上等硃砂,回來時高泓淵已經準備好了,他把一盤紅黑色的東西倒到硃砂里,我看着那東西好像血,不覺問:「那是什麼?」

「黑狗血加了公雞血,這樣效果更好。」

「你哪弄來的?」我皺眉,這種東西現在很難找了吧?特別是黑狗血。

「你別管了,我現在要靜下心來畫符,你不要跟我說人話話,也不要發出聲音。」高泓淵說着,就細細的看了那個畫着符的書頁,然後閉上眼睛開始畫,閉着眼睛畫?我也是有些琢磨不透了,閉着眼能畫得像嗎?

果然畫完后成了個四不像,但是高泓淵一言不發,看了一會兒自己畫的符撕了,又畫,我也不敢說話,就看着他在那弄來弄去,撕了好幾張紙,我快忍不住開口時,他卻忽然說:「成了。」

我走過去一看,果然和書上畫得七七八八了,行啊,閉着眼都能畫出來,我看他額頭冒汗,就問:「你這還是體力活兒?」

他擦著額頭說:「自然,如果不能心神合一是畫不出百分百的想像的,你以為畫符就是照着這樣子描下來就行了?」

「那再畫三張?」現在死了兩個還剩三個,加我四個,得四張符才行。

「不行了,我的精力已經用盡,這張符先給接下來那個姑娘貼上吧。」高泓淵似乎非常的疲憊,看來這個畫符還是很消耗體力的事兒。

「那就要去打聽打聽,下一個清醒的姑娘是誰了。」

「我去不了醫院,鬧出那麼大的事兒,人家爹媽也不會准我去的,你去吧,就用學校慰問的名義,買點水果鮮花什麼的去看看。」

「恩,我去。」我點點頭:「你好好休息啊,要是明天那姑娘活着,那還得要你再畫三張呢。」

「我知道了,對了,這事兒別告訴微笑,我怕她牽扯進來,以她的性子,你有事兒她肯定第一個上去擋。」

「我不告訴她,我知道你要保護她的心,我何嘗不是?」

於是我就拿着符去了醫院,果然今天又醒過來一個,那個女生迷迷糊糊的好像什麼不知道,看上去有點不太妥。

「你們學校有心了,孩子不懂事兒危樓也進去,給嚇著了。」我以學生會的名義去的,女生的媽媽拉着我說。

「她和你說過話嗎?醒來這段時間?」我遲疑的問。

「沒有啊,醒了就那麼直愣愣的,不知道被什麼給嚇到了,等好了,帶她去廟裏找個師父看看。」說着那個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大學生不信這個,當我沒說。」

我退了出來,心裏期盼這個符能有用,一個家裏女兒養那麼大不容易啊,還是個大學生,前面兩家已經挽回不了了,後面這三家怎麼也得挽回挽回,不然一個人沒了,一個家就散了。

「你又心軟了?」忽然有人在我後面說話,我一回頭,就看見那個中年人穿着綢子衫,腕上一串大佛珠,臉上笑呵呵的說。

「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三番四次到我身邊,也不知道好心還是故意。

「想救她們,就得有人犧牲,把次序搞亂,後面死的自己去圖書館找死,自然也就了了這事兒,特別是最後一個該死的。」他淡淡的說着,轉身就走了,我一愣神的工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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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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