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幻境

87_87921「！」清溪也因這豹子的速度吃了一驚，他拽著毫無防備的哪吒後退了兩步躲開噬虎豹的攻擊。

哪吒放開清溪的手，看起來對噬虎豹的突然攻擊氣憤不小，他拿出乾坤圈就要向豹子的頭上丟去，卻被後來撲上來的那隻咬住了乾坤圈，向後拉去。

「呀！」哪吒驚呼一聲，使勁把乾坤圈向自己的方向扯來，嘴裡大呼道：「你這畜牲！快放開我的乾坤圈！」

豹子哪能理會他的言語？只見另一隻噬虎豹襯這個空蕩，反過來向哪吒身上撲去，清溪手中劍光一閃，擋在了哪吒的前面舉劍擋了那一擊。

而哪吒終於把他的乾坤圈拿到了手裡，轉身拽著清溪就跑，卻不想豹子們也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為何怕它們？」清溪邊跑邊不解地問——若是以武力解決，沒道理打不過兩隻豹子。

哪吒把乾坤圈掛在脖子上，邊跑邊回頭看，他語氣裡帶了一點懊悔說：「別看這豹貌似不威武，實則萬分危險，噬虎豹能控雷電，只是平日里不顯，這下倒好了，我們招惹了它，怕是不會讓我們好過了。」

「那便儘快出去！」清溪皺眉說——他心中卻想，豹子如何能控制雷電？

「我……我不識路啊！」哪吒欲哭無淚。

清溪只得提醒說：「……竹鷓鴣呢？」

哪吒也想到這檔子事情，他一拍腦袋，從隨身帶著的小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巧的鳥，順手把那半顆藥丸塞到它的嘴裡，然後丟到空中，放心地舒了一口氣說：「好了。」

卻不想那鳥到空中還沒伸展開翅膀，就被隨後的一道閃電打得只剩一團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我的鳥！」哪吒大叫一聲，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轉頭看兩隻豹子已經一前一後地追了上來，並且口中開始不斷吐出雷電向二人身上打開。

清溪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今天不好了，但更多的是被一隻口吐雷電的豹子震驚得不行，他的腳步也遲緩了下來，目光定在那豹子張開的露出獠牙的血盆大口中，那裡面隱隱有閃光的雷電流動——

「快跑啊清溪！」哪吒見清溪竟像是呆在原地，任由那噬虎豹攻擊似的，只得伸手在他身上使勁拽了一把，然後二人慌不擇路地又走進一條彎繞的昏暗小路。

豹子的怒吼還在身後隱隱傳來。

清溪的腦袋依舊沒反應過來，他腳下邁著機械的步伐跟上哪吒獃獃地問：「剛才那玩意……它嘴裡的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哪吒只顧前面繞路，並未留意清溪的話，他腳下生風，幾乎只是在片刻之間就跑了不少旅程。

清溪雖然在思考，到也努力跟進哪吒的步調，他聽到哪吒的回答后又問：「就是豹子——它嘴裡會吐雷……」

「我方才便說了，」哪吒稍稍放慢腳步為清溪解釋：「這是噬虎豹的一個本領，很是厲害，但也只是在這裡了，哼，待我出去……」

清溪又是滿滿的茫然不解——為何這個世界竟然連口吐雷電的豹子……哦，不止豹子，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如此玄幻，如此——難以置信。

哪吒忽然在一分叉口停下，他們面前有三條道路，誰都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後面卻也沒了動靜，兩人在有暗淡光暈的空地停住，哪吒看著面前的分叉口有些焦急。

「這獸窟是有幾處通往山外的地方，可路程極其偏繞，我不識路，竹鷓鴣又死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哪吒有些手足無措，他又說：「這下可好，若是讓師父知道了定要罵我，唉，師兄們也都會笑話我，現下也出不去了……這可怎麼辦？都怪我非得要那隻蠢豹子，害得咱們落得如此境地……」哪吒煩躁的東走西走，不停地用手捋著額前的碎發。

清溪見他這模樣，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默默把他準備提醒哪吒手上有豹子尿液的話又咽了回去——哪吒現在那麼煩躁，就先不要告訴他了。

「清溪，你不會怪我吧？」哪吒不安的看了清溪一眼，眼裡帶著亮晶晶的光。

清溪搖頭，片刻后說：「自然不會。」

「那，那便好，」哪吒又咧嘴笑開，他眼睛明亮，好似立刻又變得自信非常，他說：「放心！我自會將你安然無恙地帶回去！」

清溪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點點頭。

兩人在分叉口徘徊了一會，哪吒才不確定地選擇了一條看著比較順眼的路走了進去。

「若是楊師兄在便好了，他有那般多的本事，肯定能帶我們走出去，只是他現下也不知到了哪裡，能不能找到我們。」哪吒又向後看看，彷彿楊戩現在已經在他身後似的。

昏暗的道路前方一片模糊，彷彿沒有盡頭，只有兩邊的發著熒光的草能讓人心裡安穩一些，清溪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他這樣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大唐一樣，於是他壓抑住內心滿溢出來的喜悅緊張，腳下卻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哪吒正說著，卻發現清溪的情緒有些不對，那張表情很少的可愛的面孔上此刻卻帶著迷茫和欣喜，他腳步急促地向前面走去，甚至連哪吒的叫喚聲都沒有影響到他。

「怎麼了？清溪，清溪！」哪吒著急地拉著清溪的胳膊制止他向前走，卻被清溪大力掙脫。

……

黑暗的道路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變亮，周圍隱約有異鄉飄出，清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唐，回到了純陽宮，他甚至看到了一身風雅的於睿師叔正在站在太極廣場前笑著和他招手。

清溪的喘息急促了些，他快步走了過去，然後神情恍惚地被於睿摟進了懷裡，耳邊傳來於睿師叔帶著關懷的嗓音：「清溪，這是怎的了？」

「……」清溪在於睿的懷中閉上了雙眼，他小聲說：「沒什麼，師叔，只是做了一個夢……」

於睿的笑聲傳來，她說：「什麼夢？清溪又變得像個孩童似的了，現在師叔在這裡，清溪不用怕了。」

「……嗯。」

「清溪，即使師叔們都不在，清溪一人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清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阻塞住似的，他低應一聲，悶悶地回答。

一滴淚滴落在他的束冠上，然後浸入其中消失不見——

「清溪……我的清溪，回來陪四師叔可好？你可知師叔們想你，你的師兄師姐們也念著你，清溪，你現在過的好不好……」於睿的聲音開始變得傷感凄厲起來，她放在清溪肩膀上的手也微微用力——

「清溪……」

……

哪吒眼見著清溪向那洞中走去，只覺得頗有蹊蹺，不得已用渾天綾把清溪捆了，又不知道是個什麼緣故，只得在他旁邊焦急地守著，希望清溪能快些醒來。

一個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現在兩人的身旁，哪吒本還帶著十分警惕，待看到來人是他的楊戩師兄后立刻興奮的上去喚道：「師兄！你終於來了！快看看清溪這是怎得了？」

楊戩一聽就立刻走到清溪身旁，只見他臉上帶著不安，面頰有些燙，卻也瞧不出什麼不同來。

「你們來時發生了什麼？」楊戩問哪吒。

哪吒面色有些尷尬，可他還是如實說了，但他也不知道清溪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楊戩臉色微沉，他抱起清溪說：「你的事自會有人懲戒，現下我們必須趕快回大營，清溪這模樣，怕是著了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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