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酒場如戰場

第三十七章 酒場如戰場

因為於朝鮮貿易的事情上,岳東和毛文龍達成一致,所以兩人關係顯得更親近些。毛文龍心想,這小子這麼厲害,以後,老子可得小心提防;岳東看出毛文龍滿臉笑容下的不樂意,心裡罵道,姥姥的,叫你鋪條路,你就不情不願的,好象挖了你一口肉,你若不答應,小心老子不管你,就讓袁崇煥砍了你!

岳東這時又想起一事,道:「毛將軍,我有一事不明,為何要死守鎮江堡呢?現在而今眼目下,東虜勢大,我軍勢弱,不可以硬碰硬,大可避其鋒芒,攻打東虜薄弱的地方,是以騷擾為主,避免與敵決戰。」

毛文龍心裡那個苦啊,他奶奶的,還不是你小子逼得,老子以前就是以騷擾為主,干一票就閃人,這回還不是看你小子佔了金州眼熱,才把老本都押上了。誰知道,皇太極回來的這麼快!最氣人的是,皇太極居然只派軍攻打自己的部隊,而對岳東的部隊不管不顧。

對東虜作戰,應該講究『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岳東見毛文龍不說話,就接著道。

毛文龍那雙三角眼眨巴著,仔細琢磨岳東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簡直太有道理了。這岳東果然是名不虛傳,當真謀略過人,見識超凡。於是,毛文龍又問道:「岳參軍,那麼現在該如何救援鎮江堡的部隊呢?」此時,毛文龍已然收起了輕慢之心,態度不在是那麼驕橫。

岳東令船艙外親兵取來地圖。

指著地圖,岳東對毛文龍道:「鎮江堡就在大蟲江邊,離鴨綠江也就數里遠,滿蠻一定斷絕了鎮江堡到鴨綠江的通路。我準備在鎮江堡以南三十里處下營。東虜一定會遣分兵來攻,到時我詐敗,引清兵入營,可圍而殲之。」

可,參軍如何肯定東虜一定會分兵來攻?如果,東虜全師來攻這麼辦?毛文龍覺得岳東太自信,太肯定了,所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岳東一笑道:「我紮營於其腹背,東虜對我不得不防,極大可能派兵前來清除我這個威脅,我之所以斷定,東虜會分兵前來,一是基於當前戰事,如果其全軍前來,這鎮江之圍解矣;二是基於清兵的大意輕敵,十幾年,滿人對我朝軍隊的一次次勝利,讓東虜狂傲自大,我之所以能在金州連戰皆捷,都是因為滿人的目中無人。」

停了停,岳東道:「就是東虜全師而來,我退就是了,這就是『敵進我退』,等他們再回身攻鎮江堡,我則領軍威脅他的後路,此所謂『敵退我進』。

毛文龍還是有些懷疑,對方有一萬人馬,即使分兵兩三千,也夠岳東受的。按清軍的戰鬥力,兩三千人馬在平原足以衝垮一萬人的明軍隊伍,而岳東只有五千餘人,能夠全身而退就好了,居然想誘殲清兵。

於是,毛文龍勸道,岳參軍可乘船延鴨綠江而上,(幸好現在,鴨綠江還沒完全封凍)在離鎮江堡不遠的地方上岸,然後在清兵沒發現的情況下,全力沖入鎮江堡;其後,可依城和清兵作戰,這才是穩妥之策。

岳東道:「毛將軍放心,我已經算好了,那清兵不來則已,要是來了,我叫他們有來無回!」——其實,岳東是決不願意入鎮江堡的,那樣的話,就只剩和清兵力拚一途了。他打算,讓毛文龍的部隊在鎮江堡拖住岳托的部隊,自己領著隊伍襲擊鎮江堡和鳳凰城中間的湯站堡,這可是岳托的糧道咽喉。佔了之後,留下一隻部隊對岳托的糧道進行騷擾,領著其他隊伍往北,朝寬甸方向燒殺前進,務求達成最大的破壞,而且,越往北滿人的屯子就越多。

皇太極曾經說,大明是顆大樹,要先去枝椏,后砍樹榦!嘿嘿!我今日先砍砍你的枝椏——岳東覺得狠狠的想,老子與你,英雄所見略同。

毛文龍也不好堅持,於是預祝岳東馬到功成。此時,岳東就覺得肚子叫喚,於是令人準備酒菜。毛文龍也吩咐親兵去殺頭牛來。

筵席就擺在船艙內,開始后時,大家都比較斯文,喝得興起,就顧不得了。諸位大將們把戰場上的威風搬到了酒桌上,東江諸將都不服金州諸將,金州諸將也是不服東江諸將,你來我往,殺得酒氣衝天,污語滿地,誓要在酒上見個真章。

……在這樣的時刻,見到戰友,東江的官兵無比的興奮;金州的官兵非常的激動,喝著烈酒,抒發著偉大的革命英雄主義情懷,探討著國家的前途,革命的未來!(事見《岳東遼東戰紀》)

一頓午飯下來,毛文龍的部將兒子趴下好幾個,岳東這邊全趴下了。眾口難敵啊!事後,黃得功感慨道。黃得功最厲害,,是岳東這邊最後倒下的,倒下前,他把毛文龍的人喝趴下三個。岳東是最先倒,他是被毛文龍灌倒的。這讓毛文龍很得意,也讓毛文龍對岳東多了幾分好感——畢竟,放眼大明朝,那個文官肯這樣和武官喝成一片,何況,岳東現在已經是兵部侍郎。

這邊在喝酒,那邊在調配士兵和糧食。吃過午飯不久,毛文龍的士兵已經上了船,糧食已經裝了一部分。醉惺惺的毛文龍對岳東道:「剩下的糧食明日送到。」

岳東傳令開船。等毛文龍一下船,岳東立刻收起了醉惺惺的模樣,很沉穩的地對水師統領下令,務必要在晚飯前趕到鴨綠江河口——他當然是裝醉,現在大敵當前他怎麼能醉;說實話,毛文龍那點酒量,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當岳東回到船艙時,聽到龍琨正對張思順說,喝這點酒就醉了,如果我喝,嘛事沒有。——他倆正在攙扶黃得功。岳東笑著盯了他一眼,龍琨嚇得一哆嗦,岳東問:你愛喝酒嘛?

恩!龍琨悶聲應了一聲。

那麼,剩下的酒就歸你了。岳東微笑道。

呵呵,謝謝啊!龍琨很憨厚地笑了。

恩,得封你個什麼官?以後遇到這種場面!你也好出來陪酒!岳東搖頭晃腦走過去,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就聽啪的一聲,岳東回頭看,原來張思順失手把黃得功摔在地上。黃得功太醉了,摔在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思順見岳東看他,緊張地,納納地道。

我-我也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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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酒場如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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