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滿足

2第九章：

在穆國公府門外徘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穆晟夜安頓好的柳若馨。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派人尋找林雅萍的行蹤，讓後派人將林雅萍送過去。可是林雅萍去了琪衛國，一直杳無音訊，柳若馨就一直在玄冰宮弟子的照料下，在京城住了下來。

一直深居在鬼谷的她根本不知道春節為何物，只在院子里聽到外面鞭炮齊鳴，看到自己住的地方被侍女和玄冰宮的弟子裝飾的一團喜紅，才知道過年應該是個舉家團圓的日子。她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後來除了見過葯老和穆晟夜、林雅萍外這世上就幾乎沒有熟識的人。所以在她的心目中，葯老和林雅萍不在，她的親人自然就是穆晟夜了。

她就像一隻被主人丟棄的小狗一樣無論穆晟夜如何不搭理她，她就是有辦法甩開跟著她的玄冰宮弟子，跑到穆國公府的門前來。她慢慢的轉過頭，正好看到身後一個朱環玉翠，綾羅裹身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看著自己。與人家不同的是，剛才因為運功躲開一直跟著她的玄冰宮弟子，她跑的太快又把一直鞋襪跑丟了，這個時候光著一隻腳踩在地上，卻絲毫不知道冷。

「你是誰？」

「你是誰？」

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柳若馨直言不諱的說：「我是來找穆晟夜的，可是裡面的人說他家世子不在，不讓我進去，你是他家的丫鬟嗎，快帶我進去找他。」

楚亦蘭不覺皺了皺眉，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宮外，可見到這個滿身山野氣息的野丫頭心裡也不禁疑惑起來。剛想說話，突然這個時候門開了，裡面出來了一個高大冷漠的男子。

「大冰塊，是不是穆晟夜叫你帶我進去？」柳若馨欣喜若狂的就朝喬楚寧撲了過去，再也顧不得身邊的楚亦蘭了。

喬楚寧沒有見過蘭庭公主，只是看這儀仗和女子的打扮便疑惑楚亦蘭是從宮裡來的，趕忙將柳若馨拉在了自己的身後，示意她不要多嘴。

「請問您是？」

「看到蘭庭公主還不是行禮？」楚亦蘭身後的女官威儀的訓斥道。

喬楚寧一愣，趕緊施禮道：「草民拜見蘭庭公主！」

楚亦蘭看著面前在大節下里依舊一身簡樸佩劍男子還有穆國公府偌大的正門上已經有些斑駁的朱漆，心底頓時湧上了一股傲氣。就這樣的家世竟然還不想娶她？人都有天生的反骨，此時的楚亦蘭雖然還談不上喜歡穆晟夜，可是被自己唯一看著還算順眼的男子拒絕，她便想有種莫名的衝動，就是想要嫁給穆晟夜。經過了一夜的思考，她唯一找到穆晟夜拒婚的理由，那就是以為自己不可能嫁給她，如果她稍微向他表面心跡，他肯定會死心塌地的求娶自己。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之前在自己三皇兄那裡受到的委屈，通通在穆國公府內找回來。

「起來吧！速叫你家世子前來接駕。」楚亦蘭傲慢的說道。

喬楚寧起身，拱手道：「啟稟公主，我家世子出去了，此時不在府中。」

他身後的柳若馨頓時高興的道：「原來我沒被騙，穆晟夜真的不在。」喬楚寧皺眉扭身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沒有穿鞋，一隻白嫩的蓮足無拘無束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頓時他的臉一下子從耳根子開始發燙起來，不禁磨了磨牙。

「那就叫你們老國公出來接駕！」楚亦蘭不知道柳若馨是誰，可是當著這個女子她被這麼一個一臉麻木的男子好不熱情的堵在了門外，覺得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喬楚寧站在那裡，依舊畢恭畢敬的如實答道：「老國公昨晚高興多喝了幾倍，如今還在睡著。」

楚亦蘭身後的女官臉上流露出不滿的神色，開口問道：「我家公主親臨穆國公府，難道無人接駕？」

喬楚寧皺眉道：「國公年紀大了，只怕這場酒怎麼也得明天才能醒來了。公主駕臨，國公府自然不敢怠慢，草民替我家國公和世子迎接公主就是了！」

「你？」楚亦蘭當場氣結。她來的路上想著的是穆國公府紅毯鋪地，一眾人等排隊浩蕩迎接，穆晟夜跪在自己的腳下，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情形。

……。

此時的穆晟夜和蘇茉兒本就在穆國公府中，只是昨晚蘇茉兒受了風寒回到府中便發起了燒來。穆晟夜昨晚也因為用了內力，本來受損的心脈也吃不消了。回到府中兩個人便歇下了，穆晟夜只睡了一個時辰，便因為惦念著蘇茉兒來她的房中看她。他給屋裡的火盆加了乾柴，又在爐中添了銀碳。可卻還是見躺在床上的小女人，燒得滿臉通紅，冷得縮成了一團。無奈下，他只得和衣上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暖她。兩個人依偎著都漸漸的睡沉了。

喬楚寧沒有進屋，但也能猜想到屋內的情形。昨日單看到了自己師弟的臉色，便知道他用了內力傷到了心脈，這個時候就是天塌下來，這位大哥也不可能去打擾他師弟休息的。

此時兩個人睡得正好，對蘭庭公主大鬧穆國公府的事更是一無所知。

轉眼間已經是下午十分了，穆晟夜悠悠轉醒，感覺到身上輕鬆了不少，可是之前已經恢復了六七成的內力，此時又只剩下了兩成。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蘇茉兒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降了不少，還余病中的些許溫熱。他本想將手從女孩的額頭上拿開，可是她肌膚細膩的觸感，像上好的玉瓷燒灼著他略帶薄繭的掌心，讓他突然捨不得移開。心隨所感，他的手不自覺的慢慢下滑，食指和中指在她小巧的臉頰上劃過，然後撫上她因為發燒更顯嫣紅的嘴唇，小巧的唇瓣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讓他的手指頓在那裡再也移動不了了。

可這個時候，蘇茉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因為還沒有完全睡醒，她的眼底像是瀰漫著一層霧氣，迷糊中帶著嬌憨的可愛還有小女子才有的嬌氣，讓人頓生無限的憐愛。穆晟夜的心砰砰的跳著，眼底的炙熱越來越盛，只覺得白衣內的體溫越升越高，有一種磅礴的力量在體內衝撞著。

「我想喝水！」蘇茉兒重新閉上了眼睛，嬌嬌弱弱的說了一句。

穆晟夜抑制住自己此時的衝動，趕緊翻身下床。爐火早就已經熄滅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身出去到喬楚寧的房子給蘇茉兒倒水。可是沒想到喬楚寧也不再房中，爐火也是半明半滅，他只得親自生火燒水，不得不費些時間。

蘇茉兒已經完全醒盹兒了，她坐起來摸摸自己的頭，還有些低燒，渾身也沒有力氣，可比起昨天晚上卻是好多了。不得不承認，昨日穆晟夜拒婚那時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直到現在，她的心裡還有一脈一脈的溫暖在心頭攢動。

曾幾何時，她蘇茉兒心裡期待著無限滿足的時刻就是昨晚的情形。

有一個男人可以當著她的面，不怕天不怕地的拒絕其他的女人。而不是在自己的面前去保護別的女人，然後又在只剩下她和他的時候，痛哭流涕的跪在她的腳邊。

天下或許很多女子都會覺得這點兒小情不值一提。可前世的蘇茉兒等了二十五年也沒有等到這樣一個男子。

楚亦宸曾經說過她得寸進尺，想要的太多，其實她蘇茉兒要的真的很少。她不需要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她是想要一個真正終於自己的家，一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愛情。只要做到了這一點，就已經滿足了她蘇茉兒所有的憧憬和嚮往。

可這太難了！

可是昨晚的穆晟夜，他讓她感動，讓她心安，讓她在前世作為一個感情失敗過的女人，在這一世重新拾回了驕傲。

蘇茉兒獃獃的坐在床頭，看著窗外陽光正好，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赤腳走下了床，來到衣櫃前，輕輕的打開櫃門，從角落裡拿出了青綢的包裹，把裡面那件『雲錦』綉製成的裙子，打開來。

她的手摸著裙擺間鵝黃色錦緞上用金線綉著百蝶穿花的圖案，然後又摸向襟口和袖口處滾著一圈潔白的兔毛，又摸了摸腰間墜著四條用金線打的梅花絡，臉上綻放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蘇茉兒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寢衣，燒了一夜，此時鼻息間都是濃濃的病氣，她乾脆從衣櫃里再拿出一身乾淨的裡衣來，脫掉身上的臟衣服，重新換上這套帶著清爽氣息的裡衣。

穆晟夜拿著水壺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女孩穿著潔白的長褲赤足站在地上，腳趾像晶瑩的蓮瓣宛如世間最精緻的工藝品，白色的上衣還沒有系好，圓潤的肩頭，精緻的鎖骨，明眸皓腕，玉背纖腰，最出色的畫師也畫不出這樣美麗的畫卷，明明是清靈嬌俏再純潔不過的氣質，這一刻卻比任何瑰麗顏色的女子都要充滿誘惑。

「茉兒，你光著腳站在地上要做什麼？」穆晟夜緩緩的說道。

蘇茉兒聽到穆晟夜的聲音下了一跳，趕緊合攏了衣襟，將側面的帶子系好。可是手忙腳亂的，帶子竟然怎麼也系不上了。她已經再用最快的速度換衣服了，沒想到穆晟夜偏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她有些尷尬的解釋著：「昨天發燒不吉利，今天是大年初一，穿不了裙子，怎麼也得換上一身乾淨的裡衣。」不解釋清楚，人家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勾引他？見穆晟夜不說話，某女又無比鄭重的補充了一句：「這個帶子跟我一直穿的女裝不一樣。」

「我來幫你！」

「不用，我已經…。」蘇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已經騰空而起被穆晟夜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向旁邊的床榻走去，而他的手裡還遊刃有餘的拿著那套鵝黃色的『雲錦』長裙。

一向以來，蘇茉兒在穆晟夜面前都十分的『臉皮厚』，在她的意識中，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顏值爆棚的花樣美男。可是這一刻，她分明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不同。他手指掰開她抓緊內衣的手，有條不紊的將帶子系好。

「穿上給我看看？」他的聲音不急不躁卻帶著命令式的威嚴。

蘇茉兒點點頭，剛想用手拿起那件『雲錦』的長裙，整個人又被穆晟夜抱在了他的腿上。他輕輕的拿過那套衣服，一件件的替她穿上。他的動作專註、認真。她的臉紅得像爐中的火焰一般，配合著他的要求，抬起手，張開臂，直至最後將腰帶系好，她又重新抱起，鄭重的躺放在了床上。

小女子的面頰在鵝黃色明艷衣裙的映襯下，眼如秋水，羽睫顫動，唇如桃李，臉上紅霞清染。他猛的俯身過來，用雙臂在她的左右身側支起自己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女子。眼眸深邃，久久的凝望著她，雖然什麼都沒有做，可卻讓身下的女孩感到了火一樣的炙熱。

蘇茉兒不敢再繼續與這樣的眼神對視，她側過頭去別開穆晟夜專註的視線，一顆心狂亂的跳動著。

猛的，穆晟夜低下頭攫住了蘇茉兒嫣紅的唇瓣，深深的吻住了她。和以往兩次親吻不同的是，這一刻的穆晟夜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一般，他的吻不再是溫柔小心，而是帶著難以自己的瘋狂和肆意。她幾乎已經要喘不過氣來了，只能隨著他的節奏感知淪陷…。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她的襟前，一向清泠的聲音帶著暗啞在她的耳邊呢喃：「茉兒…茉兒！」

蘇茉兒的臉已經紅得滴出水來，測過臉把頭埋在了他的頸間，可是一雙手卻輕輕的勾上了她的脖子。

他們相識以來，之前他的兩次情不自禁，蘇茉兒從未有過像現在一般如小女兒的羞澀，更沒有像現在這般不曾推拒他。他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可是又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一次次，一番番，兩個少男少女情不自禁的親了又親。

屋內一室暖融，可站在外面的喬楚寧卻是感到了國公府內的寒意。他之前向自己師弟的窗子里扒了扒頭，發現小師弟不在，就大概猜出了另一間屋內的情形。剛剛慕容世子已經親自來登門拜年，被他攔住了。可也從慕容俊馳那裡知道了蘭庭公主的心思，更主要是寒王的心思。

喬楚寧站在蘇茉兒的窗外，頓時感覺自己頭頂的一片天都黑了。真不知道號稱『天下第一人』的寒王殿下，知道自己千尋萬找的蘇茉兒此時就在屋裡跟自己的師弟在…。完全不顧蘭庭公主在正廳里坐冷板凳，還會不會把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小妹妹嫁進穆國公府。會不會逮住蘇茉兒這個小丫頭片子后，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

喬楚寧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忍無可忍的沖著屋內低聲喝道：「師弟，蘭庭公主已經等了你兩個時辰了，差不多了吧？」說完，他自己的老臉都紅了。

穆晟夜控制著自己沒有越過雷池，可是他卻總是覺得吻不夠她，即便是聽到喬楚寧怒氣沖沖的聲音，可卻是怎麼也無法離開女孩的唇瓣。過了好一會，他才強迫自己抑制住慾望，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平復了好一會，抬起頭來，翻身躺在了蘇茉兒的身邊。他伸出手臂緊緊的把蘇茉兒摟在自己的懷裡。

兩個人似乎誰都不想破壞這美好而靜謐的時刻，過了好一會，蘇茉兒輕聲的問道：「楚亦蘭來了，你準備怎麼辦？」

穆晟夜嗤笑一聲道：「今日是大年初一，見總是要見的！但是不管飯！」

蘇茉兒撲哧一聲笑了，這個穆晟夜狡猾起來，就是一條小白狐狸。

……。

喬楚寧這會兒已經回到了正堂，守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楚亦蘭，他什麼也不說只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兒。眼見公主殿下的眼刀越來越犀利，他索性站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為凈。

他心裡只是替穆晟夜擔心，恐怕慕容世子這回兒已經將蘭庭公主在這裡坐冷板凳的消息帶給寒王了。真不知道寒王殿下知道他的寶貝妹妹在這裡坐了兩個時辰，連壺茶水都沒有，會怎麼震怒。

又過了好一會兒，楚亦蘭才見穆晟夜自己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走進的正堂。她頓時氣得就差一口血吐出來了。若是一般人早就甩袖子走人向父皇和母后狠狠的告上一狀了，可是穆晟夜想就這麼讓她走了？

沒門！

穆晟夜拱手向楚亦蘭施禮道：「參見公主殿下！」

楚亦蘭抬起眼，看著面前的白衣少年似乎比昨日在梅林中見到時還要驚艷，舉手投足間比夜晚更多了一種瀟洒的氣度，頓時讓她一瞬間被鎖住了眼睛。

看著這樣的穆晟夜，楚亦蘭忍著脾氣不發火反而笑著說道：「穆世子，我今天是特意來向老國公請安的。卻不想老國公酒醉未醒，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能不能勞煩你派人去看一下？」

穆晟夜道：「晟夜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爺爺，爺爺睡得正沉，恐怕公主今日是等不到了！」

楚亦蘭本來就是在寒王府受了委屈上這來泄憤的，可是見了穆晟夜本人，她是想忍著讓他消除自卑，去父皇那求娶自己。雖然她一定也不會嫁給他，但是面子還是要找回來的，可沒想到自己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他回府後竟然不是先來見自己，而是去看了他爺爺？

這是無視，赤裸裸的無視！

「穆晟夜，你抬起頭來看著本公主？」楚亦蘭一拍桌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穆晟夜根本就沒喲低頭，此時遠遠的將目光投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目光里幾分玩味，幾分輕蔑，幾分不耐…。加在一起頓時讓萬千寵愛的蘭庭公主更受不了了。

楚亦蘭冷笑了一聲道：「穆晟夜，你看看你們穆國公府，大年初一連個拜年的人都沒有，就應該知道整個京城的朝重臣沒有一個敢與你們家走得近的。從我父皇根本就不同意我嫁入穆國公府，你也能看出穆家以後沒有希望了。你們全家未來三代唯一的希望就是本公主我。你要知道，只有你求著父皇娶了我，你們穆家才能翻身，才有今後享受榮華富貴的希望。」

穆晟夜不再站著，乾脆大步走過去坐到了楚亦蘭對面的椅子上：「公主所言極是！穆家確實高攀不起皇家。穆家三代后的最大希望便是回鄉種田，不用再過刀尖血海的日子。還請公主回去向皇上請旨，早些放爺爺卸甲還鄉！」

自己最大的籌碼在人家那裡好似糞土，楚亦蘭越來越不爽了，她怒道：「穆晟夜，我倒看不出，你竟然是這麼胸無大志的人。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偏要去鄉下做泥腿子？你知不知道，若是真的沒了貴族的身份，說不定哪天曾經馳名天下的穆家，會連飯都吃不上！」她實在是口渴難耐，喊了一聲道：「本公主口渴了，上茶！」

穆晟夜笑道：「公主恕罪！實不相瞞，如今的穆國公府已經是度日困難了，所以年下里不曾採買茶葉，公主若是口渴便回宮去吧！」

楚亦蘭氣得眼圈發紅：「穆晟夜，你別欺人太甚？你也不看看你們穆家如今的情形，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的京城破落戶。本公主能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信不信，我回宮討一道旨意，你們穆家明天就能真的吃不上飯！」

穆晟夜的臉上的笑容噶然而止，他冷聲吩咐道：「來人啊！將這個在國公府撒野的瘋女人給我趕出去！」

說著，喬楚寧率先出手，擒住楚亦蘭的胳膊，一下子幾甩出了正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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