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宣長徹的驚天秘密、以身相許好不

第十七章 宣長徹的驚天秘密、以身相許好不

見顧雲溪想繼續打探消息,霍輕緲不自在的站起身,「哎呀,雲溪,你瞧我都差點忘了正事,我今日過來是給你下帖子的。--」話落,霍輕緲從袖中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遞給了顧雲溪。

「再過三日就是我十六歲的生辰,作為我最好的朋友,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哦。」霍輕緲看著顧雲溪鄭重的道。

顧雲溪接過後打開看了看,而後抬頭笑道:「沒想到你已經十六歲了,可以嫁人了。」

霍輕緲羞惱的瞪了顧雲溪一眼,「我才不要這麼早嫁人。」

顧雲溪輕笑著,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輕緲,你是護國將軍的嫡女,你的生辰應該回京城去辦才對,怎麼就準備留在濟州辦生辰宴?」

「按道理說我是應該回京去辦,而且還要進宮給皇后和太后請安的,只是我和爹才過來不久,而且這裡離京城有千里之遙,皇後娘娘體恤,破例允許我今年的生辰留在濟州辦。」霍輕緲道出緣由。

原來如此,護國將軍深受皇恩,連帶皇後娘娘和太后也對將軍唯一的嫡女也看重了幾分,還如此體恤的為她破例。

「不過……」霍輕緲皺了下眉,繼續道:「雖然皇後娘娘准許我留在濟州辦生辰,不過還是派了朝中一些皇家子弟和高門權貴之子,讓他們趕過來給我賀壽……」

顧雲溪有點瞭然,這皇後娘娘此舉看樣是想給霍輕緲相親啊!

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的霍輕緲有點煩悶,她看著顧雲溪無奈道:「所以那一天,你一定要過來,有你陪著我應付那些人,我也不至於那麼孤獨。」

「大將軍是什麼意思?」顧雲溪先是點了下頭,霍輕緲的生辰宴她是肯定要去的。而後又想到皇後娘娘此舉那麼明顯,大將軍肯定也是知道的,在這個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婚姻的時代,父母的態度十分關鍵和重要。

「我爹他能是什麼意思?他雖然疼愛我,但到底是個臣子,不管最後選了誰,決定權都不在我們這裡。」霍輕緲一想到這個問題,就十分煩躁。

若是以前還沒什麼,挑個不錯的男人嫁了也就嫁了,可自從遇到那個男人,她怎麼會甘心再嫁給別人?

顧雲溪低眉,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像霍輕緲這樣身份的貴女,挑選夫家的權利不在她,不在父母,而是在於那個高坐在龍椅之上的人。

若是霍輕緲喜歡的人是一般的權貴之子乃至皇子,那麼她還有些希望實現心中所願,可她偏偏喜歡的是一個江湖人……

「輕緲,你打算怎麼辦?」顧雲溪知道以霍輕緲的性子只怕很難甘心讓別人操縱她的婚姻,但是很多事情,卻由不得她……

霍輕緲輕嘆了口氣,「我還能怎麼辦呢?好歹皇後娘娘雖然有這個意思,但是並沒有點破,如今他能讓這些人來參加我的生辰宴自然還是考慮到我的一些想法和心思的,選來選去無非是在給我賀壽的這些個男子裡面選……」

「先不管了,把這次應付過去再說吧。」霍輕緲托著下巴,臉上的神色帶點煩心和落寞。

霍輕緲走後,顧雲溪再次回到躺椅上躺下,靜靜的仰望著天空。

多少人羨慕那些出身在權貴之家的人,她們從小錦衣玉食,高人一等,可又誰能體會這些女子的悲哀?

越是離皇權最近的名門閨秀,越是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有多少女子是因為自己這個在外人看來高貴的身份而斷了一份良緣,又有多少孽緣因為賜婚而生?

一入宮門深四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此時的顧雲溪,倒是有點慶幸自己沒有這些光鮮的身份所縛,否則,只怕她也難逃成為政治婚姻犧牲品的下場。

只是輕緲,她的感情該怎麼辦?

「小姐,起風了,回屋躺著吧。」連翹見顧雲溪一趟就是半個時辰不動彈,而此時又起了風,便上前勸道。

傍晚時分,顧雲溪想到了景逸臨走時說的話,還是去了他的院落陪他一起用了晚膳。

入夜,顧雲溪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突然敏感的發覺一絲異樣,她迅速睜眼就看到有黑衣人借著月光漸漸向她的房間靠近。

為了不打草驚蛇,顧雲溪佯裝熟睡,靜靜的躺在床上動也未動。

隨著「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接著,有一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手拿利劍緩緩朝床頭走去……

是他!

即使此時房間昏暗,但是顧雲溪還是認出了這個人的身影。

這個屢次要對景逸和自己下殺手的那名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緩緩走到床側,正準備舉起長劍對著床上的人狠狠刺下去時,顧雲溪迅速抽出一把寶劍在他下手之前朝他刺了過去。

突然的襲擊讓黑衣人有點始料未及,他迅速翻了身堪堪避過顧雲溪這致命的一劍,但肩膀還是被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傷口,鮮血淋漓。

「果然是你。」顧雲溪哼道。

黑衣男子陰鷙的看了眼顧雲溪,「多日未見,功夫倒是長進不少。」

「被你這樣比蒼蠅還煩的人盯上,我不發狠練功那怎麼行。」顧雲溪譏諷道。

黑衣男子眸光一定,陰測測道:「即使這樣,今日也是你的死期!」

話落,黑衣男子突然朝顧雲溪灑出了一包粉末,而後迅速退出了房間並把房門狠狠的帶上,幾番跳躍后離開了此地。

顧雲溪臉色大變,在粉末快要襲上自己時頓時閃身躲進了空間。

在剛進空間之時,便聽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那裡傳來了「噗呲,噗呲」的聲音。

「好險!」小馬嗖的從靈泉水中探出頭,拍拍胸脯道。

「化骨粉……」顧雲溪透過蛟龍佩看向冒著青煙的地方,陰著臉吐出了這三個字。

這個黑衣人居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可見恨她之深。

「這人哪來這麼陰毒的東西。」小馬見顧雲溪差點遇險,一顆心也砰砰亂跳,為她擔憂。

差一點,她就要化成一灘血水了。小馬一想到顧雲溪這樣美麗的人兒差點變成一灘血水,臉色十分陰鬱。

「這不奇怪,他是宣長徹的人,宣長徹手下那個叫阿奴的人善用盅術,他手上會有這些陰險的東西很正常。」顧雲溪道。

「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子,這個宣長徹腦袋被門擠了吧,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居然做這樣有*份的事,真不怕這事傳出去?」小馬語氣不善的道。

顧雲溪哼了一聲,「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黑衣人並不是宣長徹派來的。」

小馬一驚,問道:「這話怎麼說?」

「宣長徹只怕此時還在昏迷著,而且他身中劇毒,腿又殘廢,如何能下命令?定是這個黑衣人怕無法和上面交代,才會背著宣長徹暗中做主想要殺了我,好將功贖罪。」顧雲溪分析道。

小馬想了一下,贊同的點頭,「那怎麼辦?我看那人雖然走了,可事後要是發現沒成功,肯定還會對你下手的。」小馬一點的擔憂。

「暫時應該不會了,我若是沒猜錯的話,宣長徹此時應該已經返程,那黑衣人必須要守護著他,今日他過來刺殺我已經夠冒險了,即使不成功,他也沒有時間掉轉過頭來對付我,畢竟,眼下他最關注的是宣長徹的安危。況且,剛剛他在灑了化骨粉后就急忙離去,並沒有等著看有沒有成功,這就更證明他時間緊迫,已經刻不容緩了。」顧雲溪皺著眉,淡淡的分析著。

小馬佩服的看著顧雲溪,「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思維真是縝密啊。」

「當你身邊總是存在不安定的因素,讓你不得不靜下心來去仔細分析。說到底,還是被逼無奈啊。」顧雲溪撇了下嘴道。

「有人來了,我先出去。」正當小馬還要繼續說話,顧雲溪敏銳的感覺有人過來,道了這麼一句話后,閃身出了空間。

小馬看著顧雲溪眨眼沒了蹤影,不滿的哼道:「臭女人,還不是想急著出去見情郎,難道就你會猜,本神獸就不會猜了嗎?哼!」

剛出了空間,顧雲溪透過窗戶就看道景逸在淡淡月色下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來。

「溪兒,你怎麼樣?」還沒進到房間,景逸擔憂不安的聲音急迫的響起。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顧雲溪站起了身,對著大步走進房間的景逸問道。

也只是剛進房間,景逸便感覺道這房間里的氣味不對,仔細再聞一下,臉色大變,「化骨粉!他們居然對你用這種東西!」

顧雲溪低頭看了看剛剛被化骨粉撒到的地方,地上的毛毯已經黑糊一片,甚至下面的石磚也被化骨粉腐蝕出一道道痕迹,可見厲害!

景逸一把走到顧雲溪身邊,而後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在確定她確實無恙后,輕吐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顧雲溪淡笑道:「你別緊張,我真的沒事。」

景逸看到顧雲溪笑的不以為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哼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還笑,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只要沾到身,那怕是一點,你就屍骨無存了!」

一想到對方用這麼陰毒的法子來對付顧雲溪,景逸眸中閃過嗜血的狠辣。

顧雲溪聳了下肩,而後走到桌前將燈點亮,頓時,房間明亮了許多,顧雲溪看到景逸只著一間中衣就趕了過來,眼睛動了動。

「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顧雲溪走到桌前緩緩落座,也示意景逸坐下,開口問道。

景逸住的院子雖然相鄰,但是主屋離這裡還是有點距離的。而且黑衣人武功高強,來去匆匆,他如何知道的?

景逸眉毛挑了挑,吐出了兩個字,「感覺。」

顧雲溪不解的看著他。都說女人有第六感,這男人也有?

「溪兒,經過白天的事,我料定那個宣長徹不會放過你,只是沒想到對你下手的居然是周磊。」景逸臉色陰暗的道。

周磊?原來那個屢次刺殺自己和景逸的神秘黑衣人叫周磊。

「其實我忘了告訴你,宣長徹被毒蟲啃咬,身中劇毒昏迷,所以這命令並不是他下的。」顧雲溪道。

景逸看了眼顧雲溪,想到白天他盅毒發作昏迷的最後時刻,好像是看到有人放了毒蟲,不過後來他昏迷過去,所以之後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曉。

只是那個神秘的巫族之人明明是宣長徹的人,又怎會被毒蟲咬了中了毒?

顧雲溪知道景逸還不知道他昏迷后發生的事,便把當時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顧雲溪的話,景逸想到因為自己讓她一人面對如此險境,心中一動,急忙握住了顧雲溪的手,道:「溪兒,只此一次,我景逸以後必不做你的拖累。不僅如此,我還要為你撐起一片天地。」

顧雲溪淺笑言言,「說到底,你也是為了我才以身犯險的,至於是誰拖累了誰,還真是不好說。」

景逸執拗道:「我不管,總之,下此再碰到這樣的事,就算是我死,也絕不讓你犯險!」

顧雲溪垂眸,靜默了片刻后道:「好了,先不說這個。宣長徹現在只怕已經趕回京治療去了,而且,他恐怕會落下殘疾,只怕終身都會不良於行了。我怕他回京之後和孟貴妃聯手回頭對付你,你想過怎麼辦?」

這孟貴妃母子一看就是手腕狠辣之人,若是讓他們聯手回頭對付景逸,景逸豈不是很危險?

「本公子沒那麼好對付,雖然今天有點失利,但不會有下次。況且……那孟貴妃除了出其不意的殺了我,否則她不敢輕易對我下手。」景逸哼道。

顧雲溪不解的望了望景逸。

景逸略一沉思,抬頭看著顧雲溪,神色認真道:「溪兒,你知不知道宣長徹是誰?」

宣長徹不就是三皇子嗎?顧雲溪很想這麼說,可是景逸不會好端端問這個毫無營養而且眾人皆知的問題,難道他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

景逸看著面前搖曳的燭火,冷哼道:「他以為他身份高貴,除了我就可以穩坐太子之位,以後掌管滄瀾的江山?太天真了!」

「雖然本公子無心皇權,但他依然視我喂眼中釘肉中刺,無非是看我現在身無一物,好下手罷了。至於其他的皇子,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柿子都撿軟的捏,不過,他就那麼確定本公子就是那個軟柿子而不是石頭?這捏不好,捏錯了,只怕最後會傷及自身後悔莫及罷了。」景逸道。

對景逸的話顧雲溪還是贊成的,即便景逸不想回去,不做他的九皇子,但是以他的能耐,那個宣長徹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他也不會那麼沒腦子完全把精力放在一個在眾人眼中已經死去多年的皇子身上,難道有什麼隱情?

知道顧雲溪心中所想,景逸繼續道:「他之所以那麼針對我一方面除了擔心我某一日突然回歸皇室對他造成威脅,另一方面就是孟貴妃的意思。」

「二十多年前,在孟貴妃還未嫁入皇宮的時候,就和青梅竹馬的男子私下定情,不過最後一紙聖旨讓她進了宮,不得不斷了和青梅竹馬的情意。豈料三年過去,那個青梅竹馬對她情根深種,為了她竟不惜放棄仕途,轉而學醫,後來成了太醫院的太醫。」

顧雲溪靜靜聽著,等待景逸繼續說下去。

「作為太醫,自然和後宮嬪妃接觸不少,二人又有感情基礎,一來二往居然暗通款曲,最後孟貴妃珠胎暗結,而後在這個太醫的掩飾下修改了懷孕時間,最後生下了一個男孩。」景逸將當年之事緩緩道來。

聽到這,顧雲溪也算明白了,這個宣長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龍子龍孫,也難怪孟貴妃會那麼迫不及待對知道這一切的景逸有所忌憚了。

可問題又來了,景逸是如何知道這樣一段極為隱秘的秘辛,畢竟這種事情若是有一絲的泄露,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孟貴妃這個人她雖然沒接觸過,但聽聞她的手段就知道還是十分有本事的,如何會讓景逸手持這麼大一個把柄?

「其實這事,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上次我不是因為偷了她的九龍戲鳳珠而被官府通緝了嗎?事後我給孟貴妃傳話,讓她叫人撤了通緝公告,她雖然心裡不願,但是我有她的把柄在手,所以最後這事就這麼擺平了。」景逸道。

「但是這樣一來,她只怕更會恨你入骨,欲除之而後快。」顧雲溪道。

景逸嗯了聲,「這也就是我之前所說,她要麼出其不意殺了我,否則不敢輕易動我的原因。」

景逸手持孟貴妃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孟貴妃肯定是如坐針氈,眼下是沒有機會,只要一有機會,只怕景逸真的會難以翻身。

「其實,今日宣長徹帶著那個神秘的巫族之人過來,肯定也是孟貴妃授意的,因為那個阿奴就是巫族人。當年殺了我娘和對我下了盅毒的就是從巫族出來的兄弟兩,老大因為給我下了絕命盅而亡,這個小的就留在孟貴妃身後為她做事。這些年她在後宮混的風生水起,只怕也和這個阿奴脫不了關係。」景逸只要一想到白天的事,眼神就極為晦暗。

顧雲溪明白,懂盅術和毒術的阿奴在波譎雲詭的後宮,成了孟貴妃掃清前方障礙的最大利器,這些年的聖寵,還真是離不開這個人。

也難怪之前在春風樓中,宣長徹被毒蟲啃咬,這個阿奴看樣身上毒粉不夠,但依舊沒有其他救人的動作,要知道,皇子遇險,屬下哪怕是豁出了性命,也是要上前營救的。而這個人的無動於衷不是沒有原因,他想來也是知道自己的價值,孟貴妃必然不敢隨意怪罪於他。

只是那個孟貴妃只怕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而自己卻成了破壞她計劃最關鍵也最出其不意的那個。

「溪兒,經過此事,那個孟貴妃不敢在輕易對我下手了。但是你不同,我怕她會把怨恨遷怒到你身上,你會有危險。比如……剛剛。」景逸握住了顧雲溪的手,手心微涼。

景逸說的沒錯,待宣長徹回京之後,只怕來自京城的暗殺會源源不斷的襲來。

「那個顧毅呢?不是你的貼身侍衛么?怎麼你有危險的時候他沒現身?還有你的那個貼身婢女,被人打昏在了門口。你看看你身邊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你,我實在是不放心。」景逸一想到溪兒有危險的時候,一個貼身侍衛不知道在哪,另一個貼身婢女不會武功,一點作用都沒,還被人打暈了過去,他臉色就十分不好看。

顧雲溪輕輕笑了下,「顧毅是我讓他晚上不用給我守衛的,而連翹本來就是個普通的婢女,自然不會武功。你說的對,經過今日之事,我卻是要好好重新考慮考慮我的安全問題了。」

看到顧雲溪開始重視了自身安危,景逸點點頭,「要不然,我把莫行給你,由他來保護你吧。我另外在抽些人過來守住你的溪苑,保證這裡如銅牆鐵壁,讓他們傷不了你分毫。」

顧雲溪笑著搖搖頭,難道是關心則亂?否則景逸怎麼會覺得這樣安排就萬無一失了?

「莫行是你的貼身侍衛,我不能要,你每月都還要毒發一次,身邊不能沒人。至於你另外派人守衛我這裡的事,就更不必了,我總不能從今而後一直躲在這溪苑不出門吧。」

景逸知道他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實在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是啊,溪兒手上還有那麼多的事,如何能安穩的像個普通女子養在深閨之中呢。

「眼下,唯一降低風險的就是我要變的足夠強大,雖然我武功有了很大進步,但是還不夠。」顧雲溪道。

景逸幽幽一嘆,「你這個女人,總是那麼要強。不過,你最初吸引本公子時就這樣一副拼勁,要是你跟其他女人一樣,本公子指不定還看不上你呢。」

顧雲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還說,你就這麼和你救命恩人說話的?」

仔細算來,她好像應該或許是救了他兩次吧!

景逸眼眸微動,湊近一些道:「對啊,你救了本公子的命,本公子要以身相許……」

顧雲溪急忙往邊上讓了讓,轉移話題道:「你說你這個天下第一公子,怎麼老被人設計中招啊?真不知道你這封號怎麼來的!」

「還不是江湖上那些無聊之人閑著沒事幹給排名的,本公子從來就不在意這些。」景逸哼了哼,而後把顧雲溪拉過來笑道:「再讓你就要坐地上了。」

顧雲溪訕訕的笑了下,心裡無語,還不是你這傢伙給逼的!

「你我第一次碰面,那時正是我盅毒發作的第二天晚上,我從天山趕回來,碰到了我的表妹,然後沒料到她居然被宣長徹收買,所以大意中了招!」一想到當日之事,景逸的臉色陰沉,眸光深邃黑暗深不見底。

事後他讓莫離密切關注趙景燕的動作,這才發現和她一直秘密來往的人就是宣長徹的人。至於她為何要給他下合歡散,他心裡冷哼,肖想一些不該得的東西,才用這下作的手段罷了!

顧雲溪瞭然,被親人出賣的感覺她也曾有過,他的表妹若只是幫助宣長徹控制景逸,為何要對他下那樣需要男女合歡才能解的烈性春藥?

顧雲溪眼眸動了動,好像明白了什麼。難道這個所謂表妹心屬景逸,想藉此機會……

答案不言而喻。

看到顧雲溪一副明了的神色,景逸將她拉到身旁,低低道:「從那日開始,她就不是我的表妹,膽敢和宣長徹聯手,我也沒有這樣的表妹。」

「你和她感情很好嗎?」能讓景逸失了戒備的人,想來感情應該不錯吧。

景逸皺了皺眉,「以前還行吧,她母親和我母妃是同胞姐妹,小時候來往比較多,後來母妃離世,我離開皇宮之後就斷了聯繫,直到前兩年,有一次我去京郊的大乘寺,正好碰到她和下人在一處偏僻之地被幾個地痞流︶氓攔住,本來我也沒打算多管閑事的,可後來聽到她自報名諱,這才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表妹。」景逸說著這段過往,臉上沒什麼情緒。

「所以我就順手救下了她,因為我長相酷似母妃,所以她留了心,後來找機會偷偷問了我,便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兩年中,有時我去京城的時候還過去看過她幾次,畢竟,我母妃在世的時候還是十分疼愛這個侄女的。可誰知道,她居然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甚至不惜和宣長徹為伍,既然這樣,那麼我也就當沒這個表妹!」說到最後,景逸的語氣冷凝,臉色陰鬱。

在得知景逸的真實身份后,顧雲溪也對他進行了一番了解。

聽聞景逸的母妃是有個同胞妹妹,十幾年前嫁給了汝王為妃,這麼說來,這個景逸口中的表妹實則就是--汝王郡主了?

汝王郡主--趙景燕?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這輩子最狼狽的兩次都被你碰到,而且都是被你所救,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景逸話鋒一轉,看著顧雲溪淡然而傾城的容顏,神色緩和了許多。

顧雲溪心裡好笑,不過仔細想來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們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是有很多所謂「緣」這個東西在牽扯著,纏纏繞繞,牽牽絆絆。

「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顧雲溪抬頭看了下天色,對著景逸催促道。

景逸就跟沒聽到似得,起身徑直走到了顧雲溪的床榻邊,而後動作優雅的躺了下去,對著身旁空出的位置拍了拍,示意顧雲溪過去也躺下。

顧雲溪只覺得頭上烏鴉成片飛過,她陰著臉道:「讓你早點睡不是睡在我這,快起來,回你自己房間去睡。」

景逸慵懶的躺在床上,而後拿著顧雲溪剛剛蓋過的被子蓋在身上,猛吸了兩口嘆道:「還是溪兒這床睡的舒服,被子也香,我決定未來一段日子就在你這養身子了。」

顧雲溪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一個箭步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怒道:「景逸,你給我起來,滾回你自己的房間!」

景逸面露委屈的看著顧雲溪一臉惡狠狠的模樣,聲音低了下來,幽幽道:「溪兒,我身子不好需要調養,這還是你說的,而且我這個人還認床,平時身體健康的時候也就罷了,但每次毒發前後身子就特別虛弱,經常整夜難眠,我最滿意的那張床在春風樓,可眼下也被你給燒了,所以……」

雖然知道景逸說的理由只怕胡鄒的成分大,但顧雲溪還是心底一軟,臉上的怒色也漸漸淡去。

她突然覺得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吃景逸這套了?

頓時,她一臉鬱悶的走到不遠處的軟榻邊躺下,緩緩道:「既然這樣,那床給你睡吧。明日我讓連翹將隔壁收拾出來,我住過去。」

景逸眼睛眨了眨,有點不滿道:「溪兒,你我又不是外人,不需要這麼疏離……」

見景逸還要繼續說下去,顧雲溪猛的坐直了身子,吼了一句:「再說廢話就回你自己房間去!」

景逸張了張口,而後又緊緊閉上。算了,今日能得到這個待遇,已經算是收穫頗豐了,慢慢來,不要急……

躺下去沒一會,顧雲溪想到了門外還昏迷的連翹,她起身就要走出去。

「你那個婢女那麼沒用,還是換了的好。」景逸知道顧雲溪想去幹什麼,躺在床上幽幽的吐出了這麼一句。

「放心,你那個婢女莫行會處理的,你好好睡覺吧。」景逸又咕噥了一句,而後翻身睡過。

顧雲溪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地上被化骨水腐蝕過的地方,眼睛眯了眯。

景逸說的沒錯,連翹不會武功跟在她身邊不僅保護不了她,反而可能會遇險,甚至喪命。她還是要給自己找幾個懂武功且武功不錯的貼身丫頭為好。

景逸算是一夜好眠,但是顧雲溪卻是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塌自然比不得床舒服,偶爾小憩一下尚可,可睡時間長就渾身酸痛。

當第二日顧雲溪有點精神不濟的神色對上景逸精神飽滿的神色時,景逸挑眉道:「讓你睡床你偏不睡,這下知道了吧。」

顧雲溪無語望天,這明明是她的房間好不?要睡塌也應該是這個男人睡!

剛出房門,就看到莫行和顧毅二人筆直的對站,互相瞪著眼不說話。

「這都幹什麼?」顧雲溪從房間走出,看著像木頭樁子杵在那裡的二人,皺眉問道。

「顧小姐早,公子早。」看到景逸,莫行轉身朝著顧雲溪和景逸請了個安。

「顧毅,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顧雲溪看到顧毅板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便出聲問道。

顧毅冷著眼看著景逸緊隨在顧雲溪身後從顧雲溪的閨房中走出,緊抿著唇瓣,而後突然轉身朝著溪苑外走去。

這下,顧雲溪更是不明白了,這一個二個一大早都發什麼瘋!莫名其妙!

「小姐,您沒事吧。」正在這時,已經醒過來的連翹從隔壁房間走出,看到顧雲溪站在院中,便急忙朝顧雲溪就要撲過去。

景逸眼神示意莫行上前攔住她。莫行伸手攔住了就要奔向顧雲溪的連翹。

「你幹嘛?」連翹瞪了眼攔住自己的莫行。

想到昨晚遇到的事,連翹難掩臉上的驚恐,她不安的道:「小姐,昨天晚上奴婢被人給打暈了,奴婢真是沒用,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顧雲溪帶著淡笑對著連翹說了句。

聽到顧雲溪的話,連翹明顯放心下來的神色。

而後扭頭看到景逸也跟著小姐從小姐房間出來,她剛放下心的面孔又再次緊張起來,「景逸公子怎麼在這?」

「昨晚要不是本公子,你家小姐只怕早就遇險了!」景逸哼道。

顧雲溪感覺道嘴角一抽,這傢伙雖然急急的趕了過來,但其實已經遲了一步好么?要不是她反應快躲進空間,早就化為一灘血水了。

而不明真相的連翹聽言則臉色一白,愧疚的低下頭。

「連翹,待會早膳后讓顧毅來我的小書房一趟。」顧雲溪吩咐道,而後轉過頭又對著景逸說道:「你回去吧!」

景逸不滿的皺眉,「溪兒,你忘記昨晚答應了我什麼嗎?」

顧雲溪扶額,無奈道:「我沒忘,你不準備回去洗漱一番然後收拾收拾東西再過來?你確定?」

景逸眼睛動了動,笑道:「溪兒說的對,未來一段時間我要住在這溪苑,不好好收拾一番還真是不行。這樣,我先回去了。」說完,某人帶著莫行哼著小調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溪苑。

聽聞小姐和景逸的話,連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小姐,您怎麼讓景逸公子住到這裡……」

「好了不說了,去做你的事吧。」顧雲溪捏了捏眉心,實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連翹撇了下嘴,「哦」了一聲後下去給顧雲溪拿了洗漱的東西同時將早膳端了過來。

用完早膳,顧雲溪在小書房看著書等著顧毅過來。

當顧毅走進小書房時,就看到一個淡紫色羅衣綺裙的絕美女子面容安然的坐在桌前翻看著書,神態嫻靜。

「來了!」顧雲溪並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書上,十分專註的模樣。

顧毅走到顧雲溪身前站定,靜靜的看著她。

「從今日起,你全天十二個時辰跟在我身邊,晚上就住在我隔壁。」顧雲溪抬著頭,看著面前這個高大健碩的男子,淡淡一笑道。

顧毅一愣,隨即想到了昨晚發生之事,顧雲溪在遇險時他這個貼身侍衛沒有在身邊保護她,確實是失職了,而且作為貼身侍衛,本就是需要全天守衛主子的,所以對於顧雲溪的這個安排,他並沒有異議,甚至還有隱隱的期待。

只是一想到那個光風霽月般的男子從她的房間走出,他的心就沉悶的很,拳頭也不自覺的握緊。

他突然向前幾步走到書桌前,拿起筆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大字,而後遞給了顧雲溪。

顧雲溪抬頭望了他一眼,而後緩緩接過。

幫我治療啞症。幾個蒼勁有力的字跡暈染在雪白的宣紙之上,十分醒目。

顧雲溪將書本放下,而後站起了身,走到窗前站定道:「你的啞症有些年頭了,我雖然想將它給治好,可不擔保一定可行,而且風險也還是有的,你可願意?」

說完,顧雲溪回頭看了看依舊站在書桌前的顧毅,詢問道。

顧毅沉默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會先開一些有針對性的葯給你,你這段時間按時服下,等到時機成熟我在給你施針治療。」顧雲溪道。

她仔細考慮過了,顧毅嗓子被毒啞的時間有些長,嗓子處的機能損傷嚴重,緊緊靠銀針刺激恐怕很難成功,必須先服一段時間的藥物,好讓嗓子處曾經受損的地方慢慢修復,再結合銀針之術,這樣希望比較大。

顧毅離開之後,顧雲溪走到桌案前將上好的宣紙鋪開,而後取筆在宣紙上停停畫畫,認真專註。

從黑風寨回來已經有幾日了,當初她將黑風寨的人一分為三,也是有著她的想法和目的的,這其中第三撥的人就是她將要培養的重中之重。

算算日子,第二撥的人應該差不多將後山她挑選的那塊林地砍伐殆盡了,所以,她必須儘快的將她的想法付諸實現。

一想到這,顧雲溪就好似充滿了力量,手中的筆更加迅速的在紙上渲染,不多一會,一副圖案有點怪異的圖紙終於完工。

「連翹。」顧雲溪滿意的看了一眼剛繪的圖紙,對著屋外喊道。

在連喊三聲后,外面都沒有人應聲,顧雲溪有點奇怪,就朝著屋外走去。

剛出門,就看到連翹神色匆匆的從溪苑外走了進來,看到顧雲溪時,連翹急忙道:「小姐,剛剛守門的下人來報,說門口來了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要求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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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籲一下親們,支持正版啊~作者君碼字很辛苦的,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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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宣長徹的驚天秘密、以身相許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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