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名【已修改】

第2章 除名【已修改】

87_87624常易帶着常萬琦一起到了前廳,常家的人已經喝了三盞茶了,那族長的臉色簡直比隔了夜的茶水還要難看。

「府中雜事纏身,讓各位叔伯久等了。」

常易進門二話不說先告了罪,接着便給一眾的長輩一一見禮,族長倒還沒說什麼為難常易的話,等這禮見到旁系的一位伯伯面前時,那伯伯卻『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磕在了桌上,哼了一聲道:「果真是沒了爹娘的,這偌大的將軍府怎麼說也是朝廷官邸,竟是半點兒規矩都不懂。」

常易行禮的動作頓了頓,還是忍着將禮行全,方才起身道:「三伯見諒,家父逝世,府中事物雜亂,一時脫不開身,失禮了。」

「哦。」那三伯本來就等的極為不耐煩,他們來此就是為了把這個孩子帶回去,好將常永言名下家產做個規劃,偏偏一來就被常易落了面子,心裏早就怨憤不已,此刻心情極度惡劣,本就不大的眼微微一眯,尖酸道:「也難怪了,沒爹娘的孩子早當家,這一當家,就忘了本家也不是沒有的事,畢竟還小嘛。」

常易:「……。」

這幅刻薄的嘴臉真的不是來討債的?他微微側了頭,甚至都想認真的思考一下自己父親是不是欠了這位三伯很多錢。

「良平!」那沉默了老半天,好似立志要做一尊雕塑的家族長總算說話了,啪的將茶杯蓋扔在杯上,發出一聲脆響,厲聲道:「怎麼跟孩子說話呢?還有沒有個做長輩的樣子?」

三伯張了張嘴,最終只低頭道了聲『是』便不再說話。

常易四平八穩的站在屋中間,好似在接受三堂會審一般,想到方才在屋中的時候許澤說他是少將軍,沒人敢給他臉色看,可看這情景,哪裏是沒人敢給他臉色看的樣子,偏偏自己此刻還發作不能,總不能再給已故的父親扣上一頂教子不嚴,枉顧家族的帽子。

常易這顆少年心倒是沒少學習忍字怎麼寫,看也沒看那三伯一眼,問道:「族長來此可是為了家父的喪事?勞族長費心了,家父走的突然,這麼些年也沒得給祖母盡孝,不知祖母身體還好?」

「你祖母無礙,只是聽聞你父親的死訊,悲痛過度,一直在病中,不便來此。」族長低嘆了一聲,道:「永言英勇乃常家之幸,只這回走的如此突然,留下你一個孩子可怎麼是好啊……。」

常易一聽這話眼皮子就抽了一下,沒介面,心道:怎麼突然這般關心起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族長見常易不說話,只當常易被勾起了思父之情太過悲痛,連語調都不覺得輕緩了幾分道:「你這般一個人掌著將軍府,族中長輩也不放心,到底才十二三的孩子,哪裏能這麼操勞,來時便與你祖母商議了一番,不若將你過繼給你二叔,也好有個照應。」

常易原本雷打不動,淡定的都快升仙了,偏偏這開口不說人話的族長給他迎頭劈了一道天劫雷,硬生生把常易從仙劈成了一塊泥巴。

常易猛然抬頭,臉色也瞬間慘白起來,急道:「不可!」

族長跟玩變臉似的,一瞬間就從慈眉善目變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皺眉道:「怎麼不可?難不成你還想要自己一個人生活?你才多大?給你二叔當兒子是為了你好。」

「父親一生就我一子,今日將我過繼,便是讓我亡父墳頭長草,父親受累一生,何以連個燒紙錢的人都不給他留?還請族長三思。」

「三思?」族長臉皮微微扭曲了一下,冷笑道:「可有說過不讓你給他燒紙了?況且常永言目中無長並非一日兩日,若非礙着他為將,身後沒個家族照應,早該逐出家族,如今你是想與你父親一樣?」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又接着道:「你是我常家子孫,又豈能不管你?有個人照料著,就是對你以後的仕途也沒壞處,何必非要往壞處想?更何況,你二叔是你父親的親弟弟,你們本就是一家人,如今不過是換個稱呼,你又何必固執?」

他的話字字如針,將扎在常易心底里那僅存的一點兒家族情義給挑了個乾乾淨淨,常易目光倏地發冷,一咬牙屈膝一跪道:「既如此,還請族長將我與父親一起從族譜除名吧。」

「你……!」老族長被噎了一下,指著常易的手指都在發顫,氣道:「冥頑不靈!你可想過以後誰照顧你?就憑你這府中上上下下的僕人嗎?」

正這時,有個聲音突然插話道:「此事,便不勞族長費心了。」

常易轉頭,見本該抱病在西廂院的許澤兩手攏在寬大的袖中走了進來,那架勢,頗有幾分閑庭信步的意味,身後跟着的常四,進門來先去給許澤尋位子坐。

許澤走到常易身邊,低頭看着他,微微皺眉道:「跪在這兒做什麼?你爹的靈位可沒擺在前廳,跪錯地方了,快些起來吧。」

「先生……。」常易愣了愣。

「嗯。」許澤微微彎腰拉了他腋窩微微一拖,常易順勢起身,正待說話,許澤已經轉身去常四尋的位子處坐下,不似尋常的禮儀規範,兩腿交疊的翹起了個二郎腿道:「雖然來的有些遲,但是族長的擔憂鄙人倒是可以分憂一二,畢竟將軍走時可是將少將軍託付給鄙人照顧的,小孩子家家的難免頑皮些,怎好讓族長代為憂心,過繼一事就此作罷吧。」

「你是什麼人?」族長臉色難看之極,連嘴都歪了,愣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還是來跟他搶人的。

許澤唇角輕輕勾了勾,微微一笑道:「鄙人不才,將軍府西席先生許澤,字百容,應了將軍臨終託孤遺囑,代為照看少將軍。」

「先前在屋外聽聞族長要將少將軍過繼?此事恐怕不妥,雖說族長是為了少將軍好,但是總不好做些要人斷子絕孫的缺德事,更何況將軍對於少將軍已經有了安排,族長這一出唱的有些晚了。」

「安排?」族長上上下下打量了許澤好幾眼,嗤笑道:「永言果真是個不知輕重的,常易年歲小,怎麼能將他托給爾等半大的毛孩子來照顧?有個三長兩短,他在地下可對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

許澤一聽這話心裏就不舒坦,搶人孩子還有理了?更何況他才不信這群人沒有目的是真的為了常易好,當即眼一眯,輕笑道:「族長這話說的可有些不對了,少將軍雖說是常家後輩,但好歹是將門遺子,身上還頂着皇家臉面,將軍已逝,縱使有千萬般不好,也不該如此言說,族長這般說話可上不得枱面了。」

「許先生這麼說,是打定主意不願將常易歸還了?」

「什麼歸還不歸還,說的這般難聽。」許澤癟了癟嘴道:「俗話說死者為大,總要以將軍遺囑為先,唔……族長若是不舒坦,也不必憂心,要不得幾年族長也能為一次大了,莫要心急。」

族長被許澤嗆聲的險些喘不上氣來,身旁一直沒說話的常家二叔連忙上前給族長揉胸口,一邊回頭瞪着常易責備道:「常易,你還不快跟族長賠個罪,怎能把長輩氣成這樣?」

常易抿了抿唇,啞聲道:「今日話常易已聽明白,但是請族長恕罪,常易萬萬不能同意過繼於二叔,二叔只是二叔,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父親。」

「常易!」二叔也怒了,轉身指了常易的鼻子罵道:「小小年紀怎麼這般不知好歹?定是我那大哥故意教成!」

「我爹沒有!」常易眼圈一紅,緊緊的握了拳,一字一頓道:「還請二叔慎言。」

許澤眉心皺了皺,端了桌角已經冷卻的茶水,起身走到常易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將茶杯遞到常易手中,轉身挑了挑眉梢,道:「既然談不攏,那也就不多說廢話了,諸位有何打算,不如一次說個明白?」

常易手中端著那杯涼透的茶水,感覺出手心裏一絲冰涼順着手腕緩緩蔓延,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站在許澤身後不言不語。

常家三伯早忍不下去了,當即便跳起來破口大罵,常家族長也沒想到會這般不順利,想搬出族長的威嚴,偏偏被搬了將府壓住了,一時氣的心氣不順,怒道:「既如此,常永言與常易一起從族譜中除名,從今往後,常家族譜中再無此二人!」

常易端著茶杯的手猛的一攥,茶杯在手心裏碎成碎渣,茶水*淋了他一手。

許澤面容冰冷:「族長想好了?」

常家族長抓了桌上的茶杯沖着常易摔下來,許澤將常易往懷裏一拽,倒是沒被砸著,本是書生氣極重的清雋面容上冷意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卷沒了那一點兒文生弱氣,目光刀子一般的看向那族長。

常家族長渾然不覺,轉身讓二叔拿出紙筆來寫下除名書,看樣子是早做了兩手準備的,連東西都備的這般齊全。

許澤平靜過頭的將那屬於常易的除名書接下,放進常易手中,到這時才冷聲道:「既然已經立字為證了,諸位也不再是將軍府的親眷,方才沒動手是顧念著這一紙常家名,現在倒是沒什麼顧忌了。」

常家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許澤唇角一勾,妖邪一般的笑了笑,寒意叢生,高聲道:「來人!將這些無恥之徒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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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將軍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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