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周霽雪,你是君子

(031)周霽雪,你是君子

87_87619陳焱對女人是沒有研究的。甚至可以說,他對女人完全一竅不通。

因為他越是覺得小七優秀,越來越認定小七是男人。這點真不是陳焱太傻,而是他太固執。

在陳焱的人生字典里,女人都是累贅,女人都是為了毀滅男人而存在的。所以,當他焦急的等待,看着小七睜開雙眸,他發現這個優秀的少年,怎麼越發的像女人一樣漂亮。

那烏溜溜的大眼睛,怎麼看上去,眼尾像是鳳凰的翅膀一般明顯的有了個飛揚的弧度。他甚至感覺到小七的眼尾能看見一點點像是女人胭脂掃過的紅。

陳焱很惱火,估計又是變︶態周霽雪,不光逼着小七穿女人的衣服,還給小七化了妝。

太噁心。太變︶態。不過小七喜歡,他也沒辦法,這是人家的事情,他無權插手。

所以他只能忍,陪着笑,問小七,「我常聽人說,修道的人入定辟穀能十天半個月絕食,但是沒聽說幾天下來連水都不喝。渴嗎?」

小七小舌頭舔了自己的唇。看的陳焱,心慌慌。

「嗯!」

陳焱馬上屁顛端著早就準備好的水杯過來,遞給小七。

眼瞅著小七的唇已經沾到了水杯上,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側頭,對着身旁還閉着眼睛,似乎還沒出定的周霽雪說,「師傅,要喝水嗎?」

周霽雪的薄唇明顯揚起一個得意的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不用,你第一次入定這麼久,再不喝水,就乾巴了。」

小七這才咕嘟咕嘟一口將杯子裏的水喝乾,陳焱不高興小七的借花獻鬼,但是看着小七喝的那樣暢快,也就不計較什麼。

「你傷好的這麼快?都能下床了?」小七打量了一番陳焱。

她見陳焱,已經自己找了一身衣裳換了,整個人從裏到外,除了臉色蒼白,其他根本看不出才受過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藝太好,還是那些仙丹妙藥,還是陳焱自己的體質好。

反正再看陳焱好像只是大病初癒,人瘦了一圈,臉色蒼白了些。人倒是很精神。

「嗯。基本已經好了。我能動了,就給自己換藥,吃藥。聽你的話多喝水。你入定大約三天,我感覺我整個人好像輕鬆了許多。」

小七嘴一咧,「什麼輕鬆啊,明明就是餓的。不過師傅和我說,人餓個幾天,只要有水喝,對身體只有好處沒壞處。而且我覺得你啊,平時吃的東西肯定精細,你知道不,精細的東西對人其實不好……」

「小七啊,什麼時候你對養生這麼有研究了?我怎麼不知道?」周霽雪在一旁插了一杠子。

「啊?」小七的眼睛看了一眼周霽雪,然後立刻低頭,「哦,沒什麼……」然後再也不搭理陳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對周霽雪說,「師傅,我覺得可以拆線了。」

周霽雪將小七往自己背後一拽,對陳焱一本正經的說,「殿下請迴避。」

陳焱憤憤的,坐回自己的那張玉榻上。盤腿休息去了。

周霽雪看了小七的傷口,「是等現在拆,還是我們回家再拆?」

小七想了想,「其實我還不想回家。我覺得這裏很好。有點像我們的寒雪谷。只是沒吃的。金山銀山畢竟不能吃啊。」

在一旁無聲無息的嘟嘟,突然朝密室外面走,熟練的用觸鬚搬開了密室的機關,出了密室。

周霽雪和小七,還有陳焱三個人同時看向嘟嘟,不知道它為什麼安靜了這麼久突然往外跑。

半晌周霽雪對小七說,「它估計去給你找吃的了。」

小七好期待的拍手,「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再待幾天,再回去。好久沒和師傅安安靜靜的長時間入定了。」

周霽雪聽着這話,十分受用,伸手拍了拍小七的腦袋。陳焱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過了一會,三個人就聽見沙沙聲,都知道那是嘟嘟回來了,觸鬚摩擦地面岩石的聲音。小七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嘟嘟黏糊糊,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密室的門口,並快速衝到小七身邊,小七心裏想,還是嘟嘟最實用,知道我餓了立刻給我去找吃的了。

結果等她看清楚用觸鬚裹着的東西向她捧過來——周霽雪立刻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

她把周霽雪的手拉開,看着嘟嘟觸鬚里裹着的一個死人的半截屍體,她沒覺得害怕或者噁心,很平靜的問,「嘟嘟,你讓我吃這個?」

嘟嘟「哞哞」叫了兩聲。

「這肉看上去很新鮮,你從拿弄來的?」

嘟嘟嘰嘰咕咕說了好長一段鳥語。小七依舊面色平靜若水,「你出去給我找吃的,然後遇到了這個人,你把他殺了,帶回來給我吃對嗎?」

嘟嘟又是「哞哞」兩聲。

小七又問,「這個人是不是你在很近的地方遇到的?」

「哞哞。」

小七和周霽雪對望了一下,陳焱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半具屍體,「這個人穿的是夜行衛的軟甲。我的人在找我。」

周霽雪依舊那副不冷不熱的語氣:「你確定他們不是奉了誰的令來殺你?」小七又看向陳焱。

「我只說,他們在找我。但是找我回去做什麼,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有一點能確定,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我的人我知道,一個人在這片水域失蹤了,更多的人會跟過來。」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能從那片暗流里穿過來的人,你夜行衛能有幾個?」周霽雪問。

「我是被這個嘟嘟拖過來的,所以並不知道那裏有多危險。不過這些年我在江湖專門收了一批身負絕技的奇能異士,其中有水性極好的大約有五六十人。專門給他們編了一個水營」

「也就說,這些水性極好的人,武功也許很一般。所以嘟嘟輕而易舉的能撕碎一個。」

「是的。這些人屬於奇能異士,武功不需要多好。所以他們真是來找我的。」

「你覺得這些人不要命的來找你,可能的原因是什麼?」周霽雪問。

「為了我忠心到不要命,我覺得不太可能。」

周霽雪和小七,像兩隻狐狸,齊齊的眯起眼來,揚起唇角。

陳焱裝着看不見:「只有在他們切身利益出現了問題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這樣不要命的找我。」

「比如?」周霽雪問。

「有人要拆了夜行衛。夜行衛是我一手創建的,這些年,為什麼我那麼招人恨,無外乎夜行衛的霸道。我估計上面的人以為我死了,對他們一定下了狠手。」

「所以他們一定不是來殺你的。」小七道。

陳焱很肯定的肯定,「不是。」

「他們是想找到你,替他們主持公道。」

「可能。我們下來最少有四五天了,這五天足夠干很多事情。」

「陳傻貨,你的意思是立刻想回去嗎?你的傷雖然好的很快,但是現在還不能沾水。」

陳焱明白這是小七真心的為他擔心,而且是當着周霽雪的面,並不隱藏自己的關心,所以他心裏一掃所有的隱晦。他不看小七,反而轉向了周霽雪,「周霽雪,你是君子。」

周霽雪一張俊臉僵住,小七也睜大了眼睛,似有不信的看着陳焱。

「現在我很想出去,若是以前,我一定不顧一切的已經出去了,現在我覺得至少要對得起你們師徒倆對我的救命之恩。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好,還能做什麼?」

「所以?」小七水汪汪烏溜溜的眼睛看着陳焱。長而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看的陳焱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所以他決定還是把自己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周霽雪比較穩妥,「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說着,他從袖袋裏拿出來一個漆黑小巧的玉牌。他把玉牌直接遞給了周霽雪,周霽雪也沒有拒絕,拿在手裏。

「這是我的在夜行衛發佈指令的印記。在夜行衛里,它代表的就是我。」

周霽雪淡漠的微笑,一雙鳳眸微睨,「我為什麼幫你?何況你說了,人各有志。立場不同。」

「因為我相信你,在小事上是小人,在大事上確實是君子。我以君子之約相托。咱們要干,等我出去慢慢來,但是趁人之危的事情,我相信你不會做。」

周霽雪似是恍然,「是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在晉王印象里還有可取之處。」

陳焱淡然笑了,對周霽雪行了躬身大禮,「拜託了。」

周霽雪笑着看了陳焱,「不錯嘛,經歷過一次生死,確實長進了。知道能伸能屈,不是一味蠻進了。」

陳焱也笑了,「為爭一口氣,逼死自己。犯不着。再說你們師徒倆確實是可信的人。」

那漆黑的玉牌就放在周霽雪的手裏,但是他那修長的手指並沒有將玉牌握起。

小七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手,把周霽雪的手指一根根的捲曲起來,將玉牌最終握起,「師傅,其實該怎麼做,做什麼,你已經瞭然於胸。晉王已經給你行了大禮,我們該幫他一把,也是幫我們自己。」

周霽雪的手沒有張開。陳焱看着周霽雪確確實實將玉牌握緊在手心,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嘟嘟怎麼辦呢?」小七問。老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來了。

周霽雪的目光幽深的看了這件黃金屋,「小七啊,這屋子裏的寶貝和嘟嘟都是你祖上留給你的。如果我沒想錯,應該是戴國太祖皇帝早就預料到了戴國肯定有忘的一天,他留下了嘟嘟和這個黃金屋。嘟嘟可以救命,黃金屋可以用來保證他的後世子孫幾輩子衣食無憂,或者用來另作謀划。這麼多金銀珠寶,拿出去就是富可敵國的財富。想做什麼不可以?」

「可是我雖愛財,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拿錢具體去做什麼啊。」

周霽雪寵溺的揉了揉肉小七的頭髮,故意讓她那一頭亂蓬蓬的髮髻越發的「雪上加霜」,「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想法。你知道但凡是個稍微有些貪慾的人,在看見這些金銀財寶多多少少都會在心裏算計,要拿這些財寶去做什麼,拿這些東西去滿足自己的*。可是你似乎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小七點點頭,「我什麼也不需要啊。我要這些錢做什麼呢?我總是要和師傅回雲谷的,咱們有青雲山上的那三間瓦房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我就滿足了。至於師傅要做的事情,那是師傅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再說這些錢本來就與我無關。不是我的東西,我永遠都不會碰。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這就是他周霽雪看上的,要相守一輩子的人。他愛她,愛的已經毫無原則。為了她,什麼事都願意做。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她悲傷,他也會悲傷。在他遇到她的前二十多年裏,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一個假小子徹徹底底的征服。五體投地的淪為屬於她的愛情奴隸。

他眼角眉梢滿滿笑意,「你看你,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麼被你說的那麼複雜。我只是想說,你的特殊,你的好。」

「哦……」小七嘴巴喔成一個圈,然後突然燦爛的對周霽雪笑道:「我是好人,天下人都知道的。」

陳焱雖然看着兩個人卿卿我我的很不舒坦,但是對於周霽雪說的話,他還是深表贊同。連嘟嘟在邊上都附和幾句鳥語。

「你老誇我,嘟嘟怎麼辦呢?」

「嘟嘟。」周霽雪呼喚那噁心巴拉的打怪獸,語氣和小七一模一樣,就像是互換一隻普普通通的家裏養的寵物。

嘟嘟「哞哞」叫了兩聲。

周霽雪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待了幾百年,應該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安靜,就算你小主人可以帶你走,凡塵俗世,你也不會適應。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幫你的小主人繼續守着這些財寶好不好?」

嘟嘟一對碩大的眼睛看了看周霽雪,又看了看小七,不出聲音了。

小七走到嘟嘟跟前,溫柔撫摸了它幾根翹起來圍住小七的觸鬚,「乖,聽話。幫我守着這些財寶。有一天我會取這些財寶,會回來接你的。這是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必須完成。」

嘟嘟看着小七,不說話。那雙看上去嚇人的大眼睛裏,居然有了淚水。

小七看的難過,指著陳焱說,「這個人是我朋友,你幫我照顧他幾天,他傷好了就會離開。你一個人在這裏幫我守着財寶。我有空就來看你。我保證。」

「我陪你小主人一起來,好不好?」周霽雪拉住了小七的手。用同樣溫柔的語氣對嘟嘟說。

陳焱走到嘟嘟跟前,撫摸了嘟嘟的觸鬚,「別難過,我不是還要陪你幾天?只要你保證不吃了我,我也會經常來看你。你看你,突然有了三個老朋友答應有時間就來看你,不是很好的事嗎?」

嘟嘟一會看看陳焱,一會看看小七和周霽雪,它大概明白分別是必須的。所以輕輕的用可以用來撕碎一切的觸鬚,裹住了小七,將小七舉高,小七再一次站到了嘟嘟的頭頂。竟然發現,之前用陳焱的匕首刺傷了嘟嘟的頭頂,傷口還沒長好。

她讓周霽雪把藥箱拿給她,就坐在嘟嘟的腦袋上,幫嘟嘟把誤傷的傷口處理好。

小七和嘟嘟難分難捨的時候,陳焱向周霽雪說了夜行衛的暗語,以及印記如何使用。又說了一些名字,那些人可用,那些人不可靠。

周霽雪一一記下。記在心裏。

嘟嘟和陳焱將小七一直送到岩洞口,一人一獸看着這對師徒二人跳下水,迅速的消失在水中。

嘟嘟,「嗚嗚嗚嗚。」

陳焱拍了拍嘟嘟的黏糊糊的觸鬚,「別哭了,還有我陪你幾天呢。」

嘟嘟斜眼瞄了一下陳焱,一轉身,碩大的身子,無數的觸鬚,幾乎將陳焱掃倒,呼哧呼哧的回了密室。陳焱拽了拽自己袖子上嘟嘟留下的粘液,悵然若失的看了消失在水裏的兩個身影。

他對着水面嘆了口氣,「哎,等你們幫我把爛攤子收拾好了我再回去吧。」他轉身往密室里走,一邊走一邊還摸著自己的肚子,「哎,也不知道水裏能不能捉魚啊。」

然後他又好像想起什麼,「嘟嘟啊,你帶回來孝敬你小主人的好吃的,能不能扔遠點,我會害怕的。」

就聽見嘟嘟在密室里,「嗷嗷嗷」的瞎叫喚。

**

周霽雪和小七並肩在水裏往迴路游,並沒有游多遠,就看見了水裏泡著的那可憐人的另外半具屍體。

周霽雪拽著小七趕緊游。遠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這世上估計也只有小七會把嘟嘟那樣的怪物當成自己的寵物。這世上估計也只有小七這樣的女孩子會看見半具屍體,不覺得恐懼。

周霽雪有些憂愁,也不知道小七這是好還是不好。

已兩個人的武功內力,對付水中的暗流激涌綽綽有餘。兩人穿過暗流群,立刻至少十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在水裏,十個人對付兩人,應該是胸有成竹。但是這十幾個夜行衛的人,都認得周霽雪和小七,所以暫時不敢動手。

而周霽雪也根本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直接掏出了陳焱的印記。

十多個人快速的互相交換着眼神,沒人可以在水裏說話。最多只能用眼神,或者無聲的唇語交流。

可是——周霽雪卻在水裏內功夾腹語發絕對響亮的聲音,「你們的主子沒有死,他只是受了傷,讓你們暫時聽我調遣。」

十幾個人幾乎如看着妖魔鬼怪一樣看着周霽雪。周霽雪繼續說,「月黑風高,錦衣夜行。,此時便是殺人夜。」

十幾個人的表情終於正常了。他們齊齊對周霽雪做了抱拳之禮,

周霽雪朗然給十多人回禮,「先游出去再說。」

一人用唇語對周霽雪說,「不能回護城河。河面已被封鎖。」說完那人指了一個方向。

周霽雪和小七跟着這幫人快速的一起順着那方向游去。

小七覺得自己和師傅能在水裏堅持那麼久,完全是因為過人的內力,可以長時間的憋氣。可是這些人不可能有他和師傅的絕頂內功。一切都是實打實的,水性好。

十幾個人-大約遊了一里路,開始上浮。

鑽出水面,小七大口大口的呼吸,看那十幾個人,根本無所謂似得,走出水面。小七想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蛙人?不用肺部呼吸的?陳焱的夜行衛確實厲害。

周霽雪伸手將還在發獃的小七從水裏撈出來,然後用自己的衣服寬大的袖子,將小七過裹了起來。

小七見了周圍的環境,好像是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後院裏,大家是從池塘里鑽出來的。

她看着這院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想來想去又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那些原本在水裏不能說話的人,在陸地上總算可以正常說話。一人對周霽雪說,「周大俠,我們主子怎麼樣了?」

「沒事。傷口都已經癒合。只是不能沾水。所以暫時把你們交給我。說吧,出了什麼事。」

十幾條漢子也不顧自己身上濕漉漉,立刻給周霽雪半跪下,「周大俠,給我們做主。」

周霽雪裹着小七,動用內力,迅速的烘乾了兩人的衣袍。

十幾個人看着這對師徒倆,兩人自己好像會發熱,蒸汽騰騰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師徒二人衣服和頭髮已經全乾了。十幾個人的目光,看着這對師徒倆,驚為天人。

「詳細說。」周霽雪理了理自己的烏髮,又旁若無人的幫小七整理了一下髮髻。

「陛下下旨,要將夜行衛隸屬於翊衛。其實兄弟們對這個旨意並沒有意見,但是兄弟們平日自由慣了,現在翊衛那邊把我們當下等人一樣看。這才幾天,把我們各營的大人們全換了。換走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換來的人只知道叫我們幹活。」

「幹什麼?」

「把我們當騾子使,讓我們去各位大人府里修繕府院。不給我們吃,不給我們睡,就是要累死我們。有人逃了,立刻被抓回來,打死。我們想如果主子死了,肯定能找到屍體。找不到屍體,也許主子還沒死。只要主子不死,就能為我們出口氣。」

小七想,一切和陳焱的預想一點不錯。

周霽雪風華絕代的笑了,一對鳳目微微揚起,目光深邃而又璀璨,烏黑髮,被這夏日的風輕撫,像是一首歲月悠遠的詩,美的讓人不能直視。

「那你們在翊衛那裏是不是被拆成了許多小隊?大家被分散了。」

「可不。就算我們想做什麼,也沒辦法聯絡。我們都不知道,咱們夜行衛其他人是不是都死了。」

周霽雪嘲弄的笑了「分而化之,各個擊破。還能換點新鮮的?」

「主子?」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池塘的對面傳來。小七看着一個窈窕的素白身影,從池塘的對面快速的奔了過來。

小七拍了拍腦袋,對周霽雪說,「我終於想起來了,這時陳焱的晉王府,我來過的。」

周霽雪微笑,「不怪你,誰知道晉王府的池塘居然能連着護城河」

清荷衝過來居然沒有先給周霽雪行禮,而是抱住小七,幾乎是帶了哭腔,「小七少爺,你找到我們家王爺了嗎?」

小七很肯定的點頭,「不光找到了,還救了他。」

清荷悲喜交加,「人呢?」

「在一個地方養傷,傷口不能碰水,讓我們先回來幫他。」

清荷大口大口的喘息,「那就好,那就好。這幾天度日如年,簡直想死。」清荷這才對周霽雪行禮,「清荷謝謝主子,謝謝主子。」

周霽雪笑道,「謝我做什麼,都是小七做的。我只是在幫小七。」

清荷再一次抱住小七,「小七少爺,謝謝你,謝謝你!」隨即清荷又對在邊上站着的十幾個夜行衛道:「你們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快謝謝殿下的救命恩人!」

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齊齊的對小七說,「謝謝小七少爺救了我們主子。以後小七少爺的事情就是我們哥幾個的事情。小七少爺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小七咧咧嘴,「別別別,這些話我可不敢當,救你們主子,完全是因為我敬他是條好漢。僅此而已。」

周霽雪話不多說,直接問清荷,「這裏乾淨?」

清荷點頭,「至少現在還算乾淨。要不我也不會讓他們從這裏下去找人。」

「走吧,找個說話的地方咱們詳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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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木有一天碼七千字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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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冶師傅寵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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