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8她跑在最後

chapter158她跑在最後

手一抖,紙板就從她的指尖滑了下去,不輕不重地跌在病*上,發出微弱的動靜。

燈光將兩道糾纏的影子投射在牆面上。

很久以後,顧欽辭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他像一個飢腸轆轆卻又高貴的食客,即使在美味面前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仍然吃得優雅從容。用舌尖描摹,勾勒,細細咀嚼品嘗,最後才吞咽下肚。

這意猶未盡的感覺讓顧欽辭覺得,對她,他還真是不知饜足。

他溫熱的大掌鬆了力道,若拙很快將下頷從他的手裡挪開。他還面不改色,她氣息早已紊亂。

其實那都是表象。

如果若拙能聽到他重如擂鼓的心跳,感受到他身體不知名的變化,大概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所以顧欽辭及時收手了,並不因為夠了,而是因為他知道這樣下去事情會向什麼方向發展,這裡是醫院,她的傷還沒好。

「記住你剛才的狀態。」他的手指刮過她的鼻尖,眼神含著笑。

什麼狀態?若拙還沒從大腦短暫的缺氧中回過神來。

顧欽辭察覺到她的迷糊,噙著笑,別有深意道:「剛才……專註的狀態。」

若拙瞬間了悟,簡直對他的不害臊的言談舉止毫無辦法,哭笑不得地說:「顧二爺,我會找醫生告狀的。」

「告狀?」她的話讓他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不少,顧欽辭好整以暇地理了理狼藉的*單和被褥,笑容是在他臉上不多見的輕浮和邪肆,語氣卻無辜極了,「可是我看你挺享受的。」

若拙抄起枕頭丟了過去,顧欽辭大笑著接住。他笑起來時,兩條濃墨般的長眉跟著微微抖動,更別說檀黑的玉眸,美得不可方物。平時見慣了他面無表情、嚴苛肅穆的樣子,偶爾稍稍破冰,這反差的魅力幾乎讓人招架不住。

他把枕頭褶皺的表面捋平,重新墊回她脊背與升高的*頭間的縫隙里。若拙一偏頭的功夫,卻眼尖地發現了他挽起襯衫衣袖后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痕迹。顧欽辭的膚色均勻而健康,肌肉的線條流暢分明,襯得這道痕迹格外刺眼,好像完美的碧玉上印了一塊瑕疵。

月眉一顰,若拙拉過他的胳膊,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這是怎麼弄的?」

顧欽辭任她隨意拉扯,眸光微垂,順著她的話落看了一眼左臂上的疤痕,「前兩天不小心碰傷的,已經好了。」

他言語間的平靜和自然讓若拙沒有多想,還開了句玩笑:「想不到一向謹小慎微的顧二爺還能把自己傷了,真叫人唏噓……」

聽出她的調侃,顧欽辭不甚在意地抽回手臂,淡淡一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不是什麼新鮮事。」

若拙剛看過他的傷,並沒有想象中嚴重,過兩天就能消了,連疤都不會留。她撇了撇嘴,順勢也放下了手,問他:「你不回d市,就一直呆在澳門?」

知道她怕因傷耽誤他的公事,顧欽辭沒有直接回答她自己的行程安排,只道:「公司的事不急,有人替我處理。」

她靠在身後柔軟的枕頭上,抬頭看他,褐色的眸子像天上的星子,清亮的光芒撕裂數天來的焦慮和不安,照進心底,驅散陰霾。

顧欽辭沒有抗拒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溫存柔化他的心,就放任自己在柔軟的愛意里*。

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她的嘴唇,親吻的間隙時,他說:「再有三天就可以準備植皮手術了,明天我們轉院,去香港。」

若拙一僵。驚訝的反應落入黑玉般的眸里,撩起對面的男人如風般輕輕擴散地笑意,顧欽辭解釋道:「香港的醫院比這裡好一些,設備齊全,技術相對先進。我聯繫的醫生今天應該就到了,明天等你做完最後一次心理訓練,我們就坐船過去。」

他的臉和她靠的很近,若拙發現,這個男人的臉即便放大無數倍,仍舊俊美得挑不出毛病來,只有眉宇間的那股英氣變得更加逼人了。他說話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薄唇微突著,上下唇瓣每次開合,都會帶著炙熱的餘溫蹭在她的唇上。

燙得她心都化了。

「你離遠一點。」若拙不好意思地推搡,素手抵在他結實堅硬的胸膛上,隔著襯衣都彷彿能摸到他傲人的胸肌,「說話就好好說,耍什麼*。」

「顧太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要負責的。」顧欽辭含笑握住胸前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后腰處,讓她對他變成一個依偎摟抱的姿勢,「有婚姻關係的配偶之間親近是合法的,這是夫妻義務。」

若拙瞪著他,好半天才露出一個溫婉又嫵媚的笑。這笑容在顧欽辭看來有些陰測測的,縱然他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心中警覺的防線卻還是被她一個莞爾衝垮,乾脆坐在她的*邊不動不問,以不變應萬變。

不過這一次,他太低估紀若拙的大膽了。

她的手在他身上畫著圈圈,看似不經意,實則每一下都划著雷池的邊緣。

看著他呼吸變得粗重緊促,若拙一雙褐瞳里閃過狡黠得逞的笑,她慢條斯理地反擊:「二爺這話說的,結了婚還有離婚的呢,法律也沒規定一輩子只能守著一個配偶吧?」

於是出身高貴,受過完整禮儀教育的顧欽辭,最懂得收斂情緒的顧欽辭,現在腦子裡只有三個字——他媽的。

他本能地想把她壓倒,告訴她什麼叫玩火**。但是理智上,他認為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飛揚的濃眉下鑲嵌的那雙檀黑的眼眸,色澤越發深沉詭厲了,他沉著聲,沉著臉,一字一頓地重複著她剛才話里最讓他想罵人的兩個字:「離婚?」

他的語氣讓若拙一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而現在,報應來了。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輕咳了一聲:「那只是一種假設,一種可能性……」

「這種假設的可能性不存在,你最好想都不要想。」顧欽辭很確切也很冷靜地拍板定音。

話說得強勢霸道,不容置喙,沒有商量轉圜的餘地。

若拙撲哧笑了出來。

她戳了戳身邊不動如山的男人,「哎,你這人怎麼開不起玩笑?」

顧欽辭瞟她,眉心隱隱浮動著不悅的神色,「這是玩笑?」

「是啊。」若拙眨眼。

男人更不悅了,「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

若拙最會察言觀色,立馬錶示:「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見顧欽辭還是黑著臉,她笑米米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人有大量,幹嘛和病人一般見識。」

顧欽辭這才嘆了口氣,捉住眼前不老實地晃得他眼花繚亂的爪子,「你安分一點。」

若拙還是笑,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我害怕嘛。」

顧欽辭一愣,轉過頭來深深地凝視著她,目光如磁石,好像要把她的靈魂從身體里扯出來,吸入他闃黑的眼瞳。

他的視線移到*沿處,若拙另一隻手正摳在雪白的*單上。五指死死抓著那一層薄單,指骨寸寸發白,把*單抓得皺皺巴巴的。細長的指甲貫穿其中,似要把*都扎透。

她沒有撒謊,她真的在害怕。若拙害怕的時候,總喜歡說些不正經的玩笑話來打岔。

顧欽辭放輕了手裡的力道,換了個姿勢,摟她入懷,修長的手臂從她背後伸過去,圍了一圈,覆上她冰涼的小手,與她十指交握。

「怕什麼?」

「萬一臉上留個疤,那就太難看了。」若拙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說,「你看,你花那麼多錢請那麼好的醫生給我做手術,我這張臉要是不爭氣,以後就真沒臉見你了。」

臂彎里的人談笑風生,顧欽辭無言聽著,每個字像針扎在他心裡,他不由得收了收胳膊,把她圈得更緊。過了半天才低問道:「你怕這個?」

若拙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里,褐眸陷落在一片陰影中,總算顯出了半分苦澀的難過。

她怎麼能不怕?

顧欽辭是天之驕子,越接近他,越了解他,她就越覺得自己還差的太遠,提高自身還來不及。結果這一個跟頭跌的,直接把她摔回了起跑線。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對手,可現在,她跑在最後。愛劫難逃,總裁的深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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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劫難逃,總裁的深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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