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境外魔宗

第50章 境外魔宗

87_87413商白芙說她會就阿黃看見的那件事問晏司,阿黃要信不信的,卻沒想到商白芙做事這麼雷厲風行,將草藥採給醫館的大夫后,又問過大夫還有沒有什麼要事後,就又被催著去往後院熬藥了,阿黃照舊帶路。

爐子里的白煙冉冉,商白芙將洗凈的草藥扔進了爐子里,按阿黃說的熬藥的同時,頭也沒抬的說了聲:「晏司,我有事要問你。」

稍稍一頓,她又道:「阿黃你留下來聽吧。」

阿黃苦著臉,覺得自己壽命已到。

有問得這麼雷厲風行乾脆利落的么?

至少也等他跑了后再問啊,她倒好,別人還沒問呢,就把自個兒把證人給招了。

「是山下無名村裡的那件事吧。」晏司倒不驚訝,他倚在門邊,先看著阿黃問了句「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么」,在阿黃連連搖頭后,淡淡一笑,才接著道,「小兄弟你不用怕,我若要對你不利,那日就不會放你出村口了。」

阿黃聞言悚然,下意識地望了商白芙一眼——果真如她所說,晏司那時早就發現他了。

「那日村中和我一同的,是歸元宗的弟子慕紹語,而小兄弟你看到的壯年枯槁之事,則是因為魔宗望月閣里的秘葯凝雪露。」和商白芙所熟知的一樣,對於他們的那些不利的質疑,晏司絲毫沒有要避開的意思,都一一回答了,神色坦然至極,「服此葯的人,會神經衰弱,陷入狂喜的徐苗幻境里,小兄弟想必知道世人皆傳的五石散,凝雪露和五石散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不一樣的地方又在於凝雪露有著真氣為引,雖然以藥物為媒介,但本質上卻是一種術法,施術的人可以依靠凝雪露收集凡人的陽氣,而被吸幹了陽氣的人,就會變成小兄弟你看到的那種乾屍,慕紹語那日用瓷瓶帶走的是術者放到那個凡人身上的真氣,本打算以此找出背後之人,只是線索很快就斷了,後來師門催促,他就先回歸元宗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聽得一知半解的阿黃愕然,「也就是說……那人是本來就死了。」

「真氣能暫時維持人的屍身不腐。」商白芙拿著摺扇站起了身來,「葯已經熬好了,現在是要將這些葯端到前堂去嗎?」

「……」阿黃看著一臉淡定,對晏司的話沒有任何質問和驚訝的白衣女子,沉默了半晌訥訥,「在之前就想問你了,你手裡的那把紅摺扇是你的武器吧,拿來砍柴挖土還給爐子扇風真的沒問題嗎?」

之前這把摺扇憑空落在醫館前,帶給阿黃的震撼現如今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哦。」商白芙應了聲,語氣里滿是理所當然,「我倒覺得這個挺好用的,反正法器都是拿來用的,而且就扇個火而已,又用不壞。」

「……」他又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

商白芙和晏司只在鎮子的醫館里待了兩天,就接到了師門的紙鳶傳信,跟醫館的老先生好小夥計道了別後才離開。

走前商白芙送來的那個老人,和在此之前就被送入了醫館的其他人還是沒醒,醫館的老大夫給了他們一包止血藥,才擺了擺手,杵著拐杖往屋裡走去。

雖然商白芙和晏司都是實力不算弱的修士,商白芙還是水木雙靈根,本就擅長治癒外傷的術法,但兩人誰都沒說什麼,微笑著接過了藥包才離開。

走前商白芙將風華扇變了船隻大小,拽過了晏司的衣袖,就說:「我有事要問你,晏司。」

和兩天前在醫館後院里,面向著小夥計阿黃的說辭一模一樣。

晏司倒是不意外,他微微壓低了聲音,眉目含笑:「師姐是打算秋後問罪了?」

「是啊。」她也不否認,轉身乘上了風華扇。

晏司嘆氣跟著上來,風華扇乘風而起,轉瞬間就到了小夥計阿黃望不到的凌凌青雲之上。

「晏司你不是很能猜的么?」坐在扇頭的商白芙,將腳放在了風華扇外,烏黑的長發被風吹亂,她手撐在扇面上,稍稍側頭,「那你猜我現在要問你什麼?」

「無名村的事。」原本是站在風華扇上的晏司跟著坐下,「或者淺露姑娘的事?」

「都不對。」商白芙將頭髮散開,又用綢帶將它一把抓起,然後紮起來,這樣頭髮就不會吹到面前了,「是關於你的事。」

「……」晏司看著她,商白芙背對著他,所以從他的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女子白皙秀氣的脖頸,和清麗的側顏,被紫色綢帶紮起的烏黑長發像是馬尾般,被風吹起。

「晏司,你是望月閣的人。」不是疑問,她是用著肯定的語氣,很平靜很認真的說道。

魔宗望月閣,相傳他們的本營在境外荒蕪雪原之地,裡面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死不足惜的魔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只要是為了修為,哪怕是將親生子女血祭之事都做得出來。

上一任望月閣閣主秦峰更是冷麵冷心,親手將自己的妻子推入熔爐里鑄劍,連一滴淚都沒流。

商白芙在還是邶青槐的時候,見過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衣邊綉著繁麗的暗紋,左袖裡空蕩蕩的,有說是被仇家所殺,也有說是秦峰自己親手砍了那隻手用來獻祭血劍,而他露出右手衣袖的那隻手,蒼白得就像境外得雪原,一雙冷色的眼睛漠然的看著她,臉色也是白的,卻並不是病態的慘白,而是那種一口冰棺立在她的面前時,那種透明的白。

「是清風堂派來的人么?」他用著沙啞得像是幾百年沒有說過話那樣的聲音問著她,目光陰翳如刀。

「那師姐你呢?」晏司不答反問,從喉嚨里流露出了很低很輕的笑聲,「要我猜猜看你是誰嗎?」

商白芙回頭,他用那雙黑到了極致的墨色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我該叫你師姐,還是……邶姑娘?」

「你早知道我不是你師姐了不是嗎?」商白芙的眼裡,是明亮的紅光,和他用日月珠回溯宙宇時,在雨夜裡見到的那個紫衣烈烈,紅眸灼灼的少女相重合。

晏司淡淡一笑,卻是忽然道,神色平靜:「我見過你,不是在等活城裡,而是在此之前。」

「……」商白芙仍舊是側頭看著他。

「一開始我還有點不確定,但是在等活城裡,再見到了『師姐』后,我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他勾起了唇,「我有說過,我單名一個玉字。」

「……」她轉回了頭,沒有劍跋扈張,兩人說著就像是把頭系在腰帶上的秘密,但兩人的態度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冷靜,許久之後,晏司聽到白衣的女子說,「怪不得呢,好久不見……」

她沒有回頭,輕輕地喚出了那個好久不被人提起的姓名:「秦玉。」

……

「阿芙你回來了。」剛入紫雲峰的凌雲梯下,紅衣獵獵的師姐司空璇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羽化門內門弟子的道袍都是統一的綉著竹葉暗紋的白色衣衫,但外出了一趟回來的司空璇則穿著她從外邊買回來的常服,紅色的衣裳很挑人,但穿在做事情風風火火的司空璇身上,卻是說不出來的適合,「還有師弟,隨我來吧,師傅在瑤華殿里等很久了。」

一路上司空璇喋喋不休的問著商白芙在黃泉道上發生的事情,被商白芙不輕不重的回答了,又不相信,於是又問晏司:「師弟,阿芙說的是真的嗎?黃泉道上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們真沒遇到什麼險境。」

「沒有。」商白芙說得的確不假,只是將嚴重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講了講而已,晏司順著商白芙的話,微笑道,「就算有,如今也是化險為夷,沒什麼好提的了,倒是司空師姐,飛白師兄怎麼不在?」

「說的我隨時隨地都得給他在一起似的。」司空璇撇嘴,「他還要玩幾天回來,這次望月閣和雲隱宗趁著黃泉道上的魔物魚貫而出作亂,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事,蒲飛白他還被那些村民們硬留在村子里看病,他又不是水靈根的,湊什麼熱鬧啊,而且洛城商家的人都去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司空師姐。」聽到了洛城商家,商白芙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有什麼事啊,不就是本家的那個小丫頭嗎?以前來羽化門時欺負你,就被我教訓了,還不知道學乖,這次又纏著蒲飛白。」司空璇冷笑,「單一水靈根,這麼長時間了才不過開光後期,那丫頭真是丟你們商家的臉,聽說商半夏那丫頭的姐姐是那個才貌雙全,小小年紀就有融合中期修為的商晚,前段時間還獨闖黃泉道,替族裡長老拿回了石蒜花王療傷,修為更是大增,不知道商半夏那個妒忌性子這次會做出什麼事來,對了,阿芙你有在黃泉道上碰到商晚嗎?」

「有啊。」商白芙點頭,對上司空璇複雜的目光,輕輕一笑,「商晚不是狹隘之輩,司空師姐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看來商家也不都是些……」顧及到商白芙也姓「商」,司空璇話音微頓,側頭巧笑,「看我們幾個,才回來就犯傻了,一直走我們半個月也走不到山頂啊,御劍去吧,師傅還在上頭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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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修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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