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漆筆丟了

第十五章 ·金漆筆丟了

87_87208江泓之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還不解地問:「為何不能坐?」

「你來遲了,依著本侯的規矩,就得罰站一炷香!」江建德豎著眉頭道。

哦草,這麼跛腳的借口也敢拿出來秀,江泓之上,斃了他!

江泓之看了嘴唇蠕動,像碎碎念的江丞一眼,慢條斯理地道:「讓孩兒罰站孩兒也認了,只是還請父親原諒孩兒的不敬之罪,孩兒雖然個頭不高,但站起來將會高出父親您一些,還望父親您不要介意。」

這話擺明了就說,我站起來可以,但是站起來睥睨你們這些螻蟻,就別怪我了。

江建德臉色又變了一變,還是大夫人機靈,立馬回道:「泓之,你剛病好,就別站了,坐著便好。老爺,要教訓孩子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哼!」江建德就順著大夫人的台階下去了,「事後再教訓你!」

江泓之視若無睹地閉上眼,想教訓他,還得看江建德有沒這個本事。

「好了,都是一家人,父子倆鬧什麼彆扭。」大夫人含著笑意,做和事老道,「老爺今日召集我們來,可是有何要事?」

江建德瞥向一旁的庶長子江允道:「今日允兒喚人來告訴本侯,他房內的一枝筆不翼而飛,懷疑府上有賊盜取,讓本侯替他主持公道。」

「啊!」嫡子江豎是靠在江允這邊的,一聽這話,登時氣得拍桌站起,厲聲道,「哪個小賊,膽敢偷竊大哥的東西!」

江允還沒說話,江泓之就好奇地道:「大哥不是正在閉門思過么,就這麼出來,也不怕祖母怪罪。況且怎麼會閉著的門內,還能丟了東西,莫非是碰到了內賊?還是說,大哥您的門一直開著……」

江允急切地道:「胡言亂語!昨日我歸來時就遵照祖母的話,閉門思過了。只是今早想提筆抄書時,方發現父親所贈的牡丹紋毫不翼而飛,找遍了整間房都不見蹤影,因此我懷疑是被賊竊了去,便請父親做主。」說到「賊」這個字眼,江允還特意強調了一下。

不過是一枝筆,哪用得著那麼大費周章,說白了,還不是想借這個由頭來教訓江泓之。幸而江丞提前換走了那枝筆,江泓之就不必擔憂了。

江泓之冷聲問道:「為何大哥認為一定是被賊偷了?為何不會是你昨日出外時,自己不注意就帶走了呢?」

「方才本侯已經派人搜遍了府內,均未見著,就差你們的房間未搜了。」江建德冷著臉道。言下之意,就是筆沒帶出房,他懷疑偷筆的是在場中的其中一人。

「府上哪兒沒筆,我為何要隨身戴著,十有八.九是被偷了!」江允十分篤定道。

江豎也配合地道:「但是大哥,這賊人好端端的,偷枝筆作甚?」

江允有意無意地看向江泓之道:「那枝筆是父親送我的,十分稀有,價格也不菲,也許有的賊人見意心起,既想偷了筆做點學問,又想顯擺顯擺,掛點筆上的金漆去賣個好價錢。」

「原來如此。」江泓之對上江允的視線,「怪不得如此寶貝,那大哥還真的好好找找了,這金漆的筆可是連祖母都無福享有的。」

府上人都知道,老夫人喜歡金絲木香,所用的器具,包括書寫的筆都是金絲木的,因此江建德不送金漆的筆給老夫人,是最正常不過。但經江泓之的口這麼一說,就變成了江建德寵愛庶長子,連好東西都不給老夫人了。

江允的臉登時變了色,怒指道:「你勿胡言亂語!祖母不喜金漆製品,這是府上人都知道的事實。」

「那大哥怎知道祖母不喜歡這枝筆呢,莫非大哥親自去問過祖母?況且,即便祖母不喜歡,你身為小輩,可曾去問過母親要不要這枝筆?」江泓之又逼問了一句。

江允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當然沒去問過祖母和母親要不要這枝筆,到手的東西他可不打算丟給別人,但他難道要把父親推出去,說不關他事?他的腦子還沒傻到那種地步,現在他還是靠父親才能開演今天這台戲,要是得罪了父親,可沒好果子吃。

江允一口氣吞回了肚子,忍氣吞聲道:「一事歸一事,你勿東扯西扯,把祖母都扯上了。」

江泓之冷笑,懶得理江允,趁著大家視線轉移,看向江丞,低聲問道:「累么?」

江丞一愣,聽出他是關心自己傷勢,訕訕地摸摸鼻子,搖了搖頭:「不累。」

江豎見局勢幾乎都倒向了江泓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配合道:「父親還等什麼,快派人搜房,只要找到那枝筆在誰的房內,誰就是賊!大哥,我沒偷你的筆,你大可先搜我的房,我問心無愧!」

江允默契地一笑,準備說一聲「好」,把戲唱下去時,江泓之插了一句話道:「二哥這便是你不對了。」

江豎一愣,順著問道:「什麼不對?」

「父親剛教我們要尊重長輩,您這麼搶著證明清白,豈不是目無尊長?小心惹父親不高興罰站。」江泓之平靜地看了看江建德,帶刺地嘲諷道。

「你!」江建德頭頂噌地躥上了一股濃煙,剛才說要江泓之尊重長輩,結果這廝竟然反拿這理由來倒打一耙!而且小輩的東西丟了,哪有搜長輩房的道理。

「三弟,你怎麼這麼說話!」江豎性子直,忍不住就道。

「二哥,三弟說錯什麼了么?既然要證明清白,禮讓父親不是應當的么?不然若留到最後才搜父親的房,那有人趁此空隙,將筆放進父親的房,嫁禍他怎辦?」江泓之的表情很無辜,好像他真不知道什麼一樣。

「這……這。」江豎支支吾吾,覺得這話好像是這麼回事,但仔細琢磨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江建德火氣都冒頂了,話都說到這份上,要是他不答應先搜他的房,豈不是說明他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他只能咬牙切齒地道:「既然如此,便先從為父搜起。來啊……」

「父親,」江泓之又插話道,「府上都是您的人,您這一聲令下,誰都知道您要做什麼,到時候有個萬一,他們聽您的命令包庇了真兇怎麼辦?」

「江泓之!這府上還輪不到你做主,質疑本侯!」江建德終於發怒了,但是他這怒火發得不太及時,只聽他背後突然響起婦人的聲音,一人跨步進入正堂。

「老三做不了主,那便由老身做主如何?」老夫人倏然現身,眾人面色各有變化,只有江丞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剛才圍觀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戰,他發現江泓之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去攻擊江建德了,這對羽翼未豐的江泓之來說,是十分不利的。不過江丞也能理解,畢竟前生憋屈太多了,重活一世難得有那本事回擊,自然不想再做那軟弱無能,低眉順眼的人了。

所以一看苗頭不對,江丞立馬用系統召喚來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幫江泓之。

老夫人進堂,見到江允還面色紅潤地坐在堂上,老臉頓時掛不住了,語氣生硬地道:「立德,老大怎麼在這?」

江建德這次偷偷召集眾人,就是瞞著老夫人的,生怕老夫人怪責他此次放江允出來,因此他被老夫人一問,就答不上話來,只能支支吾吾地道:「允兒的筆丟了,孩兒生怕賊人會賣掉那枝筆,便趕緊召集眾人捉賊。」

啪!老夫人一巴掌拍到桌上,震得徐媽媽剛松上來的香茶都跳了起來:「好,好,好!老大,你這筆還丟得真是時候,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在被罰翌日就丟了,莫非是對老身的懲罰不滿,來著!」老夫人身為侯爺之母,在府內也是個二把手,江允不過一庶長子算什麼東西,也膽敢違抗她的命令,從被關的門裡出來?

江允被老夫人嚇壞了,他與老夫人關係並不親厚,只是有著江建德撐腰,才能在老夫人面前得點臉,一聽她都問候到自己身上了,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祖母,孫兒並無此意,孫兒本打算用該筆抄書靜心,可奈何筆丟了,心煩意燥,便請求父親替孫兒主持公道。」

「你少拿立德當你的盾牌!」老夫人直脾氣就上來了,「要抄書什麼筆不成,侯府上下就那枝筆能寫么!鬧出如此大動靜,你當這筆是尚方寶劍不成!」

江允被嚇得冷汗都流了一身,給江建德睇去一眼,期望江建德能拯救自己,誰知江建德心裡也發虛,實在不敢觸動老夫人的霉頭,反而說道:「允兒確實不對,還不快給母親道歉。」

江允心灰意冷,知道這爹是靠不住了,只能灰頭土臉地跪下磕頭,給老夫人道歉道:「祖母,孫兒錯了。」

「道歉便能將事情揭過去么,老身瞧你是過慣優渥的日子了,不吃點苦頭就不長記性,你也甭待房內閉門思過了,直接去柴房蹲著嘗點苦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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