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守護神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守護神音

明知流飛塵身懷暗夜幽魂的絕學,其實力遠在各派弟子之上,加之又在九華山底潛伏數年,修為更加非同小可,見他眼中寒氣逼人,所有的地法門弟子不由戰慄起來。

「你想幹什麼」,一名年長的弟子問道,雖然腳下的法器轉得嗚嗚直響,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內心實在恐慌。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聽見你們回答我問的問題」,只見無限靈力從流飛塵身上湧出,如海潮滾滾壘起,在他身後越漲越高,似乎隨時都會潮湧浪劈過來。

「大家小心,不要小看了此人,將法器祭起」。

看來這名年長的弟子在地法門的年輕一代弟子中的地位頗高,他腳下踩著的是個黃色銅鈴,向外放射著尺長的光芒,不過不須他提醒,大家都親眼見到,能將無形的靈力化作有形的海潮狀,這樣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各派掌門。

看著眼前眾地法門弟子祭起五顏六色的法器,流飛塵笑道:「各位何必干戈以待,流某之所以想知道天師派現在的下落,並不是尋仇,只是問明幾件事,然後為天師派討還個公道,雖然我被逐出師門,但畢竟天師派以前對我還是不錯,流某豈會恩將仇報」。

見眾多的法器在面前築起一道「牆」,那名年長的弟子又有些底氣,喝道:「你休想狡辯,天師派之所以被滅派,都是因為你身邊的那個小妖女帶來的災禍,你還說去討還個公道,簡直就是放屁」,他人已落在地上,銅鈴在他身前旋轉,光芒四射。

流飛塵笑臉倏收,冷冷望著他,說道:「敬酒不喝偏要喝罰酒」,他惱怒此人將藍帝思罵作妖女,催動靈力,身後的「潮水」分出一浪朝這人身前凌空旋轉的銅鈴劈去。

「哐啷」一聲,注滿靈力的銅鈴被劈得如一堆無用的廢鐵掉落在地,滴溜溜地轉個不停,那名弟子大驚失色。

一觸牽動全局,只見各式各樣的法器齊齊凌空飛起,或法珠自身向流飛塵砸去,或盆缽射出各色光芒籠罩住對方,或飛劍一分為二向敵人刺去。。。。。

流飛塵直身挺立,仰望著漫天飛舞朝自己罩來的地法門百寶,笑道:「禮品太多,我可不能照單全收,眾位拿回去吧」。

頓時靈力潮漲,洶洶滾去。

那漫天肆虐的法寶被靈力擊打,猶如霜打的茄子,掉落一地,叮咚哐啷亂響。

眾地法門弟子看著地上垂頭喪氣的法器,面面相覷。

「眾位現在可以說了嗎」,流飛塵嘴角含笑道。

「休得放肆,你若是好言相求,我也許還會告訴你,現在你持強要挾,便休想我吐露半個字」,匡正壽去而復返,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流飛塵心道:「好個倔脾氣」,面上冷然一笑道:「流某從未好言求過別人,若是執意不肯相告,那流某隻好擄去貴派一名弟子,慢慢逼問」。

匡正壽怒道:「你敢!」

流飛塵哈哈大笑道:「流某有何不敢,你們認為我連欺師滅祖的事情都能做出,做這點小事我還有何顧慮嗎」。

匡正壽怒目圓睜,身下法珠轉得風快,「你休欺我地法門無人」,只見他身形穩穩飄落,而法珠則划著曲折離奇地線路迎風漸長地朝流飛塵打來。

金光大盛,將天空都染上黃色,匡正壽身下的法珠名為一氣珠,與主人氣息相連,可大可小。

到流飛塵身前時,一氣珠大如小山。

「這麼大的珍珠,流某想收下也沒地方放置」,手掌上附著幽靈之觸的流飛塵將一氣珠頂住,人在下面兀自笑語不絕。

匡正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自幼便修鍊這一氣珠,已有六十年功力,卻被眼前這中途修道的流飛塵輕鬆頂住,讓心高氣傲的他大受打擊。

其實流飛塵表面雖輕鬆,但那一氣珠畢竟是地法門至寶,逾千斤的重量不說,那裡面源源不絕發出的雷擊也讓他頗不好受,只是他內力深厚,臉上不易看出來罷了。

一氣珠的力量越來強,流飛塵暗中叫苦,他開始逞強只用左手接住,現在壓力有如泰山壓頂一般,若是用上另外一隻右手,只會徒惹人發笑,只好猛催功力,用單手將一氣珠緩緩推回。

眼看一氣珠就要推回,壓力也減輕了許多,流飛塵剛吁了口氣,正要發力將一氣珠送還給匡正壽,陡然間,一氣珠竟如天附重物,壓力倍增,將他逼得連連後退。

原來是地法門其他三位首座趕到,聯手將功力灌注在一氣珠上。

流飛塵頓覺得獨擔重負的左手酸麻起來,雙手齊出,依然不能減緩後退之勢。

足下的土地劃出長長的痕迹,眼看就要退下石階,猛地雙手發力,狠勁一推,身體衝天而起。

「轟」

一氣珠將身後的一塊磨盤大的岩石砸了個粉身碎骨。

流飛塵看見一氣珠的威勢,暗自抹了把冷汗,笑道:「四位前輩一齊出手,果有翻天覆地之能」,說著,飄然落下。

地法門靜水堂首座曹松柏,背後斜插著一把五彩的大傘,腳下踩的竟然是一片水花,那水花凝而不散,其中尤自翻騰著小浪花,使他隨著水勢上下輕微浮動,他軒動著兩條長可及肩的白眉,說道:「天師派已與你毫無干係,你問來做什麼,還是快快下山,**在與你師傅段浩明的份上,今日不與你計較」。

流飛塵心中惱怒四人不顧身份,聯手而上,加之不能空手回去,爭強好勝之心大起,要與四人一較高下,道:「若是換了個好對付點的,四位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吧」,語氣中譏諷之意山現水露。

曹松柏臉色一變,流飛塵如此一說,倒真是不好輕易罷休了。

「看來你要依仗自己一身的魔功,與地法門一較高低了」,靜水堂另一首座湛若空滿臉怒氣。

流飛塵望著面前四名身份卓然的人物,心中豪氣頓生,「暗夜幽魂可不是魔功,是天下第一奇功,從今日起我便要為它正名」。

曹松柏大怒道:「那你儘管放馬過來,地法門接著就是了」。

流飛塵邊點頭邊道:「好,我若輸了,掉頭就走,永不上燮神嶺,但若我僥倖得勝,那你們就要告訴我天師派現在的落腳地」。

湛若空盛怒難遏,大叫道:「邪魔外道,也配和我們討價論價」,靈力狂飆上漲,身上黃刨鼓得渾圓,身下的太極圖轉動得黑白難分。

四人不比三十多名弟子,流飛塵心中也不免忐忑,只見他腳下靈力陣忽現,光華奪目,比那融融白雪更加耀眼。

一顆巨大的頭顱閃動著萬千光輝升了出來,五官分明,星目丹唇,美艷之極,生前必定是個美男子。

靈球是暗夜幽魂最高級的兩大妖魂仙魄之一,乃大羅金仙或極惡邪魔的魂魄所化,實力稍在超超一流的境界之上。

曹松柏看著這顆怪異恐怖的頭顱驚聲說道:「暗夜幽魂果然是天下第一魔功,裡面出來的東西都這麼醜陋」。

靈球居然開口說話道:「小鬼,居然敢說老夫丑,給你點顏色看看」,聲音如瓮。

一道雷電從空中落下,接著一團暗紅色的光球向曹松柏射去,雷電術加核融合術同時出擊,這種雙層施法是超一流修真夢寐以求的境界,想不到靈球居然可以做到,暗夜幽魂越往後果然越厲害。

大片紅光蔓延開來,輝映著所有的人,連遠處的雪地都是紅彤彤地一片。

那紅光中驀然盛開出五色霞光,與那紅光混合,嬌艷無比。

「轟隆」聲響不絕,好似空中滾雷陣陣。

光芒斂盡,曹松柏撐著五色大傘不住地晃動,衣服被轟起了一道道皺摺,一縷散發垂到額前,有絲狼狽。

地法門中人驚慌之色溢於表面,雙層施法只在傳說中聽過,心目立刻湧起對面前這個詭異發光的頭顱有如高山仰止般的感覺。

匡正壽大聲道:「大敵當前,布下三十六天罡法器陣,降妖除魔」。

流飛塵聞言一怔,三十六天罡法器陣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難道是這幾年才鑽研出來的?

三十六天罡法器陣是地法門先師遺留下的上古秘陣,照天上三十六天罡星位置所布,陣成之後,三十六人手中的法器被注入天罡星的星力,威力無倫,是祈神的法術,以後要遭神罰,因此除非面對強大的高手感到無力對抗時才迫不得已使用的陣法。

其他三位首座微一猶豫,這陣法是近幾年地法門高層心法被參悟才學會的,不太熟練,不過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隨即齊喊道:「布陣」。

人影跳動,四大首座率先分別佔據天魁星,天罡星,天機星和天閑星四大主星位置,三十二名弟子跟著站好星位后將琳琅滿目的法器漫山遍野的祭起,與流飛塵對峙。

淡白的天空陰暗下來,雲層消散,風雪立停,三十六顆星辰如三十六顆寶石鑲嵌在天空,各自射下脈脈白光,與地上的三十六件法器相連。

天地被白光相成一體,地上白朦朦一片,靈氣直衝天穹。

看見如此陣勢,流飛塵也不禁心驚,靈球瓮聲大起,哈哈笑道:「老夫很久沒遇到過如此陣勢了,三十六天罡星,嘿嘿,只要破壞四大主星,陣法便破綻百出了,一萬年前,三界大戰中,人界用過這陣法,被鬼界破了主星,反而損失慘重」。

流飛塵知道暗夜幽魂里的妖魂仙魄都是上古遭遇天劫后被元始天尊親自禁錮的絕代高手,個個非同小可。

「你既知曉破陣之法,那今日我倆便會會這上古奇陣」。

靈球笑道:「嘿嘿,雖說我懂破陣之法,但如果你的法力不夠,也是徒然」。

流飛塵頓時氣塞,道:「法力高不高,一試便知」。

他們正說著,三十六天罡法器陣已經啟動,曹松柏喝了一聲:「天罡法器陣,白虎!」

只見三十六件法器升到空中,旋轉扭曲在一起,白光一閃,合成一隻巨大的白額猛虎,呲牙裂嘴,咆哮山林,腳踏祥雲,身上發射著萬丈星光。

靈球道:「三十六天罡法器陣的厲害之處就是法器合成四聖獸真身,有移山倒海之力,你可要小心對付了,我看這隻白虎是沖著你來的,老夫猜你也是想自己要親自試試這陣法的威力,不過如果要幫忙的話,老夫也只有從命」。

流飛塵皺眉道:「哪裡這麼多廢話,你在旁看著好了」。

白虎前爪一提一放,向他俯衝了過來。

流飛塵嘴上雖硬,其實心裡也實無把握,體內真元流走,雙手手掌互捏。

「蓬」

暗之火凌空燒起,那白虎在火焰之中騰挪跳躍,全身漸漸通紅。

「嗚」

白虎化去,又散成三十六法器回落到地面。

四大首座面呈灰色,想不到四聖獸之一的白虎這麼快就化散。

流飛塵暗道:「好個天罡法器陣,暗之火連金鋼都能燒化,但只能將白虎的神形燒散,法器本身卻毫髮無傷」。

「天罡法器陣,青龍」,湛若空喝道。

法器又合成一條在空中上下翻騰飛舞的青龍,活靈活現,龍呤清越入耳。

靈球說道:「你能化解四聖獸神形沒用,天罡法器陣藉助星力,法力如浩瀚天宇,四聖獸無窮無盡,累也要把你累死,只要消滅主星才能完全破解這陣法」。

流飛塵邊用暗之火煉化青龍,邊憤憤地說道:「你說得倒輕鬆」。

「天罡法器陣,朱雀!」

天機星位的匡正壽拋出一氣珠,化作朱鵲眉間一點。

連用了兩次暗之火,流飛塵的手臂被自己湧出的真氣燒得火熱。

這時,一道白影如凌波仙子翩翩飛到他的身邊,望著空中振翅飛翔的朱雀,道:「四位師兄,有話好說,快快停住法陣」。

聲音清脆柔軟,香氣縈人,正是詩人洞掌門清音仙駕突臨。

但已太遲,那朱雀在空中一個倒翻,雙翅一展,夾帶著耀眼星光啄了過來。

匡正壽驚道:「清音掌門小心,快快離開」。

流飛塵欲重施故伎,清音從懷中抽出一管玉笛,道:「你別動」。

笛音如潮水忽漲,悠揚飄忽,那樂曲如一群歡快的精靈圍繞著她與流飛塵載歌載舞。

朱雀衝到他們跟前,只見光華如水般蕩漾,空氣結成一道光屏,擋住了朱雀的衝擊。

那朱雀毫不罷休,連連撞擊,清音笛聲綿綿,光屏時閃時現。

任那朱雀百折不撓地衝撞,光屏始終不碎。

守護神音乃詩人洞最高層防禦心法,水火不侵,巨力難摧。

清音雖還不熟練這守護神音,但循環吹奏這三分之一曲也足以抵擋住同樣不熟練的天罡法器陣。

流飛塵不知清音為何會幫自己,正欲用暗之火助清音一臂之力,那朱雀驀然消失,化成零散法器各回其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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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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