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邪王初現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邪王初現

兩人在石室里居住了兩年之久,流飛塵不但暗夜幽魂心法全部悟透,而且也與藍帝思成了好事。

白天,流飛塵修鍊心法,藍帝思在石室內生火煮食,安心做個賢惠妻子,夜晚,兩人便在鋪有厚厚野草的石床上顛鸞倒鳳。

真是比神仙還要逍遙快活。

但是流飛塵也感到體內暴劣的魔性也日趨強烈,有時在床第之間,每到緊要關頭,他便有一股無法控制的衝動,似乎要將身下之人撕得粉碎才舒服。

心驚之餘,每日暇余之時也勤苦修鍊六神通心法,如此一來,兩門心法竟都大有進展。

這日,正在練功,藍帝思提著兩條用弧光指射死的蛇走了進來,嬌笑道:「野雞吃膩了,今天可以換換口味了」,她雖不喜歡修鍊法術,不過每日也索然無味,而且在這深谷之中,毒蟲猛獸出沒,也要習門防身的技藝,,於是流飛塵便傳了她弧光指。

流飛塵望著她日益丰韻迷人的嬌軀,笑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以前看見蛇就跑得遠遠的」。

藍帝思笑著將柴火堆好,舉臂一指,紅光射出,乾柴上頓時激起一團火焰。

蛇肉的香味傳進鼻端,流飛塵不由食指大動,他站起身來大笑道:「弄得我都沒心情練功了,你的廚藝越來越精進了」。

藍帝思一邊燒烤著蛇肉,一邊頑皮地朝他皺皺小巧秀氣的鼻子。

日子雖過得快活,流飛塵也不禁時時想起師傅,段浩明的死因一直是他的心病,與天師派已沒了關係,但背負著殺師的罪名也不好受。

師傅衣服上那燒焦的小洞是唯一的線索,他苦思了三年之久也弄不明白那究竟是從何而來。

藍帝思已作人婦,少女天真之心絲毫未泯,飯後沉悶無趣,對著一塊敦實的岩石練起弧光指來。

「咚,咚」,岩石被射出一個個地小洞,依稀可見輕煙微冒,藍帝思拍掌笑道:「塵哥,你看我的弧光指可比你弱些?」

流飛塵微微一笑,興緻突發,食指一抬。

「砰」,聲音在石室內回蕩不絕,岩石被射出一透心洞來,藍帝思咋舌不已。

流飛塵也想不到自己的法力突飛猛進,弧光指竟能射透一塊厚厚的岩石,那渾圓的小洞兀自飄著煙塵,邊緣已被弧光指的熱力灼黑。

「好厲害啊,塵哥」,藍帝思跳過去抓著他的手臂搖晃,但他卻置若罔聞。

一顆汗珠在額頭出現,順著眉間流了下來,「魔法鍍膜,原來是魔法鍍膜」,他喃喃地說道,心裡一片冰涼。

「什麼魔法鍍膜啊?」

藍帝思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知出了什麼事,以為他走火入魔,急道:「塵哥,你沒事吧」,柳月彎眉緊鎖,白皙如玉的臉上急出了兩朵紅暈。

流飛塵看著她的眼睛,答非所問道:「魔法鍍膜是江豪的成名絕招,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藍帝思如墜雲里霧裡,她看著流飛塵一驚一乍,心裡害怕起來,悄悄地退到一旁,看著愛郎的動靜,她深恐愛郎真是練岔了氣,不敢去驚擾。

過了一會,只見流飛塵閉上雙眼,嘴角抽搐著,接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藍帝思更加害怕了,雙手捂著嘴驚恐地望著他。

「師傅,是我害死您老人家了,弟子有罪啊」,流飛塵自語著。

說完,抬手抹去臉上濕淚,睜開眼見藍帝思受驚小鳥般的樣子,奇道:「思兒你怎麼了?」

藍帝思見他沒事,蹦過來樓著他的脖子歡呼道:「塵哥,你剛才的樣子嚇死我了」。

流飛塵摟著她的香肩,道:「我終於明白師傅是死在何人之手了」。

藍帝思奇道:「你怎麼會突然明白的呢?」

流飛塵道:「四年前的印證大會上,江豪用魔法鍍膜的絕招獲勝,並且對方的衣服被灼出一個小洞,和我恩師死時衣服上的小洞一樣」。

藍帝思鄙夷道:「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塵哥,你要趕快出去將那個禽獸不如的江豪繩之以法,這樣你就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流飛塵搖頭嘆道:「談何容易,五大派現在認定我是叛徒,怎麼還會相信我的話,只是我還有點不明白,江豪縱然是偷襲,他一人之力也無法殺害恩師,那麼肯定還有人幫他,能有膽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人,我實在想不出天師派中還有誰」。

藍帝思道:「那我們趕快出山吧,我最不喜歡讓這種人得志」。

流飛塵撫摩著手中的暗夜幽魂秘籍,目光閃閃地說道:「再等等吧,邪惡反噬我才剛剛練成,等有小成之時再出山也不遲」。

邪惡反噬屬於暗夜中兩重最高層心法其中的一種,練成之後,無論是拳腳攻擊,刀劍攻擊或是仙術攻擊,都能將傷害反饋對方,修鍊得越高,反饋傷害就越厲害。

日換月移,又是半年過去了。

寒冬臘月,大雪飄飛。

「客來祥」客棧里有一個古稀老頭正眉飛色舞地向酒客們講述著江湖上的趣聞。

「多年前的大羅教餘孽現在又重出江湖了,聽說黃衣軍本已元氣大傷,為禍不了多久,但是和大羅教狼狽為奸后,唉,我們老百姓又沒好日子過了」。

一個魁梧的漢子說道:「那五大派絕不會袖手旁觀的,天下有五派坐鎮,這些妖魔只怕也難以長久」。

老頭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神秘地看看四周,悄聲說道:「快別說五大派了,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天師派差點讓人給滅了,傳說後來還是有高人相救,才保住一點根基,不然青牛山都要連根拔起」。

漢子狐疑道:「您老沒弄錯吧,天師派是何等門派,誰能滅得了,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江湖上也沒見傳出來啊,您老是怎麼知道的?」

老頭笑了笑,咳嗽一聲,傲然道:「我在青牛山腳住了幾十年了,那天只聽見空中霹靂一聲巨響,風雲變色,跟著無數天兵天將下凡,領頭是巨靈神,他將青牛山連同天師派的莊院劈成兩半」,這老頭說得有鼻子有眼,圍觀的人不由半信半疑。

這時,門帘掀起,一名清瘦俊美的年青人夾帶著寒氣浸人的風雪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紅衣似火的美貌女子。

在這天寒地凍的嚴冬,別人穿著厚厚地棉襖尚且覺得冷,這年青人一襲單衣,身板挺得春筍一般直,竟絲毫不冷。

來者正是流飛塵,藍帝思被他釋放的真氣籠罩,漫天風雪不能侵身,穿得薄薄的紅衣也不覺得冷。

流飛塵不言不語地徑直走到一張方桌前坐下,日趨成熟的俊臉上毫無表情,店小二笑眯眯地跑過來道:「客官要點什麼東西」。

藍帝思道:「來只燒雞,熱壺酒就可以了」。

店小二點點頭,熱情地道:「好咧,這就給二位上菜,咦?這位公子哥好象有一面之緣,如果小的沒記錯的話,來是小店吧」。

流飛塵丰神俊朗,加之氣質如仙,令人一見難忘,所以店小二上次就對他印象深刻。

店小二套完近乎后,正笑臉以待對方的答話,只見兩道利劍一般的眼神望向自己,心裡一驚,全身肌肉繃緊,被這年青人的目光望著的感覺竟如刀劍加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藍帝思連忙握住他的手,叫了聲:「塵哥,別嚇著人了」。

流飛塵收回目光,緩緩閉上雙眼養神。

「快去上菜吧」,藍帝思單手扶著正欲爬起的店小二。

「是,是,小的馬上就去」,店小兒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客棧里頓時響起一片嗡嗡聲,隱約聽見那古稀老頭悄聲道:「唉,天師派如果不是中落,怎會有人敢在這青牛山附近放肆」。

流飛塵聽到天師派之名,耳根一動,復又平靜。

藍帝思沒有流飛塵耳力之聰,卻沒聽見。

一個鐵塔般的大漢猛地站起,大喝道:「就算天師派中落又怎樣,我大牛絕不允許有人在我要拜師學藝的門派附近搗亂」,說著踏著大步向流飛塵走來。

藍帝思搖了搖流飛塵的手,低聲道:「你看你,惹出事端來了不是」。

流飛塵依舊閉著眼,紋絲不動,大牛向著他的肩膀拍去,口中說道:「你這人仗著有點武功就來這裡顯耀,告訴青牛山上的天師派高手如雲,我權你還是快快滾罷」。

只見一根食指反戳過來,抵住他的勞宮穴,流飛塵道:「大牛,你不認識我了嗎」。

大牛一把抓住他的食指準備一折,聽見對方相問,忙轉到前面,一看之下先是皺著眉認了一會兒,接著大喜道:「原來是流公子啊」。

流飛塵慢慢張開眼,剎那間整個人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但這光芒稍現即逝,這是靈力已到他本身的臨界點的狀態,隨時都在往外溢出,「坐吧」。

大牛高興地坐了下來,道:「好久不見了,幸好公子的神采是任何人都比不上,氣質與眾不同,不然我這木頭腦袋還真認不得你」。

流飛塵臉上無喜無憂,道:「天師派已大不如前,你若要拜師學藝還是另擇門派吧」。

大牛本來欣喜的表情立即黯然下來,喪氣道:「現在黃衣軍和大羅教勾結,鬧得比前更厲害了,荼毒百里,到處一片殘櫞廢墟,我那間破屋也被燒了,連個容身之地都沒了,所以想投奔天師派,哪怕做個燒飯的都可以,只要有個能安心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

流飛塵神情冷漠地看著店小二端來酒菜又灰溜溜地離開,道:「天師派都是薄情寡義之輩,就算你只想燒柴煮飯,恐怕也為人所不容」。

大牛睜著驚訝地雙眼正要發問,突然一人一拍桌子大聲道:「原來你就是流飛塵,你原來也是天師派弟子,只因欺師滅祖被逐出師門,現在反而惡語中傷天師派,你還是不是人」。

藍帝思和大牛轉頭去看,見責問之人腰掛寶劍,雙目圓睜,滿臉怒氣。

流飛塵頭也不回,淡淡地道:「我從來不說假話,你若不信便滾出去,別攪了我的酒興」。

大牛這時才知道流飛塵曾是他最景仰的天師派的弟子,流露出既羨又奇地神色。

那人走了過來,指著流飛塵的鼻子罵道:「可惜我不是五大派弟子,否則遇到你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絕不饒過你」。

流飛塵油然道:「五大派又如何,天上天下,惟我獨尊,我雙手雙腳讓你,你若能勝得,我便認可你所說的話」。

藍帝思低聲嗔道:「塵哥,何必同這種凡夫俗子計較」。

她話音未落,那人抽出寶劍當胸刺來,看樣子恨他入骨,大牛見流飛塵果然不閃不避,大吃一驚,正要幫他擋住,卻被流飛塵的真氣鎖住,動彈不得。

在場的客商都以為這下流飛塵要被利劍穿心,那古稀老頭掩面叫道:「出人命拉,出人命拉」。

只聽「啊」地一聲,一道強盛的紅光一閃而沒。

流飛塵若無其事地喝著酒,那柄長劍卻把它主人的胸口洞穿了。

邪惡反噬對付這種武林二流角色無異於牛刀殺雞。

鮮血染紅了地面,大牛口吃道:「流公子,這。。。這。。。」。

藍帝思一摸那人的鼻息,已知沒救了,嘆道:「誰叫你出手這麼狠毒」,接著又對流飛塵埋怨道:「塵哥,你也不該要了他的命啊」。

流飛塵夾起一塊牛肉,看也不看死人一眼,道:「如今的好人做不得,你若不要他的命,他便要你的命」,說完,將牛肉送進嘴裡慢慢咀嚼。

藍帝思唉聲嘆氣,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哀傷地道:「看來暗夜幽魂果真是魔功,將你的心志練成這個樣子」。

流飛塵望著她冷笑道:「這個世道就是強者為王,暗夜幽魂只不過讓我變成強者,魔不魔功的,我不放在心上」。

大牛獃獃地看著屍體,他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殺人如兒戲的流飛塵就是以前臉上掛著儒雅笑容的流公子。

客棧里的人嚇得瑟瑟發抖,全都擠在角落裡,驚恐萬分望著他們,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流飛塵從懷裡掏出塊碎銀放在桌上,站起來道:「走吧」。

門帘又被掀開,流飛塵令人感覺到他和冰雪一樣冷,如冬魔降世。

寒風隨著門帘的放下停止侵蝕客棧內所有的人,地上的鮮血一下子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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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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