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暗中圖謀

第一百零八章 暗中圖謀

卓州城頭的一段城牆內,明真應江豪之約匆匆趕來。

「江師兄這麼急把我叫來有什麼要緊事?」

清風吹得江豪的衣裳獵獵作響,一雙迷死萬千少女的眼睛此時眯成一條縫,使人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明真,你可還記得我和雪妹聯手和流師弟試招的那天晚上的情形」,江豪的眼睛仍然看著城外的平原。

明真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流師弟的身法神鬼莫測,使人難以忘懷」。

江豪轉過身來,說道:「不錯,流師弟的身法確實如夢似幻,難以捉摸,尤其是最後的一式身法,避開雪妹那全力一發的劍,簡直不可想象」。

明真疑惑地望著他,說道:「師兄,你想說什麼?」

江豪看了看四周無人後,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覺得那式身法有些詭異,甚至可以說帶些邪氣」。

明真思索了下,搖頭說道:「看不出來,也許我是旁觀者的關係吧,只是覺得那式身法奪天地之造化外,再無其他,難道師兄你看出什麼來了?」

江豪將聲音壓得更低,顯得愈發地神秘,說道:「我聽人說過,十多年前的魔頭河沉陽使的身法好象有點。。。」。

明真沒聽他說完,嚇得連連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吧,流師弟怎麼會學河沉陽的魔功?」。

江豪反問道:「那我們天師派的心法里可有這樣的身法?」

明真仔細想了想,說道:「沒有,也許流師弟天資聰穎,他自己悟出來的」。

江豪笑道:「明真啊,你就是太仁厚了,你想想,流師弟入門才多久,但他的法力日進千里,除了師傅,師叔他們外,五派弟子中還有誰是他的對手?那天晚上,他好象還是蓄力而為,並沒有出全力」。

明真無言以對。

認真算起來,流飛塵入門才半年而已,墮入六道輪迴的那幾年肯定是不能修鍊的,半年的時間就已經超越所有的師兄,師姐,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除了另走蹊徑,也找不出別的解釋了。

江豪又笑道:「當然我也希望這真是流師弟天份極高所致,不過就算真是他學了河沉陽的魔功,我們也要本著救病治人的心態來對待他,畢竟流師弟天性忠厚,不可與河沉陽同語」。

明真眼睛里卻射出恨意,說道:「如果流師弟真與河沉陽有什麼瓜葛,我決不會袖手旁觀」。

明真的雙親十多年前也是天師派的弟子,在九華山圍剿河沉陽那一役中,雙雙身亡,因此明真刻骨銘心的仇人正是河沉陽,江豪知道這一干係,故獨獨將這事告訴他。

「你看你,分開對待好不好,河沉陽是河沉陽,流師弟是流師弟,你怎麼把他們扯到一起去了,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告訴你了,我起初以為你對河沉陽的魔功很熟悉,所以只把這事告訴你,只是想確定下,你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受個挑是非的小人的話柄」。

明真說道:「江師兄,你放心,我絕不會出賣你的,現在大家都只是猜測而已,等確定流師弟真與河沉陽有關係時再說吧」。

說完,轉身離去。

江豪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他喃喃地說道:「流飛塵啊流飛塵,你這不能怪我,誰讓你太出風頭,天師派掌門的位置,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桌上沏的茶一口還沒動,流飛塵已經出了神,藍帝思的身影只是在腦海偶爾晃晃,但嚴若語清雅出塵的神態象烙在腦子裡一樣,揮之不去,他整整和她在一起呆了兩年,卻不知道伊人一直陪在身邊,她還記得和自己一起的日日夜夜嗎?

流飛塵暗自嘆了口氣,自故多情空餘恨。

佛家心法能清心寡欲,這六神通怎麼就斷不了**?流飛塵苦笑著搖搖頭。

「篤,篤」

流飛塵起身開了門,見是明真呆了呆,這麼早,他還以為是喬佳過來找他閑聊。

「明真師兄,這麼早過來,找我有事嗎?」

明真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那天晚上見了你的身法后,一直欽佩不已,想找你聊一聊」。

流飛塵心中一驚,暗道莫非真因此引出什麼麻煩來了不成?他口中卻回笑道:「我的身法算什麼,明真師兄的法力才叫我心折」,一邊說著,一邊給明真沏了杯茶。

明真心細,一眼瞥見桌上那杯沒動的茶,笑道:「怎麼了?一個人在想心事嗎?」

流飛塵暗道好厲害的心思,只是從一杯就看出自己在想心事,「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富足多生變,道法千萬練,人生幾何時,何須為前緣」,明真輕抿了口茶,道:「不必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流飛塵陪著飲了一口,笑道:「明真師兄說的是」。

明真長長地吁了口氣,悠悠地說道:「流師弟,你覺得世間什麼仇最大?」

流飛塵愣了愣,想了想說道:「父母之仇最大,俗話說父仇不共戴天」。

明真點點頭,眼睛里有絲悲傷地說道:「我的父母在十九年前被仇家殺死,可惜我無法為雙親報仇」。

流飛塵奇怪地問道:「這是為何?莫非是仇家太厲害了」。

明真搖頭說道:「這個仇家的確很強,不過他已經死了,他就是十多年前叱詫風雲的大魔頭河沉陽」。

流飛塵「哦」了一聲,心中奇怪明真為何對他說這些。

明真接著目光如灼地望著他,說道:「流師弟,那天晚上,你施展身法不似本門心法所載,可否告之是哪門哪派的?」

流飛塵頓時心裡一咯噔,面上卻點塵不驚,說道:「那身法只是我這些年來走南闖北,觀摩世間百獸之行揣摩出來的」。

明真見他面色忠誠,不似說謊,便點頭說道:「流師弟果然天姿極高,我這個做師兄自愧不如,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有空再來請教」。

流飛塵忙道:「請教不敢當,我還要明真師兄多多指點我」。

明真發自真心地笑道:「互相切磋吧」。

流飛塵送他出去后,關好門,鬆了口氣,看來在人前顯耀多了的確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看來明真好象已經起疑心了,得去找喬佳商量一下對策。

喬佳正在房內看書,見他來了,興沖沖地說道:「來得正好,我有幾個字不認得,正準備去找你識別下」。

流飛塵大感意外,這個大老粗居然也有興趣認字,於是笑著走了進去,說道:「真是嚇了我一跳,師兄,這可不象你」。

喬佳合起手中的書本,砸了他肩膀一下,笑道:「我可不願意當永遠的大老粗,還記得那西安知府張運道的千金嗎,當初我一頭栽入情網,以為兩情相悅,入了修羅界,我才知道和她是兩個世界不同的人,我天性魯莽,和她在一起,真是糟蹋了她,所以我出來后一直沒去找她,不過現在我要開始讀書識字了,亡羊補牢,等找到下一個心儀的女子時,我也能自己寫寫情詩,裝裝風雅,這樣自己才不會覺得辱沒了人家姑娘」。

流飛塵笑道:「喬師兄,其實我覺得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許多讀書人不一樣一肚子的壞水,那樣的人比不識的字壞起來時更可怕」。

喬佳哈哈笑道:「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流飛塵回笑道:「也有這個可能」。

嬉鬧過一陣后,喬佳問道:「我看你剛才神色不安,好象是找我有些事對吧?」

流飛塵點點頭,臉色凝重起來,說道:「早上明真師兄來找過我」。

喬佳奇道:「他找你有什麼事?」

「我也很奇怪,不過我覺得他好象發覺我在修鍊暗夜幽魂的心法」。

喬佳嚇了一跳,急問道:「他怎麼可能知道?」

「明真師兄是個很聰明的人,那天晚上他見我和江豪師兄,還有雪師姐比試時用的身法后,心裡就起了疑心」,流飛塵接著把他和明真交談時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喬佳兩道黑粗的眉頭皺到一起,說道:「明真師兄的父母都是被河沉陽殺害的,他對河沉陽,甚至對暗夜幽魂心法是深惡痛絕的,如果真被他看了出來,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流飛塵憂心沖沖地說道:「我也這麼擔心,都怪我一時嘴快,答應和江師兄他們試招」。

喬佳嘆道:「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看明真師兄也只是有點疑心而已,不然的話他早就告發你了」。

流飛塵沉默起來,他心中明白這事若能永久的隱瞞下去最好,若是被掀了出來,自己將成為五派乃至天下正道人士的公敵。

戰事臨近,黃衣軍從附近各省調來數萬援軍,聲勢十分浩大,而且採用先圍後攻的戰略已經攻了下外圍所有的城池,卓州城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情勢岌岌可危。

蕭鶴山神情冷峻地坐在藤椅上,多日來,他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眼珠紅紅地,聲音也嘶啞了許多:「各位,現在形勢嚴重,敵人的兵力十倍於我,若是正面衝突,我軍必敗,此時惟有一計,或可退敵,只是這計又實在難以實行」。

段浩明親自去鎮守卓州城旁的三里坡小縣去了,江豪代行卓州城五派總指揮的權利。

「蕭大人有何計策儘管說出來,段師叔早有明言,五派弟子一律聽蕭大人的差遣」,江豪不慌不忙地說道。

形勢逼人,蕭遠山也顧不得客套了,「如今之計只有斷了黃衣軍的糧道,方可退敵,只是對方精於此道,糧庫必定有重兵把守,要想燒毀他們的糧庫,實在是難於登天」。

江豪想了想,微笑道:「蕭大人,其實此事並不難,五派中高手無數,只須數人潛近敵方糧倉,以火焚之,保管神不知,鬼不覺」。

蕭鶴山乾裂的嘴唇有了絲喜色,道:「果真如此?」

江豪笑道:「蕭大人莫要低看了五派弟子」,他指著流飛塵說道:「真是這位流師弟,山東叛軍才得以肅清,不然我們五派弟子此時還堅守在山東各地苦戰」。

蕭鶴山喜不自禁地走近流飛塵,笑道:「你就那位少年英雄?」

流飛塵忙抱拳道:「蕭大人如此就折煞在下了,我離英雄二字還相差十萬八千里」。

蕭鶴山仰天笑道:「果真天不亡我江南」,旋即低頭對流飛塵說道:「這燒毀黃衣軍糧草之事只有拜託你了」。

流飛塵說道:「義不容辭,只是燒毀糧草,須等黃衣軍攻城之時同步進行,那真是對方防禦最鬆懈的時候」。

蕭鶴山雙手一拍,贊道:「想得周到,如此又多幾分把握」。

江豪微笑著對流飛塵說道:「流師弟,可還要多派幾個人與你同去?」

流飛塵考慮到人多容易引起對方注意,於是說道:「潛到敵人後方,人若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敵人注意,我看我還是獨自一個人去算了」。

江豪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你一個人去,我始終不放心,萬一有個閃失,段師叔回來向我要人,我交不出怎麼辦,這樣我讓明真和你同去怎樣?」

流飛塵驚道:「這。。。」,敵方陣營高手如雲,若是遇上,他必定會使出暗夜幽魂心法中的法術,要是被明真瞧見,那。。。。

喬佳忙道:「我看還是我和流師弟同去好了,我和他情同手足,配合起來也比較有默契」。

江豪笑道:「五派弟子之間都是情同手足,喬師弟這樣說就有些生分了,換來換去的也麻煩,何況明真對這一帶地形非常熟悉,就這樣決定吧」。

一錘定音,流飛塵也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大軍壓城,黃衣軍已遠遠地將卓州城圍得鐵桶一般,數千里的營帳連綿圈繞,首尾相接,真是氣勢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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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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