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師叔

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師叔

南潯城的守衛在高高的城樓上大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喬佳答道:「我們是天師派弟子和御劍門弟子,快快打開城門」,輕輕淡淡地說話,聲音便在勁風吹舞中傳上高大的城樓,看來他在六道輪迴里,功力不見減弱,反而增強,想必是天天在修羅界拚命廝殺的成果,

守衛不敢輕易放他們進來,繼續問道:「你們有什麼憑據,證明你們是五大派弟子?」

喬佳皺眉說道:「你叫一個天師派弟子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守衛縮回頭去,想必是叫人去了。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白衣,五大派打扮的人伸出頭看了看,問道:「你們是誰?」

喬佳不耐煩地答道:「說了是天師派弟子,你是哪派的弟子?快讓我們進城去」。

那人回答道:「我是神官門弟子,怎麼沒見過你們?」

五人頓時氣絕,神官門中人最是神秘,與其他教派鮮有來往,怎麼偏偏就找了個神官門弟子出來。

喬佳問道:「怎麼不找個天師派弟子出來見我們?」

那人說道:「天師派弟子全都到別的城池去了,這座城由我們神官門弟子駐守」。

五人面面相覷,每座城池,理應是五派弟子共同把守,怎麼會出現單一門派把守的情況,喬佳問道:「這座城池怎麼會由你們神官門一派弟子把守?別派弟子都去哪了?」

那人說道:「你休想套我的話出來,快快打道回去,或者繞道去別的城池」。

喬佳見爭論下去也爭不出個名堂來,氣道:「算了,我們也不廢話了,我們直接進去吧」。

流飛塵猶豫道:「這樣闖進去是不是有點不妥當」,雷雪和劉嬗兩個女孩子也拿不定主意,林騏則沉呤不語。

喬佳一拍胸脯,豪氣道:「怕什麼,是他為難我們,難道我們要在這城門外過夜,那傳出去,我們天師派的顏面何在」。

流飛塵聽他說得有理,師門的尊嚴是萬萬損害不得的,立即點頭說道:「好,我們今天就來連闖兩關吧!」

喬佳哈哈笑道:「說得好,我們上吧!」雙足一頓,當先向高達數丈的城樓飛去。

樓上傳來守衛們的叫嚷聲,只聽那名神官門弟子喝道:「現在你們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

流飛塵怕喬佳有失,緊隨其後,雷雪她們見狀也顧不得許多了,紛紛施展身法向上飄去。

「嗖,嗖」地破空聲傳來,流飛塵知道弓箭手開始放箭了,催動體內真元,后發先至,超在喬佳前頭,箭矢盡數被他的護體真氣震開。

神官門弟子大喝一聲,從城頭上躍了下來,挾居高臨下之勢,當頭一掌向流飛塵劈來。

流飛塵說道:「得罪了」,伸手接了他一掌,將神官門弟子震回城頭,自己也被對方這一掌擊得朝地面墜落下去。

喬佳急道:「流師弟小心」,流飛塵笑道:「沒事」,右腳一點左腳腳面,如流星勁射,瞬間衝上城樓,在守衛們的驚呼聲中,流飛塵悠然說道:「不必當心,我們真是天師派弟子」,說話聲中,喬佳,雷雪等也各自躍了上來。

那名神官門弟子說道:「大家小心,不要被他們矇騙,我派弟子馬上就會趕到」。

喬佳怒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明事理,此次出山的可是玄機子師叔?你帶我見他,他自是知道我們是不是天師派弟子」。

神官門弟子說道:「自然會帶你們去見玄機子師叔,不過是要將你們綁著去」。

喬佳急中生智,手掌一翻,射一道弧光指,厚實的城牆上頓時出現一個深洞。

那名神官門弟子目瞪口呆,正要開口說話,這時,數十名白衣人飛上城樓,想來是前來援手的神官門其他弟子,一名年紀稍大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先前那名神官門弟子答道:「連師兄,這幾人開始說自己是天師派和御劍門弟子,我以為是姦細想要混進城內,就沒放他們進來,結果他們自己闖進來了,不過那人使出弧光指,看來是不會有假了」。

喬佳臉色一變,在流飛塵耳邊低語道:「想必此人是玄機子師叔的嫡傳弟子連勝,我雖然不認識,不過對此人早有耳聞,傳說他為人爭名好利,心胸狹隘,看來我們是討不好去」。

果然,連勝滿不在乎地打量了他們幾眼,老氣橫秋地將袖子一拂,說道:「就算真是天師派弟子,擅闖城池也是犯禁,先拿下,交給師尊處置」。

神官門弟子個個面有難色,連勝眼睛一瞪,厲聲說道:「你們不聽我這個師兄的話了嗎?」

神官門門規極嚴,聽到連勝如此一說,其他人驀地全部站得筆挺,雙手捏訣,口中****有詞,喬佳一驚,說道:「不好,他們要合力使出神光術」。

當年河沉陽也在此術下受制,足見神光術的厲害,流飛塵一拉他們,運起浮幽步,鬼魅般挪移開來,堪堪與那道籠罩下來的金光避開。

喬佳大聲道:「與他們說不清,不如直接闖進去見玄機子師叔,不然等下動起手,麻煩更大」。

流飛塵點頭道:「喬師兄說得對,不要管他們了,大家走吧」。

五人從一干神官門弟子頭上高高躍過,準備跳出包圍,再去尋找神官門首座之一的玄機子。

連勝喝道:「想往哪裡跑」,探手向剛躍到他頭頂的喬佳抓去,流飛塵跟著喬佳身後,笑道:「自然是要下城樓了」,出手替喬佳接了一掌,借著連勝的掌力,飛跨過數丈寬的城樓,朝下飛去。

狂風捲起塵土,五人四下打量了一番,雷雪問道:「我們往那邊走?」

士兵們從城樓上沖了下來,四名神官門弟子也一躍而下,流飛塵一招四式,拍出四掌幽靈之觸,將四名神官弟子逼了回去。

喬佳一指正前方,說道:「走這邊」,五人正要拔腳起步,突見眼前颳起一股旋風,流飛塵一拉四人,向後飄退。

「咔嚓」,一根木柱被旋風絞斷,喬佳色變道:「是何人?」

空氣波動,光影折現,一個藍袍之人現身走了過來,喬佳一看立即抱拳行禮道:「天師派弟子參見玄機子師叔」。

玄機子是神官門的第二高手,僅次於掌門殷若離,在五派之中頗有聲望,一身靈力深不可測。

其他四人也跟著行弟子之禮,玄機子驚訝地說道:「喬佳,怎麼是你們?」

喬佳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玄機子「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我的眼神不大好,剛才沒看清是你們,沒傷著哪裡吧?」

大家連說沒事,身後傳來急遽的腳步聲,大批的士兵們從四周湧來,神官門弟子飛速奔在前面。

玄機子柔和地說道:「還不快停下,慌什麼,這是天師派的幾位師侄,不可為難他們」。

連勝走了過來,說道:「師傅,他們雖是天師派弟子,卻是無理之極,不但擅闖城池,而且還出手差點傷了幾位師弟」。

玄機子眉頭微皺,看了喬佳等人幾眼,旋即展顏道:「這定是場誤會,五派都是一家人,不可傷了和氣」。

連勝這才住嘴,但仍憤憤地看著他們,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喬佳問道:「師叔,南潯城為什麼只有神官門弟子把守?其他各派的弟子呢?」

玄機子打了個哈哈,說道:「這南潯城不是什麼重地,所以只留給我們神官門弟子來把守,其他派的弟子都去江南其他的城池把守去了」。

喬佳笑道:「師叔說笑了,神官門在五派之中,獨樹一幟,法術凌厲神妙,想必是南潯城有師叔親自坐鎮,也不需太多人力了」。

喬佳等料定這裡面必有緣故,玄機子既然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玄機子哈哈笑道:「賢師侄,不必給你師叔我戴這麼一頂高帽子吧,你們天師派弟子都去天周城駐守了,你們可在這裡住上一宿,明日再動身」。

喬佳等說道:「謹遵師叔之命!」

一名神官門弟子上前來說道:「幾位師兄跟我走吧」。

幾人被安排城北一座小閣樓的東西廂房住下,與神官門弟子遙遙相隔。

東廂房中,流飛塵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城樓,說道:「我怎麼感覺有點怪,好象神官門對我們有所防備似的」。

喬佳贊同他的說法,接道:「一定有事發生,南潯城讓神官門獨自把守本就不尋常」。

林騏指著隔了幾重房舍的一間小樓,說道:「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有人把守?」

流飛塵望去,果然小樓上有幾名執槍而立的士兵,他又看看四周,其他各處均無人把守,他心中隱約覺得那小樓里定有不尋常的東西,於是說道:「這裡的事很是奇怪,不然等我晚上夜探小樓如何?那樣也許能找到答案」

林騏為難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要是被玄機子師叔知道了,那可是要受罰的」。

喬佳說道:「流師弟的功力遠在你我之上,小心點行事應該不會被人發覺,就算被發現,那時也可以說是出來散散步,奈何不了咱們的」。

流飛塵見喬佳支持他,心裡更有底了,說道:「那好,天黑后,你們等我的消息」。

幾縷黑雲將月亮半遮半掩,月色暗淡。

流飛塵穿上白天從別處找來的黑衣,又用黑布蒙住面,對喬佳和林騏說道:「我去了」。

喬佳囑咐道:「千萬小心」。

流飛塵點點頭,從窗口躍出,借著月光照不到的暗處滑下閣樓,他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小樓,象狸貓一樣向目標潛去,遇到巡邏的士兵,便用浮幽步衝過去。

他現在的身法別說這些凡夫俗子,就是碰到普通的修真高手也無法察覺到他的行動。

不多時就到了小樓之下,流飛塵吸了口氣,象壁虎一般貼著木板慢慢地向上游去,不發出半點聲息,爬到守衛的身後,只見門窗緊閉,令人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流飛塵對付這種情況倒是拿手,運用幽靈之觸,從裡面輕輕將窗戶打開,近在咫尺的守衛毫無知覺。

流飛塵進到裡面,小心翼翼地將窗戶關好。

屋內沒有掌燈,一片漆黑,不過難不到身懷六神通的流飛塵,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前後左右,前方有一座木樓梯伸向三樓,他擔心踩上去會有聲響,便提丹田之氣,使身體懸浮,微離地面,沿著樓梯向三樓飄去。

上了三樓,只見一人背對著他盤膝打坐,從身形和裝束看來,卻是玄機子,流飛塵心中更加奇怪,如此高手怎麼還要士兵保護?

他的視線越過玄機子的肩頭,朝前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又一個玄機子赫然入目,不過這名玄機子面容憔悴,雙目緊閉,似是被人制住。兩位玄機子盤膝相對,一位安詳打坐,一位卻是暈死過去。

流飛塵心中大駭,莫非白天遇到的竟是假的玄機子不成,難怪剛見面時,玄機子不問究竟就施法欲制他們死地,被他們躲過後,謊說自己的眼神不好。

此事太過詭異,流飛塵不由吸了涼氣,呼吸稍微重了一點,假的玄機子立刻覺察,也不啃聲,反手一掌拍來。

這一掌無聲無息,使的是柔勁,流飛塵從他頭頂躍過,落到暈過去的玄機子身前,一摸脈搏,心中大是放心,原來他只是被人禁錮住靈力,其他的倒一切正常。

假的玄機子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何人?」

流飛塵知道他怕驚動外面的守衛,輕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冒充神官門的玄機子,若是被人發現,你以為你逃了嗎」。

假玄機子笑道:「這裡誰是我的敵手,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看你鬼鬼祟祟的,不象是五派中人」。

流飛塵心想此人既然認不出自己,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套出此人的來路,於是嘿嘿笑道:「不錯,我是黃衣軍中的修真,想進來刺探點軍情,你又是什麼人?」

假玄子見他黑衣蒙面,說話低聲細語,果然中計,答道:「我乃南海暗靈島的司馬不空,受你們鎮南將軍徐懷諍的之邀前來助戰,剛好路過這南潯城,尋機制服神官門的玄機子,又使了個離間之計,使其他四派對神官門心生怨隙,遠離而去」,他生恐流飛塵不相信,將鎮南將軍的名諱也說了出來。

流飛塵假笑道:「原來如此,前輩如果好智謀」。

司馬不空說道:「你來了正好,我怕有人象你一樣無意之中闖進來,所以叫士兵日夜在門外把守,已經引起神官門一些弟子的疑心,你身手不錯,可將這玄機子運出城外,也好了了我這樁心事」。

流飛塵說道:「前輩有命,在下豈敢不從,只是這玄機子昏迷不醒,就算捉回大營,也問不出口供」。

司馬不空得意地說道:「只須在他的氣海,膻中兩穴輸入靈力,消除我的禁止,他便可醒轉過來」。

流飛塵拱手道:「多謝告之」,順勢一掌擊來,那司馬不空嚇了一跳,閃身避過,急問道:「你這是何意?」

流飛塵哈哈笑道:「你看看我是誰」,抬手將黑布取下,露出本來面目,司馬不空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喝道:「你竟敢戲弄我,拿命來!」

流飛塵笑道:「只怪你自己太愚笨了點」,伸手接了他一掌,司馬不空被震退一步,他自己也覺得下盤鬆動,心道這司馬不空倒也有些真本事。

司馬不空想不到五派年輕弟子中竟有如此高手,不過也容不得他發問,外面的守衛聽到動靜已經沖了進來,若是神官門弟子聞聲趕來,那時想逃也難了。

司馬不空想不到自己功虧一簣,氣極反笑道:「五大派果然是藏龍卧虎之地,後會有期」,不見他如何作勢,身體朝上勁射,衝破屋頂,欲騰空而去。

流飛塵方要去追,只見當頭一點紅光襲來,不知是何事物,不敢硬接,連忙閃避。

那點紅光原來是一點火星,落在地板上,瞬間化成熊熊大火,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嚇得士兵們紛紛奪路而逃。

想必是那司馬不空的三昧真火,才有如此威力,流飛塵抱起玄機子,飛出小樓,回頭望去,已是一片火海。

流飛塵落到趕來的喬佳等人身邊,說道:「白天見的那個玄機子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玄機子師叔」,神官門弟子在連勝的帶領下趕來,見到昏迷的玄機子,各自一呆,流飛塵趁機將司馬不空的陰謀說了出來。

連勝說道:「先將師傅救醒再說」,流飛塵依照司馬不空講述的破解之法連點玄機子的氣海,膻中兩穴,果然,不多時,玄機子慢慢張開眼睛,只是極為虛弱,嘴巴微微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流飛塵對連勝說道:「快將師叔扶回去,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連勝對他眼睛一瞪,說道:「這個不用你教,有話明天再說」,說完扶著玄機子轉身離去。

喬佳怒道:「這個連勝真是太不象話了,救了他的師傅連個謝字都不說一聲,還給我們臉色看」。

流飛塵毫不在意地笑道:「算了,最重要的是所有的誤會都清楚了」。

小樓在烈火中化為灰燼,樓滅火熄。

雷雪說道:「流師弟說的是,我們犯不著和這樣的人生閑氣,大家還是回去休息,明日見過玄機子師叔再作打算」。

五人轉身向閣樓走去,各自的心裡隱約感到這次江南之行必是兇險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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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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