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男人扛着秋螢進了營帳。

瞅見這個男人的營帳里所陳設的各種物件以及擺設,秋螢再一次確定他是個擁有舉足輕重能力的高級軍官。

「我不喜歡跟女人打商量,因為你們太羅嗦。」男人把她輕放在榻上,輕易避開那雙套著精美繡鞋,沒有受制的小小蓮足對他所發動的攻擊……企圖踹殘他命根子的致命攻擊,「若你想惹是生非就儘管大聲呼叫,只是我要事先提醒你,軍中的其他男人對付出逃軍妓的手段可沒有我溫柔。」

取走堵塞小嘴的那塊布,藉着營帳里的燭光,他終於能徹底看清楚她到底生得一副什麽模樣。

乖乖,這小軍妓不是長得挺美的、有幾分姿色而已,她長得非常非常的美。

肌膚瑩白瑩白的,好晶瑩,白里還透著健康水嫩的淡淡嫩紅。雖然此刻那雙大眼睛裏填滿著直衝他而來,肆無忌憚的憤恨小焰,在有光的地方仍晶燦絢麗得彷佛兩顆頗大的琉璃珠子。

小巧可愛的鼻兒下,那張粉櫻色的嘴兒勾引著男人想要一親芳澤的慾望,若非剛才在樹林中那一出,他真的會心悅誠服地感嘆這是尊比最東邊島國出產的完美人偶更完美的玉人兒。

「我不是軍妓!」嘴巴剛重獲自由,秋螢立刻就噴了他一口惡氣泄恨。

她無法說出自己的身分,但不代表她很願意一直被他誤會下去,然後稀里糊塗地被佔去身子、清白,等他什麽時候玩膩了再送去給部下狠狠糟蹋。

她是個公主,千金之軀,從小到大未曾吃過半點苦頭,也不曾有人敢給她受半點屈辱。若他真敢把她送進妓帳,她絕對會當場咬舌自盡,並立下毒誓要他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化成厲鬼,一輩子纏着他,在他身後打轉,語音不停陰陰幽幽地呼喊「我好怨……」的怨念!

「那你自己解釋看看,你是誰?」同樣的問題,他跟她討論了兩次。

「我、我是……」而她同樣很給面子,直接表現出啞口無言。

男人以拳捂嘴悶笑,不知是在笑她的毫無自知之明,抑或是此刻窘迫到只能有雷無雨地乾瞪眼。不過他最想笑的,就屬她哪兒不闖,偏偏碰巧闖進他沖澡的樹林的愚蠢行為。

「先不說你是否是軍妓,既然你有膽偷看我洗澡,那麽想必你已經有着準備為此付出慘痛代價的覺悟了。」

「我、我又不是有意偷看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是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我賠你銀子就是了,我包袱里多得是。」

堂堂七尺男兒被看不會少塊肉,也不會有人說他傷風敗俗、不守夫道,強硬拉他去浸豬籠。再說了,他們跟女人辦事的時候不還是要把自己脫光光,什麽時候興緻來了,看上哪個,出手抓哪個,說不定等他感覺淋漓盡致之後還不知道曾被他壓在身下那個女人到底姓甚名誰。他要真那麽在意,非要斤斤計較,她就拿銀子安慰他脆弱易碎的幼小心靈好了。

她也真了不起,從樹林到軍營這麽一路折騰,包袱竟然還被她掛在手肘,明知他不會給自己的雙手鬆綁,她只能低頭拿銀牙去咬開布結,任由包袱掉落在榻上,滾出為數不少,一個又一個閃閃發亮的銀錠。

「出手真闊綽,可是……我不需要這種東西。」男人笑咧了一口白牙,他俯身往地上一個包袱里伸手一探,摸出一錠跟滾落在床上的玩意同樣體積的東西,只是,他的是金的。

「你……」秋螢險些氣急攻心,嘔出一口血。

他的意思是,你想說你有錢是不是?我比你更有錢,砸死你!

「我不需要你的銀錢,而且即使你用再多的錢,也買不起我。」男人的聲音很像山澗清泉,本來是不蘊含半點涼意的,只是讓人感覺像盛夏里拂過的一陣微風,很是舒爽,這會像山泉嘩啦流瀉出這樣的言辭,倒讓人察覺到絲絲寒意,「有道是血債血償,既然你看的是我身子,那就拿你自己的身子來賠。」

身上帶着這麽多銀子卻不代表她不是軍妓,說不定那些銀錠全是她跟某某將軍、某某大人燕好之後從對方身上順手牽羊摸來的呢。

他也懶得去看銀錠底下的到底刻的是哪國、哪個地方所屬的官印,商旅文化鼎盛,各國貨幣通用,封閉專制的蠻夷之國少之又少,即使看了他也不可能猜出她到底是哪裏人氏……好吧,他就是認定了她是軍妓,他說她是她就得是!

「你、你敢!」聞言,嬌美小臉上的血色彷佛一瞬間被抽乾,換上一整片無色慘白。

「這兩個字還是留給你自己吧。你若不在乎,那就儘管掙紮、儘管激怒我,或是咬傷我也是可以的。不過你要知道激怒我的後果,是將會為你換來玉臂千人枕、朱唇千人嘗的命運。」

隨着龐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男人強健的身軀也隨即襲了過來,將她壓倒在寬大的榻上。

她來不及問他想做什麽,等她察覺過來,她想要發出的抗拒痛罵變成了只能從喉間發出可憐虛弱的嗚嗚,唇兒承受着的吮吻的力道又重又痛,不只教她難過,還卑鄙地奪取她的呼吸。

她知道這種事是要跟自己喜愛的人做才能被稱作是美好的,可是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卻與她四唇相接。他的唇抵貼在她的唇上,重吮、磨蹭,不管如何就是不願離去,逼她與他交換著彼此的唾津,吻出曖昧的啾聲,吻出令她聽了羞恥欲死的痛苦輕吟。

她何時被人這樣羞辱過!

想推開他,雙手仍未重獲自由,光是試圖抵在他的胸膛將他推拒就已經拚盡全力。而且現在時值深冬,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身軀卻恁地熱燙,她好怕多碰觸他一下、多貼近他一些就會被他身上的高溫所感染,整個人頓時莫名焚燒起來。想故技重施用腳去踹他,雙腿卻慢了一步,早已被有力的結實長腿緊緊夾住固定。

此時的她猶如一尾躺在砧板上的魚,除了瞪着眼、大口喘息等著被菜刀開腹痛宰以外,什麽都做不到。

你若不在乎,那就儘管掙紮、儘管激怒我,或是咬傷我也是可以的,不過你要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其實她何止想咬傷他,她是恨不得能把他的骨頭一塊塊拆下來,用牙齒咬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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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患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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