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居然還在這麼多等著看好戲的女人面前說她是軍妓!秋螢感覺腦子裏的理智線一根接一根啪啦啪啦地斷掉,只剩下一個想將他碎屍萬段的念頭如波濤翻滾猛衝腦門。

「你放開!」她也真是太蠢、太笨才會一直這麼讓他糟蹋,今天不跟他獨木橋、陽關道她就跟他改姓凌!

「原來是軍妓,幸好、幸好。」發表感想的清麗丫鬟徑自撫著胸口,刻意漏聽了分明排在前頭,還被凌瀟加重語氣的「心愛的」三個字,「公子是要安排這位姑娘住進菊院嗎?」

軍妓身分卑微,就算是想將她收房,也只能是小到不能再小,成天苦哈哈被人欺負的小房,完完全全造不成任何威脅。雖然凌瀟留人的意思很堅決,但想必他最多也只是玩玩,不會那麼明目張膽想要擺個身分下賤的軍妓在身邊吧?

「不,她住我房裏。」小野貓又撒野了,他只能幹脆點,像頭一次遇見她那般把她扛到肩上。

「公子,可、可是您的房間里有冰蘭姐姐……」

「菊院的房間不是很多嗎?冰蘭趕緊收拾收拾搬出去,讓她住進來。我一天看不到她就會茶飯不思。」又來了,久違的熟悉咒罵吶喊。抬眸掃視,瞅見了眾人臉上明顯的疑惑,他補上一句,斷絕人群中那些哀怨眼神所投來的愛慕,「她是我的,我只想要她。」

【第五章】

「你放開我!」打不疼凌瀟,秋螢只能用吼的,但不管如何掙扎,他就是不肯將她放下,「你、你這混蛋、野蠻人!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看他受到他那屋子鶯鶯燕燕的熱情歡迎他回來、跟他眉目傳情就算了,結果到頭來,這個口口聲聲喊著喜歡她的男人不過是言語輕佻說得動聽,順便做做樣子欺騙她這種對男女感情的認知完全是零的小笨蛋,到底還是沒有認真看待過她……

「小東西,你口渴了嗎?」

「我的牙比較癢!」她現在憤恨難當,恨不得咬斷他脖子上的脈絡。

「嗯,怪不得,我右邊肩膀整個都濕了,看來你是拿我的肩膀磨牙了,全是你的口水。」

她是哭了,他卻故意逗她,霞回來,他根本不了解她生氣和哭泣的原因。

「你、你放下我,讓我走!」眼淚就像泉眼,不斷地從兩眼湧出來,因為捶打他後背的動作又搖落不少。

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她,這一個多月來他讓她受到的委屈,足夠她書寫滿滿一本對他的怨恨之情。

「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會對你放手。」

「你就只會說這種話!」說一套做一套,滿屋子心愛美婢,她沒見過比他更可惡的男人了。

「你是嫌我只說不做嗎?」進了房,凌瀟把她放到闊別多年的大床上,然後馬上欺身上去,將她困在自己和床之間,「我之前是憐惜你年紀輕輕,又嬌又嫩還一副未經人事的模樣,所以才沒有對你做出過於孟浪之事。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跟我擁有更深一層的關係,好吧。」他成全她,讓她成為惡狼嘴裏的小白兔。

「你、你滾開……」他居然真的撲上來作勢就要親她的嘴、抱她,魔掌伸向她的衣裳。

秋霧嚇得小臉慘白,「你別碰我!我才不是那種能隨隨便便讓你糟踏的女人,要做這種事,你去找你那個睡在你房裏叫什麼蘭的丫鬟去!」

他們剛才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一個睡在他房裏的丫鬟還能有什麼作用,他都已經有一個能跟他做那種事的女人了。他好骯髒、好可惡,她絕對不要讓他碰她!

「你是在吃醋?」正準備飽餐一頓的餓狼驀然停住,跟她拉開些距離,凝瞅着她的幽深黑瞳滿是笑意,變得更加熠熠生輝,彷佛天上最耀眼的星子就在他眼裏。

「誰在吃你的醋。」她瞪他,麗顏染上一層被揭穿的薄紅。

瞅見他跟一堆艷美丫鬟有說有笑時,浮現在心頭那種酸澀帶苦的感覺就是吃醋嗎?她剛才還感到胸口一陣窒息害她發怒的疼,那也叫吃醋是吧?這麼說,她對這個男人……

「你就是吃醋了。」眼裏的笑意擴展到臉上,他沒忘不要太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到嚇壞她,只是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圈住不盈一握的細腰,讓兩人的姿勢看起來更親昵,「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房間的格局?」

「看來幹嘛?」挑個風水寶地拿刀子戳死他,保證他不會屍變、不會變成厲鬼回來糾纏她嗎?

「好吧,既然你不要看,那我就給你說。」跟她說清楚,免得她繼續誤會下去,又嚷着要跑掉。

「從門口進來正對着最裏邊就是我們身下的這張大床,你應該知道了。左邊那處放着張書案和幾個柜子是讓我平日裏讀書和處理緊急公文用的;中間四四方方能圍上帘子的地方是放木桶沐浴用的,跨過那一塊,前面那張圓桌是吃飯用的就不必說明了;至於右邊那塊,連着一個沒有設門的小廂房,冰蘭之前就睡那裏。」

「她睡那裏、你睡這裏,然後你住府里的每天晚上她都溜上你的床,跟你燕好快活是嗎?」還要跟她解釋得那麼清楚,他到底是有多無恥呀?她都要為他感到羞恥了!

「不,自從三年前她搬進來以後,只要我在府中的日子,我就睡書房,從不踏進我自己的房間一步。」說得好乾脆直接,完全沒有言辭閃爍。

「……」

他是說認真的,雖然他一直都說話混帳、態度隨性,但他從沒欺騙過她,此時從他胸口傳來的有力平穩心跳也沒有在說謊。剛才還在胸口翻滾的怒焰、戳刺著的微痛通通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她知道自己很好騙,若換成其它女子,定會再說些什麼討價還價,把他吃得死死的吧?

可她沒有,她咬了好久的唇,在他看來簡直是她在凌虐自己了。

等他用指將死死咬住粉潤下唇的貝齒扳開,她頓了頓,近乎嘟嚷地輕聲問道:「所以,你不喜歡她?」

「我若喜歡她幹嘛要睡書房?」書房裏的書真的能給他變出個顏如玉嗎,「自從三年前,她仗着有我娘不聞不問的縱容,死活都要搬進來以後,我就跑戰場跑得比我家後花園還勤快。然後跑來跑去好幾趟,終於被我逮到一隻讓我一見傾心的小白兔了。」

他說的小白兔,是她……

「那、那也有可能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呀!」喜新厭舊之後的渾話誰不會說?

什麼我以前的確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可我現在就只愛着你一個人了嘛……看看,像這種話,她在書上看得可多了!

「哎,你要不相信,我就沒有辦法了。」他拚命擠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要不你直接給我驗明正身,看看你到底有多吸引我、我對你有多深情?」

「你想得美!」她都能看見他腦子裏的一幅幅綺麗春色快從他腦袋裏飄出來了,「我認為,我很有必要問你一個問題。」

「是什麼?」

「有么一個貌美如花的丫鬟在你身側,你卻對她沒有絲毫慾望,你會不會……」聽說男人就是那種劣根性,不碰白不碰嘛,人家在他身旁都三年了,他卻瞄都不想瞄人家一眼?

「你在想什麼?」他可以縱容她的脾氣、縱容她有多嬌氣,可他不許她以為他不行,那對男人來說可是赤裸裸的羞辱。所以作為懲罰,他狠狠地在她不安分的俏臀上掐了一把佔便宜,「我雖然不喜歡冰蘭,但不代表我不行,不能碰女人!男人有需救的時候能去地方你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有了你,等把你娶進門,我就不必再做那麼委屈自己的事了。」

「這算是……求親?」以前她曾想像過無數遍,像普通女子一樣,跟一個男人相遇相識然後相戀,再然後,那個男人會跟她求親,許諾珍愛她的一輩子。這些,如今這個男人都願意給她……

「起碼我覺得是。」她要說不是,他絕對很樂意讓她明白他的決心,「螢兒,嫁給我吧,跟我在一起,當我的妻子,不會比你在家裏的那十幾年差。你的父母只是生你、養你的人,而我卻要給你一輩子,而且只會比他們給你的更好。」

「這、這種情況下不都該先問別人喜不喜歡你、願不願意的嗎?」他也太飛躍了吧!

「我若問了,你肯定說不喜歡。」他能肯定那絕對不會是她刻意想要刺傷他,而是因為她又嬌又羞,很容易就口是心非,「好吧,為了尊重你的意願,我還是問一問吧。螢兒,你喜歡我嗎?想要跟我在一塊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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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患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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