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離和莫琪
蘇先生上班去了，我也趕緊洗漱換衣。昨天因為他突然出現，沒能和莫離好好說話，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裡，能遇見少年時的朋友是多麼難得的事啊！將莫離發給我的地址輸入導航，然後擠進了h市的早高峰，體驗了一把堵車的滋味。
莫離他們的畫室開在南區一個高密度住宅小區的商業區，畫室的名字很有趣叫:毛毛蟲。美麗的蝴蝶可都是由毛毛蟲變出來的，看來他們的學生以小朋友居多。
我從邊上的樓梯爬到二樓，畫室里很安靜，沒有學生。有一個女生正在整理架子上的顏料和畫筆，畫室的牆上貼滿了學生們的作品，作品上的名字和年齡跟我剛才猜想的一樣，都是小朋友，年齡最大的才十三歲。
女生整理要東西回過頭來，看見我現在畫室里，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驚喜地快步走過來:「蕭然，你來了！」她正是我幼年時的玩伴兼同門師妹，莫琪。
「是啊。」我高興的回答，「莫離呢？」
「他去買顏料和紙筆了，一會兒就回來。」她拉著我去充滿童趣的長沙發上坐下，沙發的靠墊是一個長條狀的彩色毛毛蟲公仔。
「你們這個畫室搞得挺不錯的呀！」我說。
莫琪羞赧地笑了:「還過得去。剛開的時候，沒有生源，我和莫離天天出去發傳單。那段時間說起來都心酸。」
「你們什麼時候來h市的？」我問，「畢業之後一直都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叫素月找了你們很久。」
「一畢業就來了。」她說，「那時家裡出了事，爸媽怕我們受牽連。」
我點點頭不打算繼續問她家裡出了什麼事，已經過去了，再問只是在傷口上撒鹽罷了。「現在都好起來了，不是嗎！」
「是的，我和莫離就在這個小區里買了一套二手房，付了首付，爸爸媽媽也接到這裡來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去我家吃飯！」她說。
「今天我得去公公婆婆家吃飯，下次再去你家吧。反正我們現在都住在h市，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的。」
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你不是一畢業就和楊一舟結婚了嗎？怎麼聽莫離說你現在和蘇駿辰在一起呢？」
「說來話長。不過我現在好像已經要忘記自己的生命里原來還有楊一舟這個人。」我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氣，又問她:「你認識蘇駿辰啊？」
她說:「我當然認識蘇駿辰了！本市80％的年輕女人都認識他。他在本市很有名的，年輕、英俊、有錢，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
「你也很想嫁給他？」
「我啊，也只是想想罷了，他那樣的身份地位，我可高攀不起。」她看了我一眼，哀怨地說:「何況他現在被你搞定了！」
我挽起她的手臂，笑呵呵地說:「是啊，你已經徹底沒希望了。」
莫琪說了句和林素月差不多的話來，「你呀就是好命！去了楊一舟，來了蘇駿辰。蘇駿辰比楊一舟不知強了多少倍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裡也只能羨慕嫉妒恨了！」
「素月呢，已經嫁了人了，男方條件和蘇駿辰也差不多。要不我讓蘇駿辰給你做個介紹，也找個差不多的？」我嬉皮笑臉的提議。
「你可千萬別這麼干，不然有人要找你拚命的！」莫離從外面回來接了我的話。
我把莫離的話在腦袋裡轉了一圈:「你的意思是莫琪有男朋友了，還是莫琪已經結婚了？」
莫離把莫琪拉起來站著:「你仔細看看她！」
我把莫琪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遍，清麗秀美的模樣，白色的連衣長裙，白色的軟底小皮鞋，身材也有模有樣，就是，嗯小肚子有點明顯。小肚子！我靈光一閃，「莫琪你做媽媽了！」
莫琪雖羞紅了雙頰，但眼裡卻是滿滿的幸福:「剛剛三個月。」
我也真心為她開心，「太好了！莫琪，恭喜你！」上前擁住她，給她來個熊抱抱。
她也抱著我，「你將來也會有的！」
「嗯。那咱們就給孩子們定個約定，你生男孩，我生女孩，就做親家。」她不知道這一刻我有多嫉妒她。
她鬆開我，「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瘋魔！」
她這句話讓我忍不住紅了雙眼，「莫琪，在h市有你和莫離，真好！」
我對莫離、莫琪跟對林素月的感情不大一樣。林素月是知己，是成人後的蕭然；而莫離、莫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夥伴，是幼兒時和少年時的蕭然。他們加起來才是完整的蕭然。
我們三個人就在畫室里聊了很久，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像小時候一樣。
莫離突然問我:「蕭然，你跟楊一舟為什麼分手呢？那時你可是為了他跟你爹媽大鬧了一場的。」
我淡淡地說:「他嫌我不能生孩子，跟別的女人跑了。」
莫琪一聽愣住了，「怎麼這樣啊！楊一舟他混蛋！」然後又問，「你不能生孩子是怎麼回事兒？蘇駿辰知道嗎？」
我點點頭，「他知道，我們結婚前他就知道了，還承諾不以此為借口出-軌和離婚。」想到他求婚那天的樣子，忍不住心頭微微泛起了甜蜜漣漪，「其實也不是不能生，而是身體出了點狀況，治療恢復的時間比較長，治好了咱一樣能做媽媽！」
莫琪輕輕握住我的手，眼裡寫著對我的鼓勵與支持，「我答應和你做親家，蕭然。」
清雅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拿起電話一看，是蘇駿辰。我忍不住心情飛揚:「喂，什麼事啊？蘇先生。」
「蘇太太，你在家嗎？」他似乎心情也不錯。
「沒有，我在南區的木棉路小區看朋友。」
他想了一會兒，「是昨天在美術館遇到的那個男人嗎？」
「是。」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按時吃午飯，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拜拜！」我主動掛了電話，心情非同一般的好。
「看來，蘇駿辰對你是極好的！」莫離說。
我點點頭說:「是還不錯，畢竟剛結婚啊！」
「那你們剛結婚多久？」莫琪也八卦兮兮的。
我伸出手一天一天地數:「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五，到今天是第五天。」
「啊？」莫琪緊接著問:「那你跟楊一舟離了多久了？」
我還是伸出一隻手一天一天地數:「星期五、星期六……星期五，到今天是第八天。」
他倆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莫離竟然問我:「蕭然，你不會是因為跟蘇駿辰出-軌才離婚的吧？」
「放屁！」我十分不雅地吐了兩個字，「我跟蘇駿辰認識也不過才七天而已。」
估計他倆的腦袋已經特別大了，「蕭然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楊一舟啊？」莫琪擔憂地問。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我不會為了報復別人而毀了自己，我是真心想跟蘇駿辰結婚的。至於楊一舟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什麼懲罰？」莫離問。
「一無所有，凈身出戶。」我說。
他倆又相互對視了十幾秒，然後莫離說:「我老婆絕對不找蕭然這樣的！」
莫琪說:「蕭然，你太棒了！」
跟他們一起吃過午飯，我就打道回府了，畢竟晚上要去蘇家，還是要做點準備的。
路過購物中心停車去買了一些零食和新鮮的水果，還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要在蘇家住兩天呢，總不能什麼都臨時出來買吧，讓別人以為自己沒有誠意，心生芥蒂。以後會常常回去，最好是買兩套換洗的睡衣和家居服，再帶兩套換洗的衣服放在蘇家。
回到家沒多久，蘇駿辰也正好到家。見我正在收拾那些帶去蘇家的物品，很是滿意。
「本打算早點回來幫你準備的，看來是不需要我幫忙了。」他說。
「當然需要你幫忙了！」我趕緊說:「你得幫我拎東西。」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好！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就出發了。」
「嗯！」我繼續收拾東西。
到蘇家時，蘇媽媽站在家門口翹首以盼。我一下車，她就牽了我的手開心的說:「還是取了媳婦兒好，兒子知道早點兒回家了。」
我紅著臉，羞澀地撒嬌說:「蘇媽媽！」
蘇駿辰也是難得的臉紅了。
三人前後腳進了家門。蘇爸爸見蘇駿辰一隻手拎著一個黑色的行李包，一隻手拎著一個大購物袋裡面裝滿了吃的，說:「不是不讓買東西來嘛，家裡都有。」
我挽著蘇媽媽的手，笑著說:「蘇爸爸，你們可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我啊都是給自己買的。」
蘇爸爸聞言自然知道我說的是寬慰他的話，笑著說:「你這孩子，喜歡吃什麼就打電話回來告訴你媽一聲不就好了嗎！」
「知道了，下次一定先打電話回來。」說完，我笑嘻嘻地四下里找人:「咦，小雅去哪兒了？」
「可能在二樓房裡。」蘇媽媽說，「駿辰，你帶蕭然上樓去休息會兒，吃飯時我叫你們。」
蘇駿辰把吃的全部留在餐廳的桌子上，自然有保姆阿姨會清檢的。然後領著我上樓去了。
蘇家的裝修走的是大氣厚重的風格，二樓的地面都鋪上了木地板和深色的地毯。蘇駿辰的房間在二樓左邊第三間，房間風格與外面大相徑庭，竟是他一貫的簡約大方。
我把帶來的東西紛紛歸置好，然後往寬大的床上一躺，「好舒服啊！」
他緊隨其後，竟將整個人罩在我身上一言不發的直接吻下來。
「蘇先生！」
「嗯！」
「我發現你特別喜歡吻我！」
「嗯！」
「我喜歡你吻我的感覺！」
「嗯！」然後，我再也沒有機會說更多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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