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少爺臨時決定去美國出差那天.夫人發燒暈倒在屋裏,病情很嚴重,還差點轉成肺炎。」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種事應該告訴我啊!」該死!怎麼會這樣。

「老夫人說不準告訴少爺,因為公事重要。」

「那她在生病怎麼離開這裏?」

「少夫人在隔天就收拾行李趁我不注意離開,是老夫人要我整理夫人的私人物品,並告訴我少夫人不會再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我們這麼相愛。」冰川介踉蹌幾步,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她怎麼可能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拋下我,不可能啊!」

「少爺,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美代子囁嚅道。

「什麼話?」

「其實夫人過得不快樂!」

「這怎麼可能,綺綺從來沒有對我說她不快樂,我有問過她啊。」

「少爺,你怎麼可以問夫人快不快樂。你們是夫妻,不是應該心有靈犀嗎?快樂和不快樂不是應該用心去感覺嗎?」

「我一直以為夫人是幸福的,因為她總是掛着淡淡的笑容,帶着溫柔的口吻,做什麼事都是不疾不徐,像一縷和煦的春風。一直到夫人送我珍珠項鏈當結婚禮物,我才知道她並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快樂。我以為她最愛的首飾是珍珠,可是夫人告訴我她討厭珍珠,還說女生的眼淚千萬不能像珍珠,因為珍珠廉價得可以用養殖來培育,她要我愛自己像愛鑽石一樣!」

「少爺,我整理這屋子,發現夫人將一整抽屜的珍珠全扔在這屋子的每個角落,但我只找到這些。」美代子將盒子放在茶几上。

珍珠廉價?冰川分拿起桌上的盒子,緩緩打開盒蓋。圓潤的珍珠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不若鑽石的璀璨。

女生的眼淚像珍貴的珍珠,別浪費!

好熟悉……該死!

這句話銜接失落的記憶,如此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釋,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喜歡收集珍珠的理由了。

這些珍珠代表她的淚水嗎?

若真如此,那麼這些淚水有多少?她將珍珠扔在屋子四處表示這是傷心地嗎?

「美代子,把你手上那些東西歸回原位,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夫人的東西,老夫人那邊我自會交代。」

「交代什麼?」冰川美櫻著一身雪白和服,上面有着白鶴顯祥瑞的圖案。

「奶奶,你為什麼要美代子收拾綺綺的私人物品?」

「我警告過她,只要踏出冰川家一步,便不再是我冰川家的媳婦,她居然視若無睹,壓根不把我這個奶奶放在眼底。」冰川美櫻厲聲嚴語的指責。

「綺綺有向你道別,你為什麼不留她?」

「留她?為什麼要留她?身為冰川家媳婦,一點也不識大體,任性的提起行李就說要離開,我冰川家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這成何體統!」

「奶奶,你平時就是這麼對待綺綺嗎?」老天!他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親手把綺綺推進這種無底深淵。

「我這麼做錯了嗎?」

「你有認錯嗎?你的口氣不可一世,以護衛冰川家的家規為職志,見到不合意的事就扣個帽子說違反家規,這樣就是對嗎?」冰川介越說聲音越大。

「你這是什麼口氣在和我說話?你也被那女人帶壞是不是?」

「帶壞?」他冷哼一聲,「我是真的壞了,所以才會將我最愛的女人交給你照顧。」說完,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冰川介明白多說無益,他要去找綺綺。

「你要去哪裏?」

「你管不著!」

「什麼管不著?我已在華麟園訂好位,並用你的名義邀請盟山集團的小山總裁和小山小姐,我們一起去吃飯。」

「吃飯?我妻子不見了,你認為我還有那個心情吃飯嗎?」

「我就是要你去見見未來的妻子,先培養感情。」

「妻子?哈哈哈……」冰川介笑不可抑,他的失控讓冰川美櫻不悅的蹙起眉。

好不容易,他刺耳的笑聲停止,臉色僵凝的說:「奶奶,這輩子我唯一的妻子就一個女人,她叫褚士綺。」

「你……你不怕我把你從冰川家繼承人的名單中剔除?」

「歡迎!」話一說完,冰川介邁步離開。綺綺一定還在日本,不管她到哪,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我不會像你高三那次一樣讓步,絕不會!」

「那麼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孫子!」聲音落下的同時,他已消失在門口。

冰川介透過各種管道尋找褚士綺的消息,只要傳來有人會見過她,不管路途多遠,他必親自趕去。

四處尋人加上工作繁忙,讓他猶如蠟燭兩頭燒,體力明顯不支,甚至出現管理失當的情形,讓冰川介飽受董事會的指責,甚至還有董事要求他辭職以示負責。

冰川美櫻雖然嘴巴上不認輸,但在她心底依然屬意由冰川介掌權。一輩子辛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讓人怎麼也吞不下這口氣啊!

為了息事寧人,冰川介宣佈將出外考察一段時間,以杜悠悠眾口,另一個目的則是為了他的尋妻計劃。

「出人境資料顯示她前往加州,要找她就去吧。我老了,公司能幫你看多久不曉得,你自己心底得有個數。」

「我知道,謝謝你,奶奶。」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向不夠親密,但對長輩應有的尊敬他還是有的。

冰川介趕到加州,才發現褚士綺已轉往巴西。當他購好機票準備要起程時,卻被當初找的借口--出外考察,給絆住行程。

美國分公司一級主管,趁此機會與他商討全年營運方針,基於責任,他無法置之不理。

這一耽擱,等他抵達巴西時她又離開了。

【第四章】

凌儀發誓,這輩子她視生孩子為畏途,也絕不考慮嫁人!

晚上,她才和褚士綺用完餐,坐在沙發上蹺腳看電視,褚士綺則是去洗澡,時間不到一分鐘,就聽見她的吟呻聲從浴室傳來。她跳了起來,急忙衝進浴室,只見褚士綺衣着整齊的靠在牆邊。

「羊水……破了!快要……生了……」

老天,雖然之前演練過許多次,但真的發生還是讓她腿軟。

「干綺,你千萬要撐住,我不會接生……我馬上去打電話。」

糟糕!是-一九還是-一,凌昭儀拿起電話,卻發現自己腦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想起來,急忙撥電話叫救護車。

凌昭儀扶着她坐在沙發上,「吸氣、吐氣!士綺,快點施行那個梅什麼茲,吸氣、吐氣!」褚士綺聽從的吸氣、吐氣……「不行……我好像快要生了……」

「什麼,不行啊!我不會接生,你千萬要忍住……不然把那個什麼呼吸法倒著進行,孩子說不定可以縮回去。」

褚士綺渾身冒着冷汗,發誓若不是下腹傳來陣陣撕裂痛楚,說不定她會笑得東倒西歪。但現在她實在是笑不出來,腦中除了痛的訊息外再無其他,她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冰川介,你這個混蛋!幾句甜言蜜語就要我生孩子……痛死了!你是大蠢豬,我再也不要生小孩!」

凌昭儀嚇呆了,眼前的褚士綺披頭散髮,臉孔因疼痛而扭曲,咬牙切齒的罵着她丈夫。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這是……綺綺!」門口突然冒出來一名高大的男人。「綺綺,你怎麼了?女人,我老婆怎麼了?」冰川介由凌昭儀手中搶過痛得快暈過去的褚士綺,老天!怎麼會這樣?

「你是誰?怎麼可以隨便進人別人的屋子?」凌昭儀瞪着不曉得哪裏來的青仔樣,拜託!她開門是為了讓救護人員出人方便,不是讓鄰居左右看熱鬧……不對,他剛才叫士綺……綺綺?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褚士綺心想自己可能痛暈頭了,要不,怎麼可能看見冰川介出現在面前,還一副着急如焚的模樣?哦!可惡!她痛得死去活來就為了替冰川家傳宗接代,可他們是怎麼待她的?

「士綺,你怎麼咬人啊!」凌昭儀驚呼一聲。老天,白森森的牙齒陷入手臂的肉,血漬染上唇際,不痛才怪,但冰川介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綺綺,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不管要花多少錢,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說完,冰川介一把抱起她,快步往門口走。

呼!剛好救護車來了!凌昭儀鬆了一口氣,拿着行李袋和鑰匙,跟着上救護車。等等,他剛才說……不管要花多少錢?哇咧!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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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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