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八 花語茶居

章二一八 花語茶居

花語茶居在豐陽很有名,名氣之大,甚至要比玉滿樓這些這種有姑娘賣笑的地方還要更大。傳聞有名姓李的白劍女成員時常在此流連,只為聽那由清秀少女彈奏的一曲琴音--聽着琴弦之聲,嗅着清香撲鼻的花茶香,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這天晚上,在花語茶居二樓的角落之中,坐着了三人,其中兩人正是夏章與張文慧,餘下的那人穿着一身藍淡色的薄衣,一頭秀麗的長發半紮起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

她不時側頭望向熱鬧的街外,手中的小巧茶杯早已乾涸,她在想,是在任務中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可是遇到意外了嗎?太多太多的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在無聊的時候,她總是這樣,並不是因為什麼特別的原因--她一邊憂心着,一邊又如此自我安慰到。

至於遲到,儘管他並不常遲到,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突然,桌上的陶壺懸浮在半空之中,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傾斜將花茶注入小巧的茶杯里。怔怔出神的女子把目光從街外的風景轉到張文慧身上,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便又繼續望着街外。

「他在玉滿樓時答應過我的,但他大概是弄不清楚〝準時″是什麼意思。或許他以為是在合適時間后再過半個小時吧,我不知道,可能我是說得有點誇張,但最多相差五秒吧,我想遲到二十九分五十五秒應該是他對準時的理解。」

張文慧面無表情地說着尖酸的話,但她並不是個會說這種話的人。

女子與她相處了五六年,十分清楚她的為人。女子知道,文慧只是在為她抱不平,做事一板一眼的文慧眼裏不太容得下沙子,只要是向她答應了的事,即使再小,也必需遵守。

只是在女子看來,答應了便要完成雖然是正確的原則,但卻不總是對的。當對自己的時候,這原則是對的,可要是這原則是女人對男人的,那麼在有些時候,有一些情況下,也是可以適當地讓男人違背自己說過的話--特別是當他在為了自己的夢想奮鬥的時候。

文慧現在還不懂,但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一月,又或是一天,當她遇到那個自己願意讓他不守約定的男人後,根本不需學習或理解,自然地,她便會明白這個道理。

女子以關愛的目光細看着張文慧,柔聲說道:「你總是討厭他,他做的所有事情你都能挑出壞處,只是他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差勁,如果你試着用敵視以外的目光看向他,便會有新的發現。」

張文慧勾動手指,空中的陶壺頓時回落桌上,同時應道:「不是我敵視他,是小姐你太縱容他。而且要是沒有壞處,我便挑不出來,不是嗎?」

她總有是自己的道理,但有些原則並不能套在任何人與任何事上,現在的她還不明白,但她會的,她總會明白。

如此想到,女子微笑着搖頭,並未與張文慧多作爭辯,而是轉而望向眼前略顯緊張的夏章,掃了一眼他只呷了一小口的花茶,笑着問道:「不習慣花茶的味道嗎?」

「不,不是的,我母親現實中是開茶居的……我的意思是,這裏的味道比現實中的花茶還要好。」

夏章雙手緊張地握著細小的茶杯,卻沒有拿起,雙目盯着於淡黃花茶上飄浮的花瓣,坦誠地說道:「夏小姐,那個,其實是我有點太緊張了。」

夏秋蘭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夏章,原本文慧並不打算帶這人來,是她突然提議與他見一見面。她想要知道這個與她同姓的年輕人是個怎麼樣的人,是否適合與她合作,面對面的時候,這種年齡的小青年,她一眼就能看穿--除了蘇城,即使是他最艱難的時候,他也總是讓她感到難以掌控。

好一會,她才又笑着道:「既然是小城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需要太在意。」

沉默地點了點頭,夏章緊張的想要轉移話題,腦袋念頭一閃,忽然問道:「夏小姐與蘇城,是怎樣認識的呢…呃,我的意思是夏小姐為什麼這麼支持他呢。」

啊!愈說愈糟了!夏章幾乎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他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的!太蠢了吧--他原本只是想問個簡單而輕鬆的問題,例如興趣,又或者聊聊電影什麼的,但天知道他為什麼一張口,便把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果然,跟兩個大美人一起坐着是太困難了,不單止眼睛不知該放那裏,連腦袋也緊張得當機了嗎!

別回答我,求你了,還是讓我挖個洞埋了自己吧。夏章緊閉着眼,仰頭喝光杯中的花茶,悲憤地如此想到。

「嗯,印象中第一次與小城見面,是在羅克斯的健身房。」夏秋蘭露出溫柔的笑容,同時彷彿在回憶似的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夜空,說道:「也不怕你笑話,我那時其實迷路了,但時間太早,也遇不到什麼人,好久才找到一個滿身大汗,看起來像是健身教練的青年,幸好他也願意為我帶路。」

這是怎麼回事啊?

夏章無語地看了眼這個如同在古典畫作中走出的美人,心裏想到,究竟是怎樣才能在到處也是指示板的地方迷路?

而且一大早便健身的人,是蘇城吧?只有那傢伙會一大早便跑去健身吧,估計真正的健身教練那時還沒開始上班呢。

「只是他的步伐真的很快,我那時又穿着高跟鞋,要跟上他確實是有點困難,總要小步追上。可他明明是知道的,卻又願慢下來。我那時就在想,這人真不體貼,雖然是個願意帶路的好人,但既不帥氣也不體貼,多半是個不受歡迎的傢伙呢。」

夏秋蘭像是被回憶中的蘇城逗樂了般揚起嘴角,而張文慧對此則以冰冷的哼聲作出表示。

「第二次見面,是他與別人比試的時候,對方是誰的經理人,我已經記不起了,但比試中的他,我卻深深地記了下來。那時候,看完他比試的我就在想,如果他能在更大的舞台上,發出更強烈的光芒,那該有多好。」

夏秋蘭一雙美目流轉着讓人迷醉的感情,幽幽地說道:「能把一顆被人丟到角落,未被仔細打磨的原石好好雕琢,讓他能在全世界的面前展現出最完美的姿態,你不認為這是件讓人喜悅的事情嗎?」

真的假的,這人的興趣好麻煩喔。夏章聽完她的說話,第一時間便升起這個念頭,但他馬上便將它按了下去,小心而又謹慎地說道:「真是個……真是個偉大的興趣呢。」

夏秋蘭眼眸抬起,一眼便看穿了夏章心中的緊張,微笑着緩和道:「其實這都是些好聽的話,最重要還是小城辦事認真,能做到第一他便不會只做到第二,雖然讓人有些困擾,但這樣的他,誰都願意去幫忙的。」

「小姐意思是,他雖然有點能力,但他總是因此而遲到,小姐對此很不高興。」張文慧面無表情地說出加油添醋后的翻譯。

夏秋蘭完全忽略掉她,又微笑着補充道:「當然,最重要還是他總能說些讓人高興的好話,但對別人又不假辭色,我就是喜歡他這點。」

「簡單來說他就是個靠說話討好女人歡心的傢伙,不過由於有點能力,我家小姐挺喜歡他。」張文慧呷了口茶,面不改容地繼續翻譯到。

「文慧!」夏秋蘭皺起眉頭,美眸埋怨地瞪向斜對面的秘書。

張文慧也抬頭望向老闆,裝模作樣地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夏秋蘭放下茶杯,正要說話,一個與朋友在旁邊坐了許久的青年忽然走向角落中的她們。他走到一旁,然後將手放到她們的桌上,微笑着搭訕道:

「美女,我那邊剛好有三個朋友,要不我們拼個六人桌?」

「來嘛,就當互相認識一下,反正你們也是在聊天,我們互相擴展社交圈子不是很好嗎?」

「就一會兒,我們……」

還未等他說完,一個手執濕透了的蓑衣斗笠,身穿灰色布袍的男子便越過了他,逕自坐在夏秋蘭旁邊的空位之上。

男子手上一閃便把雜物都收起,並歉意地說道:「夏姐要你等得,真是抱歉啊。其實時間是剛剛好的,但臨走時遇到了個高手,所以你知道的,一時忍不住就跟她打了起來,這一打,時間就不得不遲了,抱歉抱歉。」

青年皺着眉頭,不悅地問道:「你也太沒禮貌了吧?沒看見我跟她正在聊嗎?」

「嗯?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聊天是解單方面說話的。」

男子轉過頭,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真要不服氣,那就進斗籠啊,反正這裏就有,不敢的話就閉嘴,有多遠滾多遠,別煩我們。」

聽見男子說要進斗籠,青年臉色頓時有點為難,有點想要退縮。但想到自己回去后定要被朋友們嘲笑,而且那兩個美女也確實太正點了,便咬了咬牙,應下男子的挑戰:「好,斗籠就斗籠,大高手,你說的啊,有種就別走!」

說罷他便走回自己那桌,向其中一個大概十七八歲,樣子普通的男孩低聲說了些什麼。

男孩為難地望了望那人,似乎不太願意,但見他不停地拜託自己,最後還是被磨得不由點頭答應,並在空氣中划動着手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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