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宮刺客】
曹化淳連忙見風使舵，笑眯眯地向我友好地點點頭，然後向崇禎說道：「稟皇上，奴才剛剛接到東廠密報，西廠總管王之心和寧遠總兵吳三桂，兩人私下竟與闖賊相互勾結。」
崇禎聽後龍顏大怒，拍案而起，口中罵道：「大膽，這豈不是要造反么！」
我在一旁聽到「吳三桂」這個名字，心中也是一驚，吳三桂跟闖賊勾結？在我的記憶中，吳三桂是因為李自成入京后搶了他的愛妾陳圓圓當妃子，才一怒之下放清兵入關的。他怎麼會跟李自成勾結呢？難道我知道的並不是事實的全部，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亂套了的？你想這個秦漢唐宋元明清，各大朝代都可以同時並存的世界，難道還不夠亂嗎？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曹化淳在誣陷，這傢伙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這時崇禎怒氣過後又平靜下來，對曹化淳說道：「你可有真憑實據？」
曹化淳微微一愣，有道：「真憑實據是必然會有的，不過現在不在奴才的手上？還在王之心家裡。」
崇禎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此話怎講？」
曹化淳輕咳一聲，說道：「奴才接到東廠密報，前日是王之心壽誕，闖賊李自成派人送來賀禮，據說賀禮價值數十萬兩，其中還有一對極其罕見的翡翠玉佛。送禮之人與王之心還在內室中密談了數個時辰！」
崇禎此刻又是大怒，快步在御書房裡踱來踱去。曹化淳則偷偷在一邊觀察聖顏，又煽風點火道：「皇上，目前李自成賊兵已經攻至路州，不日即將進攻童州。王之心居然還與之勾結，其居心叵測，皇上定要將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靠！比老子還狠，看來這個王之心定與他有什麼深仇大狠，不然這老東西就想憑這些子虛烏有的話，將他至於死地。這王之心既與老賊不合，說不定卻還是個好人。
不過，這時的崇禎反而清醒了不少，說道：「目前沒有真憑實據，斷不可輕舉妄動。況且這吳三桂鎮守寧遠，手握重兵，倘若打草驚蛇反而不妙！再說，此事萬一乃有人謊作情報，或者是李賊故意送禮來陷害忠良，那豈不是冤枉好人了嗎？目前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朕可不想錯殺大臣！」說著，崇禎滿懷眼神凌厲地看了曹化淳一眼。
這老傢伙果然心虛，連忙垂下頭來，說道：「是，是！」
崇禎嘆了口氣，又道：「曹公公，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也不可草草了事。你再派人去細細查探，若有了真憑實據，再辦也不遲！你說是嗎？曹公公！」
曹化淳老奸巨猾，連忙道：「奴才實在糊塗，只因此事關係重大，才一時過急。還是皇上英明！」
這時，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太監走了進來，對皇上說道：「皇上，早朝的時辰已到，大人們都到齊了！」
崇禎說：「朕知道了！」說完，又讓曹化淳先回去，此事以後再議。
崇禎讓老太監伺候他穿上早朝的龍袍玉帶，就沉著臉出了御書房。這樣一來，我反而變得無所事事，但又不敢走開，怕皇上早朝回來后看不到我，責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閑得無聊，只好在御書房裡閑逛，東瞅瞅西瞧瞧。
御書房很大，但再大也只不過是間書房，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書籍。
皇帝搜集的東西，恐怕會有很多是孤本，但這些書全是文言文又是繁體字，我看一眼就頭痛不已，當下全無興趣。或許能找到一本《宮廷房中術》之類的，甚至還有插圖的那種，我一定會勉為其難仔細「觀摩」，但我想這類書籍應該屬於私人珍藏，恐怕要在寢宮那樣的地方才有。
沒過多久，崇禎就回來了，進來時的臉色似乎比出去時還要難看得多。他身後的老太監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看來一定出什麼大事情了。我也不敢吱聲，垂著頭立在一旁，看見皇上要寫字就趕快磨墨鋪紙，聽見皇上一咳嗽，就立馬上參茶，活生生的一個超級「菲佣」。
伺候皇上還真是一個難受的差事，現在正是非常時期，皇帝老兒常常綳著張老臉，嚇得你連腰板都不敢站直了，哪裡像在瓊芳齋那麼自由快活，還有美人可以養眼。在這裡又怕做錯事，萬一皇上一個不樂意，我上面的腦袋就保不住了，下面的拿來還有什麼用？
幸好整日下來也沒出什麼岔子，皇上用功時我就站在一邊像木樁一樣杵著，閑下來時，就陪他說說話。只不過這崇禎老兒辦起國家大事來倒也廢寢忘食的，我也跟著活受罪。這不，天色已經晚了，崇禎還在批閱奏章，一點要休息的樣子都沒有。
老兄，你倒是有龍椅可以坐呀，老子可站了一整天了。我心裡一邊抱怨，一邊打著哈欠，若不是練了「蓮花神功」後身體強健了許多，我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大約到了二更天的一樣，崇禎似乎才感覺困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對我說道：「小江子，今天差不多了，你陪朕回寢宮休息吧！」
你老哥總算不是鐵打的，也知道要休息了？我心裡埋怨著，嘴上卻說：「是！皇上！」說完，我走過去打開御書房的大門，準備為崇禎開路。
崇禎揉了揉眼睛，說道：「小江子，今天也難為你了，在這裡陪了朕一整天，一定很累吧？明天我讓張公公叫小卓子來和你換班吧！」
這話倒讓我挺感動的，有一種被皇帝小小地關心了一下的感覺，看來這崇禎倒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皇帝。我心裡一切的抱怨頓時一掃而空，甚至立即言不由衷地說道：「皇上萬金之軀都不辭勞頓，日理萬機。奴才豈敢言累？能陪皇上處理國家大事，乃是小江子的福氣！」
崇禎大悅，連連點頭，一邊在我的陪同下走出了御書房。
此時外面已是月黑風高，我提了個燈籠在前面開路。剛走出御書房幾步，突然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我打了個寒戰，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黑衣蒙面人驟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刺客？我心裡頓時蹦出這個詞來！皇宮裡突然出現刺客，這種老掉牙的故事情節常常在電視連續劇中出現，我一直以來都不以為信。皇宮裡高手如雲，鎮守在各大出入口的錦衣侍衛就有成千上萬，無論你怎麼武功高強，也不會笨到進皇宮殺人。
但此時這個黑衣蒙面刺客就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全身黑裝緊裹，腦袋上露出的一雙眸子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兇狠凌厲的精光，手中的利劍更是寒氣逼人，我不禁畏懼的連連後退，而我身後的崇禎皇帝也一時驚得忘記了逃跑呼救。
黑衣刺客也不說話，他一個跨步，欺身至崇禎面前，揚起手中利劍向他劈去。崇禎此時早已嚇呆了，連躲閃的反應都沒有，眼看就要被一劍劈為兩半。
千鈞一髮之際，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或者是武俠片看多了產生的後遺症。我條件反應似的突然衝過去，擋在崇禎面前。
「哧——」利劍在我胸口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從裡面湧出來，染紅了衣服。
那黑衣刺客愣了一下，似乎因為沒有將我一劍劈成兩片而感到奇怪。就在這一怔之際，崇禎似乎反應了過來，飛也似的向後面跑去，口中大呼：「快來人啊！有刺客！」
黑衣刺客大驚，連忙撇下我，向崇禎追去。
「皇上，快跑！」我情急之下，大叫一聲，然後猛地向黑衣刺客撲去。那刺客不及防備，被我撲個正著。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力氣，可能是因為練了「蓮花神功」的關係，我竟然將高達威猛的黑衣刺客撲倒在地。
刺客掙扎著想甩開我，我咬著呀緊緊拽住他的衣服，由於用力過猛竟將他衣服的袖子撕下來一塊，他白生生的手臂上刺著一隻暗紅色的蠍子。
那黑衣刺客沒有想到會在陰溝裡翻船，遇到我這樣一個難纏的小太監，頓時惱羞成怒，由於兩人處得太近，用劍反而刺不到我，他便揚起拳頭，一拳打在我的面頰上。
我痛得眼冒金星，只得鬆手。那刺客爬了起來，正準備一劍結果了我，這時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無數錦衣侍衛拿著火把四面八方地涌了過來，將黑衣刺客團團圍住。
黑衣刺客大驚，知道今晚刺殺計劃已經失敗，用惡毒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一個旱地拔蔥輕飄飄躍上了房頂，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我終於送了口氣，一放鬆，胸口和面頰上的疼痛頓時涌了上來，我似乎聽見崇禎皇帝的氣憤聲音：「你們趕快四處搜查，千萬不要讓刺客跑了！小江子，你怎麼了？……」接著，我便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時，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臉，竟然是崇禎皇帝清秀的面容。這時他正焦急地注視著睡在床上的我，見我睜開了眼睛，他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表情。
我慌忙想要坐起來，卻被崇禎阻止了。他面帶微笑，輕聲地說：「小江子，你總算是醒了，你昏迷的這三天，可把宮裡的人都急壞了？」
我心中納悶：我一個小太監，身份卑微，就是死了對於這個皇宮裡的人來說，都只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麼會把宮裡的人都急壞了？還有，我難道真的昏迷了三天嗎？
崇禎見我一臉茫然，笑道：「小江子，你是為了救朕才受的傷，所以朕命令宮裡的御醫一定要治好你，不然的話，統統都要降罪。你現在醒了，算是救了他們！」
我聽了這話，心裡一暖：看來這崇禎皇帝對我也算是有情有義。其實，我當時不顧性命幫崇禎擋這一劍，現在想起來也是后怕，也不知當時哪根筋出了問題，只為了一個跟自己沒什麼交情的皇帝，連自己的小命都差點不想要了。不過，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活了過來，既然老子救了皇帝，一定會有賞賜，將來前途總算有望了。
我當下故意慷慨激昂地說道：「皇上乃萬金之軀，生命關乎國家社稷，奴才的性命微不足道，能夠以命救駕，小江子必定在所不惜！」
崇禎大為感動，眼睛里都泛著水光，道：「小江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深明大義，這皇宮裡又有多少人能夠像你這樣對朕忠心？東廠那些酒囊飯袋，平時說什麼武功高強，關鍵時刻卻連一個刺客都抓不住！若不是你幫我擋這一劍，朕恐怕已經……」崇禎說到這裡，又是十分感激地看著我。
說起我幫他擋的這一劍，我現在想起來也是膽戰心驚。黑衣刺客武功高強，光是看他那一躍就上了數丈高的房子這一手輕功，就可見一斑。而且那柄劍也絕非尋常之物，用來刺殺皇帝的武器能是一般的嗎？但為何他那麼一劍用力劈下來，卻僅僅只是劃開一點皮肉呢？這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釋是，恐怕我的「蓮花神功」在關鍵時刻發生了作用，就算還沒有到刀槍不入的境界，也是普通刀劍所能傷的了。
我心中暗喜，看來以後練成后，老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嘎嘎嘎！
皇帝看我面色或陰或晴，站起來說道：「好了，小江子，你好好養傷。你這次救駕立了奇功，等你傷好后立刻來見朕，朕一定要好好封賞你！朕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我心中又是一喜，口中道：「奴才有傷在身，就不能恭送聖駕了！」
崇禎望我微微一笑，然後帶著身後的太監離去了。
崇禎走後，我才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我現在光著上身，胸口被繃帶一層層地纏著，看上去傷得不輕。我微微移動身體，卻發現只有一點點疼痛，又坐了起來活動活動，也沒發現有什麼不適。難道我的劍傷竟然好得差不多了？
我想，皇宮裡靈丹妙藥不少，那些御醫怕皇上怪罪，一定大把大把地拿來喂我。還有那總是給我帶來驚喜的「蓮花神功」，說不定對於恢復傷口也有奇效。
想到這裡，我又盤起腿開始修鍊「蓮花神功」。
過了一兩個時辰，我收了功，發現傷口居然一點也不痛了，而我更大的發現是，我的小弟弟在這幾天以來竟有了飛速的發展，已經長得跟平常人的差不多了。嘎嘎嘎！我終於從一個太監，又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男人。幸好的是，在我昏迷期間，沒有人發現我的這個秘密，也幸好那個刺客劈中的部位在胸口，要是再下來一點，我恐怕就瞞不住了。
我心裡正在美滋滋地盤算著什麼時候去見瓶兒，然後把自己的第一次和她分享。這時，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問：「誰呀！」
「是我，小桃紅！」
果真是小桃紅的聲音，我連忙說：「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但首先進來的不是小桃紅，而是那美得讓我常常產生那方面幻想的費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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