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群之圍

第二章 狼群之圍

絕龍嶺地勢平穩,而且山勢不高,在平常人眼裏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山嶺。不同的是這個小山嶺卻在一系列的高山之中,反倒是這兒最低最平和的,也就成了這一條路的唯一能行地。行軍要避開這兒繞道而行的話,至少要多花費月余時間,所以當時姬發大軍只能在這裏和駐守在絕龍嶺上的聞太師一決高下,雖然佔盡了兵力的優勢,卻也七戰七敗,可以說這是商朝最後幾年唯一的輝煌戰績。最後聞太師得不到援軍及糧草才被攻淊了絕龍嶺。

現在,局勢卻發生了變化。姬發不會放過這個易守難攻的有利地勢,比堅也必須經過這裏,再拖延的話,只怕是前有伏兵,後有追兵,進退兩難之境。

☆☆☆

此刻,絕龍嶺上駐守的是楊戩軍隊,早在幾天前便接到姜子牙丞相的密令,務必在此處截住比堅軍隊,想盡辦法招降比堅三兄弟及其人馬,招降不成也不能傷其性命,最重要的是活捉妲已,以祭天下屈死的忠臣烈士和無辜枉死的冤魂。

要是截殺比堅軍隊,這倒是個輕鬆任務,以現在的形勢來上,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是武王的愛才之心卻是真誠感人。比堅三兄弟精勇善戰,足智多謀,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正所謂英雄惜英雄,就算是武王姬發和姜子牙丞相不下令,楊戩將軍也決不想傷了比堅三兄弟。

可是比干丞相的忠心令楊戩心頭震動,只怕再無辦法能讓比堅三兄弟歸降,更何況還要在不傷比堅三兄弟的情況下活捉妲已,這豈不是左右為難?

正思索間,有探兵來報,比堅逃軍已到達前方五里處。

「哎,真是讓人左右為難,為今之計只有先困他們在絕龍嶺下再想辦法。」楊戩心道。當斷不斷反被其亂,這會兒楊戩定了主意,反倒輕鬆起來。

「報--」又有探兵上來「楊將軍,武王和姜丞相來了。」

「什麼,來得正好。」楊戩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姜丞相胸有萬計,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未卜先知,捉拿妲已是萬無一失,當下道:「快快迎接。」

「哈哈--」姜子牙道:「不用了,楊將軍。」

楊戩見過姬發、姜子牙才道:「末將沒用,還得讓武王和姜丞相親自趕來處理這件事?」

姬發道:「不,楊將軍,我和姜丞相此次來不是因為你,而是姜丞相突然占卜到比堅軍隊這次有高人相助,只怕功力還高你許多。」

楊戩道:「這怎麼可能,商朝可謂已亡,大商的將領死的死、走的走、還有棄暗投明歸順我們的,連紂王也被姜丞相兩道天雷消滅,現在只剩比堅三兄弟,,還有何方高人?」

姜子牙道:「哎,是何方高人,現在暫時不知道,只知道他法力奇高,不在我之下。而且我還測到他們一行人會突然改變行蹤,在此守株待兔只怕會讓他們跑了。」

楊戩對姜子牙的能力極其信任,道:「好,我馬上招集人馬,現在就攻下絕龍嶺去。」

☆☆☆

絕龍嶺前方五里處,比堅一行人正向絕龍嶺前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比堅已再無退路,此地只有絕龍嶺一條路通向外面,四周圍山,要翻山而過的話只怕會耽誤個把月時間,到時候就算出去了,還是會招來姬發軍隊的攔擊的。若是現在硬攻絕龍嶺只怕是難過今晚。

「不行。不能這樣。」比堅自語道。

「怎麼了,大哥,難道你害怕了?」比定冷哼了一聲。顯然是看不起貪生怕死之人的表情。

「不要這樣,二哥。你幾時見過大哥害過人了?此次是事關重大,大哥一定是有什麼苦衷,你稍安勿躁。」還是黃良看出了比堅心事道,「大哥,是不是娘娘--不,是木小姐的關係?」

「不錯,二弟,我不是怕死,不過我們還有比死更重要的事要做,怎麼能就這樣戰死,就算我們死了,可是連累了大商的命脈,死後還有何面目見九泉下的爺爺?」比堅道。

「那--那怎麼辦,難道還翻山而過不成?」比定道。

「不錯,我們就翻山而過。」比堅肯定的道。

「大哥,可是我們沒有糧草,就算他們不追來,我們也走不出這連綿大山的,就算我們走得出,可是姬發軍隊一定早就在那兒等着我們送上門去了,到時候他們已逸待勞,我們照樣難以生還。」黃良道。

「是呀,大哥,與其那樣多活幾日,還不如現在轟轟烈烈的戰死呢?」比定道。

「不管怎麼樣,就這麼定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過。你們要不要跟來隨你們的便。」說着對木婉清道:「小姐,我們走。」便騎着馬衝進了東面的山口,木婉清知道比堅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有人保護,生還的機會就大得多了,不由暗自得意的掉轉馬頭跟了上去。

比定、黃良雖不大情願但還是跟了進去,最終一行人都進入了山口之中。

☆☆☆

比堅一行人激起的塵埃方落地,姬發人馬便已到達,卻是晚了一步。

姜子牙道:「還是晚了一步,讓他們進入了山中。」

楊戩道:「姜丞相,要馬上帶人追進去,定要捉住妲已這個妖婦,以謝天下屈死的忠魂。」

姜子牙道:「不用了,逢林莫追。」

楊戩道:「可是,就這樣放過她們嗎?我心不甘。」

姜子牙道:「我也不甘心,不過這座山林不簡單,只怕我們一進去便會著了人家的道。況且她們有高人相助,又進了山林中,佔了地利,冒冒失失進去太過危險了。再說她們進得山林也未必就逃得出我們的天羅地網。」

楊戩喜道:「莫不是姜丞相還有妙計擒拿妲已等人?」

姬發也是心急道:「姜丞相,你快快說來?」

姜子牙道:「哈哈--,武王,我這也不是什麼妙計,不過一定管用。」

楊戩急道:「姜丞相,不管是不是妙計,你就快說吧。」

姜子牙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大可回去,只要派人駐守絕龍嶺,她們一不能回到朝歌,二不能過絕龍嶺,只能翻山而行。此山連綿幾百里,而且又極其難行,只怕沒有一兩個月絕出不了這片山。」

姬發喜道:「姜丞相是說,要嘛她們出來和我們一絕高下,要嘛她們在無糧無水的情況下和上天斗,就算能活着走出這山林,倒時候我們早已有人恭候她們了。只是比堅兄弟出不了山林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姜子牙:「呵呵,武王盡可放心,要全部人馬活着出山林這個不可能,不過比堅兄弟是一定可以穿過這片山林的。」

姬發道:「是,只是我們現在回去,就不怕妲已等人連同那個高人攻出來嗎?沒有姜丞相的法力只怕絕龍嶺也會失守。」

姜子牙胸有成竹道:「這個武王盡可放心,據老臣推測,那位高人不會出山林,也不會上絕龍嶺,只是無法參透其中原由。」

既然姜子牙這麼說,姬發不再多說什麼,對楊戩道:「楊將軍,這裏就麻煩你了,若是見到比堅兄弟定要好好說服他們,在不用武力能解決的情況下就決不能用武力。」

楊戩道:「是,武王,就算武王不說,末將也明白武王的愛才之心,盡請放心。」

「好,這裏就交給你了。」說罷,一行人匆匆離開了山林口。

☆☆☆

比堅一行人進入山林后,一路披荊斬棘前進得極為艱難,到了天黑,終於找到了一個較寬闊的地方。下令全軍安營休息,與其說是安營,倒不如說是原地休息。原本想戰死以殉國家,卻想不到還是走了逃亡之路,這一切全不是計劃中事,結果連安營用物都沒帶,只能生起火,露天而息。

比堅等人從上午行軍到現在,根本連水都沒有沾過一口,早已是肝子咕咕叫了。留下幾個人偵查有無追兵,其餘的都派去找尋食物了。

可是這個山林除了荊棘還是荊棘,加上天色已黑,連水果都找不到一個。大家只得倖幸的回到營地。

「難道真會困死在這兒嗎?」比堅心道,雖然這麼說還言之過早,在萬不得以的時候還可以殺了馬匹。可是,才一進來便碰到了一個難題,以後還不知有多少的危險等著呢?

「比堅,還是早點睡吧。也許等天亮了找食物就容易多了。」說着一陣風吹過來令木婉清打了個冷顫,自從宮裏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在十月天的夜晚,失去了火爐的暖氣,再加上失去功力,卻是再也抵不住寒風的侵襲了。

「小姐,這個給你,穿上吧。」卻是比堅脫下了身上的戰袍,這件戰袍是春秋時穿的,用上好的虎皮外加上鱗鐵片縫製而成,不但保暖好,而且防禦力也不弱。

「這,」木婉清怕引起比定、黃良反感,本想拒絕,可是實在太冷接過戰袍道了聲謝。世事就是這麼巧,越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是偏偏就讓別人知道。此刻一雙眼睛正靜靜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那精光而蒼勁的眼神卻是比堅一行人當中所沒有的。是敵是友更是未知之數。

在這荒天露宿對木婉清來說還是頭一次,對着滿天的星星對是怎麼也睡不着。回想起在父親身邊生活的日子,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禁想**起來。父親講的一直困擾著自己的故事又在耳邊響起:

從前有個女子叫蘇亞蘭,是部落首領的女兒,和父親一起領導著整個部落,後來有一天,另一個部落進攻了蘇亞蘭的部落,不幸的是蘇亞蘭的部落被打敗了,而那個部落是一個極其兇殘的部落,他們想殺死蘇亞蘭部落所有的人,整個部落的人都恐慌了,終於第二天,蘇亞蘭想到了辦法對付,後來那個部落再也沒有回來過,蘇亞蘭也消失了蹤影。事後蘇亞蘭的父親部落首領想**女兒,酒後失言,說出了真像,蘇亞蘭為了全部落的人民,把自己送到了那個部落首領的懷中,保住了自己的部落。後來得知那個部落就是自己生活的部落西宗,在部落居住區中央的聖女像就是受她庇護的人民的為她而立的。自此,蘇亞蘭就成了心中的偶像,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蘇亞蘭一樣偉大的女子。

終於有一天,有了機會。父親一連三天都和部下討論如何應付比自己強大一百倍以上的敵人,今天要是再沒有辦法的話,西宗就會招到滅族。於是,抓住了機會搖身成了妲已。滿以為蘇亞蘭能做的事自己也能做,可是,蘇亞蘭救了整個部落,而自己,卻被自己最敬重的父親騙了,他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一個好色紂王的懷中,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而自己卻只能以殺人來填補內心的不平。

哎,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呢?殺了那麼多的人,有忠臣,有老人,有小孩,還有未出生的嬰兒。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現在,我卻為了自己的生存去欺騙這些善良的人,讓他們為我賣命,我做得對嗎?蘇亞蘭,你要是遇到我現在的處境你會怎樣呢

「妲已,朕詛咒你,詛咒你的子子孫孫,永生永世受盡人間凌侮,子子孫孫,永生永世----」紂王的詛咒聲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不,不,不是這樣的,木婉清心中無力的辯解著。

「嗚--,嗚嗚---」若有若無的叫聲隱隱的飄了過來,斷斷續續卻是清晰的聽見。恐怖的叫聲驚醒了像是沉思又像是沉睡中的木婉清,卻發現兩頰濕濕的流滿了眼淚,一瞥比堅卻見一雙眼正盯着自己,藉著篝火敢情是看到了什麼,忙背過身去擦乾眼淚。

「啊,是什麼叫?」「我不知道啊,」「叫得好恐怖呀,」「會不會是鬼魂在叫啊」「啊,啊」士兵們糟雜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家不要怕,今天是滿月,有狼叫是很平常的。」比堅第一個聽辨出了叫聲。

「啊,原來是狼叫呀。」大家七嘴八舌的平靜了下來。

「哈哈哈,」一串豪邁的笑聲響起,卻是比定,「大家不用等到天亮再去找東西了,有種的現在就和我一起去宰幾隻野狼烤了吃,怎麼樣?哪個不怕死的啊?」比定擔心去的人太少,所以用上了激將法,這一招果然有效。我,我,我的叫聲不斷,幾乎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中的兵器,爭着要去。

「好,大家果然都是漢子。你們這邊的人都跟我走,另一邊的留在這兒多生幾堆火,等我們回來一起吃這上天給我們準備的美味。」

「好--」

真是沒想到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大家的情緒還這麼高,木婉清想不到比定有這麼強的熔合能力,僅僅幾句話就讓部下士氣高昂,一時興起竟也喊道:「我也去。」說着從比堅手中搶過兵器。

雖說大家身份有別,可是木婉清從十七歲進朝歌,過了五年,也才22歲,和比堅、比定、黃良等人年齡不相上下。正是青春年少,再加上幼時就愛打獵、習武的她此刻也恢復也壓抑已久了熱血,這一次非去不可了。

比堅見此刻的木婉清身着戰袍手持長劍竟別有一番的驍勇剛毅、英姿颯爽,和剛才淚流滿面、楚楚動人的樣子判若兩人,不由看得呆了。

「走吧,」木婉清叫道,卻不見比堅行動,邊走邊說道:「再不走就落下啦。」

比堅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一個士兵手中的長刀跟了上去。剩下黃良帶着餘下的士兵收集柴草,生火,等候眾人回來。

☆☆☆

朝歌皇宮,在夜空裏一片燈火輝煌,姬發在攻破朝歌后,一直派兵四處捉拿妲已。到了現在才下令開慶功會,那熱鬧的場面可想而知了,幾十萬大軍列地面席,四處燈火通明,宛好白晝。數不勝數的陳年好酒一同打開,醉人的酒香和著勝利的喜悅一同上升飄向了天空,明月在天空中歡快的鑽進了正四外遊動的雲層中,又鑽了出來,彷彿和人們一同歡慶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在紂王坐了幾十年的大殿中,姬發、姜子牙、楊戩三人卻圍在一起商討著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其他的將領們都被姬發支出去與軍民同樂了。

楊戩道:「武王,是不是為明天斬殺妲已的事而發愁?」

姬發道:「是,可是要擒拿妲已,一時之間卻是不易,可是」

姜子牙道:「可是武王當初應允過攻淊朝歌開完慶功會後,便是斬殺妖人妲已之日,而天下百姓對妲已無不恨之入骨,許多百姓得知我們要進攻朝歌便已收拾行李趕來,所以明天一定要在刑場鐵樹當眾斬殺妲已。」

姬發道:「所以,想請二位大臣商議如何應付明天之事。」說着環顧二人,見楊戩眉頭緊鎖便知無對付之策了,再見姜子牙,還是一付若無其事,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姬發心中早了盤算,只是這個計策不夠光明,所以不能自己說出來,只能借姜子牙的口。當下道:

「楊將軍,不知你有何計策?」

「末將不才,實在想不出對付之策。」

「哎,不行啊,民心不可違,民心不可欺呀。姜丞相,你有什麼辦法?」

姜子牙道:「臣倒有一個辦法,可是太過歹毒了,在這時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姬發大喜道:「丞相快說來聽聽。還有什麼比違民心,逆民意更大的呀,這是朕上朝歌的第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圓滿解決。」

「臣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桃代梨僵。找一個人和妲已相貌相似的女子當替身」

姬發一口回決道:「不行,朕怎麼能那樣做呢?」

姜子牙道:「武王,為今之計只有這樣了,還請武王三思。」

姬發道:「你不要再說了,再怎麼說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楊將軍,你可有什麼好辦法,讓百姓能滿意而歸。」

楊戩思考了再三才說道:「武王,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姜丞相的計謀也是可行的。」

姬發道:「可是」

姜子牙道:「武王,做大事的不拘小節,這件事就交給小臣來辦吧。」

姬發道:「這--,你看着辦吧。」

☆☆☆

比定、比堅帶着二十多人一路藉著月光,來到了狼群聚集地附近,已是氣喘吁吁。

「將軍你看,有好幾隻狼。」一個走在前面的士兵眼尖,已發現了在山谷底下的狼。

比定一數有十隻道:「哈哈,剛好十隻,夠我們好好的吃一頓了,夥計們,沖吧。」

「慢著,小心有詐。」木婉清道。

比定不在乎道:「哈哈,木小姐,你怕了,這樣也好,你和大哥就留在這兒,等我們把野狼捉回來再一塊兒回去。」

「哼,隨你的便,我就當看場好戲罷了。」木婉清氣他說自己膽小,到嘴的話硬吞回肚中,心中已有打算。

「好,你就看看兄弟們的表演一場好戲吧。」比定一呼,大家一夥兒揮着刀劍沖了下去。

比堅這才問道:「木小姐,這其中有何不對之處?」

木婉清不答反問道:「你不知道狼是群居動物嗎?」

比堅道:「這個,倒是聽說過,不過以前從來沒有和狼打過交道,頂多就是聽到過狼嗥。」

木婉清:「原來是這樣,其實狼是一種怎麼說呢,就算是一種很聰明的野獸吧,它們成群結隊一起獵物,一同進退,而且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裏卻故意賣了個關子停了下來。

比堅追問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木婉清道:「你是不是擔心比定他們了?」

比堅道:「是呀,所以請木小姐快點說。」

木婉清道:「好吧,其實最重要的是它們有組織,有領袖,還會布陷阱,由領袖統一發號施令,如果發動攻擊的話,只怕二、三十個人是很難與之對抗的。」

比堅急道:「你是說山谷中的十隻狼可能是故意引我們上鈎的餌?」

木婉清道:「你很相信我的話?」

「」比堅真是不明白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空問這類無關緊要的問題。

木婉清看到比堅心急的樣子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已查看過整個地形,這裏是小高地,就算真是那樣,我們也有辦法脫身的。」

比堅環視了一下道:「不錯,這裏條路險要,只容幾隻狼通過,我們不怕殺不回去。」

木婉清道:「這下你放心了吧。」

「是」。比堅應了聲,密切注意起四周,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叫回比定他們,退回營地去。

「嗚--嗚嗚---」四周響起了狼嗥,比堅聽到聲音傻了看。這群狼少說也有上千隻,叫得極有規律,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不行,不能再呆在這兒了。我去叫他們回來。」

「你不能去,這一去的話,我們回去的後路就被狼群切斷了,要是被圍在山谷中的話只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再說比定他們聽到狼嗥也許會回來。」

這下可急了比堅,喊又怕驚動狼群,卻又不能下去叫他們。狠狠的甩了一下手,以示發泄。卻見木婉清還是鎮定的站在那兒不由暗呼慚愧,忙定了定心神。

「比堅,你說比定他們聽到狼嗥會不會回來?」

「要是在以前也許會回來,可是--」

「可是剛才他要演一場好戲給我看,所以只怕會不顧一切捉幾隻狼回來是不是?比堅,你快去把他們叫回來吧。」

「可是,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太危險了。」

「你快去吧,現在就月圓時刻,只怕狼群是對月嗥叫,一時不會發動攻擊。只要你在他們動手之前趕到,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一定不要出現血腥,狼聞到血腥味的話只怕會忍不住。」

「可是」

「快去吧,時間緊迫,再耽誤的話真要來不及了。」

「好。」比堅縱有再高強十倍的武功,只怕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在上千隻狼的面前保護木婉清全身而退,再加上二弟,還有二三十個追隨自己的好兄弟,實在是想都不敢想了,也只有阻止比定他們,以免引起這場攻擊才是高策。

木婉清目送比堅下去,心中只有暗暗祈禱上天,不要再讓烏雲再遮住月亮了。

「不好,這兒距谷底少說也有百丈,只怕比堅追不上比定他們了。」

☆☆☆

山谷中,比定已到了狼群前幾丈遠的石塊後面了,正準備發動攻擊,一舉殺了谷中的十隻狼。

「住手。」比堅再也顧不得危險,只有冒險一試,大聲喊道,「比定,情況有變,快帶人回來。」

比定聽到四周狼嗥已知不妙,可方才在木婉清面前誇下海口,再加上兄弟們都義無反顧,才決定繼續前進,現在再聽到比堅的叫喊,再不不容多想,下令停止了此次攻擊。

比堅及時趕到阻止了比定他們,深深的舒了口氣,這才發覺一路追下來,額頭上竟滲出了汗汗,用手拭去,道:「此地不容久留,快帶人回去,木小姐還在上面。」

比定心有不甘道:「大哥,要不把前面幾個野狼一起帶上去吧,要不大家不都沒吃了?」

比堅斥道:「吃吃吃,還不知是你吃野狼還是野狼吃你,你沒聽見剛才的狼嗥嗎?少說也有上千隻,我們給它噻牙縫還不夠。快走,木小姐一個人在上面太危險了。」

比定道:「什麼木小姐,你就知道木小姐。她可是我們的仇人,現在讓狼吃了還不更好?省得我們動手。哼。」

比堅怒道:「你--,好,我現在不想和你多說什麼,反正你要明白,如果木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們三兄弟就再也沒臉去見死去的爺爺了。如果今天她有什麼,我也只有馬上去向爺爺請罪了。」

比定道:「大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麼的,可是你要告訴我呀,還有三弟。可是你什麼都不肯說,只叫我們一心幫着殺死爺爺的仇人,要是你,你做得到嗎?」

比堅拗不過比定,只好道:「好,我們邊走邊說。」這才肯走,殊不知天有不測風雲,眾人只覺得周圍天黑的下來,「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月亮怎麼就鑽進黑雲里去了,這叫我們怎麼走路呀。」不知是啊個士兵埋怨起月亮來。

比堅似乎想到了什麼,「哎呀,不好,月亮鑽進雲層里的話,只怕狼群就要發動攻擊了。」

還沒等比定一行人反應過來,四面山峰上已傳來高亢的狼嗥聲。背後的那十隻狼首先發起了攻擊。亮牙利爪的沖了過來,氣勢之猛竟讓這些身經百戰之士也不由寒心,大家揮起刀劍和這幾隻惡狼搏鬥,「咔嚓」聲不絕於耳,十隻狼再怎麼勇猛卻敵不過訓練不素的這幾十個士兵,眨眼間已有三隻狼身首異處。餘下的七隻狼聞到血腥味反而更加勇猛了,前赴後繼的沖了上來,士兵們全神防備,舞劍斬殺近身的惡狼。十隻惡狼好對付,一會兒就全殲滅了,可是四周卻圍過來了上百隻,把眾人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有來時的小道由於過窄,反而是最好的突破口,只要防住路面上和從路邊的山崖上撲下來的野狼,這倒比衝出不知多少層的重圍要容易得多。

「大家小心點,我們從這條小路殺回去,在中間的人抽空休息一下,再去替換外邊的人。明白了嗎?」比堅喊道。

「明白了。」大家異口同聲。

「好,殺上去。」比定大呼。一同和比堅殺向前去。

後面的士兵輪流着抵擋從後面撲過來的狼群,隊伍慢慢的殺向了來時停留過的小高地。

「嚓」的一聲,比堅又斬殺了一隻從前面猛撲過來的惡狼道,「不行,比定,這樣太慢了,你帶着大家殺上高地,我先上去照應一下木小姐。」

「大哥,」還沒等比定回答,比堅已一個騰空躍上了前面的大石,舞劍護身,再次從岩石上往上急竄,幾隻猛撲過來的野狼都落了空,饒是如此,比堅還是受到了四面八方撲過來的狼群的爪擊,傷痕纍纍,卻是顧不得這些了。比堅只想早點知道木婉清的情況,就算是最壞的情形,也想最早知道。

狼群雖多,卻是不能阻止比堅的前進速度,所到之處野狼紛紛落地,一路上只留下斑斑鮮血,不知是狼的還是比堅的。

「快到了。」比堅咬咬牙,猛提起一口真氣,再次的往高地上沖,就算是丟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唰唰」一式「橫掃千軍」把兩隻從前面飛撲而下的野狼攔腰斬成了兩斷,等不及野狼屍體落地又一式「仙人指路」從還在空中的野狼屍體中間穿了過去刺殺了一隻還沒來得及撲下來的野狼。

再幾個起落後,比堅終於趕到了小高地,卻哪裏還有木婉清的蹤影,只有四周上百隻「嗥嗥」叫着的惡狼。

「莫不是被吃了?」比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心中最為擔心的。還在比堅發愣間兩隻狼一前一後撲了過來,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傳過來:「比堅,在這兒。」

「她沒事,真是太好了。」比堅聽到聲音真是有點喜極而泣,隨手一個「夜戰八方」,解決了兩隻撲過來的惡狼,遁著聲音傳過來的方面衝過去。

「好聰明女人。」當比堅看到木婉清正站在一塊高得只有少數幾隻狼才能躍得上的大岩石上,居高臨下,正輕鬆的應付著。但這樣的高度對比堅來說,卻只是個小問題,一個幾落便到了岩石下,揮劍斬下一個野狼的頭后提氣后翻了上去背對着木婉清,那岩石原本就不大,比堅又不好和木婉清靠得太近,只能躍到石邊上,哪知岩石頂上長年累月受風吹雨淋,又沒有動物經過,竟和下面的石路不同,長滿了一個光滑的草被,一個不小心左腳一滑,失去了重心。

「小心,」所幸木婉清發現得早,一把拉住比堅,失去重心的比堅被木婉清一拉,身形不由自主順着拉力倒了過去,後背重重的撞到了木婉清的懷中,木婉清百忙中怕比堅還沒站穩,顧不得許多,左手攔腰抱住了比堅,右手揮劍帶着一道紅光,又斬下了一隻撲上來的惡狼。

比堅呆了,從沒有一個女孩子這樣抱過自己,雖然隔着厚厚的戰袍,依舊還能感覺到受到壓迫的胸脯發出的彈力,甚至她的心跳、熱血,還有喘息時吹出的幽香。這一刻,比堅的心醉了。

「嗚,嗥--」又一隻野狼惡狠狠的飛撲了上來,惡瀝的叫聲無情的喚醒了沉醉中的比堅,眼看就到了面前,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掉到岩石下面。「嗞-」比堅百忙中一個擺拳揮了過去,卻被狼順利狠狠的咬住手臂。

「呀,」比堅本想忍住痛楚,深沉的痛呤聲卻從牙縫間不經意溜了出來。在這一瞬間,紅光閃過,木婉清揮劍斬殺了那隻狼,狼頭還狠狠地咬在比堅的手臂上不肯鬆口。

「你的劍?」比堅看清楚了,這把劍不是來時木婉清從自己手中拿走的,而是比自己那把佩劍好上十倍、百倍。劍身出奇地閃著紅光,「這是什麼劍?」

木婉清微微一笑從背上抽出比堅原來的佩劍遞了過去,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和你說,你來掩護,我先把你手上的狼頭取下來。」

比堅也覺得在這種時候說這個不太合適,左手接過劍,右手連同狼頭伸了過去。

木婉清用手掰了掰,卻是紋絲不動,只得用寶劍一塊塊割開狼頭,再取出沒入手臂的狼牙才算完成。也多虧了木婉清是一個極為堅強的女子,才有足夠的勇氣在血淋淋的手臂中把狼牙取出來,雙手都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好了嗎?」比堅用顫抖的聲音問,顯然已快到了忍耐的極限,要是換個人的話只怕早已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馬上就好。」木婉清答道,只差包紮傷口了。在這深秋,比堅把保暖、防禦兩用的戰袍給了自己,現在實在不忍再把比堅身上唯一的一件禦寒的薄衫拿去包紮傷口用,更何況手臂傷得那麼重也不好亂動,終於做了決定道:「你不要轉過身來。」

「什麼?」比堅不明所以,扭過頭去,卻發現木婉清正背對着自己脫下戰袍,於是不敢再看,專神防備撲上來的野狼。

「好了,把手伸過來。」過了會兒木婉清道。

比堅轉過身去,卻見木婉清手上拿着一件衣服,想是剛才脫下來替自己包紮傷口用的,一時竟不敢伸過手去。

「呵呵,想不到堂堂一個大將軍,扭捏的時候比小姑娘還要深上三分。」木婉清道。

比堅明知道木婉清是在激自己,還是臉紅到了頸根,所幸在夜裏才看不出來,只得把手伸過去。

「先擦一下汗吧。」木婉清見剛才比堅忍着劇痛,額頭上早已佈滿汗珠了。隧遞過了一塊布。

比堅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接過一看卻是一隻衣服上的袖子,隨手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留下了一陣奇異的幽香,和剛才聞到了一模一樣,不由多聞了一下。

木婉清在這空當,已飛快的給比堅的手臂包紮好了,沉醉中的比堅竟然感不到包紮傷口時的痛楚。

「大哥,我們殺上來啦。」比定大叫道。

「將軍,我們殺上來啦。」眾人也大喊了起來,大家的情緒依然還是那麼的高昂,這是木婉清所沒有經歷過的,在生死的關頭,大家一樣的義無反顧,一樣的開心。難道這就是生命的意義?那麼蘇亞蘭她快樂嗎?她成為了聖女,受整個部落人民的尊敬,那她自己呢?她快樂嗎?也許她不快樂,就像自己,從一踏進商朝的皇宮起,快樂就不再屬於自己了。而眼前的這些人,雖然時刻有生命的危險,卻還能那麼的開心,他們這一生也許都不能成為一個英雄,也許在幾十年後再也沒有人會想到他們,可是他們至少現在是快樂的

「木小姐,你怎麼了?」比堅殺了一隻撲向木婉清的野狼后問道,「你不要緊吧?」

「啊,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活得很開心、很快樂。」木婉清答得沒頭沒腦。

「是啊,他們是活得很開心、很快活。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能活得這麼開心嗎?」

木婉清搖了搖頭,問:「難道你知道?」

「是因為他們無求的原因?一切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生存。」一揮手斬下了一隻撲上來,卻夠不到他們,反撞到劍口上的倒霉狼。其它狼只你爭我奪,迅速撕下倒在地上的狼屍體,卻沒有幾隻能夠得着二人,只得在岩石下「嗚嗚」嚎叫……

「是啊,有的人活得那麼累是因為有太多的貪**,當了小官就想當大官,可是他卻不知道當了大官之後,還有更大的官在吸引着他,就算是當皇帝,卻又想長生不老,結果苦苦的追尋換來的不過是傷痕纍纍。」

比堅心裏猛的一凜,道:「就像我祖父,一生不貪財不貪色,卻貪一個忠字,到了最後卻逃不出自己的設下的枷鎖。」

「比堅,你說人死後還能記得自己生前的事嗎?」

「我不知道,也許吧,也許爺爺現在在九泉下罵我沒出息。」

「雖然你明白這些都是自己為自己設下的枷鎖,可是你還是被自己鎖在這枷鎖中。所以就也活得不痛快,是嗎?」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自己難道不是活得很累嗎?為了爺爺的一句話,死死守衛著朝歌,倒頭來還不是要滅亡?可是不這麼做的話,又怎對得起爺爺。

「人就是這樣,不可能丟開別人的看法。有的時候一出生就註定了要悲哀一生,而有的人卻是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木婉清幽幽的道。

「選擇?」比堅道。

「啊,算了,還是不要說這個了,比定他們就快殺到這兒了。」木婉清暗自心驚,只怕再說會被比堅猜到什麼。

「是啊,這二弟還真有一套,可以讓士兵們這樣鬥志昂然。以前打仗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士氣。」

「我看是因為今天的敵人不是姬發大軍的緣故。所以心裏就不用想為什麼要為這個天殺的商朝賣命了。」

「你說得一點都不錯,自從和姬發大軍交戰起,一直就沒有高昂的士氣,大家都找不到為紂王賣命的理由。」

「如果硬要找一個的話,也只能是為了生存了。所以姬發大軍要藉助替天行道的號召力,這也是姬發大軍勝利的一個重要原因。」

「其實作為一個將軍,最為自豪的不是打什麼勝戰,而是在戰鬥中如何讓每一個士兵都發揮十分的力量。如果做到這一點,那麼,也就沒有理由不勝利了。而這個,姬發做到了。所以他理所當然勝利了。」

木婉清沉默了,心中想到了西宗,自己生長的部落,還有身為部落首領的父親,自從離開西宗后就再沒有見過面,只能通過書信聯絡。可這次行動,卻沒有父親的任何消息。心中雖然恨極了父親,可是卻害怕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今天開心了很多。」比堅道。

「你也一樣啊,今天話最多了。也許,你也該換一個人來重新生活。」木婉清道。

其實這是比堅心裏早就想做的,可是,卻不能負了在爺爺面前所做的承諾,而現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是時候改變的時候了。

「比堅,不如我們四個人結拜吧。」木婉清提議。

比堅知道在自己心中起了某種**頭,也許是對身前的這位貴為大商之後的公主有了好感,這是自己所不允許的,也許結拜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趁早了斷了心中不安的邪**。道:「好,等我們四人一起,我們就結拜。」

「嗯」木婉清又怎麼會看不出比堅的心意,也許比堅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可是,錯就錯在二個人之間有太多的謊言了。比堅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也許結拜才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比定殺到了岩石下大叫了起來,這一次人狼之戰可謂是戰總況空前。大家的身上早已沒有一絲雜色,清一色的鮮紅,是血腥的鮮血染成的。但是令人鼓舞的是只有二人沒有倒下,其餘的都殺了出來。

「好,比定,我們這就殺回營地去。」比堅在岩石上面道。

「慢著,」木婉清阻止道:「比定,你們這次殺上來,大概殺死了多少只狼?」

「這個很多,多得記不清。少說也有二、三百隻吧。」比定不明所以,估計了一下道。

「有什麼不對嗎?」比堅道,「依我之見倒不如趁現在一些野狼正在吞食屍體之際殺回去。」

「只怕不行,你看看這些狼,前赴後繼的,是怕不是幾千隻,而是上萬隻,甚至好幾萬隻。到營地路又遠,只怕還沒有殺回去就會力竭了。」

「不錯,木小姐說得對,大哥,大家現在就殺上來都是憑着一股氣,可是面對這殺不完的狼,只怕真的很難回去了。」比定道,「木小姐,聽你這麼說可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比定卻也不笨,反倒是比堅,一時心急,不明白木婉清話中玄機。

「我倒有個辦法讓狼群不敢衝過來,而且還可以請黃良他們來支援我們。只是要委屈一下大家。」木婉清道。

「對呀,有黃良他們的二、三百號人還鬥不過區區狼群?木小姐,在這生死關頭還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就快說吧。」比定道。

「我的辦法是放火,狼最怕的是火,只要我們生一堆火在這兒,狼群就不敢再衝上來了。」木婉清道。

比堅道:「這個辦法我倒想過,可是這兒全是石塊,根本沒有柴草,再說我們沒有火種,如何點火?」

木婉清道:「點火我自有辦法,而柴火就是我所說的委屈你們的地方。」

比定道:「木小姐,你說吧,要怎樣才能拿到柴火,我們照做便是。」

「你們的衣服和戰袍不就是柴火嗎?只要有可以燃燒東西,我就有辦法點燃它。」木婉清對比定的信任感到很舒服,原本以為會大費口舌的事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對呀,你們幾個把身上的戰袍,還有衣服脫下來,放在這兒。」說着把自己的戰袍和衣服首先放了上去。等他們也脫下后一起去替下了在外圈抵擋的士兵。

木婉清把堆疊好的衣服分成一大一小兩份,然後對比堅道:「你為我護法,在這期間不能讓任何東西碰到我,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好。」比堅應道,卻見木婉清盤膝而坐,把寶劍插在膝前,口中****有詞,不知是何用意,不可思議的是在木婉清身上意有許多火星似的圍着越繞越多,越繞越快。

「著,」木婉清一聲輕喝,大夥兒只覺一道耀眼的火團從木婉清身上崩出飛向小堆的衣服上,「轟」的爆出大團火焰,一股熱浪隨之涌了過來,地上的衣物竄出了老高的火苗。這一切令大家目瞪口呆,簡直是聞所未聞。

木婉清施了這一招后,只覺全身脫虛了一般,只怕快暈過去了,趕忙叮囑道:「你們記得一定要一件一件的加衣物保持火勢,還要盡量讓火燒得更久以便為黃良他們指明道路,好來支援我們,還有你們抓緊時間休息以防這堆火等不到黃良他們帶兵來救我們,到時候我們再儘力殺出去」說到最後,已是有如蚊叫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木婉清幽幽的醒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間奇怪的房子裏。

「這,這是什麼地方。」木婉清自言自語。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木婉清從聲調中可以聽得出這三個字所包含的擔心、焦急和此刻的驚喜。

「你是比堅,」木婉清這才陸陸續續地想起暈倒前的事,道:「我們沒事了是嗎?」

「是的,我們沒事了,多虧了你點燃的那堆火,才指引黃良及時趕到了。」比堅道。

「可是,我們現在在哪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房子?」木婉清剛醒過來,雖然想起了暈倒前的事,可現在卻像剛睡醒的人一眼的迷糊。

比定再也忍不住搶著說道:「木小姐,這是狼皮做的營帳,你看,我們還用狼皮做了衣服。當日還真多虧了你想的點子,不但讓狼不敢再撲上來,還引來黃良的支援,我們和野狼群大戰了三天三夜,終於把狼群給殺退了。」

「你們戰了三天三夜?」木婉清大驚「難道我也睡了三天三夜。」

比堅道:「木小姐,你別聽二弟胡說,我們和野狼在那兒對峙了幾個時辰,野狼撲了幾次都給我們殺退了,到了天明,狼群就退走了。」

比定道:「不過,木小姐,你睡了三天三夜可是真的,害得我們給你擔了老大的心,要是」

「二哥,你別亂說。」黃良阻止道。

「是不是擔心我會就這樣一睡過去再也不醒過來?」木婉清笑道。

「呵呵,」比定乾笑了兩聲道:「我倒是沒什麼,都是大哥,每隔一個時辰就給你喂肉湯,卻不讓我們喝,還說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就」說到此就再也說不下去,比堅見越說越難聽,早把比定拉到後面去了。

「啊,原來是有肉湯喝,難怪這麼香,還真有點餓了,還有沒有啊。」木婉清輕鬆的就轉過了話題。

「有,我這就給你盛來。」比堅駕輕就熟的端過來一碗狼肉湯。道:「木小姐,有件事我想問你。」

木婉清見比堅三兄弟六隻眼睛都盯着那把透出紅光的劍,立時明白他們要問什麼,見他們的神情卻好像認識這把寶劍,道:「你們是想問這把劍是從何而來吧?」

「是。」

「而且你們還知道這是一把什麼劍,是嗎?」

「木小姐果然冰雪聰明,此劍叫紅葉,是一把稀世的寶劍,與春風、聽雨、堆雪合稱四大名劍,其它三把名劍至令下落不明,只有這把紅葉劍出現江湖,且一直為聞太師擁有。隨聞太師自絕龍嶺一役而銷聲匿跡,怎會出現在這裏?」黃良道。

「黃良雖然年紀是最小的,可是在你們三兄弟中卻是最為機伶,見識也是最廣的。不錯,這把劍是以前是聞太師的,現在聞太師把它送給了我。」木婉清道。

「你的意思是聞太師還沒死?」比堅三兄弟喜道。

「不但沒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當日在高地上,比堅下去阻止比定,我一個人留下那兒,聞太師就出現在那塊岩石上,把這把劍送給了我,他說他是一個已死之人,不想再見到以前的一些人、再想到以前的一些事了。他把劍給了我就離開了。」木婉清雖然這麼說,可是卻隱住了許多不必要的細節,她和聞太師之間有着太多的不想為人知的秘密了。心裏想想卻嘆了口氣:原本還用懷了紂王的孩子騙人,卻不想真的說中,自己有了身孕。不過總算是因為這樣,聞太師才會把紅葉寶劍留下來,克住了紂王死前的最毒的詛咒,慢慢恢復了一些功力。

「原來是這樣。」黃良若有所思道:「這麼說,當日的那個聲音必定就是聞太師的了。」

比堅問道:「什麼聲音?」

黃良道:「當日,我聽到狼嗥聲,發覺狼的數量極多,所以怕你們有危險便帶上了所有的人遁著狼嗥聲趕去,也許是走錯了道,走了好久也找不到狼嗥聲的源地,在這關頭,有一個聲音指點了我行進的方向,走過去終於看到了火光,才知道你們在那兒。」

比定道:「原來這一切聞太師都在暗中幫我們。」

比堅道:「這麼說姬發他們不敢追進這片山林只怕也是這個原因。」

「不錯,這樣的話這一切都解釋得合情合理了。」木婉清道,當問起她的武功的,木婉清只是笑了笑「要是沒有武功防身,只怕早死了上百次。」

木婉清喝完狼肉湯對着空碗又想起了父親,是不是也被別人算計了。這是不是和這碗裏的狼一樣呢,想吃別人,反倒讓別人給吃了。

早日回去看望一下父親成了木婉清最大的願望。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神兵俠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神兵俠侶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狼群之圍

%